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羅小喬忙忙碌碌的,過年的事情挺多的,家裏的日常雜物都有羅小妮和羅奶奶。
但明年開春了種點什麽?以及怎麽去種,她還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入侵羅家村的韃子被打死之後,留下了一批戰馬。
蘇空青拿走了多數,還給她留了五六匹,羅家終於有了自己的馬車。
“奶奶,趕明兒,你要不愛坐老村長家的牛車了,咱們就坐著馬車上集去”,羅小喬說。
“你這孩子,馬車肯定比牛車舒服。但奶奶還就是喜歡坐他家那牛車。又沒有急事兒,一路上聊聊天兒多好。坐馬車,總覺得跟人隔了一層一樣”,羅奶奶一邊納著鞋底一邊說話。
按說這些瑣事兒,下人們都能幹了,但老人家就是閑不住,一會做點這個,一會做點那個。
羅爺爺滿麵喜意的從外麵走了回來,還沒進屋子呢,就忍不住開始說話。
“趕巧了趕巧了,咱村西邊,小坡子村那邊,剛好一個地主要賣地,五十多畝全是良田,還都連在一起。他們那邊跟咱村就隔著一道大溝,地主賣的急,作價二百五十兩銀子就賣了。”
按照他們之前買的荒地的價格,大概是一畝田二兩銀子。良田一般得在五兩左右,肥沃一點兒的,則要六七兩還不止。
荒地養成良田可非一夕之功,古代的良田人人都想要,但老百姓是買不起,有錢的人則是拿著銀子買不到。
韃子流竄過後,雖說留下了一些田地,但多數都是薄田,且被害的多是佃戶,田地還是大量掌握在地主手中。
小坡子那片地,羅小喬夏季就去看過,確實算得上肥沃了。當時她還感歎過呢,這麽一整片地,正好可以機械化種田。
羅小喬本意是,他們繼續買羅家村周邊的荒地,自己接著開,早晚能養好。卻沒想到機緣巧合,良田就擺在麵前了。
“爺爺,都談好了嗎?那手續什麽時候辦?”羅牛牛扒著羅爺爺的脖子問。
“談好了,談好了,聽說去了不少人談。但對方看他著急出手,都想壓壓價。我想著價錢挺合適,俺倆也挺聊得來,就直接定下來了。明日就去辦手續,到時候還得去衙門備案呢”
羅爺爺笑嗬嗬的說著:“這事兒金榮在行,明天我叫上他一起去。”
羅小喬笑了笑:“年前衙門怕是沒多少人了,爺爺,帶上點兒年貨,去找黃兄弟,讓他幫著引薦一下。”
羅爺爺點頭:“對對,這一高興,都快忘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呢。這黃兄弟,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人,上回還帶人來咱這兒看呢”
“明日最後一個集了吧,姐姐和奶奶今年也沒怎麽出去,幹脆一塊去,姐姐買點衣服頭花什麽的,奶奶也打兩個銀鐲子”,羅小喬建議說。
“要啥銀鐲子,奶奶這大把年紀了,帶出去跟個老妖怪一樣”,羅奶奶趕緊阻止。
“才不是呢,奶奶,咱家的條件,可以打更好的,但是金鐲子帶著太惹眼,咱們低調點,帶個銀鐲子,喜慶”,羅小喬說道。
幾人聊著天,盤算著將來的事情,都挺開心的。
羅小喬接著說:“那會我不是去看鋪子嗎,就沒什麽合適的位置,眼看洪家也敗了,聽說產業都被充公了,我琢磨琢磨能不能從他家鋪子裏麵買一個”
一家人正在說著話,魏嬸匆匆忙忙的過來了:“姑娘……平恩娘怕是小產了?”
“怎麽會?累著了?”羅奶奶先問了一句。
“她自己……,唉……”
羅小喬明白了,她親自去英裏村接的人,當時什麽情況,十分清楚。
還沒等幾人說完話,孫王氏打著顫來到院子裏,手裏緊緊抱著一個包裹,一個小孩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見到羅小喬後,她強忍著疼痛,噗通一下跪倒地上,膝行到羅小喬麵前,把手裏的包袱硬塞到她手上。
“小喬,村長,俺知道自己是個晦氣人,這時候俺也不該在您家待著填晦氣。”
羅小喬不待她說完,就趕忙要拉她起來,這個時候還逞強,真是不要命了。
“小喬,你讓俺說完,說完俺就走”,孫王氏死死咬著牙關,喘息著說。
“俺這次不知道能不能過去,包袱裏有五兩銀子,還有俺家的田契和地契,都給你,求你幫著照料一下平恩,到他長大成人吧。”
“娘……”小孩子見狀死死的抱著她的腿。
說完,孫王氏就掙紮著站了起來:“小喬,村長,俺不能髒了你家的地方,不給你們添晦氣,俺回去英裏村……”
“站住!”羅小喬厲喝一聲。
“我們家不講究這套,你先跟魏嬸去休息,我馬上給你請大夫。你別擔心,我找的大夫嘴巴很緊,你的孩子,還是你活下去,自己照顧”
“村長……”孫王氏看著羅小喬遠去的背影,眼角含淚,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羅小喬到鶴儀樓的時候,已經太陽偏斜了,王錦喬忙的團團轉。
官府那幫老匹夫,直接把偌大的洪家產業全吞了,他想扣點兒肉渣出來,都要跟他們打好幾日太極。
不過,再忙,羅小喬的事情也得往前排。
商場潛規則:有共同的秘密,就能鑄就更深的同盟。
王錦喬毫不遲疑的就把自家鎮醫館的老古董沈蒼術給叫出來了。
羅小喬卻沒有跟著回去,因為,她在這裏,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沈蒼術的院子裏,住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著胡子拉碴的樣子,一雙小眯縫眼忽閃忽閃。
羅小喬卻沒有忽視,她剛開門的時候,男人手裏拿的刀剪,正在給一隻雞縫合肚子。
站在門邊的下人看到羅小喬的眼光,忍不住表示了歉意:“這是沈大夫的師弟,說是得到了什麽“瘍醫”的傳承,都快魔怔了,天天禍害這些雞鴨。”
魔怔?有點兒。
但羅小喬明顯覺得,這個男人有章法,這實際上怕是最古老的外科手術了吧。
“這位大夫,你這是?”羅小喬試探著靠近他問道。
“大夫?你覺得我是大夫?你覺得我的技藝能救命?”沈苡仁抬起頭,有些興奮的看著羅小喬。
“小姑娘,你有什麽病?我可以給你治好的。”
“你這算是“剖腹術”吧”,羅小喬試探著問。
沈苡仁十分開懷:“丫頭,你知道剖腹術?”
“不知道太多,隻聽說過,比如刀槍傷害等外傷,可以縫合起來,怕就是您這技藝了吧”,羅小喬恭維的說道。
“先以針縷如法,連續斷腸,腸兩頭見者,可速續之”,男人嘴裏說著一些聽不太懂的話,羅小喬猜測應該是說原理吧。
下人將沈苡仁推進屋去,對羅小喬這邊連連施禮:“姑娘,你可別被他忽悠了,好些人聽他的話,讓他縫了,差點發燒死去”
這可是他們東家的貴賓,不能在這裏出事兒。
“姑娘您也別怪他,他就是個有些癲狂的藝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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