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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閑談

  公交車上的事也算問完了,我清清嗓子,準備問算命道士的事:“逍遙子大師,青姐說讓我來古今街找個姓張的算命道士,不知我該去何處才能找到他?”


  “姓張的算命道士?”逍遙子吃著盒飯,砸吧兩下嘴,想了想道:“你說的是張清明那老小子吧?尋他做什麽?”


  “青姐答應給我的工資,讓我去找算命道士要。”我苦笑了下,心裏也挺無奈。


  逍遙子聽後,也沒多問什麽,抬起袖袍伸出一隻白嫩的手,裝模做樣的掐指算了兩下,右手滿手流油的攥著雞骨頭,模樣甚是搞笑。


  “事兒我知道了,你們去古今街蘭陵酒吧尋他去吧,他就在酒吧外算命呢。”逍遙子掐完指,隨意揮揮手,瞥了眼我說道:“行了行了,事問完了也都早些走吧,我給你的那麵鏡子要善用,切莫弄丟了。”


  我自然曉得逍遙子口中的鏡子是什麽,青冥鏡這法寶比我想象中厲害的多,這老道先前卻也說過不會教我法門,我問過攝青青該如何使用青冥鏡,但她也不肯給我說,隻告訴我粗略灌注靈力即可。


  一來二去,我跟林平凡就被逍遙子一揮手送出了臥室,也不知道這老道今天為什麽不廢話了,才談了沒幾句就送客,我本來還有一些疑惑準備問他。


  在道觀裏我也不敢多言,清楚逍遙子那老家夥什麽都能聽見,與林平凡推開青雲觀的大門走了出去,說起來也奇怪,既然青雲觀的門能推開,為什麽林平凡這家夥每次都要從牆院跳過去?不走尋常路?

  “你們道觀這門不是開著嗎?你剛才進來還翻什麽牆。”


  林平凡卻搖搖頭:“青雲觀隻能出不能進,門前設有禁製,從裏麵出去可以,可是想要從外麵進去就必須走其他路子。而且我師傅說了,我不算他正兒八經收的弟子,沒經過祭祖入門手續,進觀不能走正道。”


  “不是吧?還有這規矩?”我詫異一挑眉頭,卻也無話可說,隨著林平凡出了青雲觀,這次也沒七拐八拐的步伐繞眼,直走就看到了公路,這估摸著也是陣法造成的影響。


  離青雲觀遠了些,我四下打量熱鬧非凡的古今街,問林平凡道:“你師父說的蘭陵酒吧在哪兒?”


  “就在前麵,再走幾步路就到了。”


  林平凡走在前麵,領著我穿過街頭巷尾,我雖然以前也經常來古今街,可卻沒仔細記這兒的地形,有時來這裏隻是隨著人流到處看熱鬧,又或者就是匆匆路過而已。


  “對了,林平凡,我怎麽感覺你師傅長相又變小了不少?”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這件事,於是便問道:“我記得一個星期前,他看上去還像個18歲左右的青年,怎麽現在模樣連17歲都不到?個子也變低了。”


  “你不是知道嗎?我師傅他現在處於返老還童。”林平凡毫不在意,淡然解釋道:“我師傅是在四年前突破到丹道至高境界的,本來返老還童的境界不足以使人從兩百餘歲重歸年少,但他老人家通曉陣法陰陽,便在青雲觀外設了個鎖陽陣,能阻止壽元泄露、日益盛陽,每過七日,我師傅他老人家便能年輕一歲。”


  “每七日就年輕一歲?”我睜大眼睛,難怪感覺逍遙子又變小了不少,原來是真年輕了一歲左右!我下意識在腦海裏算了算,四年時光足以使他年輕兩百歲,難怪他現在是一副少年郎的樣子。


  我忍不住問道:“你師傅都快變小孩了,再這麽下去,要不了一個多月,豈不是得變成個小嬰兒?”


  “瞎說。”林平凡白了我一眼,朗聲道:“道家的返老還童,待到身化童子便會停止,然後再在體內結成元嬰,一旦元嬰如活,便能白日飛升,求問仙道。”


  “飛升仙道。”我咂咂嘴,這四個字我在修真小說裏可沒少聽過,大多數主角可不就是為了成仙而奮鬥拚搏?等到真成仙的時候,也就該全書終了。


  更何況一聽見這四個字,我自然而然就想起攝青青無意間說的那句話,天庭不知所蹤,仙道縹緲。


  假如真如攝青青所言,那逍遙子的成仙又將何去何從?仔細一琢磨,這又不是我該思考的問題,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八仙過海各有神通,逍遙子那種老而成精的家夥,豈能沒給自己把成仙的路鋪平坦?犯得著我一個連鬼將都還沒成的小陰司胡亂猜測?

  我換了個話題,想問問林平凡關於算命道士的事:“你說那叫張清明的算命道士是個什麽人?他怎麽給我家人一百萬?該不會靠什麽斂財的法術吧?”


  “這我也不清楚,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他,隻是以前見過在青雲觀兩麵罷了。”林平凡一邊走,一邊撓撓頭,回憶道:“我記得那算命道士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上穿著淡黃色的道袍,舉著一麵算命招幡,手中時常拎個小馬紮,不像是個有錢人。”


  “算了,聽你說也說不清楚,還是等到地方再看吧。”我無奈搖搖頭,林平凡說的這幾點特征每個算命道士身上都有,就像每個人都有兩隻眼睛一張嘴一樣,用得著說嗎?

  古今街悠長無比,直從東城門通到安寧門處,貫通東西,曾是明清兩朝最繁華的街道,現如今也依舊熱鬧無比,絲毫不下於古時,我與林平凡擁擠在人流中,走了半晌竟還沒走到逍遙子說的蘭陵酒吧,不由有些急躁。


  雖說逍遙子告訴我們,那算命道士在蘭陵酒吧附近,可過去時間長了,他難道不會換地方麽?從林平凡口中得知的模樣能推斷出,那算命道士應當是個走街算命的,要不也不會舉個算命招幡,就是那種一根棍子上綁著副橫聯,上麵寫著:‘算天算地’之類豪言壯語的招牌。


  快步擠過街道上的遊客,我與林平凡總算看見了一棟豪華店麵上的酒吧霓虹燈,這蘭陵酒吧倒也夠氣派,粗略一看,竟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想來是城裏少有的高消費區域了,能進出其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瞧那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扶到奔馳上的,不是什麽某局局長,就是什麽大公司高管。


  我和林平凡兩個窮小子,一人一鬼站在酒店附近,兩人一對眼,也有些不清楚該從哪兒找起好,這酒吧富麗堂皇,外圍也都是保安,別說擺攤的算命道士了,就連我們倆想在附近轉悠轉悠,怕是都會被門外保安請到其他地方去。


  正當我準備開口問該怎麽辦時,林平凡這小子眼尖,指著酒店外停車場不遠處,那兒站著兩個人,一人西裝革履,挺著個啤酒肚,另一人穿著獨特,一身淡黃色道袍,舉著個破招牌布子,不正是我要找的張姓算命道士嗎?

  “這家夥還正談業務呢?”


  我稀奇道了句,與林平凡一起朝停車場走去,可還沒幾步路,就被酒店門口的一個保安攔住了,當然,被攔住的不可能是我,保安還沒那本事攔鬼魂,而是林平凡這倒黴蛋。


  “先生,請出示停車票,不是本店客人不得進入專用停車場。”


  三十來歲的保安瞅了眼林平凡身上的休閑裝,當然知道這小子不可能是能來大酒店的客人,不過大酒店服務態度畢竟完善,饒是如此,保安依舊客客氣氣的走規章程序,沒一開口就把林平凡往外趕,就算給他麵子了。


  林平凡悻悻點頭,他瞥了我一眼,便掉頭朝酒店外麵走去。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意思是沒事,他在外麵先等著,等我進去把算命道士叫出來就行。


  回頭一看,算命道士還在停車場和那個西裝男人侃侃而談,我悠悠然飄過去,仔細看了眼算命道士,這是個模樣普通的中年男人,頭發略顯花白,身上穿的淡黃道服倒也顯得合身,一雙眼睛烏漆墨黑,賊亮賊亮的,還朝我這邊不經意的看了下。


  不知怎麽的,我有種即視感,感覺這個算命道士有點眼熟,仔細一回憶,卻又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他。


  此時姓張道士正在跟人算命,口若懸河,我也不好打攪他,隻能漂浮在一旁默默看著,我對算命之事也挺感興趣,想瞧瞧這人是不是真有術數本事,能測算陰陽。


  具體對話我聽了個大概,那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是某個大中型公司的高管,職位是會計負責人,這段時間他們公司出現虧損現象,便請審計部門全麵核查,這可讓他慌了神,哪個職位高的能身上一點油水都不沾?他前段時間才指示手底下的會計師抹平了個賬麵,放在平常是小事,可現在公司的狀況不佳,這萬一被查出來,豈不就是撞槍口上了?


  近幾日他憂心忡忡,今天本是陪其他單位幾個負責人去吃飯,正巧在酒店門口,碰見個算命道士跑過來說他將有職位上的災禍,這位高管年紀也不小,平日也信些玄乎的事,更何況早已六神無主,見算命道士說的又妙又準,便把他請來停車場附近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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