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她沒有讓你期待的義務
以上三點原因,慕斯就算能get到,也隻能停留在前兩點。
至於最後那個深層次的原因,盡管之前井先生對她表明過態度,慕斯也隻會忽視。
此刻的僵局中,她隻感騎虎難下、尷尬為難。畢竟薑愛萍臉上的那巴掌,是她的手落下的,還特麽當著易滄海的麵??
這,這該如何是好?
“易伯伯,剛才都是我不好……”
她低著頭,頓了好半天後,才從嘴裏擠出三個字,
“對不起!”
說這話時她心裏很惱怒,今天的事本都是林薇薇和薑愛萍的錯,一個挑撥離間;一個趁機撒潑、打人。而剛剛井炎沒到的時候,易滄海也的確主持正義讓林薇薇給她道歉了。
可現在被某死男人這樣插一杠子……
草草草,都理不清對與錯了!
所以這一刻,慕斯認為自己橫豎都該給易滄海這三個字:對不起!
井先生也沒再阻攔,她要道歉就道唄,反正打人也還回去了,老子現在爽了!
便溫柔看向她,將她額前的頭發寵溺的撩到耳根後,突然笑嘻嘻的問道:
“說說看,你哪裏不好了?”
迎來女人狠狠的一個瞪眼,像是在說:你丫有完沒完?!
“……”井先生摸了摸下顎,抿唇藏住竊笑,不語。
而易滄海作為老謀深算、世故圓滑的長輩,此刻也不得不壓製著怒火來收場,衝慕斯義憤填膺的教訓道:
“康康的事,就算愛萍剛才衝動了點。但做家長的,誰看見孩子傷成這樣能控製住情緒?”
看似有理有據,卻依舊冠冕堂皇。
正如從前對婆媳矛盾的態度一樣,他從來不會當麵說薑愛萍打人、罵人不對,隻會說老婆的衝動是情有可原,慕斯作為晚輩,應該諒解並包容。
這也許是世上大多數公公都會有的態度,可站在兒媳的角度,包容理解,任打任罵,哪天才是個頭?
“……”所以慕斯沒接話,縱有一肚子委屈,此刻也隻有聽著的份。
易滄海的訓斥仍在繼續,那種冠冕堂皇還愈演愈烈:
“就因為這樣,你們就動手打長輩?慕斯,你太讓我失望了!!”
言外之意:就算長輩是個潑婦,亂打亂罵,你特麽也隻有忍受的份,沒資格動手還擊!
典型的封建思想!
所以話落,慕斯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雙唇動了動,剛要說什麽……
井先生突然把她往身後一擋,昂起下顎,衝易滄海傲嬌駁回:
“她已不是你易家的人,自然沒有讓你期望的義務!”
好一句點睛之筆!
不僅蔑視了易滄海自私虛偽的封建思想;
還將慕斯和易家處於“再也不相溶”的局麵;
最主要,霸氣封住了老狐狸的鳥嘴……
女人剛剛那句道歉,不過是在最後給你點臉,給你易家一個台階下。沒做錯任何就道歉了,你特麽還想怎樣?!
易滄海,少特麽給點洪水就泛濫,擱這兒蹬鼻子上臉!
這些弦外之音,老狐狸自是聽出來了,隻見他眼睛眯成一條縫……
“說的沒錯,離了婚,就不再是我易家的人。”
他咬牙切齒的說著,逼近井炎,突然瞪大眼睛惡狠狠吼道,
“可她終歸姓慕!!是我義弟義妹的女兒!”
言外之意,我易滄海就是有資格教訓她!不管她是不是我易家的兒媳,也不管她親爹是誰!
井炎也毫不服輸,像高原上的小豹子般猙獰起臉,沒一點退讓:
“你也說了她姓慕,那怎能辜負亡父慕誌國身上那份軍人的血性?!”
“……”話裏很複雜的弦外之音,再度將老狐狸怔住。
易滄海能感覺到,不僅是鍾劭遠身上的冤案,還有五年前慕誌國的死,也許慕斯和井炎都已嗅到異常了。
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井炎身邊的慕斯一眼,隻見女人微微低首,卻抬高雙眸凜凜盯著他,臉上再無剛才那種歉意的表情。
有的隻是深深的質疑,和隱藏的恨意!
而麵前小豹子的凜凜之言仍在繼續:
“聽說易董年輕時也當過兵,想必不會不懂,軍人從來都不是任打任罵的!”
井炎眯起眼縫仇恨的逼近他,一字一頓大義凜然道,
“更不是,蒙冤受屈也能做縮頭烏龜!!”
暗指:不管是在世的鍾劭遠,還是飲恨而死的慕誌國,都不會放過你這個元凶!
“……”易滄海自是聽出來了,深深的倒吸口涼氣,直起腰,眼睛眯成一條縫。
那樣子就像在說,放馬過來!無論是老子我,還是我家蘇寒,都不怕你!
於是,井先生勾唇一絲傲嬌的冷笑,懶得在這裏繼續跟他扯那些舊事恩怨。便點根煙將話題回歸,陰笑道:
“所以說,易董的這份期望,還是放在有可能成為你易家人的身上吧!”
說著,瞅了一眼牆角邊糗大發的林薇薇,繼而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衝易滄海笑嘻嘻的譏諷道,
“這位林小姐不是你親孫子的親媽麽?遲早成為你易家的兒媳!那麽,今天她有沒有讓你老失望?”
這話一出,林薇薇縱使臉皮再厚,也羞得隻想鑽洞。
有時候她真搞不懂,明明自己步步為營、勝券在握,為毛老天偏要跟她作對?在這裏偶遇上慕斯和夏風還不夠,井炎居然也跑來摻和?
就不能讓她順順利利的和易家父母吃個飯,把康康妥善安置下麽?
(上帝:順利?哼,這次的不順利是你自己找的!起初偶遇時,人慕斯明明都想轉身走掉,你偏要心魔作祟的挑事?怪誰!)
而井炎這話,易滄海雖立馬聽出前半句蘊藏的嘲諷,什麽親孫子,什麽易家未來的兒媳,統統都是狗屁!
雖然也很想懟一句:你井炎車震玩過的垃圾,我家蘇寒不屑於娶!
但也知這樣的話,橫豎都不該從他易董嘴裏說出。而且他知道,井炎這話有“挑撥離間”之舉,那些謊言若揭開,無疑就斷了他和林薇薇在表麵上能“互通合作”的那縷絲。
於是,易滄海果斷回避那些見不得光的東東,揪住井炎話裏的後半句,走過去朝林薇薇義正言辭的問道:
“說!康康的手,到底怎麽回事?”
“我……我……”
這下林薇薇真的急了,作為心機功力深厚的她,幾乎沒有這般急得快哭的時刻,
“真不關我的事!可,可能是孩子自己不小心……”
隻能這樣含糊其辭的交差,圓場了!
可上帝似乎仍不打算放過她!
隻見她話沒說完,被夏風的聲音打斷:
“喲,剛剛你不是說,是斯斯不小心弄傷小孩的嗎?怎麽一件小事到你林薇薇口中,真相一變再變?”
眾人望去,這才見夏風和劉毛毛找來了餐廳經理,還帶著監控錄像。
“既然今天所有的矛盾都因孩子的手流血而起,那我認為有必要讓餐廳還原下真相!”夏風義正言辭,“經理,給大家放監控視頻!”
餐廳經理是個油頭粉麵的中年男人,在場的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包括易滄海夫婦。也知林薇薇和他倆是一道來的,真相若曝光,隻會讓易滄海臉上更無光。
便打著嗬嗬圓場:
“這事歸根到底怪我們監管不力,當時如果有人在走廊上值班,不就避免這場誤會嗎?孩子的醫藥費我們飯店全權負責!各位今天的消費,我們也破例全部免單,還請各位高抬貴手……”
也許是經理跟上流社會打交道的經驗不夠;也許是職場生涯中沒怎麽碰到過如此棘手的問題;
總之,他一不留神說錯話了。
於是,某炎秒打斷:
“免單?在場哪一個缺錢?”
他傲慢說著,又笑嘻嘻指了指林薇薇,補上一句,
“除了她!”
“……”婊子薇臉色煞白,低頭垂著眸,就差要把牙咬碎。此刻除了羞憤,她隻想落荒而逃。
“對對對,井少教育得是,教育得是!”
經理一個勁諂媚的附和,說著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麽。便卑躬屈膝的走上前,從懷裏取出一支上好的雪茄,用雙手捧著,呈到某炎麵前,
“對了,忘了恭祝您生辰快樂!願您壽比南山、洪福齊天……”
今天井家人低調來這裏家庭聚餐,為少爺慶祝生日,經理也是剛剛才得知。
當麵送上生日祝福,這沒錯,可你的用詞也太特麽讓人嗬嗬了吧?
“打住!”
某炎毫不客氣打斷,將他捧著雪茄的兩隻手推開,翻翻白眼沒好氣咕噥道,
“老子才二十三,怎麽搞得像對一個八十三的老人家賀壽似的?”
說罷,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眼那邊張大嘴巴一臉驚詫的某斯……
直到此刻,她才得知今天這個偉大日子的意義。頓時無比自責,甚至暗暗羞愧難當,他過生日,她屁都沒表示,還要他幫她出惡氣、解圍?
實屬不該啊!
可轉念一想,她又能如何表示?
他都已經是她妹夫了,難不成還要她……
某斯表示理不清!
而某炎的心也涼了涼,深知若非經理說開,這沒心沒肝的女人壓根不知他生日哪天!
大男人沒必要糾結那些“小事”,她沒心沒肺,老子有情有義就成!
想到這裏他歎口氣,煩躁的講話題回歸,對經理說道:
“得得得,廢話少說了!剛才的誤會,我認為有必要讓大家好好了解下來龍去脈。”
說著,再度陰笑斜了一眼易滄海,癟癟嘴不陰不陽的放話,
“你總得給個機會讓易董和易夫人,了解下他家未來兒媳的人品,對吧?”
“這……”
經理為難,眼珠子在易滄海和井炎臉上轉不停。
“照夏公子說的做!”
某炎霸氣放話,將煙頭揮指一彈,不偏不倚落在身邊的垃圾桶裏。
地位最高的人都放話了,經理再也不敢不從,立馬給大家播放監控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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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康康從衛生間出來後,一路好奇就去踮起腳尖兒去探究花瓶內的情況,結果沒扶穩,花瓶一歪連帶著他也掉在了地上,飛濺的瓷片劃傷了小孩兒稚嫩的肌膚。
孩子受傷一分多鍾後,慕斯才從這裏經過!
要說明的是,當康康跌倒後,林薇薇已經出現在了鏡頭裏,也看見了孩子摔倒那一幕。但她並未走過去管孩子,而是杵在原地蹙眉糾結著什麽?
直到慕斯出現,林薇薇才猛地緩過神,沒絲毫猶豫,她立馬把自己藏匿起來。看見對方把孩子扶起來要帶走時,她眼珠子轉了轉,這才跳了出來……
之後走廊上發生的一切,全都被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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