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四位大主教
“夫君,你終於出來了。”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扭頭一看,入目便是青蓮那張出塵若仙的絕色麵容,粉雕玉琢般的臉頰,配上那精致如畫的五官,一舉一動都動人心弦,相比之下,仿佛世間一切胭脂俗粉都隻是襯托她的綠葉。
哥們我很不爭氣的又失神了,回過神後,才連忙將目光移開,心中卻暗想,為啥白蓮邪教的聖女非得這麽漂亮?難道就因為是無生老母的轉世嗎?
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雖然我不是那種見了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憐香惜玉人之常情,對絕色佳麗難下狠手都很正常,更何況是一個勁想要跟你成親、滿口叫你夫君的妹子?
哪怕我知道青蓮想跟我成親,是因為她要拽我進邪教當教主,但還是很難對這種漂亮妹子升起敵對感。
以前有個名人說過一句話,果然不假。
美貌,是女人的盾與矛。
“夫君,你怎麽了?淨化順利嗎?”
青蓮玉手挽著潔白袖口,輕輕在我臉龐撫過,看似無意的舉動,卻是在探查我的魂魄有沒有接受渡世殿白光的洗禮。
哥們我頓時緊張起來,不過心中並不算太過慌張,我在臨出來前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的,臨時撤掉了仙氣金光的防護,任由白光籠罩了幾個小時時間,讓渾身上下都被細小白光籠罩,同時阻隔著這些白光隻能在魂魄外圍,不得融入更深處。
渡世殿淨化需要至少三天,並不是全無道理的,這些白光至少要三天才能滲透一個人,不過,兩個小時的滲透卻也足以讓外人看不出白光滲透的深淺,所以青蓮的試探並沒有任何結果,被我輕鬆蒙混過去了。
“那個戴麵具的呢?”我順口問了句,轉移話題。
青蓮眨了眨眼睛道:“夫君在問慶大主教嗎?他已經先去大廳了,放心,慶大主教隻是太過擔心教中安危,對你沒有太大惡意。”
沒有太大惡意……汗,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哥們我並沒有和青蓮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淡然擺擺手不做評估,反正那個麵具男已經在我的必殺名單之中了,對我有殺意的,我必殺之,這是原則。
見我沒有反應,青蓮朝我笑了笑,牽起我的手在一眾白蓮教徒的簇擁下,腳踏淨白蓮台帶著我出了渡世殿,沿空朝另一座山頭飛去,遠遠地我都能看見一處富麗堂皇的宏偉大殿,上麵裝燈結彩,大紅喜慶,像極了古代辦婚禮的場景。
走到大廳寬闊的門前,我第一眼就瞅見四個穿著氣質明顯與普通教徒不一樣的家夥,而麵具男就站在其中,顯然,這四個家夥就是白蓮邪教的四個大主教了,三男一女,估計是站在這兒為聖女和準主教接洗風塵的。
麵具男望向我的目光頗為不善,如果這時候把他的麵具卸掉,估計能瞧見一張猙獰的臉。
“諸位大主教,這位就是我選任的教主,王奇……夫君,這四位是我教的四位大主教,奚傲易、尚晨、薛延、阮菡。”
青蓮用清脆的聲音向四個人介紹我,同時也向我介紹這四人的名字,我則麵色淡然,一聲不吭,不動聲色的在暗中觀察著這幾個人。
其中,麵具男就不必說了,至於另外兩男一女,先說說那個女的吧,外表模樣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長得也挺嚇人的,皮膚褶皺,雙目是紅色的,像是點滿了朱砂,一口牙幾乎光,嘴角還裂到了耳根,隻剩穿著一襲灰白色袍子,在一群白袍教徒裏顯得尤為紮眼。
另外兩個男的,其中一個高個子約莫也是五六十,腦袋上頂著用白布包起來的東西,阻隔探查,我也瞧不清裏麵有什麽,隻能看見這高個子手中時刻把玩著一隻小蟲子,蟲子長得有點像盜墓小說裏描繪的屍蟞,頗為滲人……
最後一個男的,在這四個人中倒是顯得頗為正常,穿著一身與普通教徒毫無分別的白袍子,身上什麽都沒帶,眯著眼睛,嘴角時常掛著淡然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倒是感覺,這最後一個男的可能反倒最為危險……畢竟根據各種設定來看,眯眯眼大多都是怪物。
“聽說這位準主教是地府的人?”把玩蟲子的男人開口問道,他看了眼我,又說:“聖女大人,不用給他下一個魂降嗎?你就不怕如意小郎君入洞房前跑了?”
哥們我聽見這番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貨咋就猜的那麽準呢?隨便開個玩笑都把哥們我老底兒給掀出來了,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生怕一個沒搞好,就得當場打起來。
說起來,看這男人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再加上最後那句下魂降,此人絕對是專修降頭術的邪術降頭師沒跑了,能混到白蓮教大主教的地位,肯定是個能祭出飛頭降的頂級降頭師,詭異莫測,若是以後打起來,定然是個大威脅。
“魂降就不必了,我相信夫君。”
青蓮說著,還饒有意味的朝我這邊望了一眼,我與她目光相對,睜著眼睛也不避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她這句‘相信夫君’,也不知道是相信我不會逃還是不敢逃?總之不管是哪點,哥們我都得讓你失望了。
旁邊的老太婆也唯恐天下不亂,咧著沒牙的嘴,陰森笑道:“依老身看呀,以防萬一,最好還是種個情蠱比較好,雖然情蠱大多數都是給活人種的,但是為了聖女的幸福,老身我想辦法弄個魂魄也能用的情蠱也能成。”
這老太婆古怪的樣貌,再結合她口中所說的情蠱,我瞬間就知道這老太婆的身份了——草鬼婆!
草鬼婆又叫蠱婆。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隻寄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都被稱為草鬼婆。
《永綏廳誌·卷六》的記錄,真蠱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真蠱婆家中沒有任何蛛網蟻穴,而該婦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間,趁無人之際將其所放蠱蟲吐入盆中食水;真蠱婆能在山裏作法,或放竹篙在雲為龍舞,或放鬥篷在天作鳥飛,不能則是假的。所有的真蠱婆被殺之後,剖開其腹部必定有蠱蟲在裏麵,可謂是以身養蠱。
草鬼婆在湘西那邊並不常見,幾乎隻有一些寨子裏有草鬼婆,大多數有真本領的草鬼婆都隱居在湘西十萬大山之中,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畢竟草鬼婆的模樣與其說是像人,更接近怪物。
我原本以為眼前這位老太婆很驚悚,但一聯想到古傳記載中對草鬼婆的種種描述,瞬間發現,這老太婆其實還算是草鬼婆中樣貌稍微好點的了,有些草鬼婆渾身上下真的是體無完膚,全是蠱蟲攀爬,身為正常人壓根無法想象草鬼婆是如何活著的。
身體裏住著無數蠱蟲,而且大多數蠱蟲都是凶猛暴躁、有毒有害的,在大多數人眼中必死無疑,然而對草鬼婆而言,她們與蠱蟲之間隻是個簡單的共生關係。
廢話不多說,總之草鬼婆很危險,幾乎是任何活物的克星,各種蠱術讓人防不勝防,不過幸好,我是魂魄,草鬼婆除非用鬼蠱才能對我造成傷害,否則她的那些蠱蟲對我是沒有效果的。
“情蠱也算了吧。”
青蓮微笑著擺了擺手,絲毫不像一個聖女,反倒像個與朋友閑聊的女子,不過她這麵容與草鬼婆對比起來,倒是更加清晰完美了,一醜一美,真的是兩個極端對比。
降頭師把玩著手裏的‘屍蟞’蟲子,望向草鬼婆冷笑道:“老婆子,你那蠱算個什麽東西?萬一被抓出來不就失效了?還是魂降更好些,至少不像蠱蟲那麽容易被破壞,我雖然也玩蟲,但這蟲永遠也隻是施展降頭的祭品罷了。”
草鬼婆也咧嘴一笑,陰森道:“哦?是麽?桀桀,也不知道上次是誰偷偷給老身這把老骨頭下降頭,結果卻被老身的蠱蟲吃了個幹淨?”
能瞧的出,這一蠱一降倆家夥關係並不怎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因?蠱降本來就十分接近,所以兩人才會因此而矛盾不斷,說到底,應該是為了證明自己所會的更強些。
你一言我一語,兩人越說越尖銳,沒幾句就眼看著要打起來了。
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哥們我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戲,巴不得這倆大主教趕緊內訌打一架,甚至還挺想拍手叫個好,大喊兩聲‘上啊,揍他’之類的,不過理智還是阻止了我的衝動。
白袍男子見狀,連忙笑著打圓場道:“你們倆就莫要瞎湊熱鬧了,此人的忠誠問題……聖女自有妙招,你們難道忘了咱們教的傳統了嗎?”
“說的也是。”草鬼婆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佝僂著身子不再多說,將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我:“準教主,聽說你來自地府是被聖女強行帶到本教的,希望你來了能安分些,莫要想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