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先給塊糖,再打一巴掌
白玉琴澄清:“護士長給我的!說醫院領導已經給你安排好一日三餐,叫我們家屬別費心。”
慕斯聽罷,不僅又犯嘀咕起來:當年她就在這家醫院產子的,之後因為孩子一事,她沒少找醫院領導鬧過。可從昨晚換豪華病房開始,醫院的態度好像在突然間對她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誰在背後為她撐腰?
正想著,病房門口傳來一個喜悅又童稚的聲音:
“慕斯蛋糕!”
“小澈??”
慕斯驚喜,立馬下床,雙臂接過朝她撲過來的小包子,抱起來使勁親一口,又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問道,
“你爸爸呢?”
一係列的動作均出於本能,看得一邊的白玉琴瞠目結舌。
這,這儼然就是親生母子之間的行為嘛!
可愛小男孩哪裏冒出來的?他老爸是誰?
“爸爸在家裏閉門思過,航爺爺帶我來的。”
小井澈笑得燦爛,說著指了指門外。隻見醫院的護士們正在張航的指揮下,將大包小包的禮品和鮮花送到病房。
“慕小姐,少爺的一點心意,祝您早日康複。”張航禮貌地朝著慕斯點點頭。
慕斯這才頓悟,原來從昨晚換VIP病房開始,一切都來自井先生的安排。不覺也心生慚愧,她那樣汙蔑他,他還以德報怨。
“航叔,這太隆重了,我不能接受……”
“慕小姐,少爺說昨晚沒能及時察覺您的病情,他感到很愧疚。如果這種彌補的方式您不滿意,他再想別的方法,直到您接受為止。”
張航似乎早就料到慕斯會拒絕,在她最後一個字音還沒落下,就緊接著開口。
他說話的時候麵帶微笑,禮貌中不卑不亢,語言簡練的不多帶一個廢字,又毫無疑問地將井炎的意思和態度完全表達的透徹。
讓慕斯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清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讚賞。
但……
她頗為無奈地拂了一把頭發,皺眉抿了抿唇,像是到嘴邊的話又不好開口?
一邊的白玉琴見狀,便走上前圓場,對張航說道:
“心意我們收到了,不能再給井先生添麻煩,替我們感謝您家少爺。”
“謝謝慕太太的理解,您的意思,我會向少爺轉達。”
張航說著暗暗鬆口氣,好在這位“準嶽母”通情達理,少爺昨晚的擔心純熟多餘啊!
不覺也暗中多看了白玉琴好幾眼,帶著欣賞。這位樸實無華的名門太太,淡雅如菊,讓他想起已故多年的亡妻。
這時,護士們已將病房布置完畢,擺滿了聖潔的馬蹄蓮,基本都是白色和粉色,偶爾幾株罕見的紫色馬蹄蓮點綴。
“慕斯蛋糕,爸爸說馬蹄蓮是西方國家新娘常用的捧花,你一定會喜歡滴!”
小井澈抽出一朵紫色馬蹄蓮遞給慕斯,笑得天真無邪。
盡管這話讓慕斯有點尷尬,因為她不知自己還有沒有當新娘的那一天。但在天真無邪的孩子麵前,她隻能點頭配合,笑笑道:
“嗯,阿姨喜歡。”
將那朵紫色馬蹄蓮放在鼻尖處聞了聞,情不自禁莞爾一笑,
“好香哦,味道好特別。”
“紫色這幾朵是我和爸爸一起種的哦!”
井澈立馬笑嘻嘻解釋,坐等慕斯蛋糕誇他,然後再親他一口。
可航爺爺要拆台:
“讓我們瞧瞧小澈少爺的鼻子變長沒?”張航寵溺的白他一眼,摸摸他的腦袋,“這明明是你爸爸一個人的作品,小澈少爺根本沒澆過幾次水,對不對?”
“呃……”小包子尷尬,眼珠轉了轉,嘟起嘴辯解,“我不管!反正炎炎說了,隻要澆過一滴水,就有我一份功勞。”
說著直往慕斯懷裏鑽,兩隻藕段似的小胳膊環住她脖子,一個勁將小臉湊到她唇邊,
“快快快,慕斯蛋糕給我獎勵。”
嘣一聲,慕斯無限感動的在他臉上重重親一口,頓時也雀躍起來,將孩子舉高高:
“我們小澈又乖又棒,對不對?”
這場景,讓一邊的白玉琴越看越咋舌。
盡管心裏對這孩子有不少疑惑,但仍覺得女兒和投資商的孩子這樣親昵不太好,難免會讓醫院的人閑言閑語,便走過去從慕斯手中接過井澈,抱到一邊放下……
張航趁機走過去,對慕斯悄聲說道:
“慕小姐可知紫色馬蹄蓮的花語?”
慕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紫色蘊含著高貴和神秘,代表內心的憧憬,意為——想成為懂你的人!”張航神秘笑笑。
慕斯愣住……
井先生想,想懂我?
不靠譜的汙神也會玩情調?尼瑪,有點不習慣啊!
可,已婚男人對別人的老婆這般玩曖昧,真的好嗎?
正尷尬著,這時隻聽見一邊的白玉琴蹲到孩子麵前,仔細端詳他的臉,問道:
“小朋友,告訴奶奶,你幾歲了?”
她怎麽看都覺得這孩子和自己閨女有幾分像。
可小井澈對剛才她“拆散”他和他的慕斯蛋糕有些生氣,便很排斥的打開她的手,後退一步保持距離,傲嬌道:
“我才不是小盆友呢!爸爸說我是小小男子漢!”
說著一溜煙爬回病床,鑽進慕斯懷裏,朝張航委婉的“命令”道:
“航爺爺,您能不能和這位奶奶去樓下散散步?我想和我的慕斯蛋糕說會兒悄悄話。”
白玉琴愣了愣,這孩子小小年紀,口氣不小啊!
“慕太太,請?”
張航微笑恭敬,彬彬有禮。
讓白玉琴有點受寵若驚,她雖身為名門太太,但為人謙和、極不善社交。慕家輝煌之時,她對下人也是客客氣氣,從沒有架子。所以才會被真正的“鄉下婆子”薑愛萍笑話,說她是鄉巴佬、注定入不了上流社會。
——
這趟沒能見到為她大張旗鼓搞“貼心服務”的男人,慕斯難免心裏有些失落。待張航和白玉琴離開後,她便迫不及待問懷裏的包子:
“小澈,你爸爸真沒一起來嗎?”
井澈眨巴眼睛:“當然沒啊!我說了,他在家裏閉門思過。”
“可他不已經讓你和航爺爺來道歉了嗎?說明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不用再閉門思過了吧?”慕斯故作輕鬆的笑笑,實則心裏有些抓狂。
鬼知道這男人又在玩什麽把戲?!
“NONONO,爸爸說這是兩碼事。”井澈皺皺眉,一本正經的解釋,“他思過的是另一件事,和你的病情不搭嘎。”
“哦?還有什麽事?”
“爸爸說他當了回農夫,昨晚救了一條蛇。”井澈笑嘻嘻的語出驚人。
“……”慕斯愣住,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
居然把昨晚的事比作《農夫與蛇》?
我說什麽來著,他道個屁的歉!
這男人就是不懷好意,典型的“先給塊糖,再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