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順手牽牛
“咋樣?那小子還是不肯回來?”見好兄弟掛了電話,狗子迫不及待問。
“娘隔壁的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回來。”林峰罵一聲,氣得咬牙切齒,嘴巴裏呼呼喘粗氣。
沒想到大金牙這麽慫,養殖場都不敢回。
當初綁架李霞的勇氣去哪兒了?那時候為啥不害怕?
真是沒尿性!三腳踹不出一個屁!
“那咋辦?難道咱仨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等個屁!因為他,咱還能天天在這兒等??”林峰不以為然,必須盡快想辦法才行。
“那你想咋著?要我說,咱就牽走他的牛,來個順手牽牛。
這上上下下幾千頭,少說也得幾千萬吧?這小子不回來,等於是白白給咱送錢?不要白不要,不要是傻逼。”狗子又開始出餿主意。
他就是相中大金牙的牛了。
眼珠子溜溜轉,看著那些牛,好像看待自己親兒子一樣,太喜歡了。恨不得立刻牽上他們回家,抱著睡一覺。
“這多不好?不打聲招呼就牽人家的牛,跟做賊有啥區別?”林峰沒好氣道。
嘴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想帶走大金牙的牛,就是缺少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娘隔壁這麽多牛放眼前,天王老子也衝動啊!
三個人正說著,林峰身上的電話響了,是王忠打來的。
“喂?爸?什麽事兒啊?”男人問。
“你來養殖場一趟,我有事問你。”王忠的語氣很不善,好像媳婦被人搶了似得。
“啊?怎麽了?出啥事兒了?”
“你先回來吧,回來我再跟你說。”說著,王忠掛了電話。
林峰迷惑不解,不知道老丈人找他幹啥。於是隻好帶兩個好兄弟先回養殖場,過兩天再來大金牙的養殖場。
他們是上午回到養殖場的,也是馬不停蹄趕到王忠身邊的。
那時候,王忠在地上坐著,麵前擺一頭死牛,臉色極其難看。
“爸?你找我啥事兒?”林峰趕緊跑到爸的身邊。
“你這頭牛哪兒來的?”老王指著那頭牛說。
“啊?這頭牛?”林峰上前瞧瞧,仔細一瞅,說:“這是大金牙送咱的,說是給我跟李霞姐賠禮道歉的禮物。”
王忠一聽,火氣立馬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就知道,果然是這小子的!”
老王是上午發現這隻牛的。
牛被拖上山的第二天,他就去山上找王大山,瞧瞧幾頭病牛死了沒。。
牛還是老樣子,不吃不喝,口吐白沫,眼瞅著就不行了。
王忠就歎口氣,心說:這幾頭算是救不活了。
上山的第五天,他又去找王大山,瞧瞧幾頭病牛死透了沒。
結果卻非常奇怪,牛不僅沒死,還不吐白沫,站起來了,開始吃東西。
老王吃一驚:病得這麽重,爹老子都能救好?
於是上山的第十天,他又上去瞧瞧,結果更讓他吃驚,牛真的治好了。
但也有些失望,治好七頭,死去三頭。
原因是三頭牛病的太厲害,王大山也沒辦法。
於是老王就準備將三頭死牛拖下山,準備埋了,以防細菌傳播。
可正拖著,卻發現有隻牛的耳朵上帶著一個黃色標簽,他吃一驚,也嚇一跳。因為這隻標簽他再熟悉不過,是他在大金牙養殖場給牛瞧病的時候,親自掛上去的。
這是一頭染了口蹄疫的牛。
王忠腦子裏的一個想法就是大金牙這小子想操白林峰,故意給他一頭病牛,讓他養殖場所有的牛都染病。
於是他趕緊打電話讓女婿回來,問他原因。
結果一問,還真是大金牙送來的。
“爸?怎麽回事啊?”林峰疑惑不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頭牛是他養殖場的病牛,我特意做好記號,讓小王殺掉扔山溝裏埋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送你了。
這頭牛染得病就是口蹄疫,如果我沒猜錯,牛場的牛能得病,完全是因為這頭牛!”王忠氣呼呼的。
心裏簡直恨極了大金牙,這小子難道不知道口蹄疫的厲害?明明知道牛有病,怎麽還送人?
“啥?!”林峰嚇一跳,蹦躂了三蹦噠,瞪著西瓜一樣的眼問:“爸?你意思是大金牙故意操白我的?”
“應該是,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得罪大金牙了?”
“我沒得罪他,是他得罪我了。“
“得罪你了?”王忠愣了愣。
“是,半個月前,他說相中了李霞姐,可李霞對他沒意思,大金牙就開始騷、擾,然後我騙他說,我把李霞姐睡了,結果這小子就揍我一頓,然後沒過兩天,他又給我送頭牛,說是賠禮道歉。
這不,十天前,這小子對李霞姐硬來,還綁架她,讓她受傷進了醫院。
這兩天我一直守在他養殖場,準備守株待兔,等他回來打扁他的腦袋,可誰知道這小子竟然一去不複返,十天了也不見個人影。”林峰解釋,將事情全部給老丈人解釋清楚。
王忠聽完沒說話,掏出一根煙點上,吧嗒吧嗒!抽了三口。
好半天才說:“你太小瞧大金牙了,這小子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騙他說睡了他夢中情人,他能不報複你?”
“人家又不喜歡他,他自作多情個屁啊?”林峰怒呼呼的。
“這……唉,這件事到此結束,你也別摻和了,惹急那小子,你也好過不了。”老王的心是軟的,眼光是長遠的,也是了解大金牙的。
正因為了解大金牙,才不想讓林峰去玩火,以免引火燒身。
“不行!這王八犢子這麽壞,不給他點教訓,我心裏不得勁!”林峰氣呼呼說。
“那你想咋著?”王忠問。
“偷他的牛。”林峰說。
本來他是不想這樣做的,可大金牙這小子太壞,竟然用病牛欺騙他。
奶奶!正發愁找不到借口弄你牛嘞,你就給我送上門了!
老王一聽,立馬急了。身體立刻站起來,眼珠子瞪成了牛蛋:“死小子,你說啥?這是犯罪知不知道?!”
“爸,你誤會了,我說的偷牛不是偷,是牽,大金牙不回來,牛場的牛肯定沒人照顧吧?
咱可以幫他照顧。我要的不多,隻要給個手續費,飼料費,以及人工撫養費就成。
可以從他的牛裏麵扣,直到扣完為止。”
“你小子想得美,那大金牙要一輩子不回來,那這些牛不全都是你的?”王忠翻個白眼,女婿這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這小子鬼精鬼精的,指不定給你來個啥辦法。
“哪兒能啊?我就牽兩頭,把養殖場的損失牽回來就行。反正是他欠我的,何樂而不為?”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您幹啥?你要不信,可以跟我一塊去。”林峰一臉笑眯眯的。
“行!我跟你一塊去!”王忠準備跟女婿一塊去。
老丈人想去,林峰當然樂意,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大金牙的牛全部弄回來。
那可是上千頭家畜,就算全給他,他的養殖場也放不下。
雖然不能全牽過來,牽十幾頭好牛總可以吧?一隻澳洲小豬都兩萬多,一隻好牛還不四五萬?
所以他巴不得老丈人跟他一塊去,因為王忠是個好把式,在養殖這方麵技術是先進的,是不是好家畜全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打定主意,林峰立馬叫上奶娘狗子,開三輛卡車再一次前往大金牙的發達養殖場。
來到養殖場,所有的職工仍舊在上班,這邊喂草料,那邊殺牛。這邊鍘草,那邊趕羊,忙得不亦樂乎。
對於大金牙的牛場,林峰是輕車熟路的,瞄準牛棚,嗖!蹦躂進去了。
嘴巴上淌著哈喇子,一頭頭牛好像一個個溜溜光的美女,死死鎖住了他的眼睛。
“爸?咱先偷那頭……不是!先讓大金牙還那隻牛!奶奶的!真不是人,竟然操白我!”林峰就是屬狗臉的。
“你養殖場裏死多少豬牛羊,就牽多少隻豬牛羊犢子。”王忠淡淡地說。
他是發達養殖場的技術顧問,應該為養殖場負擔責任。
一個是二十年的好友,一個是自己的親女婿,沒理由偏袒誰。
“那咱養殖場死多少隻牛啊?是不是全死了?”林峰趕緊問,現在他巴不得養殖場的牛全都死完。
“牛犢子十八頭,澳洲小豬七隻,豬崽子二十隻,羊羔子十六隻。”
“啊?才這麽點?”林峰有些失落。
王忠卻是眼睛一瞪:“啥叫才這點?不是你老丈人跟你爺,你養殖場裏的東西全都死了。咋著,瞧現在能牽人家牛了,你還盼著多死兩隻?”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嘛?”瞅見老丈人發火,林峰趕緊賠笑說好話。
接著瞅向牛,說:“爸,那我能不能用小牛換幾頭好牛啊?”
“這個可以。”
“那行,你給瞧瞧,看我牽那些牛好。”林峰又笑了,這一笑,嘴巴就到耳朵根了。
“要好的要賴的?”
“當然是要好的,誰要賴的?”林峰不以為然。
“那行!”說著,王忠跳進牛棚,眼睛好像機關槍,開始在牛棚裏麵掃蕩,掃蕩過來掃蕩過去。
不知道掃蕩多長時間,終於走到一隻大牛的身邊,抬手扯開牛鼻子上的繩子,拽出來了。
這隻牛全是都是牛腱子肉,足足上千斤重,王忠站跟前,牛一隻腿就能踹得他粉身碎骨。
瞅到這隻牛,林峰驚呆了,奶娘驚呆了,狗子同樣驚呆了,三個人忍不住感慨一聲:“奶奶啊!這是啥牛?他娘的也忒大了吧?”
“澳大利亞牛腩牛小排,一千三百多斤,這可是名牌牛,三十萬一隻,就這一頭,足夠償還你全部的損失了。”王忠笑著說。
這頭牛他確實喜歡,當初大金牙從澳大利亞買回來的時候,他就看上了。本來想買的,可家裏沒地方養,最後隻好作罷。
“我的天,就給一頭啊?我說爸,我可是你女婿誒!少說也得多給幾頭吧?哪兒有胳膊肘向外拐的?”林峰還不樂意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貪,這頭牛足夠償還你了,再多就是犯罪,萬一大金牙回來報警,你準得吃不了兜著走,被請到警察局裏去。”王忠同樣是嚴格的,但他的嚴格完全是為林峰著想。
“既然這樣,那咱爺倆兒就得好好算算這筆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