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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繼續逼供

  白衣流浪漢何曾見過這陣仗?他瞪圓眼睛,麵無血色朝後退了兩步,連忙又朝四周望了望,卻發現自己早已被一堆陰兵給包了餃子,整片小巷子裏除了他跟林平凡兩個活人,其餘都是鬼!滿滿當當的陰兵鬼差!

  “你……你們想幹什麽?”流浪漢上下牙齒直打顫,連忙湊到巷子裏唯一的活人林平凡跟前,林平凡一皺眉頭,邁步就朝我這邊走過來,看都不看流浪漢一眼。


  “吾乃幽冥陰差。”我咧起嘴角,露出一個鬼氣森然的笑容,故意晃動著手中散發灰黑煙霧的索魂牌,飄到流浪漢麵前道:“凡人,你可知你陽壽將盡?”


  我這句話當然是在晃蕩流浪漢的,他沒有陽壽將盡,而且哪怕他陽壽到頭了,也不歸我管,畢竟我隻是個幽冥巡遊使,專門抓捕凶魂惡鬼,不是負責拘魂的黑白無常。


  流浪漢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就差尿褲子,滿臉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


  “說,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那條巷子裏,否則我就把你扔下十八層地獄油炸一邊,再讓你開口。哼?!”我冷哼一聲,手心翻轉間,一股幽冥鬼火徒然熊熊燃起,變換成一盞油鍋的形狀。


  我害怕效果不足,還故意派兩個陰差摁住流浪漢的雙手,作勢要把它朝幽冥鬼火化作的油鍋裏推,這一推可把流浪漢嚇得魂都快散了,急忙大喊起來:“別!別!我說我說!”


  “哼哼。”我對著六神無主的流浪漢冷哼笑了兩聲,扭過頭,朝林平凡望了眼,目光中不乏得意。


  林平凡歎口氣,捂著額頭也挺無奈,走到流浪漢麵前皺眉問道:“說,你剛才為什麽裝傻咬我?”


  “咬你?”流浪漢蒙圈了,一雙眼睛茫然的樣子不似作假:“我發誓我真沒裝傻,我精神確實有問題,時好時壞,要不是瘋的時候撞上你們,我也不一定會被你們抓到。”


  “行,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林平凡瞪了流浪漢一眼,二話不說,又念了邊千斤榨的咒術,把他定住了:“以防萬一,不怕疼的話你可以繼續咬舌尖,沒關係。”


  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的我翻翻白眼,林平凡這小子腹黑起來也挺猛啊,揮揮索魂牌,示意巷子裏的二十多個陰兵可以回去了,陰風一陣吹過,小巷再次空曠起來。


  我飄到被定住的流浪漢前,陰森問道:“說吧,你為什麽在胡同裏?”


  流浪漢支支吾吾道:“那個胡同,是我家。”


  看樣子白衣流浪漢長期住在那個胡同裏,把垃圾山後麵的胡同當成家住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垃圾堆本來就臭不可聞,更何況胡同裏還藏著五具屍體……等等,屍體,對了!

  “你說謊,你不可能在胡同裏常住。”我板起臉,晃晃手中的幽冥鬼火,威脅道:“你最好說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胡同裏那個洞通向哪裏?”


  “哪有什麽洞……啊!”流浪漢本想繼續死鴨子嘴硬,可我卻不像林平凡那般慣著他,二話不說,挑起一絲幽冥鬼火的火星燒到他臉上,灰黑火焰不會給身體留下痕跡,因為,它燃燒的是靈魂。


  靈魂被點燃,疼痛究竟如何?請參考十級重度燒傷,痛感或許是它的幾十倍吧?


  “感覺如何?想不想在裏麵洗個澡?”我森然冷笑道,指了指幽冥鬼火冉冉化作的灰黑油鍋:“別再試圖跟我說假話,我耐心不好,下次再有謊話,我會優先考慮把你扔進去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流浪漢目光充滿畏懼,滿是驚恐的看著幽冥油鍋,對付這種死皮賴臉的社會底層人物,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最直接也最簡單的手段,就是讓他們怯懦。


  我這次壓根沒說話,又彈出一絲火星,在他腦門上燙了一下,頓時流浪漢慘嚎一聲,全都交代了。


  “我說,我說,都是一個糟老頭子讓我幹的!不關我事!”白衣流浪漢整張臉都扭曲了,麵色痛苦的哀嚎道:“胡同裏的洞穴有兩條出口,一條通向清和公園,還有一條通向商業街的廢舊別墅!廢舊別墅裏住著個老頭,是他指使我殺的人,我隻是聽吩咐而已!”


  “糟老頭子?”我詫異一挑眉頭,這事該不會跟其他事還有牽連吧?貌似背後不是陰煞?可聽流浪漢所言,倘若洞穴真的通向清和公園的話,這事就鐵定與陰煞有關無疑。


  “你說的廢舊別墅是怎麽回事?”我連忙問道,或許線索就在這兒了,找到陰煞所在位置的線索!


  “就是商業街東邊的破別墅,你們不知道?”流浪漢用奇怪的目光望向我,我這才突然想起來,商業街東邊的確有個別墅……不過,那別墅可是出了名的鬼屋。


  城東區曾經是一片荒地,某位中央高官在這裏修建了別墅以及後花園,高管在十多年前的反腐運動被扳倒了,據老一輩人說,那個官員最後自殺在了私人別墅裏,而那棟私人別墅,至今都未曾拆掉……(注:詳情請看第十六章,送小楓小葉回家時有提到過。)

  “我說了,你再騙我,我會把你扔進油鍋。”我麵色陰沉,作勢就要將流浪漢抓起來扔進幽冥鬼火裏。


  當然,我這隻是嚇唬他,不過流浪漢卻信以為真了,連忙哭喪著臉喊道:“別別!陰差大人,我真沒說瞎話!我拿、我拿我的小命擔保啊!”


  “你說那個鬼屋……別墅裏有個老頭,不是假話?”我眯起眼睛,細細一想,又問道:“那老頭子是人是鬼?你怎麽遇見他的?”


  “我絕對沒說假話,所言句句屬實!”流浪漢發著毒誓,悻悻道:“我這腦子有問題,記不太清楚事,忘了什麽時候遇見那老頭的了,不過那老頭的確不像個人樣。”


  我聽流浪漢說老頭不像個人樣,心中立刻就把老頭跟陰煞畫上等號了,得到了想要的情報,我知道繼續問流浪漢也問不出更多有用的來,一揮手,收起幽冥鬼火,最後望著他問了句:“你為什麽要殺那些妓女?”


  這句話,純粹是我好奇而已,與抓捕陰煞的任務無關,我很疑惑流傳在邊臨街好幾年的鬼故事究竟是如何建立起來的,而眼前這時瘋時好的流浪漢,正是鬼故事中的最終主角。


  “唉。”白衣流浪漢苦笑一下,似乎也認命了,沒再試圖撒謊,實話實說道:“我這瘋病時好時壞,可是破舊別墅的那個老頭跟我說,隻要我殺一個女人,就能讓我瘋癲的時間減少一些……”


  白衣流浪漢徐徐道來,像是訴苦一樣,將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傾泄出來。


  白衣流浪漢叫馬文博,三年前也曾是個有家有室的正常人,在一個小私企當銷售員,一家五口過著幸福快樂的小康生活,可一次煤氣事故,使他的人生徹底天翻地覆了,家破人亡,家中除了他之外,父母、妻兒,全死在了煤氣中毒中。


  他雖然幸免於難,可腦部因為過度缺氧的原因,也出現了些問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後,十天內有九天都是瘋瘋癲癲的狀態,醫院治療無果後,也把他移交到了荒區的一家精神病院進行康複治療。


  所謂的康複治療,基本就是笑話,說白了就是一輩子關在狹小、瘋狂的一畝三分地罷了,說難聽些,精神病院就是一個將大多數沒有親屬的瘋子囚禁起來的一所監獄,在更多時候,甚至比監獄要更加嚴苛、黑暗。


  馬文博畢竟不是一輩子都陷入瘋癲,可這種時而瘋癲時而清晰的感覺,反倒讓他覺得更加……痛苦?

  人啊,一輩子要麽稀裏糊塗,要麽就明明白白。


  最痛苦的無非是那些自以為明白,卻仍舊稀裏糊塗活過一生的人。


  馬文博偶爾清醒過來時,會望著天空思索一生的意義,雖然隻有短暫的一天,但他覺得,每次都仿若重新過了一輩子般,讓他心酸,讓他痛苦。


  他有時會想起他妻子在廚房給他做飯,有時也會懷念他兒子在電視前嚷嚷著要換台,他有時也想過要自殺,逃離這永無止境,瘋狂與清醒的輪回……可他終究還是沒勇氣。


  自殺之人,是因為不懂生命的珍貴,像他這種在生死邊緣遊走了一周的人,反而有更強烈的求生欲望。


  他原本以為這一生都要囚禁於精神病院中,平淡、而又索然無味的直到老死,可有一天他偷溜出病房看星星時,意外看見了護士長和幾名護士偷偷鑽進對麵的一間病房裏,出於好奇,馬文博跟了上去,至此,噩夢開始了。


  他看見這幾名平時就很是暴躁的男護士,拿起一記針劑狠狠紮在熟睡中的病人脖子上,那名精神病人連掙紮都沒有,瞬間沒了聲息,護士長指揮著幾個護士,將精神病人搬去了精神病院最靠後的一棟禁止出入的大樓裏,然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後來,馬文博逐漸才了解到,原來這家病院隻要超過兩年以上的病人,基本國家檔案就不再複查,長此以往,醫院幹脆偷偷幹起了器官買賣的勾當,反正這些精神病人既沒有法律權利、也沒有親人探望,一旦失去了國家那邊的注籍,精神病院想怎麽擺弄都可以。


  尚處於清醒狀態的馬文博,隻覺得毛骨悚然,幸好這家精神病院管得不嚴,他連忙趁著夜色從精神病院逃了出去,本想先找個以前認識的朋友幫襯一下,可還沒等找到人,他自己就先陷入了瘋癲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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