第二百二十九章 糧草不足
砰!
狼,轟然倒塌在了地上。
宇文慎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傷口早已經全部被扯裂開來,血浸了他一襲衣服。
宇文慎顧不得其他,立馬倉皇逃去,若自己在不離開,其他野獸,聞到這血腥味,必定會往這邊而來,到那時,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一場惡戰,可自己此刻,渾身無力,絲毫沒有還手的力氣,被那些野獸看到,也隻是死路一條。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身影,不停地穿梭在森林裏,激起無數的鳥兒。
宇文慎不知曉自己究竟走了多少時辰,隻感覺嘴裏全是血腥的味道,身上舊傷加了新傷,血流了一地。
心中最害怕的事也發生了,隻聽見周圍響起了一陣陣狼吼的聲音。
他臉色一沉,隨手撕了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傷口包紮起來,借著內力,直接往一顆高大的樹枝上去。
濃密的大樹,把他整個人遮擋起來,剛一站穩,狼群呼嘯而過,密密麻麻的。
宇文慎透過斑駁的樹葉看去,隻見黑漆漆、綠油油的一片。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若自己和這些狼群對上,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狼群呼嘯而過,仿佛並未察覺到樹枝上的人,宇文慎微微皺了皺眉頭,難不成,這裏還有其他人。
他順著狼群的方向看去,借著月光,隻能看到幾抹身影,在森林裏來回穿梭著。
他的手指因憤怒直接刺入了樹枝裏,血流了下來,都不自知。
他又怎會忘記,自己的戰友就是死在狼群的手裏,恨不得直接就跑過去,替他們報仇雪恨。
清冷的風,微微吹過,拉回了他的思緒,收斂回自己的思緒,轉頭看著自己的出血的手,立馬又用布給包裹起來,這個時候,一點點的血腥味都會為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趁著前麵的打鬥還在繼續,他不動聲色的從大樹上下來,隱入夜色裏,離開了。
另一邊,血流成河,殘肢斷臂撲了一地。
剩餘的幾個黑衣人,背靠在一起,一臉驚慌和恐懼,“老大,這可怎麽辦,這些狼,就像瘋了一般。”
若宇文慎在場,就會發現,這些人的口音和大曆朝一模一樣。
為首的黑衣男子,眉頭緊皺著,伸手捂住不停流血的胳膊,一雙眼睛,猶如簇了毒光一般。
“老大,我們到底怎麽辦?不然我們就要成為這狼群的食物了。”那人等不到回答,忍不住焦急的又問了一句。
話剛一落,腿上被人一踢,直接往狼群的方向而去,他驚慌不已,耳邊飄來一句陰狠的話,“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填飽他們的肚子吧。”
那男子隻感覺身體傳來一陣又一陣撕咬的疼痛,他到死才知道,是被自己效忠多年的人給害了。
那人絲毫不留情麵,看著那些狼群在啃咬著那人,趁這個空擋,立馬飛了出去。
身後跟著的兩人,沒有多餘的話,立馬也跟了上去,剛一飛出去,就聽到頭頂傳來暴怒的聲音,“誰讓你們出來的,給我滾下去,拖住這狼群。”
沒人理會他的話,兩人相視一眼,直接往他的方向而去。
“你們聾了不成?讓你們滾出去……”
暴怒的聲音被淹沒在狼群呼嘯之中,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不一會,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化為狼群的食物。
這一夜,森林裏狼群呼嘯、地動山搖,直到冷月西沉,天邊露出一絲白光,呼嘯之聲才停止。
宇文慎醒來之時,隻感覺渾身上下痛得不行,微微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這時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入眼之處,全是一片黃沙。
原來,昨夜,不知不覺,他已經從那片森林裏衝了出來,有了這個認知,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整個人躺在黃沙之上,任由冷冽的風和沙子,刮在自己臉上、身上。
直到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從黃沙之上站了起來,舉目四望,隻見一望無垠的黃沙,和身後的森林。
同一個地方,卻兩種不同的景觀,宇文慎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找了一個地方,直接坐了下來,心裏思索著,要往何處去。
森林必定是不能再回去了,畢竟裏麵有猛獸,還有那些追殺自己的人,現如今,自己傷勢未好,回去也隻是自尋死路。
看著眼前一望無垠的黃沙,微微有些愣神,風沙無情的打在他的臉上,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休息了一會,並直接往一個方向走去。
殘陽如血,把他的身影拉得極長。
他隻感覺口幹舌燥,再加上身上傷口,一直沒有處理,早已經發膿惡化,身上高燒不退。
砰!
身體直接倒在了黃沙之上,激起無數的黃沙,可見他跌落之重。
風越來越大、席卷著黃沙一次又一次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夜半風寒,倒在黃沙裏麵的人再也沒有起來。
城牆之上,一道人影,靜靜地站在那裏,眺望著遠方,任由冷冽的風摻雜著黃沙拍打在他的臉頰之上。
風吹得他的衣服沙沙做響,殘月拉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寂!
“慕公子,城牆上風大,我們一看到五皇子的身影,立馬就來稟告你,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一旁的守衛,看著秦婉悅這般模樣,忍不住低聲的勸說著。
秦婉悅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也好,若有他的消息,立馬來報。”
說完之後,秦婉悅就直接下了城樓。
一人走在這街道之上,隻覺得今日的風似乎更加冷冽了些,忍不住拉了拉衣服,往府內走去。
剛一進去,就看到所有人都坐在大堂之上,臉色有些沉重,秦婉悅心裏咯噔一聲,更加不安起來。
按理說過去這麽多天了,宇文慎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傳回來,不僅僅是他,就連那些押運糧草之人,都如同直接消失了一般。
“發生何事了?”秦婉悅走了進去,皺著眉頭,看向眾人。
“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但如今軍中的糧草已經不多了,根本撐不了幾日。”秦騰起一臉沉重,看向秦婉悅的眼神有些許的希冀。
慕白先生,每次都能讓他們刮目相看,不知這一次,他是否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秦婉悅的臉更加的深沉起來,一旁的秦騰起等人看著他這般模樣,也隻好低下頭來。
秦婉悅直接在一旁坐了下去,看著幾人,不由得問道,“你們不覺得這件事,透露著些許的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