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兒如此，你們還要怎樣？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這寂靜的小院裏響起來。
顧立滿被這一巴掌給刪的已經傻眼了，臉頰偏在一側，久久未曾回神。
懷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滿哥……”心疼，可是卻不敢說什麽，畢竟婆母實在是太嚇人了。
但就這樣，趙氏卻還是不解恨，她狠狠的指著顧立滿，咬牙切齒的大罵：“你們這幫狼心狗肺的狗東西！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現在竟然敢給老娘臉色看！”
想到了自己剛剛被顧湘那個小雜種給追的滿院子跑，趙氏就越發的感覺到了丟人，而正也因為如此，所以趙氏的心裏，更加的恨上了二房！
“你現在就給我去收拾那個小雜種！你給老娘打死她！竟然敢對老娘下黑手，老娘絕對饒不了她！”
趙氏大喊大叫，喊完了，還惡狠狠的等著顧湘，那眼神裏充滿了威脅與惡毒。
顧湘則是微微蹙眉，手裏的燒火棍不由得攥緊了。
怎麽辦，她現在好像要一棒子下去，砸死這個老妖婆啊！
所有人都看向顧立滿，相較於二房的緊張，大房則是幸災樂禍！
“娘說的太對了！這樣的小雜種現在不收拾，那以後還得了？要我說，就趕緊送馬家去，到時候是生是死跟咱們也沒關係，還能得了十兩銀子，多好！”趙鳳梅嗬嗬的笑，一臉的得意。
小賤種竟然還想要打殺了她的兒子？做夢！
顧長根看了一眼這亂糟糟的家裏，最後看了一眼顧立滿，半響之後說道：“老二，說句話吧，不行就給這二丫頭送出去，太能作了。”
你看，在顧家人的眼裏，能作的是顧湘，而不是趙氏等人。
要不怎麽說，這人心若是偏起來，著實的可怕。
顧楠緊緊的拉著顧湘的手，一臉的緊張。
“不要送湘兒走！要送就把我總送走吧！我比湘兒大！我去馬家做媳婦兒！”顧楠咬著唇，大聲喊著。
她不管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妹妹進火坑啊！
而且，妹妹比自己有本事，她太怯懦了，而妹妹的彪悍，還能保護爹娘跟小妹。
顧湘略微詫異的看了一眼顧楠，未曾想到這便宜姐姐還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心裏到底是有些小感動。
但是趙鳳梅這個攪屎棍子卻不消停，聽了顧楠的話，卻是冷冷一笑，言語刻薄的說道：“別著急！給這小賤種送走了之後就是你了！一個個整天吃飽了不幹活，一個都跑不了！”
“大嫂。”
輕柔，還帶著顫音。
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看向懷氏，果然見她還在顫抖著身子，卻狠狠的攥緊了雙拳。
素來都懦弱的懷氏，在這個時候卻是眼神堅定的看向趙鳳梅，問道：“大嫂說我家大楠跟湘兒是吃飽了不幹活，那這家裏家外的家務，都是誰做的？大嫂你說這些話，不虧心麽？”
說完，還不等趙鳳梅再說話，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看向了圍繞在趙鳳梅跟前兒的兩個閨女，慘兮兮的一笑。
“你家的顧嬌跟顧珠，長這麽大什麽時候進過廚房？她們可曾洗過衣服？她們身上穿的，身上蓋的，哪一個不是我閨女數九寒天去河邊洗的？大冬天的把手給凍裂了出膿都是拿草木灰蹭一下將就，可是你們卻還因為我閨女手髒不讓她們吃飯。”
顧湘看了一眼懷氏，然後低頭，又看向了顧楠拉著自己的小手。
果然，十幾歲如花一般的姑娘家，那手卻幹裂粗糙，估計比趙氏的還要糟糕吧？
大房就是這麽糟踐人的？
懷氏嫁進來十多年，因為生不出兒子來，所以一直都很是自卑，即便是被罵了，卻也是忍著，誰又能想到今日，她竟然說說了這麽一番話？
趙鳳梅頓時感覺到了沒臉，忍不住的咬牙。
“老二家的你說的這是啥話？誰讓你生不出兒子來了！這怪我？”趙鳳梅哼了一聲，隨後便是忍不住的攥緊了雙拳。
懷氏當麵的這些話，這不就是在打她的臉麽？
下一秒，趙鳳梅頓時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哭了！
“娘啊！我不活了！我為了咱們老顧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還給老顧家生了嫡孫，結果到頭來卻是要被人給這麽的說！還說我虧心！天打雷劈的啊！我不活了！”
趙鳳梅真的事創作俱佳，說來就來，還真的是讓人措不及防。
這一番嚎叫，就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懷氏氣的渾身顫抖，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每一次都是這樣！以前她也不是沒有提出過質疑，可是卻都是被趙鳳梅這三言兩語的嚎啕大哭給壓了下去，而且趙鳳梅還是趙氏的侄女兒，趙氏自然是會偏心趙鳳梅。
長年累月下來，懷氏都幾乎認命了。
趙氏也陰著吊角眼看向懷氏，陰惻惻的。
“老二家的，你啥意思？自己生不出來兒子，就想要挑壞？你生的這幾個雜種算是什麽東西？能跟我孫子孫女比？我呸！”
一時間，被口誅筆伐的，倒成了懷氏。
顧湘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手中的燒火棍蠢蠢欲動了。
她不由得點頭。
“很好！”
這突兀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楞了一下，趙鳳梅都不哭了，看向顧湘。
顧湘一把掙脫開了顧楠的手，拎著燒火棍奔著趙鳳梅走上前。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生了嫡孫有底氣？我們二房天打雷劈？”說一句，顧湘便往前走一步。
而她走一步，趙鳳梅感覺到了危險就往後挪一下。
“你……你幹啥！你這個小雜種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啊！”
顧湘不慣著這種惹是生非的人，直接一棍子就照著趙鳳蓮的腿砸了下去，嚎叫聲頓時響徹整個村子！
這個點兒，村子裏的人也都起來了，聽見了老顧家那邊兒吵吵鬧鬧的，也都沒有多大的興趣了，畢竟趙氏蹉跎二房大家都知道，時不時的趙氏就會來一出。
可是今天……
“聽見了麽？好像是大房的那個趙鳳梅啊。”
“咋可能，顧家大房這麽多年不是把二房給壓的死死的？誰能讓那個潑皮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