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易蘇寒曾向我告白過
冰冷的夜,從醫院裏出來後,慕斯覺得自己像一隻遊魂,無處可歸。不想回到那個對她來說是笑話的婚房,也不願回慕家讓母親擔心。
劉毛毛是在醫院附近的馬路上撿到她的,當時她又撞車了,奧迪已徹底點不著火,隻得打電話給劉毛毛求助。
等變了形的奧迪被拖車拖走後,劉毛毛將丟了魂的女人塞進自己車裏,什麽也沒問。若不是曹主任突然給易氏集團下馬威,她壓根不知阮玉的存在。因為她從中學起就很討厭易蘇寒,所以慕斯從沒跟她說過易蘇寒在外麵的花花草草。
“恭喜你,單人行的婚姻終於變成三人行。”車裏,劉毛毛語氣寡淡,卻有暗示。
慕斯無力的靠在副駕駛上,注視著車外城市的夜景,眼神空洞。許久後才哼聲苦笑了下,從嘴裏冒出一句:
“不是一直都三人行嗎?別忘了還有個亡靈的存在。”
“嗬,也對!”劉毛毛苦笑嘲諷,對她很是恨鐵不成鋼,“這麽說今後是四人行咯?熱鬧啊!正好一桌麻將!”
“……”慕斯沒接話,心裏很清楚劉毛毛是在怪她把阮玉的事瞞著。
劉毛毛也不想再囉嗦那些教育她的話,相信慕斯也聽得耳朵起繭。於是點根煙,將汽車發動,
“你打算怎麽辦?就這麽執迷不悟下去?”
“……”慕斯沒回答,五味雜陳的心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孩子的事可以再想辦法,不信離了他易蘇寒,你就找不到骨肉!”劉毛毛憤憤然的勸著,將語氣緩和了點,“再說了,如果實在找不到也無妨。你還年輕,就不能再找個男人重新……”
“毛毛!”
慕斯打斷,頓了好一會兒,才垂下眼簾苦澀道,
“我是不是從來沒跟你說過,高中畢業那年,易蘇寒曾向我告白過。”
劉毛毛一個急刹車,怔住:“納尼??”
慕斯拿過她指尖的香煙深吸一口,第一次抽煙竟不覺得嗆?也許自己有抽煙的天賦吧!
“是的,你沒聽錯,高考後他向我告白了。說有種愛情叫歡喜冤家,問我懂不懂?”慕斯明明是微笑著回憶,瞳孔裏卻偏偏寫盡了嘲諷。
“……”劉毛毛持續愣住。
“但是不巧,去新西蘭上大學的第一年他出了車禍,失憶過。就是那段時間,被林薇薇趁虛而入……”
沒誰從一開始就堅持一段無望的感情,慕斯同樣不是。
她和易蘇寒的青梅竹馬,不是沒開過花。隻是愛情的種子剛剛萌芽時,在一場意外中,被偷愛的女人趁虛而入。之後易蘇寒收獲了他的真愛,而慕斯卻陰差陽錯失去了他。
“今天爸爸讓我告訴他真相,我本也想說來著,可你知道嗎?當易蘇寒說我的賤命壓根不配和林薇薇相提並論時,我突然就明白了,初戀是脆弱的!”
慕斯摸了摸臉頰,原來眼睛已經幹澀得不會落淚了。
“就算沒有那場意外,又怎樣?我和他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五年的夫妻,統統不敵林薇薇和他度過的三年!就算那女人是心猿意馬、虛情假意,誰又能說易蘇寒對她不是真正的愛情?”
其實,直到現在慕斯都搞不清林薇薇到底愛著誰,易蘇寒,還是夏風?
劉毛毛始終沒接話,默默聽她傾訴,拿過她指尖的香煙,幫她彈掉長長的一段煙灰。
“所以直到最後我也沒告訴他,你失憶過,不記得曾向我告白過,不記得我們是怎麽約定一起去新西蘭的……”副駕駛上的女人蒼白無力,笑得苦澀,“既然他已給我貼上殺人凶手、毒婦的標簽,那麽就算我說了,在他眼裏也不過是打敗情敵的卑劣手段,他不會信。”
劉毛毛重新幫她點根香煙,遞過去。慕斯呆呆接過,深吸一口後,長長歎口氣:
“毛毛,我和易蘇寒之間,好像真的看不見出路了……”
——
這晚,慕斯在劉毛毛家留宿,關了手機。
明天是周日,劉毛毛提議讓心情放個假,去牧場騎騎馬,也為慶祝下慕氏起死回生,慕斯沒拒絕。
關於她是怎麽搞定井炎的,劉毛毛不停追問,慕斯羞紅臉支支吾吾的。劉毛毛秒懂一二,但礙於井先生貌似是“有婦之夫”,她也不好勸慕斯把握機會……
第二天早晨劉毛毛起床洗漱時,慕斯還沒醒。
剛出洗手間手機就響了,居然是易蘇寒的來電?頓時陽光周日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劉毛毛拿著手機走到陽台,滑動接聽鍵,冷岑岑道:
“真是稀奇,易大總裁居然跟我這種小人物打電話?”
易蘇寒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冷聲問道:“慕斯是不是在你那兒?”
劉毛毛嗤笑:“你老婆一晚上沒回家,你現在才想起來找她?我以為你昨晚抱著小三逍遙快活,都忘了慕斯是誰呢!”
“我跟她的事用不著你多嘴,讓慕斯聽電話。”
“那不好意思,她跟我的事,你也管不著!易蘇寒,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虛偽的男人,既然那麽在意你的真愛,當初就該為林薇薇守寡嘛!娶了斯寶,還在外麵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私生活這麽糜爛,你讓林薇薇的亡靈看到後,情何以堪哪?”
劉毛毛牙尖嘴利,句句挖苦,氣得易蘇寒在電話那頭咆哮:
“叫慕斯滾到醫院來!買凶害阮玉流產,她必須負責到底!”
劉毛毛愣了下,正欲問個明白,可電話裏隻剩一串盲音。
收起手機一扭頭,驚然發現慕斯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沉靜的的眸子猶如一汪死水,看不見波瀾。
“恭喜你,四人行的婚姻終於有了出口,你被踢出麻將桌!”
“什,什麽?”
“阮玉流產了,易蘇寒說是你找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