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精神崩塌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媳婦腦顱受到劇烈創擊，恐怕救治過來也是……植物人。”女醫生低下頭，愧疚難當。
轟隆隆……！女醫生的好比炸彈，在林峰腦袋上轟然炸響，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醫生，你騙我對不對？是不是在騙我？老子可告訴你，這種玩笑不能開……。”他竭力晃著對方的胳膊，醫生一句話沒說，就那麽低著頭。
像這樣的家屬他們經曆過很多，全都是一開始受不了打擊，果斷日子就好了。
“是真的，我沒騙你，你媳婦的傷真的很嚴重，如果挺不過危險期，很有可能在今晚……失去生命。”
哢嚓！他熬不住了，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精神的大殿在這一刻徹底垮塌了。
男人身體在半空中扭了圈，脖子一歪，就那麽跌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第二個昏死過去的是李淑芬，起初，她接到閨女受傷住院的消息以後迅速往醫院趕。她到這兒就哭：“我的娃啊，心尖尖啊肉尖尖，你咋就進醫院了啊……？啊哈哈哈……。”
她跟林峰一樣，精神的大殿摧枯拉朽般被被摧毀了，再也承受不住那種苦痛，身子一咧，不省人事。
幾個醫生立刻慌了手腳，撲過去趕緊攙扶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捏額頭，鼓搗半天醫生才鬆口氣。
“醫生，我媳婦還有救嗎？能不能不讓她變成植物人？我願意出錢，多少錢都行，賠上我這條命也沒有任何怨言。”
男人半跪在地上哀求，聲音歇斯底裏，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這……很難，你媳婦還在危險期中，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那怕醒過來……也是植物人。”
“嗷……！”男人嗷一嗓子再一次暈死。
是奶娘跟狗子將他搬進病房的。他病倒了，好比萬箭穿身，一睡不醒，整整昏迷了三天。
二十八歲這年的冬天，林峰的感情遭遇了人生的第二次劫難，不知道莎莎能不能醒過來，也不知道女人會不會死去……。
莎莎好幾天都沒醒，一直處於危險期中，身體時好時壞，醫生告訴過林峰，莎莎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就算醒過來也是個殘廢，植物人，頭顱遭到重創，肋骨斷三根，肺部摔得大出血。
“莎莎啊，你一定要挺住啊，挺過危險期，等危險期過了，咱就換個醫院，給你最好的治療，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想想我，想想咱閨女，舍得丟下我倆嗎？”林峰又哭了，三天不到哭了無數回，眼睛腫脹的厲害，徹夜守在女人的床頭祈禱。
這天上午林峰走出醫院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西源的一座古廟，燒香磕頭許願，希望神靈保佑莎莎早點度過危險期。
走進廟門口開始，他就一步一步跪，五體投地，三叩九拜，一直磕到神像的前麵。
磕了一座廟宇不算，他又開始找第二座，一座一座尋找，一個個神像磕下去，直到腦門子上磕出血。
他決定了，莎莎一天度不過危險期他磕一天，一年度不過他磕一年，一輩子度不過他磕一輩子。
別管廟裏侍奉的是那座佛像，他看到就額頭，準備把天下所有的廟，能叫出名字的神仙全部祈求一邊。
他跪拜土地爺，跪拜陸判，跪拜關二爺，跪拜二郎神，觀音菩薩，如來佛，彌勒佛……。他還跑的附近的教會去禱告，特備虔誠。
短短的半個月，林峰將西源所有廟宇跪拜個遍，祈求個遍，然後又跑H市，還有臨市去跪拜。
男人日漸消瘦，風吹雨曬讓他的皮膚變得黝黑，當初的英俊一去不返，長滿了胡渣。頭發長了，他就用頭繩綁起來，臉蛋髒了，他就用袖子隨便抹一下。他膝蓋破了，手掌也磨出了血泡，額頭上的擦傷剛好，新的擦傷有印了上去。
整整一個月過去，林峰終於迎來了好消息。女孩子急匆匆跑來攙扶起他：“林峰，你別拜了，咱回家，回家好不好？莎莎姐度過危險期了。”
“真的？”男人張大嘴巴。
“真的，剛才醫院打電話了，說莎莎姐的傷勢已經恢複到正常了，就是……。”
“就是什麽？”男人問。
“就是沒有醒過來。”女孩子低下頭，眼神瞄著林峰，那樣子好像個犯錯的孩子。
林峰終於長籲口氣：“謝天謝地，謝謝神靈保佑，從今往後我一定虔誠拜佛，早晚三炷香，不吃肉，光吃齋……觀音菩薩……啊米豆腐……。”禱告完畢，他就跳起來立刻衝醫院去了。
果然，莎莎的心跳回歸正常了，一切不好的征兆全都一散而空。
男人忍不住那種喜悅蹦躂到女人的床頭，緊緊攥著她的手：“莎莎，你終於挺住了，沒事，咱不怕，啊？明天我就把你送到最好的醫院裏去，咱一定能好起來的。
人家電視上都說植物人能聽到聲音，你能不能聽到？會不會眨眼睛？會不會動手指？你眨一下眼睛，動一下手指讓我看看唄，好不好？”他的心情無以複加，說得什麽都不知道。
李紫萱心疼壞了，好像上去抱住他，也好想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她。
如果是她受傷，昏迷不醒，林峰會不會也去廟裏祈福，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因為林峰，她渴望莎莎姐醒過來。因為這個男人，她害怕她醒過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希望她永遠不要醒。
女孩子感到自己特別自私，眼淚止不住往下滾落，撲簌簌流下。
是啊，人都是自私，根本沒有正義的人。
“兄弟，咱別哭了，這麽大個人在這麽多人麵前哭丟不丟人？莎莎會醒來的，醒不過咱再找一個，俗話說得好，當你失去一顆樹，將獲得是一大片森林啊。”奶娘趕緊安慰，這孫子張嘴就沒好話。
果然，女孩子首先扯扯他的衣服，讓他閉嘴。林峰直接踹他一腳，將他踹出病房，嚎叫一聲：“滾——！”
“哎呀！”屁股上挨一腳，奶娘利息嘩啦被踹出病房，腦袋砰牆上了。
“奶奶個腿，老子是在安慰你，踹我幹啥？”他還不服氣。
“回家安慰你妹去！”
“切，德行，老子還懶得搭理你呢。”奶娘就是不服，氣呼呼瞪著倆狗眼兒。
莎莎住院一個月以後才度過危險期，除了王忠李淑芬跟林峰守在病房之外，其餘人誰忙誰的事兒去了。
期間來過兩個人，一個是李董，一個是蔣冉。
李董來醫院看望是因為工程工程的事兒，資金已經全部到位，可以讓施工隊開工了。
當時進醫院以後，李董四處打聽才找著林峰，男人正在床邊守護著女人。莎莎不能吃飯，隻能輸送營養液，拉撒也是男人伺候的。病床下有個小盆，插了尿管。
瞧見林峰的一眼，李董咧嘴笑了，趕緊跑過來：“林峰兄弟，工程那邊已經全部處理妥當，就差你過去開股東大會了。”
“股東我會安排人過去的。”林峰嘴巴裏說著，眼神仍舊留在莎莎身上。
“別人？兄弟，這不太好吧，怎麽說你才是股東，讓別人去，其他股東說閑話怎麽辦？”李董感到擔心，怕其他股東不同意。
“我投的錢，我願意讓誰去讓誰去，誰不樂意可以滾蛋，不缺他一個合作夥伴。”男人的意思很明顯，想合作就合作，不想合作滾蛋，老子沒功夫陪你。
“這……你有啥重要的事兒啊，股東大會都不去？不是想打出你旗下公司的名聲嘛，這可是個好機會呀！”李董還在勸，仍舊不死心。
因為林峰背後站著的人是老李，西海集團可比他們股東大會上的所有人的分量都重。他就是想借林峰的嘴巴來拍板事情。
“紫萱！你跟他去一趟。”
“哦，李董事長，咱們走吧。”女孩子答應一下，率先走出了病房。
“啊？讓這小丫頭去呀，行不行啊？”他還是擔心。
“你把那個啊字去了，簡單一個字，行！”
李董猶豫了，想半天，還是不同意，說：“老弟，還是你跟我一塊去好，這樣保險。”
“少廢話，趕緊滾蛋！”男人忍不住大罵。
“老弟……。”話沒說完，林峰站起身踹他一腳，咣當！準頭相當棒，正好踹他肚子上，將他踹出了病房。
這孫子叮裏咣當摔個屁股蹲，站起身倉皇而逃，再也不敢停留半分了。
蔣冉是李董離開三天以後過來的。
當時，她來看望莎莎時還買了花籃跟水果，瞧見林峰一臉頹廢，心髒驟縮，疼得厲害。
“林峰……她……？還好嗎？”
聽到聲音，男人扭過頭，瞧見了蔣冉。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好比兩根肉鉤子，勾得蔣冉渾身不自在。
“托你媽的福，還沒死。”男人的聲音冷若冰霜。
“林峰，當時我媽也不是故意的，她沒想把她推下樓，就是……失手了。”蔣冉低著頭抿了嘴巴，不知道怎麽解釋。
“失手？那你媽可真厲害，一個失手就把我媳婦推成了植物人？她呢，怎麽沒來？讓她上醫院頂樓去，我也失手一個！”林峰發出一聲冷笑，眼睛裏閃爍著凶狠。
“林峰，那想怎麽著？賠多少錢，我賠你。”蔣冉特別為難。
一方是老娘，一方是心愛的男人，她不知道怎麽辦了。
“錢？錢能讓莎莎立馬好起來嗎？告訴你蔣冉，這事兒咱沒完！我已經安排人請了律師，早點讓你媽收拾好東西，準備坐牢吧！”林峰的語氣仍舊那麽病冷，不含感情。
早在莎莎受傷的第三天，老李已經請好了律師，準備幫莎莎討個公道。
“林峰，我媽年紀那麽大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這事兒是怪她，可她也是一時糊塗才對王麗莎出手的，你放她一馬行不行，算我求你，難道你就那麽絕情？。”蔣冉苦苦求饒。
“你媽經不起折騰，莎莎就能經得起折騰？她躺在床上有多痛苦你知道嗎？眼瞅著她躺床上不能動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嗎？”男人幾乎在嘶吼，眼睛好比染了鮮血，紅得嚇人。
決定了，不將老婆子弄進監獄他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