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計劃不成被咬腚
狼狗是在馬三炮子蹦躂下牆壁時聽到動靜的。
那時候,它聽到院子裏有輕微的腳步聲,於是從劉鳳霞跟馬小苗的屋子中間的那個過道裏溜噠出來了。
瞧見馬三炮子的第一眼,狼狗懵逼了,暗道:臥槽!這誰呀?咋偷偷跑俺家了?
它仔細瞅瞅。
瞧半天,竟然沒認出來,奶奶的,到底是誰呀?為啥感覺那麽熟悉?於是,它就站在了馬三炮子的旁邊,腦子裏翻騰開了。
正想著,這小子竟然說話了:“狼狗兄弟,哥哥這次來是打得你家主人的主意,沒有打你的主意,麻煩你給讓個道,等我成為你家女主人的丈夫之後,天天給你吃肉行不行?”
狼狗更加鬱悶,你說的啥呀?為啥我聽不懂?
眼瞅著這小子說完話扭轉了身,它的狗腦裏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
因為瞧見了馬三炮子屁股上的那個大洞。
狼狗大吃一驚,暗叫不妙:臥槽!這不是下午那個背著大炮崩我的小子嗎?他在這兒幹啥?
奶奶的!管他在這兒幹啥,敢拿大炮崩我,本狼狗先給你一口!在你屁股上留倆牙印。
於是,狼狗豆豆衝馬三炮子的屁股飛撲了過去,血盆大口張開,吭哧!咬去上了。
屁股忽然被襲擊,馬三炮子立刻感到一股強烈的疼痛從後麵傳遞過來,他首先吃一驚,臥槽!屁股好疼!
緊接著扭轉腦袋,往後瞧了瞧,喔,明白了,我說為啥這麽疼,原來是狼狗在我的後麵啃了一口。
“嗷——!”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了第一聲呐喊,也讓他的身體翻倒在地,來回翻滾。
馬三炮子是非常想掙開狼狗嘴巴的,可無論他咋著掙紮,就是掙紮不開。不但沒掙開,還感到後麵……那塊差點被撕裂,疼痛好比黃河水上浪打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馬三炮子一共發出了三聲呐喊,第一聲呐喊,嚇得狼狗打個哆嗦,渾身一抖,差點撒嘴。
第二聲呐喊,能驚天,也能動地,好比牛吼驢鳴,熊叫狼嚎,喚醒了屋子裏睡覺的劉鳳霞。
女人氣衝衝跑了出來,以為小賊子再一次光臨了她的寒舍。於是她抄起錘子準備敲死小賊子。
可猛地瞧見馬三炮,她驚訝了,嘴巴張大,眼睛瞪圓,手裏的錘子掉在地上,驚呼一聲:“三炮子,為啥是你?”
“嬸兒,救命!救命啊,快讓你家的狗撒開嘴,不然我的屁股就要被它咬爛了!”
“哦哦,好的,你等下哈……不對!為啥我家的狗會咬住你的屁股?三更半夜的,你來我家幹啥?”忽然,劉鳳霞恍然大悟,衝著馬三炮子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她一邊打嘴巴裏一邊振振有詞地罵:“喔!我知道了,你就是小賊子對不對?”她都要氣死了。
“嬸兒啊,我不是小賊子,沒偷你家的東西!快讓你家豆豆放開我吧,不然……就被它咬死了!”馬三炮子竭力在求饒,不知道鳳霞嬸子為啥叫他小賊子。
心說:我長得就那麽像小賊子?最多是采花大盜好不好?
“切,是不是小賊子,我一鼻子就聞出來了。”劉鳳霞沒理他,上前一步,抱住他腦袋使勁聞了聞,然後趕緊捂住鼻子,指著他就罵:“三炮子!沒想到真的是你!剛剛潛進我家的人也是你吧?”
“你胡扯!咋知道是我?”馬三炮子打個哆嗦問。
“因為你腦袋上臭烘烘的,還有事一股豬糞味兒,那是我家二白整天拉屎,你跌在豬圈裏造成的結果!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抵賴?”劉鳳霞還抱上他不撒了,就認為他是小賊子。
因為夜裏劉鳳霞去豬圈巡視過一圈,發現豬圈裏有人形印子,一定是小賊子逃跑時太過慌張,無意摔倒在豬圈釀成的後果。
馬三炮子的腦袋上也有豬糞味兒,所以劉鳳霞一口咬定就是他。
不是你,你腦袋上能有我家獨特的豬糞味兒?
“鼻子這麽好,你咋不去做警犬?”馬三炮子差點崩潰。
“那是警察不收我,不然我現在早就是警察大隊的人了。”劉鳳霞怒哼一聲,順便嘚瑟一下。
小賊子被抓住,劉鳳霞的心裏特別痛快,覺得非要教訓教訓他不可。於是,女人抬手給豆豆下達了命令:“豆豆!咬死他!使勁兒咬!不把他的屁股咬爛,你明天就別吃飯了!”
果然,命令下來的瞬間,狼狗跟瘋了似得,拚了命地撕咬馬三炮的屁股:“嗚嗚……吼汪!吼吼汪!吼吼吼汪!得兒……吼汪!”
馬三炮子差點被疼死。
終於,他發出了第三聲呐喊:“啊——!疼——!”
呐喊的聲音特別清脆,高昂嘹亮,驚動了屋裏的小苗,也驚動了馬建國跟奶娘。
四坊街鄰也趕緊出來,跟老鼠似得跑到老馬家,他們都以為老馬家半夜裏殺豬,前來勸阻。
王大山是第一個過來的,進院子就開始嚷嚷:“建國啊,大半夜的,你幹啥嘞這是,一白天不夠殺豬的?非要晚上殺,街坊鄰居全都被你吵得睡不著,明天還幹活不幹活了?聽叔的,這豬先在這兒晾著,明天殺,明天殺,啊?”
“大山叔,不是我們在殺豬,是在教訓這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覺,竟然來我家偷東西!我懷疑家裏丟的哪幾頭豬應該都跟這小子有關係。”馬建國沒說話,因為他同樣不知道咋回事兒。說話的人是劉鳳霞。
“啊?不是在殺豬?那為啥跟殺豬似得?你聽聽那慘叫,分明是殺豬嘛!”王大山還不信,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殺豬殺了這麽多年,豬的嚎叫聲……我還聽不出來?
“行行行,那我們不教訓了,你們都去睡吧,打擾到大家夥兒休息了,真不好意思。”馬建國趕緊道歉。
王大山打個哈欠,這才走出門。眼瞅著好多人在門外觀看,他揮揮手怒道:“去去去!看啥看?沒見過兩口子折騰啊?真是的,小雞仔沒有花生米大,就想偷聽人家的小秘密?”
那些人一哄而散,嬉嬉笑笑地跑開了。
眼瞅著王大山帶著人離開,劉鳳霞感到特別無奈,大山叔不讓夜裏折騰,她隻好讓豆豆撒開嘴,放開馬三炮子:“豆豆!狗狗狗,過來,蹲下。”
豆豆果然很聽話,乖乖撒開馬三炮子的屁股,翹著尾巴跑到了劉鳳霞身邊,乖乖坐下。
“我的天,這是啥?”瞅著狼狗嘴巴上血淋淋的,劉鳳霞嚇一跳,趕緊蹲下身瞧了瞧。
“鳳霞嬸子,那是我屁股上的血,你家豆豆咬得太狠了,差點咬掉我半個屁股。”馬三炮子解釋一句。
聽馬三炮這麽一解釋,她就明白了,果然是他屁股上的肉,還有好多汙泥嘞,這是馬三炮常年不洗澡所造成的後果。
正說著,奶娘從隔壁屋出來了,小苗也揉揉眼睛出來,問:“媽?啥事兒呀,這麽吵?”
“閨女,媽逮住小賊子了,厲害不厲害,牛不牛,你佩服不佩服老媽?”劉鳳霞開始嘚瑟,身子一個勁地晃蕩。
“啊?抓到小賊子了?哪兒呢,讓我瞧瞧!”立刻!女孩子精神了,再也沒有了半點困意。
“諾!這不,在這兒呢。”劉鳳霞努努嘴,那意思,這小子就是。
夜裏太黑,馬小苗第一眼竟然沒瞧清,不是她眼神不好,而是馬三炮子長得太黑,往黑板哪兒一站,你都看不出哪兒有人。
仔細瞧好久,她發出一聲驚訝:“三炮子!竟然是你!”
“對!是我,小苗,你驚訝不驚訝,意外不意外?不過我不是小賊子,是太想你,來看你的!”馬三炮子趕緊解釋。
“驚訝,意外,我都意外死了!”
女孩子氣得半死不活,抬腿一腳踹在馬三炮子的肚子上,將他踹飛。
馬三炮子跟掉在地上的饅頭似得,叮裏咣當滾出老遠,老馬家的地都不用掃了,土漬全被他弄了個幹淨。
過好久,他才站起來,還問:“小苗,你為啥踹我?”
“為啥踹你?不是我氣得牙酸,我還想咬你嘞!滾——!”女孩子發出一聲嘶吼,企圖恐嚇馬三炮子滾蛋。
她也隻能恐嚇,大家都是一個村裏的,沒必要大弄幹戈,不但傷和氣,而且對誰也不好。
同樣是因為她倆是一個村的,女孩子才不同意嫁給他。
本來熟悉的兩個人,忽然要成為夫妻,這種關係立刻變得很尷尬。
相親就是個形式,誰娶誰,誰嫁誰,那都是王八看綠豆,瞧得上眼才行。
馬三炮子這隻王八瞧上了女孩子這顆綠豆,可哪兒知道綠豆根本不喜歡王八。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敢放出風聲,哪兒怕現在時代已經在改變,村裏好多人的思想仍舊特別頑固,愚昧,覺得小夥子跟大姑娘是不能隨便戀愛的,拉拉手也不行,傷天害理。
特別是那些閑的蛋疼的老娘們,平時沒事幹,走東家,竄西家,熱屁股坐在人家的涼地下,撅著那小嘴瞎噠噠。
張家長,李家短,弄點醋,借點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她們親眼見過似得。
給她們接一茶缸子水,那小嘴跟裝足了彈藥的機關搶似得,能噠噠一整天。
女孩子害怕那些流言蜚語在耳邊飛,於是隻能恐嚇一下馬三炮子。
是呀,三更半夜不睡覺,偷偷溜我家裏找我,人家還不認為你要跟我偷、情?
哪而怕她們之間啥也沒有好不好,也能被那些無聊的老娘們兒整出一套花。
可女孩子的恐嚇沒嚇住馬三炮子,反而讓他鼓起勇氣,說:“小苗?你為啥非要趕我走?我到底哪兒不好啊,改還不行嗎?”
“那你到底喜歡我那點?我改行不行?”
“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這一點,你改嗎?”
“改……。”話說完,女孩子才意識不對勁,原來馬三炮子是在整她,小臉蹭地一下氣紅了,怒喝一聲:“豆豆!給我把他咬出去!”
聽到命令,狼狗立刻站起,呲著牙邁開了四條腿,慢慢走到了馬三炮子的眼前。
豆豆的眼睛裏透露著凶光,嘴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一個勁地衝馬三炮子嚎叫。
那意思,我主人放話了,讓我把你咬出去,識點葉就趕緊滾蛋,不然本狼狗就咬得你全身都是窟窿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