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吵架
“你這人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說我取錢去,你不讓,賠你五百你又不同意,刷卡你這沒機器,你到底想咋著?”瞅見老板不讓走,林峰還急了。
“我管你怎麽著,反正不給錢我就報警抓你。”經理毫不在意,他就是在為難林峰。
因為這小子瞅見了林峰身邊的蔣冉,他就是想讓林峰難堪,等男人沒了注意的時候再讓他走,故意在女人麵前表現自己的大度。
“我來給吧。”忽然,蔣冉說道。
“這位小姐,玻璃是這位先生打壞的,跟你沒關係。”瞅見女人主動提男人賠錢,這小子還不樂意了。
“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係,這錢我自己能賠。”林峰咬牙切齒,一口回絕。
誰賠都行,唯獨蔣冉不行。
“為啥沒關係,我是你老婆。”說著,女人已經掏出了錢包,數了八百塊,放在了桌子上。
接著扯上男人手,一口氣拉外麵去了。
“請你以後把話說清楚,我現在不是你老公,你也不是我老婆,是前妻。還有,八百塊算我借你的,待會我去銀行取個錢還你。”林峰甩開她的手解釋。
“前妻怎麽了?前妻也是你老婆,當初從女孩變成你老婆,還不都是你經手的?”蔣冉一臉笑眯眯的,身子半斜半倚,差點一腦袋鑽男人懷裏去。
林峰趕緊跟她岔開距離,瞪她一眼,不屑地說:“是,你從女孩變成我老婆是我經手的,可你從我老婆變成別人的老婆難道也是我經手的。”
話說完,蔣冉的臉色就變了,蒼白一片,特別難看。
她低著頭半天也沒說話,好像跟屁蟲一樣,低著腦袋跟在了男人身後。
“你一直跟著我幹啥?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看見你就煩。”瞧見她一直跟著,林峰又瞪她一眼,聲音特別冷厲。
“咱倆是來辦交接手續的,還沒交接,所以……我不能回去。”蔣冉的聲音就像隻拍了半死的蚊子,特別小。
她的腦袋還在低著,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臉,也沒臉去看。
林峰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次是來跟客戶辦理交接手續的,抬手拍了下額頭,覺得自己被氣糊塗了。
“早知道是你,我死也不賣給你。”男人忍著怒氣說。
“可你已經賣了……。”蔣冉委屈地說,樣子可憐巴巴。
其實她也沒想過交接人會是林峰。
本來以為林峰這輩子就這樣在她的生活裏過去了,可看見林峰以後才發現,根本忘不了過去。
忘不了男人的好,男人的壞,男人笑著摸她的乃。
“我……我他娘的就是個傻逼!”男人忍不住罵自己一聲,扭過頭冷聲說道:“你跟我去養殖場,弄完牛你趕緊走人!一刻也不要在我這兒待著!”
“林峰,你可不可以好好說話?我害怕,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說話的。”蔣冉哆嗦著身體,跟在林峰屁股後麵慢慢走,害怕的好像隻鵪鶉。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你是我老婆,我當然對你好,現在你是別人老婆,還想讓我對你好?癩蛤蟆想吃燉天鵝,你腦子沒病吧。”林峰根本不鳥她,冷著臉,說話的語氣仍舊嚇得蔣冉直哆嗦。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那也不能全怪我吧!”瞧見男人還罵她,蔣冉還生氣了,小臉溫怒,梗著腦袋反駁。
“哦?這麽說,那全怪我咯?哈哈,是,是怪我,怪我沒本事,我沒錢,沒能力,沒資本養活你,所以你就跟別人跑了?那如果天下的男人全都沒錢,都是窮光蛋,你蔣冉是不是一輩子都不嫁人?”林峰臉色猙獰,怒火竄天而起,張口就罵。
可他越是罵得厲害,他心裏就越恨。蔣冉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蔣冉氣壞了,抬手指了林峰。
可她的手指卻哆嗦著,真的被林峰給氣壞了。
胸口也一起一伏,上下翻滾,翻起一道好看的弧線,好像黃水發水浪打浪一那樣,一浪更比一浪強,老浪死在胸脯上。
男人的不近人情讓女人徹底火了,一改往常的溫柔跟柔弱,張口就罵,嘶吼著:“你知道自己沒本事,憑什麽讓我跟著你受罪?你過窮日子,難道我也要跟著你過?
我受夠了那種生活,一日三餐平平淡淡,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我出門逛街都沒臉跟幾個姐妹說,人家跟我攀比自己老公怎麽怎麽樣,每天吃什麽,穿什麽,喝什麽!
我呢?一天三頓窩窩頭,一件衣服穿三年,每天喝得全都是白開水!任勞任怨,我得到了什麽?”
一通話吼完,女人開始大口大口喘粗氣,好像發泄了一般,感覺渾身輕鬆。
“喲,終於暴露本性了?既然你喜歡富貴生活,那當初你跟我好個屁呀!”林峰紅著眼吼道。
“當初我就是眼瞎,瞎了眼才看上你這麽個沒出息的男人!”蔣冉絲毫不讓,眼睛直逼林峰,目光不落下風。
“那我告訴你,我當初也是瞎了眼,瞎了眼才瞧上你這麽個紅杏出牆的女人!”林峰同樣吼道。
“你活該!”
“你也活該!”
兩個人罵完,同時扭過頭,誰也不理誰了。
他倆的旁邊已經圍滿了人,眼睛一個個睜大,全都是看好戲的人。
時不時發出一聲笑,催促兩個人繼續吵,還有人吹口哨,讓林峰滾蛋,讓蔣冉跟他走。
他們全都認為這是小兩口在吵架。
林峰懶得搭理他們,上前幾步,扒拉開周圍人,朝不遠處的銀行過去了。
進去銀行,首先來到一處錢櫃這兒,插卡,輸密碼,取錢,一切都是那麽行雲流水,瀟灑至極。
取完錢,林峰又回到原處,將錢遞給蔣冉。
蔣冉哼哧!一下奪過錢,咬牙切齒氣呼呼的,恨不得咬死林峰。
“牛!”女人吼一句。
“牛就牛!叫什麽叫!搞得誰不給你一樣。”林峰同樣大叫一聲,隨手攔住一輛出租車,直奔養殖場的方向走了。
車上,空氣是沉默的,林峰沒說話,蔣冉沒說話,司機也沒說話。
司機是瞧見氣氛不對勁才不敢說話的,眼睛瞧過來瞧過去,好像看出來啥了。
於是,司機開始勸:“小兄弟,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別整天板著個臉,男子漢大丈夫,多多少少得有點胸襟才對嘛?媳婦犯了錯,就該包容她,原諒她對不對?
還有老妹啊,哥也勸你一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兩口子走一塊不容易,男人平時犯點錯也沒啥,無非就是抽個煙兒,喝個酒兒,偷看美女解個手,男人本色嘛。包容一下就好了。”
他還當上老好人了。
“我說大哥,你能不能好好開車,我的事兒跟你沒啥關係吧?”林峰不樂意了。
“誒!話不能這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這是萬年修得搭乘客,也趕上我這人愛管閑事,瞧見你們夫妻倆這麽鬧矛盾,不說兩說,我心裏不得勁兒啊!”司機嘴巴裏還振振有詞,一副自己多高尚的樣子。
“還千年修得共枕眠,我看……我是倒了一千年的血黴才認識了她!”男人怒氣衝衝說。
“說得好像我不倒黴一樣!當初別人調、戲我,你出什麽頭?管你屁事兒啊?你不出頭我能認識你?”蔣冉同樣怒氣衝衝地反駁。
“誰救你了?自作多情,我那是在救莎莎!”
“莎莎會跆拳道,用得著你救?”
“你怎麽知道不用?你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蔣冉反駁。
瞧見小兩口吵得更凶,旁邊的司機感到了尷尬,覺得是自己點燃的導火索,於是趕緊說:“兩位,兩位!別吵,別吵!有啥好吵的,兩口子吵兩句雖然很正常,但也不能太過分了哈!”
“誰跟你說我倆是兩口子?”
“誰跟你說我倆是兩口子?”
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瞧,話都一樣,還說不是兩口子?”司機笑了。
“是個屁,我跟她早沒關係了。”林峰冷哼一聲,坐在前頭不說話了。
“我跟你也沒關係了!”蔣冉寸步不讓,以前怎麽就沒發現林峰嘴巴這麽能說呢?
“哎呀,聽老哥一句勸,夫妻沒有隔夜仇,妻子好合,如鼓瑟瑟,少年夫妻老來伴兒,孔雀東南飛,還五裏一徘徊呢。都消消氣,給對方道個歉,怎麽樣?”司機大哥仍舊在調節他倆的關係。
可這位大哥不知道,要是能調節也不至於吵這樣了。
“管你屁事!能不能閉嘴?”
“管你屁事!能不能閉嘴?”
兩個人再一次異口同聲道。
這司機更加尷尬。
林峰跟蔣冉也吵得越來越凶,都開始問候對方家長了。
“我說,你倆到底有啥矛盾啊?爸媽都是彼此的,沒必要這樣罵吧?”他感到了迷惑不解。
“為啥?你女人跟我跑了,我看你罵不罵娘?”林峰沒好氣道。虎著兩眼兒。
三分鍾後,他跟蔣冉就被司機大哥請了下車,屁股上有個腳印,看樣子是被踹的。
兩個人被拋棄了在了半路上,司機開車揚長而去,隻給他倆留下了嗆人的灰塵……。
喔!地上還有四個不深不淺的車軲轆印。
出租車司機一般分為兩種人,一種是沒脾氣的人,安心賺錢,不跟客戶多說話,你到哪兒,我把你拉到哪兒。
第二種是有脾氣的人,你敢裝逼,立馬錘爆你的狗頭。
看樣子,這位司機大哥是個有脾氣的人,不但踹林峰一腳,而且還把他祖上十八代女性全部都問候了個遍。
兩個人傻了眼,傻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他倆的周圍是戈壁荒草,頭頂上是炎炎烈日,腳底下是滾燙的熱土,空氣中的氣溫也高達三十六度。這樣的氣溫人是很容易中暑的。
他倆仿佛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四處蹦躂,蹦躂過來,蹦躂過去……。
不蹦躂不行,腳下是滾燙的熱土,有五六十度。他倆一個穿著人字拖,一個穿著高跟涼鞋,不蹦躂腳就會陷進土裏,燙的鑽心疼。
炎炎烈日下,一男一女就在太陽底下跳了起來,跳廣場舞似得,生胳膊蹬腿兒,活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