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跑了
老婆子過去仔細一瞅,明白了,奶奶個腿的,這不是村長家的毛驢子啊?咋在這兒?
老漢跟六嬸的男人也相繼跳下車,走到老婆子身邊問:“媳婦,咋著?發現啥了?”
“一條毛驢子,還是村長家的。”老婆子說。
“村長的?難道牛巧燕半夜打算去城裏進貨?”老漢猜測道。
老婆子搖搖頭,那意思,我哪兒知道啊?
就在他倆疑惑的時候,還是六嬸的男人眼神好使,一眼瞧見了樹林裏灰白色的帳篷,他吃一驚,嚇一跳,趕緊拉扯老婆子的胳膊,說:“嫂子,你快看,哪兒有個帳篷,不會是牛巧燕在裏麵……睡覺吧?”
六叔覺得很有可能,在太陽山生活了這麽長時間,對周圍的了解一清二楚,牛巧燕可能怕迷路,才打算在這兒休息。
果然,老婆子扭頭一瞅,真的瞅到了那個灰白色的帳篷,她趕緊飛撲過去,喊:“巧燕?裏麵是不是你?你在裏麵沒在裏麵?在的話出來一下。”
聲音很大,將裏麵的牛素琴吵醒了,女人嚇一跳,聽得很清楚,是老婆子的聲音。她心裏撲通撲通地跳,一顆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心說:娘隔壁的死老婆子,你咋還陰魂不散了?
牛素琴不敢吭聲,在帳篷裏麵一個勁地打哆嗦。
“巧燕啊,你在裏麵沒在裏麵啊?在的話吭一聲呀,咋不說話?”老婆子更加好奇,上前一步,打算進去瞧瞧。
可沒走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怒喝:“站住!老婆子!你給我站那兒別動!”是村長喊得,男人的手裏抱著一堆木柴,看樣子他是去找柴火剛回來。
瞧見村長的第一眼,老婆子首先嚇一跳,蹦躂了三蹦噠,然後趕緊往回跑,那樣子跟後麵有鬼似得。嚇得臉色慘白,麵容失色,叮裏咣當一個勁地跑。
被樹枝絆倒,她就趕緊站起來,匆匆忙忙竄到了老漢的身後,大叫一聲:“救命啊——!有鬼呀!村長的魂兒找咱尋仇來了!”
老漢同樣嚇得不行,兩腿兒打了哆嗦,知道兒子將村長打死的事情。
可六叔不知道,還在哪兒癔症,瞧見村長,他來勁兒了,過去就問:“呀?村長,你咋在這兒?”
“我……去城裏進貨啊。”朱頭腦袋上的冷汗一個勁地往下冒,他都要嚇死了。怎麽也沒有想到,老婆子眨眼功夫就帶人找來了。
“那你瞧見小豆子家的牛素琴了沒?這娘們逃跑了?”六叔又問。
“啊?牛素琴?沒見啊,往哪兒跑了?”村長忽悠道。
“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村長搖搖頭,那意思,我哪兒知道啊?想找人趕緊找去呀,問我幹啥?
六叔沒了辦法,隻好回到老婆子身邊說:“嫂子,素琴沒在,就村長一個人。”
“小六,他不是村長,是鬼啊,小豆子早把他打死了啊。”老婆子嚇得要死,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嫂子啊,你瞎說啥嘞?村長不是在哪兒好端端站著哈?咋會是死人?就算他死了你不會是被氣糊塗了吧?”六叔感到疑惑不解了,不知道老婆子在瞎說個啥。
“真的呀,小豆子拿石頭在村長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他當場就死過去了!現在出現在咱們麵前的人一定是他的魂魄,來找俺家索命的!”老婆子就是不信。
鄉下奇怪的事情特別多,很多人把不了解的東西當神靈、鬼怪一樣對待,老婆子就是這樣。
老婆子這麽一說不要緊,老漢卻立刻怒了,趕緊瞪媳婦一眼,心說:你那嘴咋跟個褲腰帶似得,那麽鬆?這麽一嚷嚷,別人還不全都知道了?
他恨不得一腳踹死老婆子,分明是給兒子臉上在抹黑。
歎口氣,老漢仔細瞅瞅村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既然他能站在這兒,說明那一下根本不重,沒把這狗曰的打死。
這是個大活人。
於是,老漢過去問:“村長啊,我家素琴逃跑了,這死女人趁天黑逃竄到山上,不知道去哪兒,你見她了沒?”
“沒有。”村長仍舊在搖頭,打死不承認。
“那你帳篷外麵的那隻鞋是誰的呀?”老漢又問,他的腦袋往帳篷那邊一瞅,瞅到地上有雙女鞋,瞧得很清楚,跟兒媳婦的一模一樣。
還是老婆子納得鞋底子。
“哦,那是我媳婦牛巧燕的。”村長回答。
“你家巧燕穿得鞋為啥跟我兒媳婦穿得鞋一模一樣?”老漢又問。
“這個……可能是猿糞,有緣千裏相同鞋。”村長尷尬極了,腦門上的汗水跟黃河似得,一波接著一波滾落下來。
“哦,原來是猿糞,這麽說,帳篷裏麵是媳婦牛巧燕咯?”老漢繼續問。
“廢話,不是我媳婦,難道是你媳婦?”村長沒好氣道。
“你放屁!我上山的時候親眼瞧見你媳婦在家做飯,看小賣鋪,難道她會飛?短短一個小時飛到了你的帳篷裏?要我說,裏麵一定是個女人,肯定是我兒媳婦!”老漢的經驗特別豐富,眼睛往哪兒一瞧,他就啥也知道了。
他還特別了解村長的為人,隻要這王八蛋撅撅屁股,他就知道他拉得啥屎。
奶奶的!村長一定跟兒媳婦有勾結,說不定早就偷偷好上了。
打死村長,小豆子逃跑,說不定也是兒媳婦跟村長合夥演得習。
“你放屁!誰說是你兒媳婦,裏麵是我的女人,跟你兒媳婦有啥關係?”村長憋紅了臉,心裏覺得不好,已經暴露了。
“那你讓我瞧瞧,如果不是我兒媳婦,我立馬調頭走人!”老漢氣呼呼瞪得眼睛。
“滾你娘個淡淡,我女人衣服沒穿,渾身溜光,你進去,豈不是啥也瞧見了?”
“那你讓她穿好衣出來。”
“不行!她已經睡了,想看明天看,到時候願意咋著看咋著看。”村長就是不同意。
“哼!我看你是你不敢!牛素琴勾、搭的野男人一定是你!他六叔!上!帳篷拉開,把裏麵的女人弄出來!”老漢趕緊衝六叔下達命令。
“好嘞,放心吧。”六叔咧嘴一笑,衝帳篷走了過去。
村長差點嚇死,過去趕緊攔住他的去路,倆胳膊跟老鷹展翅似得,張開那麽大,說:“王八蛋,你們還要臉不要臉?竟然瞧我媳婦!娘隔壁的想瞧,回去瞧你門自己的啊!”
“村長啊,不是我們瞧你媳婦,隻是瞧瞧裏麵的女人是誰,不是牛素琴,我們立馬走人行不行?”六叔笑嗬嗬說一句,抬手一揮,村長就被一隻巨臂震蕩開了,秋風掃落葉那樣,被扒拉開好遠。
“不行!想瞧,除非從老子身體上踏過去!”被扒拉開,村長趕緊站起身跑過來,再次阻擋了六叔的去路,袖子一卷,打算動武。
“咋著?還想動武?”六叔瞧見後立刻瞪起了眼睛,他根本不怕朱頭,因為這家夥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仗著身上背著名分橫行霸道,豬鼻子插蔥,你裝哪門子長毛象啊?
老子早瞧你不順眼了,揍你個龜兒子!
六叔二話不說,咣當!首先給村長三拳,第一拳在肚子上,村長感到腹部一疼,胃裏翻江倒海,兩隻眼睛往外一凸,一股惡臭就被吐了出來。
胃酸都被打出來了。
第二拳打在了他的臉上,重重的一下,村長的臉立刻腫氣老高,跟紅了半邊天似得。
特別好看。
第三拳打在了他的腦門子上,村長隻覺得腦子裏震蕩一下,眼前立刻昏天黑地,迷迷瞪瞪,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他都被打懵逼了。
“哎呀!他六叔,下手輕點啊,教訓教訓就行了,別把他給打死了。咱目前最主要的任務是抓捕牛素琴回來呀!快!快去帳篷裏瞧瞧,看是不是她?”老漢感到一陣焦急,擔心六叔將村長打死,要是這樣,到時候事情可就麻煩了啊。
“哼!打死活該!打死他,俺就讓俺兒子選舉村長,我生氣了,白天打村長,晚上罵村長,實在不行,就曰村長他娘,曰的、他娘嗷嗷叫。”六叔氣呼呼說,
周圍立刻轟然大笑,引起了嬉鬧。
將村長揍我,六叔跟扔死豬差不多,將他扔在地上,轉身朝帳篷裏走過去。
“素琴!快跑,快跑呀!”倒在地上的村長竭力發出一聲嘶吼,讓帳篷裏的女人趕緊逃竄。
果然,牛素琴聽到猛地從帳篷裏鑽出來,拔腿就衝山外的方向跑,腿上裝了風火輪似得,嗖地!跑沒了蹤影。
瞧見兒媳婦的第一眼,老漢氣得須發倒豎,熱汗直冒,抬手一揮,追!給我追!追到以後立馬打個她半死!
就這樣,牛素琴在前麵跑,老漢跟追兵在追。跑呀跑,逃呀逃,不知道走多遠,逃多遠,牛素琴身體往旁邊一咧,鑽樹林裏不見了。
老漢跟老婆子趕緊停下腳步,瞧了瞧兒媳婦跑的方向,全都為難了。
“老頭子,咋辦啊?咱家的死女人跑樹林子裏了,這該咋辦?”老婆子問,感到十分擔憂。
她不是在擔憂牛素琴,而是在擔憂錢。女人是她花三萬塊買來,要是跑了,錢豈不是全都白白扔了?
“能咋辦?難道繼續追呀?這樹林子裏可有狼,咱手裏也沒個防身的東西,進去遇見了咋辦?還不被咬得全身都是窟窿眼兒?”老漢氣呼呼說。
“難道就讓她這麽跑了?”老婆子問。
“跑吧,我看她能逃哪兒去了!走!回家,明天繼續上山。”老漢抬手一揮,準備打道回府了。
“明天還來幹啥啊?”老婆子又問。
“幹啥?給她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