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是故意的
在她的記憶裏，好像她三叔有個兒子長得俊美非常，一度讓她三叔錯認成女兒，從昨天去皇宮看來，她秦家的基因還是很好的。
馬車咕嚕咕嚕的向皇宮行駛去，今日好像比昨天更盛大，繁華些，單是看著眾夫人小姐把家底都掏出來似的，一個比一個豔麗，打扮花枝招展。
這樣的宮宴，也可以理解為變相的相親大會，秦婉悅看得津津有味，一邊牽著自家哥哥的手，一邊看周圍。
“哎呀！”她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人，又被別人踩了腳，刷的一下跳起來，撞上後麵的人，引發一係列連鎖反應。
秦婉悅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回過神來時，裙擺都被弄濕，坐在四方的盒子上，場麵一片混亂。
周圍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秦文軒也看呆了。
一個長相凶狠的男人，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用不大流利的官話，一字一句的說：“還，不，趕快，起，來！”他也不知是哪個大臣的孩子，也不敢隨便亂抓。
“完了完了，將軍府的嫡女今天闖禍闖大了。”
“可不是，坐的那盒子裝的是西域給太後壽辰的禮物，可坐壞了吧？”
“……”
那些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一字一句都聽在秦婉悅耳裏，調教反射般站起來，反而踩著自己裙角，又摔了個狗啃泥。
“悅姐兒”鄭氏反應過來，連忙將女兒抱在懷裏，關切的上下打量，“摔哪兒了？疼不疼？”
長相凶狠的西域漢子，連忙將地上的半開的錦盒拿起來，一看，果不其然，裏麵進水了，看著秦婉悅的眼神迸發著怒氣。
“巴圖吉，我看看。”趁他還沒有發火，身後一個身段玲瓏的，麵帶薄沙的西域女子上前，認真查看著錦盒，裏麵裝著送給太後壽辰的禮物。
盡管戴著麵紗，秦婉悅還是能夠大概知道她的表情。
“宣西域使者覲見！”一聲尖銳的太監的聲音響起。
秦婉悅心想，自己…好像闖禍了，看他們的表情如此嚴肅，這問題好像還不簡單。
“娘，我是不是闖禍了？”秦婉悅捏著鄭氏的衣角。
鄭氏心裏也很忐忑，但是麵上安慰道：“應該沒事”
沒有等太久，皇帝指名宣他們進去，一上來就發難，“鄭氏你管教無方，其女損壞西域使者送給太後壽辰的禮物，該當何罪！”
鄭氏嚇得麵色蒼白，帶著兒女撲通跪在地上，“姐兒乖，快跪下。”
都說跪天跪地跪父母，盡管秦婉悅很不情願，小膝蓋還是往地上一跪。
“臣婦自知罪孽深重，但小女年級尚小，還請皇上原諒一次，她不是故意的。”說著就往地上叩了個頭。
“要是每個人都拿不是故意的當借口，朕是不是都得原諒他？”皇帝反問，從一開始語氣就很不好。
一字一句像千斤重的石頭砸在鄭氏身上般，砸得她冷汗連連，讓她感覺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
今日宴會開始，秦騰起和她們並不在一塊兒，現在孤身一人拉著兒子女兒，鄭氏暗自悔恨，早知道怎麽樣都要和將軍在一起，起碼自己之前還有人頂著。
秦婉悅第一次感受權利的壓迫，清脆的聲音字正腔圓的說道：“我不是故意弄壞太後的禮物，是他們踩我，皇上要懲罰就懲罰悅姐兒，不要欺負我娘！”
欺負？真是有趣。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秦婉悅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在皇帝麵前如此說皇帝欺負人。
皇帝也愣了一下，沒料到這半大的奶娃子，說話還挺厲害的。
“皇上！”秦騰起姍姍來遲，一聽說自己家女兒闖了禍，什麽都不管就趕過來了。“啟稟皇上，這一定有什麽誤會，還請皇上明查。”
一旁的皇後身著華麗的宮服，麵帶著和煦的微笑，而眼底卻沒一點溫度，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一幕，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如果你們能夠這麽容易解脫罪名，那她何必煞費苦心演這一幕，賭的就是她對皇帝的了解，皇帝是不會這麽容易的原諒一個人，尤其是在這麽多人麵前，關乎他的顏麵。
“秦愛卿，那麽多人看著呢，沒有什麽誤會。”皇帝掃了一眼周圍，他們都在偷偷的竊竊私語，並且，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秦家求個情，都生怕連累自己。
終於太後開了口：“皇帝，一幅畫濕了再吹幹就行，西域的情意哀家也心領了，讓他們起來吧。”
“太後，從長遠看，如果往後有人犯錯，都拿不是故意的來求朕原諒，那朕該怎麽辦？”將問題甩給太後，言下之意就是，必須讓他們受點懲罰。
太後氣結，今日是她的壽辰，她最大好嗎？
“今日特殊，何況哀家也沒損失什麽，西域和上京情意都在，何必鬧得不愉快呢。”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皇上，悅姐兒看那畫濕了也挺好看的，還有好多白色的鳥出來，嬤嬤說過，這種叫做……叫做百鳥朝鳳！”
秦婉悅一雙美眸，眯成好看的月牙形，小胖手指著旁邊的畫。
這時，人們的注意力，才轉移到畫上去。
這畫原先是一幅山水畫，如今濕了一角，顯示出來很多栩栩如生的鳥，隱隱的還看到鳳尾，乍一看，還真有百鳥朝鳳的意思。
西域的姑娘扭著腰肢，對於現場好多男人來說，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深深的魅力。
隻見她開口說道：“這幅畫是一位仙人所畫，說是畫中暗藏玄機，西域試過好多方法都沒法找到玄機，果然是上邦大國，剛到皇宮就解開了玄機，紅蓮佩服，待回西域，也對我王也有所交代。”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西域的人都躬身對皇帝行禮，連稱恭喜。
皇帝不相信這麽一幅畫有這麽玄乎，“來人，提水來，弄濕這幅畫，看看是不是真的百鳥朝鳳！”
很快就有人提水上來，用刷子沾上水輕輕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