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彼此試探
占封遠感覺這群侄子們,還挺有意思。
明明都各懷心思,但是卻還是要強裝做一副關心的模樣,那心裏,指不定都怎麽想要讓自己死了呢。
當下,占封遠便是嗯了一聲,淡聲說道:“出去遊玩了一番,怎麽?不準?”
“皇叔贖罪!侄兒不敢!”
占墨陽被嚇的急忙彎身做禮。
這位皇叔一直以來都不安常理出牌,所以在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夠跟皇叔因為這些事情而吵吵鬧鬧的。
其他的皇子們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句話都不敢說,努力把自己給當成是一隻鵪鶉。
占封遠哼了一聲。
他們是什麽心思,占封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完全不需要在他的麵前做戲。
“無事退下吧。”
眾皇子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均是抱拳行禮,隨後離開。
他們今日來此,本想要探查一些事情的,但是卻不想到了最終竟然會變成這樣,而且他們都不敢硬來,畢竟這位皇叔的心思,是很難辨的。
待眾人離開了王府之後,三皇子占墨航走到了太子跟前,小聲說道:“太子皇兄,如今皇叔回來,那麽這京城的天……是不是就要變了?”
占墨陽原本還在思索著皇叔為何會突然回來,一點消息都沒有,此時聽了占墨航的話,頓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三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太子皇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若是這般,就無趣了吧?”
占墨航冷冷一笑,又說道:“皇叔的存在,對你有著什麽威脅,難道太子皇兄心裏不明白?滿朝文武大臣們恭敬著皇叔,那可是比你還多呢!”
“閉嘴!”
占墨陽聽了這一番話,頓時狠狠的嗬斥了一番占墨航。
“這種話豈是你能說的!三弟你莫要忘記了,你我都是皇室血脈,皇叔也是!而且皇叔立下的汗馬功勞,可是你我能夠比擬的?這些話,本太子就當沒有聽到,三弟以後莫要再說了!”
占墨陽說完,警告的看了一眼占墨航,隨後便是一甩衣袖,直接離開。
占墨航被擠兌教訓了一番,這心裏自然會充滿了不服氣。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也是忍著。
半響之後,占墨航這才壓下去了陰鬱的表情,轉頭警告的看了一眼其他皇子,隨後也大步離開。
其他的皇子們不過是來湊數的,真關心占封遠的也有,但是更多的卻也是看熱鬧。
此時見人都散了,也都感覺到了無趣,隨後也散開了。
七皇子占墨澈卻是轉頭看了一眼占王府,半響之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也離開了。
真正關心占封遠的人有,七皇子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七皇子的心裏明白,皇叔現在並不需要關心,皇叔現在需要的,是安靜。
福伯走進書房的時候,便是看到自家王爺正在寫字,脊背挺的直直的,即便是剛剛回到京城就接手了這些爛攤子,但是自家王爺卻仍舊是不畏懼任何。
這一直都是讓福伯最為敬佩的。
“人走了?”
“是。”
占封遠寫完了最後一筆之後,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隨後放下毛筆,由下人服侍著淨了手。
“王爺,皇子們此番前來……”
“無礙,不過就是來探查一番本王是否死了而已。”占封遠毫不在意的說道,隨後便是又嗬的一聲就笑了,看了一眼福伯,笑著說道:“但是很顯然讓他們失望了,本王活的很好。”
“王爺萬萬不可說這番話!王爺定是會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
占封遠嗬的一聲笑了,對此卻是不置可否。
有些事情,計較的太多了,對誰都不好,再說了,這京城裏的形式,真當占封遠是一個瞎子?
有多少人想要讓自己死的?
但是真的是抱歉,在他自己還沒有活夠的時候,誰敢動自己?
況且占封遠的心裏也明白一件事情,不管是因為什麽,那麽目前為止,自己要做的,便是穩定時局。
若是以前,那麽占封遠或許還真的就是會不管不顧,生死有命,他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但是現在……
心裏有了一個柔軟的期望,那麽占封遠必定要好好的對待自己,也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告而別,那個如同野貓一般的小女人,會被氣成什麽樣子呢。
想到了這裏,占封遠頓時就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福伯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爺。
這究竟是什麽事情會讓自家王爺給開心成這樣?
不過就算是心裏感覺到了好奇,福伯也不會去問。
主子也是有著自己的秘密的,做下人應該要恪守本分。
此時宮裏,當惠煬帝得知了占封遠已經歸來之時,沉默了半響。
“王培安,你說……阿遠這次回來,到底是好還是壞?”
大內總管王培安聞言,頓時微微拱起了身子,斟酌了半響,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占王爺宅心仁厚,必定不會去計較那些事情的。”
宅心仁厚?
惠煬帝如同看精神病一般的看了一眼王培安。
那樣一個殺神。王培安究竟是怎麽能夠昧著良心說占封遠宅心仁厚的?
不過惠煬帝也料想到了王培安不會說實話,頓時覺得無趣,擺了擺手讓王培安下去了。
等王培安下去了之後,惠煬帝歎了一口氣。
遙記得當年,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也是很好,因為年齡的差距,惠煬帝一直都把占封遠給當做是兒子一般的對待著,寵愛什麽的,自然是更加不必說的。
但是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自己的兒子漸漸長大,在看到親弟弟一點一點強大起來之後,惠煬帝的心裏,多少都有了猜忌與隔閡。
慢慢的,兄弟之間的感情不複真摯,充滿了試探與猜忌。
而如今,占封遠大難不死,說實話,對於惠煬帝來說,真的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了。
因為惠煬帝也不敢去想想,占封遠是否能夠猜想到,這一次的刺殺,是否與自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