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人至賤、則無敵
林薇薇雖被井炎揭露了當年最大的痛,最糗的醜事——想給他生孩子,卻沒成功。也知這事曝光後,自己就會淪為千年笑柄,尤其是在易蘇寒那裏,她再沒機會。
可她不怕,事到如今勝券在握,她連臉皮都不要了,還要那之前精心偽造的“人設”作甚?!
“哼,是嗎?”
她強作傲慢的冷哼中,隻是帶著一絲失望。沒想到她遠遠仰望的井少,謀劃了幾年要得到的男人,竟還是跟她夢中的王子格格不入?
她不明白上帝是怎麽想的,為毛給井炎如此驚豔的外形、如此完美的家庭背景,卻又配給他一個“二裏吧唧”的個性?
“當然是!我井炎一向是個直來直去、想到什麽就幹什麽的人!”
某思維異於常人的二貨已開始洋洋灑灑起來,大言不慚道,
“沒錯,當年我的確吩咐甘誌奇找個幹淨的大學生借腹生子,他也的確給我找來了剛修複完那塊膜、冒充貧困大學生的你。”
著重突出後麵那句話,惹得旁觀的眾人嗤笑不已,對林薇薇的行為十分不恥。尤其是快人快語的劉毛毛,無所顧忌的挖苦道:
“臥槽,還修複某塊膜?這準備工作,嗬嗬,做得很充分嘛!”
“……”林薇薇不語,倒吸口涼氣壓製住憤怒。深知井炎接下來要狠狠的羞辱她,要讓她退出逼婚。
所以她默默告訴自己:不能中計,忍住!坐等他說完後,再跟他談條件,逼婚!
“可不巧的是,那晚交易地點正好和慕斯的婚禮撞上。”某炎嬉皮笑臉的說著,故意頓了頓,看向那邊的易蘇寒。
某總裁頓時眉宇一緊,脫口而出疑惑道:
“你說什麽?那晚你和林薇薇都在瓔珞大酒店?”
“可不是?”
某炎挑眉癟嘴,赤果果的揭露道,“當晚你的大婚洞房和複仇陰謀在九樓,卻不知樓上同款的總統套房床上,你的白蓮花正脫光光,等著老子去給她捐精……”
說得如此體無完膚,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指定羞得隻想找洞鑽。可林薇薇不一樣,她內功深厚且已不要臉皮,所以此刻仍能昂著頭強作傲慢,壓製著惱怒。
“這就是你死而複生後,不來見我的原因?”
易蘇寒走過來,朝林薇薇無限激憤的質問。隨著心裏最後一抔黃土把初戀掩埋,他咬著牙恨不得把這女人剝皮抽筋,
“因為井炎,因為你要忙著去給他生孩子?!”
“是又怎樣?”
女人依舊鎮定,還用那種恬不知恥的大義凜然懟回,
“易蘇寒,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你能跟井炎比嗎?!”
所以說,林薇薇的心理素質非一般人能比。被男人把醜陋的靈魂都剝光了,她照樣麵不改色?要不怎麽說,“人至賤、則無敵”呢?
看著她,易蘇寒深深的倒吸口涼氣,那隻蠢蠢欲動的右手發誓很想一耳光打過去,可終是變成拳頭捏緊,被他壓製住怒火了。
易蘇寒知道,事已至此沒必要跟這樣的女人一般見識。耳光打在她臉上,痛的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麵子和男人的自尊……
盡管,他早已沒有麵子和自尊可言。自從井炎出現後,他易蘇寒的女人就逐一在眾人麵前,粉碎了他男人的自尊。
先是慕斯;
後又林薇薇!
和從前一樣,易大總裁又做了逃兵。憤然轉身想走,沒走幾步卻又停住腳步?
猶豫了一會兒後又折回來,他皺著眉頭問井炎:
“既然當晚甘誌奇給你找來的女人是林薇薇,那慕斯又是怎麽回事?”
易蘇寒心想:既然已到了這個份上,井炎也話說開,那他沒理由不弄清洞房夜那晚後來的情況。
盡管他已能完全猜到真相,正如此刻林薇薇說的那樣:
“哼,還能是怎麽回事?!甘誌奇那貨存心整我,把兩個女人借腹生子的對象換了!”
可易蘇寒就是不願接受被一個小混混耍,他寧願真相是“井炎自己改變主意,甘誌奇無奈才換了兩個女人”。
這就是易蘇寒的心理症結:自命不凡的驕傲男人,能接受自己敗給瞧得上的對手,但萬萬不能接受,自己被給一個“等級差好幾個檔次,從沒入自己法眼”的小人物。
所以易蘇寒期待著井炎能反駁!
而某炎也的確如他所願了,沒好氣衝林薇薇嗬斥道:
“都說了裏頭的原因跟甘誌奇無關,你聽不懂人話嗎?!”
“……”林薇薇惱怒的一聲冷哼,不語。
慕語接話,傻愣愣的問道:
“那到底跟誰有關啊?恕我都聽懵了。”
“當然是跟他易蘇寒有關咯!”
某炎陰笑很是得意,對某“傻白甜”此時的配合表示很欣慰。在場都是聰明人,若沒有白癡慕語的接話,他都不確定有沒有機會把這出荒誕劇演下去……
人一旦入戲,就舍不得撤離,你懂的!
“剛不是說到……老子借腹生子的交易地點正好和婚禮撞上嗎?”
某炎重新點根煙,退到周兄身邊,和他並排靠著牆抽煙,嬉皮笑臉的繼續道,
“正是因為這場巧合,上帝讓我目睹了新郎的玉樹臨風。讓老子……嘿嘿,對他浮想聯翩。”
他果真是,誰都敢調戲!
氣得某總裁狠狠瞪眼:
“滾你大爺!!”
“別生氣,讓我把話說完嘛!”
某炎一點也不惱,叼著煙滿臉壞笑,故意呈現一幅無賴模樣,心裏很是得意。深知林薇薇愛的不是哪個男人,而是權勢、地位,她追求的愛情婚姻隻是貴族的血統。
所以,他就是要在她麵前自損形象,故意把話說得越來越不靠譜,
“當時老子心想,這麽好的男人居然要英、年、早、婚?不行!老子得拯救!”
“拯救你大爺!!”
易蘇寒氣惱至極,卻又甚是無可奈何。想出拳揍他,卻生生被井炎身邊周謙的一個瞪眼,略帶鄙夷的瞪眼,給製止了。
這是周謙生平第一次拿正兒八經的鄙視對他,就像在說:不過是男人之間的一些玩笑話、故意氣死白蓮婊而已,你犯得著當真嗎?!
“證人閉嘴,還沒到你丫說話的時候!”
已深深入戲的某炎,也裝模作樣的斥責起來,
“再敢打斷本席的話,本席取消你的出庭資格!”
“……”易蘇寒隻得惱怒的閉上鳥嘴。
“至於後來的發展,想必大家也能猜到。”
某炎說著將香煙掐滅,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裏,走到眾人中間,昂首挺胸的大聲宣告,
“為了拯救蘇寒兄不被女人玷汙,老子毫不猶豫把他的新娘吃進肚,搞大那女人的肚子!”
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如此卑劣的行為,他說的時候不僅沒絲毫愧色,還簡直是……當自己是個英雄人物一樣?
上帝:井炎,老子不扶牆隻服你!
而易蘇寒,請恕作者無法用更好的文字形容他此時的狀態。明明是氣憤至極,卻又被井炎的話羞得隻想鑽洞?明明雙拳已捏得發白,卻偏偏打不出去?
他已無限抓狂,也許隻能去牆角跟垃圾桶較勁。一拳拳打在不鏽鋼的垃圾桶上,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終究還是這樣,慕斯能懷上井炎的孩子,始作俑者仍是他易蘇寒自己!
他都這般抓狂了,某炎卻不罷不休,背對著他繼續加料,皺著眉頭故作一本正經的教訓道:
“注意素質,愛護公共設施,人人有責!”
“注意你大爺!!”
易蘇寒終於被激怒,倏地轉過身來衝他的背影罵道,
“井炎,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某炎無視,不僅沒還嘴、沒轉身,還暗暗抿唇偷笑。
懶得再搭理易蘇寒了,井炎認為自己今天的荒誕劇已很到位,不僅完美將甘誌奇的動機隱退,還打消了周兄的顧慮……
此話怎講?
*
前文提到過,周謙要井炎篡改“洞房夜”的劇本,就是擔心真相把易蘇寒的精神壓垮。
某炎雖沒按照周謙的劇本來,且還編得更荒唐。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劇本中強加給了易蘇寒一絲……
尷尬!!
他是基佬,看上新郎才去侵犯了新娘,這就是他和易蘇寒之間的尷尬!
正是這份荒誕的尷尬,讓易蘇寒抓狂卻又無可奈何。就像一塊擋在麵前的巨石,無形中保住了易蘇寒的思維不走到偏執的死胡同,保住了他的心理承受極限。
其中的心理學奧秘,恕作者才疏學淺,無法用文字寫明白。
大家隻需要知道一點:尷尬,有時候是治愈心理的良藥。
*
井先生和作者一樣,對此種心理學知識了解一些皮毛,便索性厚著臉皮臨場發揮。
“所以林薇薇,有句話你沒說錯,慕斯就是老子的情敵!”
說到這裏時,井炎收起嬉皮笑臉,鄭重其辭的宣布道,
“我井炎發誓,要用一輩子來狠狠折磨她,判她一個終身監禁!把她圈在身邊,誰特麽都不能碰,隻能讓老子一個人欺負!”
“……”林薇薇深深的吸口涼氣,深知這是井炎對慕斯的愛情宣言。
別樣情深,他總是能把所有出乎意料之事,完美變成他想要的答案、他自己的觀點!
想到這裏,林薇薇又深深覺得這男人有魅力……
別樣的、獨一無二的魅力!
“所以林薇薇,這事歸根到底你怪不得任何人。要怪隻怪,你不是那晚的新娘!!”
井炎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便再度點根煙,又恢複剛才那一臉的陰笑,繼續赤果果的諷刺道,
“你說你既然沒死,幹嘛不早現身來找你的真愛?如果你一早回到易蘇寒身邊,那晚的新娘就會是你。這樣一來,現在被我井法官判終身監禁、欺負死的人,就不會是她慕斯了,對不?”
“你的劇本講完了嗎?”林薇薇已沒耐性了,麵無表情的直言問道。
“劇本?”某炎卻仍在裝傻,“NONONO,這不是劇本,就是事實!”
林薇薇:“說完了是嗎?”
“嗯。”
某炎輕點頭,心想,這女人心理素質果真不一般。老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連易蘇寒都抓狂了,林薇薇居然還能麵不改色的杵在這裏?
果真“人至賤、則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