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你該死
一路上,大漢震懾於曲臨江之前的威嚇,所以走的十分快。到後來,幾乎跑了起來,雖然他不是用的輕功,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很快的速度了。這種速度對於曲臨江而言,根本算不上任何問題,所以跟上他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跟在後麵的萍兒就不同了,她原本就不會什麽功夫,加上大漢全力奔跑之下,速度自然不是她這個小女子可以比的。若不是以前她跟著季長清的時候,季長清經常帶著她跑,練出了一定的速度和耐力,現在這種情況要跟上前麵的兩個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即便萍兒被季長清間接訓練出來了,她的速度依舊追不上前麵的兩人。
曲臨江緊緊跟在大漢身邊,一路被他帶著七拐八拐的走過很多街角,穿過很多小巷子,終於在一套看似普通的院落麵前停了下來。最奇怪的是,這院子的大門是十分普通的木門,但圍牆卻十分高聳,上麵甚至布滿了尖尖的倒刺,寒光凜凜。
“就是這裏?”曲臨江看著那道牆微微皺眉,對身邊的大漢問道。
大漢點頭,認真回道:“是的,這是我們經常待的地方,李少爺找到我們的時候,要求找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我們思來想去,隻有這裏最隱蔽,所以提前就說好了,將李少爺帶到這裏來。”
他的話音一落,曲臨江不由分說,直接走上前去,抬腳便要踢門。“公子,不可!”大漢一急,連忙阻止他的動作。
曲臨江微微一頓,收回腳,皺眉問道:“為什麽?”
大漢看著曲臨江如冷玉一般冰冷的麵孔,他身上散發的寒氣,似乎同秋風的肅殺融為一體,讓他有種自己隨時會被他滅掉的感覺。咽了口唾沫,他低聲說道:“這門看著很破,但裏麵卻是是純鋼打造的,十分堅固。如果您要直接破門而入,一下應該是打不開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忐忑,雖然他覺得曲臨江一下打不開這門,但曲臨江卻可以秒殺他。
若是曲臨江認為他是在小看他,那麽他真是太冤枉了。就是因為沒有小看他,知道自己的小命被曲臨江牢牢的攥在手裏,他才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的將季小姐救了。他可還記得之前在川湘館,曲臨江給他吃下的那顆藥丸,便是連跑這條路,都被曲臨江給封死了。現在他隻求曲臨江能聽進去他的勸告,而不要以為他是不相信他的實力。
曲臨江漆黑幽暗的瞳孔中流轉著一種莫名的光澤,如同輪轉著鋒利的日月星辰,隨時準備斬頗天下。大漢戰戰兢兢接著說道:“公子,讓我敲門吧,我們有特殊的暗號,這樣也省事一些,若是,”他頓了一頓,十分畏懼的看了曲臨江一眼,接著說道:“若是您驚動了他們,到時候他們從別的地方跑了,季小姐有個好歹,你可不要怪我。”
其實他最怕的就是曲臨江會遷怒於他,所以才會傾盡權利幫助曲臨江。畢竟,他同裏麵的那些人隻是臨時組成的利益團夥,其中有些人甚至是從現在正幹旱的,餓殍遍地的管州那邊逃過來的流民。他們都是普通的農民。來到這邊沒有地,又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手藝來養活自己,沒辦法,才會做這樣的勾當。說到底,不過都是謀生的一種手段罷了。
曲臨江聽他如此說,微一沉吟,幹脆道:“快點。”
大漢得了他的許可,不再遲疑,三長兩短的敲了門,片刻後,裏麵傳來一聲謹慎低沉的詢問:“誰?”
大漢沒有回答,緊接著又兩短三長的敲了敲。門內這下不再有任何回應,少頃,一陣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大漢轉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曲臨江,意思是,裏麵的人來開門了。隨即,他的身體一側,讓開了位置。他早就見識過曲臨江的本事,雖然裏麵有四個人,但他並不認為那幾人是曲臨江一招之敵。
大門應聲而開,曲臨江站在門外正中央,裏麵開門的人正好同他四目相對。“你是誰?”那人見了曲臨江,立刻警惕起來,剛要將門重新關閉,曲臨江冷聲道:“不想死的,立刻給我讓開!”
便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麵的另外三個人已經快速的反應過來,齊齊圍攏到這邊來。開玩笑,裏麵的那位可是一位巨肥的金主,他們怎麽能讓這個小白臉壞了事呢?其中一個人擋住曲臨江的去路,虎著臉對曲臨江喝到:“小白臉,這裏沒你的事,識相的趕緊離開。”
曲臨江眉目一冷,在抬眼時,裏麵已是一片冰冷的冰霧。他抬手,在四個大漢出手之前,動作行雲流水的在幾人身上急點幾下,那模樣渾然是舉重若輕的姿態,同樣是快的讓人看不出動作,但效果,卻是肉眼可見的明顯。幾個身高七尺的大漢,同時感到迎麵襲來的一陣刺骨寒意,緊接著,還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便齊齊身體一飄,向後倒飛了出去。
頓時,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幾人各自砸在院中的擺設上。有的落到了桌子上,有的落在了椅子上,還有的落在了井邊的轆轆上麵,若不是求生的本能,及時伸手抓住了轆轆的把守,幾乎已經掉到了井中淹死了。
隻一個回合,一呼吸的時間,剛才還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幾人,便被曲臨江輕飄飄的解決了。之前在門外那個大漢,一臉癡呆的走進來,毫不意外的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走到落在轆轆旁邊的那個人身邊,一聲不吭的將他拉上來。幾人麵麵相覷,這個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窒息般的緊張肅殺,從曲臨江身上,擴散到整個了院子。
房中的李光宇,此刻突然停住脫季長清一副的動作,側耳仔細聽到外麵的動靜,一陣七零八落的聲音過後,瞬間又重新歸於平靜,他的身體都嚇得僵住了。看了看此刻正躺在床上,被他脫了一半衣服的季長清,李光宇支棱著耳朵聽了聽動靜,對外麵大聲喊道:“你們這幫混蛋在做什麽,安靜點,打擾到本少爺了。”
外麵依舊靜悄悄,沒有任何動靜。李光宇略略放鬆了下來,暗道應該是這些人不小心弄出了動靜,擦了下頭上瞬間冒出的冷汗,準備重新走回床上。然而,他剛一轉身,忽然感覺到身後襲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便見到曲臨江一身白衣站在門口。完美如玉的麵孔冷漠如冰,眼眸幽幽深深,沒有絲毫溫度。房中明明沒有風,即便有風,也應該是從外麵吹進來的風,但曲臨江漆黑如瀑的長發,卻全部朝後飛揚起來。
霎時間,一股強烈的危險感襲上李光宇的心:“你,你幹什麽?李光宇雙手抱住自己光溜溜的上身。”邊說,邊一步步往後退。
曲臨江麵無表情,眼中的冰冷幾乎要將李光宇當場凍成冰塊。“你問我幹什麽?”他的聲音,此刻冷漠的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儒雅低柔,清冽中透出絲絲縷縷的寒氣。他用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掃了李光宇一眼,張了張口似乎剛想說什麽,但卻忽然渾身一震。
李光宇察覺到,曲臨江的目光透過他,看向了他的身後。那一個瞬間,整個房間似乎都陷入一種令人窒息般的死寂之中,隻有床上的季長清,因為痛苦,發出低低的呻.吟。
下意識的,處於一種莫名的恐慌,李光宇忙說道:“我什麽都。”
一道白色的殘影宛若流星般的衝了過來,李光宇口中的‘沒有做’三個字,被淹沒在口中。隨著那道白影的逼近,“彭”的一聲,李光宇頓時如同一塊破布一般,被曲臨江一腳踢出了房間。他的身體,破開了窗戶,從屋中滾到了外麵的石板上。
還沒等落地,李光宇便在空中“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曆史就是驚人的相似,飛出去的瞬間,李光宇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上次,也是曲臨江,將他一腳踢飛,導致他在空中吐血。所不同的是,地點和原因。上次的地點是在春滿樓,而原因,是他出言侮辱季長清。次,是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裏,原因是他想用下三濫的手段,將季長清徹底變成他的女人。
曲臨江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院中的幾人對李光宇的突然飛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曲臨江便緊隨而至,從屋中閃了出來。他的眼中蘊滿冰冷的怒氣,再也不是那個溫潤如玉,清貴端莊的翩翩公子。
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個冷麵殺神的存在。李光宇怦然落地,艱難的抬起頭來,隨著曲臨江的一步一步靠近,他覺得這一次,他是真的同死亡接近了。要死了嗎?前一刻,他還覺得他離夢想進了一步,可是這一刻,他卻要死在這裏了。而且,是以這種難堪的姿勢死在這裏。
這樣也好,李光宇任命的閉上了眼睛,反正他一直都被自己的父親李耀看成是一個沒有的人,他從小到大,他隻知道對他非打既罵,希望他成才,但卻從來沒有認真的教導過他,現在他就要這樣死了,這樣也好,就不用在忍受李耀的打罵了。
曲臨江似乎失去了控製,冰冷的麵孔,無情的眼神,殺意凝結如有實質,他走到李光宇麵前聲音沒有半點起伏波瀾:“你該死。”說罷,抬起來腳。
死亡的危險迫近,李光宇任命的閉上了眼睛,做好受死的準備。
“住手。”忽然,院子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院子裏的大漢此刻沒人敢吭一聲,這會這個突兀的聲音如同一根細細的針,戳破了這院中即將爆裂的凝固氣息。他們心中一動,齊齊回頭,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阻止這個殺神。
曲臨江的動作也是一頓,麵無表情的抬頭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