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艱苦折磨(5)
乃頭被銜住,老婆子嚇得渾身打哆嗦,心裏一驚,大叫不好,趕緊衝兒媳婦求饒:“妮兒啊,你這是幹啥?多大的人了,還想吃乃?鬆開,鬆開,娘可沒有乃讓你吃啊,隔壁六嬸家有,她剛產完孩子,乃水可足了,你吃她的……行不行?”
“哼!死老娘們,竟然拐賣本姑娘,瞧老娘咬不死你!”牛素琴根本不搭理她那回事。
“別別別!千萬別,娘是沒辦法啊,山裏窮,娶不到媳婦,沒有辦法才從山外引進的啊。你撒嘴,先鬆開娘行不行啊?疼。”老婆子疼得呲牙裂嘴,痛不欲生,好想踹死他。
心說:這丫頭的咬合力咋我兒子還厲害?小時候吃乃也沒她咬得這麽疼啊?
“娶不到媳婦就拐賣本姑娘?我招誰惹誰了?”牛素琴氣呼呼聲,她的嘴巴裏銜著東西,聲音模糊不清。
“這你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人販子,他是賣,我們是買。”
“那你不會不買?”牛素琴氣呼呼反駁。
“那咋行?不買……我兒子跟誰過日子去?家裏沒個種,日子還有啥盼頭?”老婆子還覺得自己挺有理,買媳婦就是應該。
山裏哪家那戶娶得起媳婦,不買不行,根延續不下去。
本老婆子這是在追逐山裏的潮流,跟尋山裏的人的腳步前進啊……。
“少廢話!放我走!不放我走,咬死你!”牛素琴就是不撒嘴,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撒開嘴就是腦子有問題。
“行行行,放你走可以,但是你撒開嘴行不行哈?不然……咋著帶你出去,一直咬著我的……乃?”老婆子竭力在討好,滿臉堆笑。
“不行!撒開嘴,你還不拿針紮死我?”牛素琴不傻。
“你放心,老婆子一輩子沒本事,就是嘴巴嚴實,一口唾沫一個釘,兩口唾沫淹死人,放心,我說話算話。”老婆子繼續忽悠。
“信你有鬼,賭咒不靈,放屁不疼嗎,天知道你說話算數不算數。”
“你要不信,咱倆就隻能在這兒耗著了,不然……你咬死我算了。”老婆子歎口氣,樣子特別無奈。
“耗著就耗著,怕你啊?”牛素琴怒呼呼說。
牛素琴根本沒打算逃,她知道老婆子根本不會給她機會,隻要嘴巴鬆開,老婆子一定會拿針紮她個半生不熟。
說不定還會扭過頭來咬……自己的貓咪。
現在她唯一擔心的是外甥馬三炮子,也不知道這小子跑出去了沒有,跑哪兒了?
樹寶,一定要逃出去了,姨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
馬三炮子的確沒有讓牛素琴失望。
從老漢家離開以後,這孫子就一路狂奔,腿上跟裝了風火輪似得,好像跟後麵著兩條狗在撕咬他的屁股。
“站住!別跑!讓我打斷你的腿!”小豆子緊追不舍,嘴巴裏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滾你娘隔壁!停下讓你打斷我的腿,那老子豈不是傻逼?打你娘去吧!”馬三炮子才不傻,停下?那豈不是找死?
於是,他跑得更加拚命。
眼瞅著馬三炮子要逃離,小豆子急了:“娘隔壁的想出去,你問過老子了沒?前麵的路你知道嗎?停下吧,停下以後我帶你出去。”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能帶老子出去,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停下不停下,不停下老子叫人去了!”
“去唄!老子才不尿你嘞!”
“狗曰!抓住了非打死你不可!”眼瞅著馬三炮子逃離,小豆子氣壞了。
不過他並不害怕,因為這裏的四周全是山,隻要太陽一下山,前麵那小子肯定出不去。
太陽山就這樣,隻要太陽下去,視線變得昏暗,山裏就跟被黑暗籠罩似得,啥也瞧不清楚。
後麵是寬闊的大路,說不定前麵就成了斷壁懸崖。腦袋往樹林裏一滾,三更半夜烏漆嘛黑的你啥也不知道。
小豆子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年,天黑也仍舊不敢出山,再熟悉大山的人也會迷路,直到天明才能走出去。
奶奶的,先讓你囂張一會兒,等老子叫來人,瞧你往哪兒跑!
於是,小豆子折身返回,叫人去了。
小豆子一共叫來七個人,一個是村長,一個是隔壁的六叔,一個親戚,剩下四個人都是毛頭小子。
人叫齊,小豆子大手一揮,上山!抓住那小子!抓住以後我把家裏的雞燉了給你們吃!
在大山,有沒有錢不重要,牲畜才是山裏人的命。隻要有牲畜,就可以吃到肉,而且在這兒有錢也買不到。
一聽有肉,七個人全都鼓足了氣勢,誓死也要抓到馬三炮子。
他們氣鼓鼓上了山。
上去山,天很快就黑了,馬三炮子果然迷了路,一腦袋撞樹上差點昏死過去。
站起來,他左瞅瞅,右瞅瞅,覺得哪兒是來時的路。仔細瞧瞧,覺得不對,那邊才是來時的路。
周圍都是生出嫩芽的枝幹,全都長得一樣,馬三炮子分辨不出來了。
“奶奶的,我不會迷路了吧?蒼天,要是出不去,這可咋整?”馬三炮慌了,覺得大事不妙。
正想著咋著走,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呐喊:“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小子!給我剝皮抽筋,生煮煎蒸!”
嚇得三炮趕緊往樹林裏躲,一邊躲一邊罵:“狗曰的!咋還陰魂不撒了?把老子剝皮抽筋對你們有啥好處?”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馬三炮子躲在樹林裏沒敢動,一個勁地盯著不遠處的小豆子。
他彎下腰,撿起身下一塊石頭,隻要小豆子找到他,就給那王八蛋一石頭,臨死前也拉個墊背的。
眼瞅著前麵的人越來越近,馬三炮子眼睛裏閃爍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種仇恨。
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眼睛,忘了身在危險之中。
“不行啊小豆子,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進了樹林,天亮了才能回去了。”六叔說。
“那咋辦?難道眼睜睜瞧著那小子跑?”小豆子問。
“沒事,太陽山大著呢,他跑不了,咱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明天再找也不遲。”六叔好心勸道。
“行!那咱就先回去,明天再找!”小豆子沒了辦法,隻好返身回去。
可回去後,他瞧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自己的媳婦竟然叼著老娘的……乃。
“我的個親娘嘞,媽?媳婦?你倆在……幹啥?”小豆子傻了眼,不知道咋辦,以為媳婦想吃乃,啃了老娘的……貓咪。
心說:媳婦,你傻是不是?我娘都絕奶多少年了,想吃……也不能這樣吧?
“娘隔壁的兔崽子,你愣著幹啥!還不趕快救你老娘,再不救!你娘的貓咪就被這死女人咬掉了!啊——!”說著,老婆子嘴巴裏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小豆子都要嚇死了,趕緊拽開牛素琴,三拽兩拽,竟然沒拽動,女人死死叼住了娘的哪兒,就是不撒嘴。
“媳婦啊,撒嘴吧,這是咱娘,把娘的貓咪咬掉了別人要看笑話嘞。”小豆子苦口婆心勸,樣子好為難。
“滾!這是你娘,不是我娘,咬死活該!老娘就是要咬掉她的貓咪!”
“那也不行啊,媳婦啊,求求你撒嘴吧,再不撒嘴,娘的哪兒就真的要掉了。”小豆子一邊拉一邊勸,可牛素琴的嘴巴好比一直啃住獵物的鱷魚,咋著也不撒嘴。
扯得老婆子哪兒……生疼。
眼瞅著娘痛不欲生,小豆子沒了辦法,說:“媳婦,再不撒嘴我可不客氣了。”
“哼!”牛素琴氣呼呼怒哼一聲。
“那你別怪我啊?”說著,小豆子一拳揮出,咣當!打在牛素琴的後腦勺。
立刻!女人感覺後麵一痛,眼前直冒金星,啊——!一聲嚎叫出來。
老婆子趕緊趁機會逃離,她跟被門夾了尾巴的貓似得,躥出去老遠。
老婆子得救了,也囂張了,首先揉揉兩個下垂的貓咪,然後蹦躂起來。扭住胸口的大頭針直奔牛素琴過去。
“娘隔壁的讓你咬我的乃!刺死你,刺死你!”一針一針下去,牛素琴痛不欲生,扯著嗓子哀嚎。
眨眼功夫,女人渾身都被大頭針刺了一遍,全都是窟窿眼兒。
“娘啊,別打了,把我媳婦打壞可咋辦啊?”小豆子趕緊攔,拉開老娘。
“滾一邊去!竟然咬我,反了她了!”老婆子抬手一揮,將兒子扒拉開,再次拿針刺在兒媳婦身上。
牛素琴哭啊哭,嚎啊嚎,叫了整整半夜老婆子也沒心軟,直到女人再也沒有力氣嚎叫出來。
“娘!別打了,求求你別打她,再打,她就死了!”小豆子真的不忍心媳婦被傷害,趕緊衝老娘磕頭,扯了老娘的手。
“你你你……你個小王八蛋,你是娘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應該護著我,不該護著他!!”眼瞅著兒子阻攔,老婆子差點沒氣死。
“不行!過幾天我倆就結婚了,難道你要把自己兒媳婦刺得渾身都是窟窿眼?那喝一口水,還不全從窟窿眼兒裏流出來?”小豆子反駁說。
“結婚咋了?結婚你也是我兒子!咋著,有了媳婦忘了娘是不是,小心娘連你一塊揍!”
“揍吧!揍死我算了,看誰給你傳宗接代!”小豆子氣呼呼說,梗著脖子絲毫不讓。
“你!行!翅膀硬了,娘管不住了,不過我告訴你,看好你媳婦,讓她跑了,咱家的錢就全搭了!”
“謝謝娘,謝謝你祖宗十八代。”小豆子感恩帶德,瞅著媳婦渾身是傷,二話不說,趕緊抱起往屋裏跑。
小豆子娘無奈了,隻能歎口氣,兒大不由人,心疼媳婦了啊。
接連歎幾口氣,老婆子回屋擦了藥,一邊擦著胸口的傷,一邊咧嘴嘴,疼得她直叫喚。
哎呀哎呀叫。
老漢進去屋子瞧見了媳婦胸口上的牙印,他大吃一驚,眼睛瞪圓:“臥槽!你身上的牙印咋回事?”
“別提了,還不是你好兒媳婦幹的好事兒?一口下去,差點咬死我。”老婆子呲牙裂嘴說。
“那你沒收拾她?”老漢問。
“收拾了,我拿針刺得她渾身淨是窟窿眼兒。下次看她還敢不敢咬我!”老婆子怒呼呼說。
“那就好,狠狠刺她,不用留情!奶奶的,竟然讓人打昏我,刺死她算了!!”老漢同樣氣得不行,竟然被一棍子敲昏。
但他更生氣媳婦身上的牙印,瞧得他心裏直發疼。上去摸了摸媳婦的哪兒,氣呼呼罵一聲:“奶奶的,吃了我的東西不說,一嘴下去還咬這麽狠,以後老子還咋著吃?”
娘隔壁的,你是狼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