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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情詩:錯亂的愛情

  慕斯回到家時,媽媽正在門口邊換鞋邊接聽手機: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找!”


  隻見白玉琴神色焦慮,正說著,大門就被慕斯從外麵用鑰匙打開。


  頓時鬆口氣,白玉琴對電話那頭說道,


  “萬幸,她回來了!”


  滿心疲憊的慕斯,已沒精力去問電話那頭是誰在擔心她,心想除了慕語,也不會有誰。便一聲不吭的換鞋,準備上樓睡覺。


  可身邊媽媽的電話沒完沒了:


  “嗯,她狀態還行,你別擔心!”


  “……”


  “有我在,你放心!跟小語說一聲,今晚我就不過去看她了,明兒早上再煲粥帶過去。”


  “……”


  “不用不用,這太麻煩了!流產也不是什麽大病,我會照顧好斯斯的!”


  “……”


  “小井,有啥事明天再說吧!斯斯剛流產,需要……”


  休息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手機就被身邊的女兒一把奪了過去。


  下一秒,慕斯義憤填膺的衝手機吼道:


  “聽著井炎,老娘死不了!你犯不著再裝模作樣,安心在醫院陪你老婆吧!”


  說完一把掛斷,氣呼呼將手機往鞋櫃上一放,轉身就上樓。


  白玉琴:……


  ——


  片刻後,白玉琴端著一碗紅糖薑水推開慕斯的房門。隻見女兒靠坐在床頭無法入睡,手裏捏著床頭櫃上的座機聽筒,呆呆看著她,問道:

  “媽,夏風電話多少?”


  “你要做什麽?”白玉琴眉頭皺了皺,走過去坐在她床邊,將紅糖薑水放在床頭櫃上。


  “……”慕斯嘴唇抽了抽,像是到嘴邊的實話被咽回去,最後垂下眸小聲敷衍道,“打電話跟他聊聊。”


  白玉琴自是看出女兒什麽心思,便輕輕將她手裏的電話拿過來,一臉認真道:


  “小語的事,不要通知他!”


  “……”慕斯糗著一張臉沒接話。


  盡管她認為,這事橫豎都應該通知夏風,橫豎都應該井炎打電話給夏風。


  她不確定那死男人做了沒有,如果做了,那現在他好意思厚著臉皮留在醫院當電燈泡?不,夏風才是電燈泡,死男人和慕語是合法夫妻。


  最關鍵,她不確定媽媽是否清楚他們四人荒唐的男女關係,是否知道慕語懷的是夏風的種?不知該不該對媽媽坦白這一切……


  心裏一團亂麻,根本睡不著,卻又什麽都做不了?

  慕斯憎恨這種感覺!


  正煩著,就聽見身邊的媽媽語出驚人:


  “如果小夏想通了,會來向我坦白,並給慕語提親的!”


  慕斯狠狠一驚:

  “媽,原來你啥都知道?小語說的?”


  白玉琴搖搖頭,長長歎口氣,解釋道:


  “那天小語的新聞發布會,劉毛毛在我和井炎麵前汙蔑裴凱。後來在溫泉山莊一切說開後,我就知道她為什麽要撒謊了。”


  慕斯愣了愣,這才知道那天溫泉山莊的烏龍,原來是因劉毛毛的謊言而起……


  便長歎一聲,看向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毛毛喜歡夏風。”


  “可小夏喜歡你!”


  對女兒的感情,白玉琴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推心置腹道,


  “斯斯,其實對小夏,我一直挺惋惜的。他是個好孩子,雖然我搞不懂他為什麽要侵犯小語,但我知道,他心裏放不下你。”


  不止是白玉琴,夏風在任何一家長輩的眼中,都是謙謙君子好男人的形象。所以慕語那晚的事真相被揭開後,白玉琴一度還很震驚。


  “……”慕斯低著頭沒接話。


  本來她早已斷定和夏風之間不可能了,但現在井炎和慕語領了證,難免讓她烏七八糟的亂想起來:


  自己離了婚,如果不趕緊找個人再婚,隻恐妹妹看著她礙眼。最關鍵,她自己也做不到在心裏徹底放下某死男人。日子久了,難免讓三個人的關係尷尬、僵住。


  可就算要找人再婚,也不能是夏風啊!劉毛毛怎麽辦?

  要麽,找周謙?可他是個基佬!

  他說被老娘掰直了,尼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老娘可不想又守活寡,日子一長難保不會紅杏出牆,尤其是再次見到某死男人、汙神!

  如果再被他不靠譜的勾搭、撩撥,隻恐……


  草草草,打住打住,不能亂想了!!

  “有些事小語任性了,你別怪她。”


  身邊母親的推心置腹仍在繼續,白玉琴握起女兒的小手,放在掌心裏溫暖著,

  “小夏要是想明白了,會給小語一個明確的態度。我想,如果有天她的風哥哥誠心實意的求婚了,或者夏家父母登門向我提親了,小語不會再纏上井炎的!”


  這話表明了白玉琴的態度,作為母親,她表示願意給時間讓孩子們解開心結。並支持夏風和慕語,井炎和慕斯。


  照說這是個好消息,但慕斯聽著,卻高興不起來:

  “可一切都晚了……”


  她黯然憂傷道,“媽,小語和井炎已經領了證!”


  這事白玉琴還不知,慕語也不可能去媽媽麵前嘚瑟,畢竟是個假證。


  但白玉琴也並不感驚訝,也不會擔心什麽。因為幾次會麵下來,她已漸漸摸清了井炎的個性:

  這是個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貨,卻也不是真的犯渾。他心裏真正的目標、自己想要什麽,這貨清楚得很!


  所以此刻白玉琴的反應,隻是寵溺的摸了摸女兒腦袋,笑笑暗示道:


  “你不也跟易蘇寒結過婚,可最後呢?”


  語出驚人,弄得某斯嬌軀一震,脫口而出一句沒大沒小的話:

  “臥槽,媽,原來你思想這麽開放?”


  “怎麽跟媽說話的?!”


  白玉琴嗔怒的彈了下她腦門,“竟然還帶髒字兒了?”


  “嘻嘻,我錯了!”


  某女立馬二皮臉的笑開,撲倒在媽媽懷裏,“媽,你真好!”


  “現在知道說媽好了?”


  白玉琴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一邊抱著女兒輕撫,一邊更甚的語出驚人,


  “那天也不知是誰在溫泉山莊,還diss你老媽來著?”


  說的是溫泉山莊那天,某女被揭開身世後,一時失控對母親口出狂言的那些話。這事白玉琴雖不怪女兒,但多少也算一個心結。


  此刻趁機把話說開,這沒錯,可……


  Diss??

  這個詞驚得某女,倏地從母親懷抱裏彈開,睜大眼睛感歎道:


  “我去去去,居然連diss也會說了?媽,您可真是越活越年輕啊!”


  “……”白玉琴笑笑不語,繼而嗔怒的鼓了她一眼,揪了揪她的小鼻子。


  被媽媽這麽一番逗,某斯頓感心裏的煩惱消散了許多,便笑嘻嘻的纏著媽媽打聽隱私:


  “跟女兒說說嘛,誰的功勞?航叔,還是我爸?”


  不覺中,思維的關注點也發生轉移。


  白玉琴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的就是不讓慕斯再去想情感上那些糟心事。便也不再對女兒隱瞞什麽,尤其是……


  女兒都喊那男人“爸”了,看來心裏也釋懷了。那她身為母親,還有什麽理由隱瞞?

  “斯斯,其實媽媽也想找個機會跟你說說當年的事。正巧今晚家裏隻有我們倆,那媽媽就給你講講?”


  “嗯嗯嗯,好誒好誒!”


  某斯樂得屁顛屁顛,連忙掀開被子,請母親上來,“媽,快上床,今晚陪我睡!”


  “不忙,媽得先回房拿點東西!”


  白玉琴笑笑說著,將紅糖薑水遞過去,“而且,你得先把薑湯喝了!”


  某斯乖乖聽話,等媽媽從房間取出一疊塵封的信件後,她一邊用薑湯暖著身子,一邊“坐在高高的穀堆上麵,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

  白玉琴、鍾劭遠、慕誌國和林曉慧之間的情感糾葛,源於這一封封情書,一首首“李代桃僵”的情詩!


  他們四人和易滄海是同一年入伍的,白玉琴是公認的“軍花”,鍾劭遠是“軍草”。


  可軍花眼裏沒有軍草,鍾劭遠總是給人一副“痞帥痞帥”的樣子,跟那個年代的軍人形象有點不符,所以入不了白玉琴的“法眼”。


  倒是憨厚老實的同村玩伴“誌國哥哥”,在入伍前就做了白玉琴心裏的大樹。可那個年代男女感情都很羞澀,兩人互生情愫,卻一直沒把窗戶紙捅破。


  知道某天,白玉琴收到慕誌國的情書,是一首簡單質樸的情詩:


  “這個世界有那麽多的地方,這個世界有那麽多的街巷;你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來到我的身旁。你,就是我的命運!”


  白玉琴驚喜,沒想到憨憨傻傻的誌國哥哥,入伍後竟成了“詩人”,內心如此浪漫?


  世上每個女人多少都有顆“少女心”,對這樣的情詩沒有免疫力,白玉琴也如此。她想回信,可辭藻有限、文筆拙劣,便找來好友林曉慧幫忙。


  當時的林曉慧,是他們這批入伍中唯一的大學生,幫白玉琴回這些情書,文筆不在話下。


  之後,一首首情詩在慕誌國和白玉琴之間傳遞著,形成心的橋梁,讓感情升溫。


  過程中白玉琴難免也有汗顏、忐忑,因為她的回信幾乎沒一首情詩是自己獨立完成,大部分都是林曉慧的功勞。


  所以兩人第一次月下幽會的那晚,白玉琴準備向慕誌國坦白,可沒曾想……


  前來赴約的不是慕誌國,而是鍾劭遠!

  而且,不等她開口坦白,對方就說了件讓她極度震驚的事:

  原來慕誌國的那些情詩和她一樣,也不是出自他筆下,而是找鍾劭遠代勞?


  深知好友也愛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慕誌國過不了良心這關,便給鍾劭遠一次機會,讓他來赴約,對白玉琴來一次正麵的告白……


  他心想,如果白玉琴接受了鍾劭遠,那足以說明女人喜歡的是那些情詩;是那個內心浪漫的詩人;不是他這個憨傻質樸的“誌國哥哥”。


  如果是這樣,慕誌國表示願意放手,成全鍾劭遠和白玉琴。可誰又曾想到,女人這邊的情詩,也特麽找別人代勞的?

  當晚麵對鍾劭遠的告白,白玉琴隻感咋舌……


  萬萬沒想到,愛情在美好的情詩中,竟出了這樣的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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