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拉屎不帶紙
進入大山，林峰將車停在一顆樹下，接著將牛趕下車，說：“爺？然後呢？”
“然後？啥然後？”王大山疑惑不解。
“就是我接下來該怎麽做？拿刀？還是抬牛腿？”
“抬牛腿幹嘛？”王大山更加疑惑不解。
“你殺豬的時候，不都拿著刀，抬著豬腿嗎？”林峰問，傻乎乎的，好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這是治病，又不是殺豬，抬個牛腿幹嘛？”王大山被逗笑了：“你啊，該幹啥幹啥去，這兒沒你事了，別妨礙我給牛治病。每天給我送每天三頓飯就行。”
“哦……好吧，那你想吃啥？吃肉？還是大米飯？”林峰又問，真是打破砂鍋問道底，就是不想走。
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給牛治病的，萬一能從老爺子這兒學兩手，那可就是自己的東西。
“你小子話咋那麽多？粗茶淡飯就行。沒你事就趕緊走，非讓我拿棍子轟你走？”王大山還不樂意了。
他治病拉屎的時候特別不喜歡傍邊有人站著。
“別別別，我就是好奇，想瞧瞧嘛？瞧也不讓瞧？真小氣。”林峰氣呼呼咕嘟一句，趕緊撒丫子逃跑。腳底抹了油一樣，一溜煙竄山下了。
剛到養殖場門口，忽然大事不好，一個女人風風火火朝她撞了過來，咣當！兩個人的身體撞在一塊，相互顫抖一下，然後立刻分開，全都跌坐在地。
瞅著女人，林峰首先不樂意了，沒好氣道：“李霞姐！你走路看著點行不行？這麽大個活人你沒看著？？”
“你眼睛瞎呀？看見我撞過來你不會讓一下？”李霞比他還有理。
沒理不行，她是真的有急事。
從昨天開始，女人就沒上過一回廁所，今天幫林峰抬牛腿的時候，大事不妙，丹田用力過猛，唰！崩出來兩個屁。
小腹急劇疼痛，快死掉一樣。
疼得她直在茅草上打滾，嗷嗷叫喚：“哎呀！疼啊，好疼啊！”
瞅見她這樣，馬小苗嚇壞了，趕緊問：“姐？你咋了？是不是得絕症了？會不會死呀？”
“滾你個蛋，你死我都不會死。烏鴉嘴，咒我幹啥……哎呀……好疼……”女孩被她罵一句，果然不吭聲了。氣呼呼撅著小嘴巴，站一旁瞧著她在茅草上翻過來覆過去。
心裏大罵：活該，疼死你才好，讓你罵我，好心當成驢肝肺！
李霞就那麽在茅草上翻滾，翻滾好長時間，才終於停止。
小腹忽然不疼了，正準備起身，後麵卻湧來一陣屎意，劇烈湧脹，好像隨時都會拉褲子裏麵。
她臉色一變，喔！明白了，原來是後麵想吐了！
於是她趕緊爬起來往廁所的方向衝。
廁所在養殖場的東南角，距離養殖場的大門不遠，往哪兒衝的時候，很不巧，正好碰見回來的男人。李霞憋著一泡屎沒注意，咣當！撞上去了。
聽見女人這麽有理，林峰的眼睛立刻瞪成了牛蛋，沒好氣道：“是你撞得我耶？咋還怨上我了？”他都快氣死了。
“我懶得理你！”說著，李霞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次朝廁所的方向跑。
不急不行，湧到關口了，再不快點，真的拉褲子裏麵了。
跑到廁所，女人籲了口氣，覺得來到了天堂，顧不得感慨，趕緊脫下保暖往坑兒上蹲。眉頭緊鎖，氣運丹田，肚子裏先運行一個大周天，然後運行一個小周天，一冷一熱兩股氣息來回交替，在肚子裏翻轉，攪拌，猛地用力，廁所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
“啪嗒……！啪嗒……！嘭……！”
然後是小河流水的潺潺聲，稀裏嘩啦的。
“我靠！我怎麽說你衝得這麽猛，原來是被屎憋的啊？”外麵傳來男人的嘲笑，捂著嘴靠牆角上一個勁地笑。
“我拉個屎管你屁事啊？誰不拉屎？你不拉？”李霞還嘚瑟上了，目前拉得正爽。
她還感慨一聲：“哦……好舒坦……。”
“得得得，不管我的事行了吧？您老人家啊，就在裏麵慢慢拉吧。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男人在外麵罵她一句。
李霞蹲在茅坑上，拉妹子辣，辣妹子拉，好不容易拉完了，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奶奶的，剛才進來的急，沒帶紙……
於是隻好衝外麵的男人哀求：“林峰啊，你有事沒？”
“沒事啊。”男人沒走，站在門口的不遠處陪小苗說話。
“姐剛才進來急，沒帶紙，你進來幫姐送點紙唄？”
“啥？你拉屎，讓我拿紙？我才不去！臭烘烘的，熏死我咋辦？”林峰氣個半死，想不到女人事情這麽多。
女人分明是想占欺負他，手紙拿來，一腦袋紮進去，還不熏死個人？
“弟弟呀，幫幫忙唄，姐腿酸，天這麽冷，都要凍死了。“李霞沒辦法，繼續哀求。
“不去不去，你拉屎為啥不自己拿紙？”林峰才沒那麽傻，盡管他非常喜歡看李霞姐身後的大白鵝。
大天鵝雖然美，可一想到跟一坨臭烘烘的東西連在一起，就覺得惡心。
“姐姐廁所在拉屎，可惜沒有帶手紙，弟弟不幫我來送，難道想我用手指？你就說你拿不拿吧？不拿！養殖場所有的事情我全都不管了。”李霞威脅一句，拽兩句打油詩，還在茅坑上嘚瑟開了。
“你！行行行，真是害怕你了。”林峰歎口氣，真拿她沒辦法，於是吩咐女孩：“小苗，你去休息室裏拿紙給李霞姐送過去。”
男女有別，送紙這點事，還是女人給女人送好，免得別人說閑話。
可馬小苗特別不樂意，兩隻手往胸口一抱，靠牆角說：“為啥讓我去？我才不去。”
“哎呀，小苗啊，你就進來幫姐姐送個紙唄，蹲地腿都麻了。求求你好不好？”李霞蹲在裏麵又開始哀求女孩。
“不去不去，味兒那麽大，熏死人咋辦？你不會用半截磚，土坷垃？”小苗真懶得去。
村裏人的勞動都比較繁重，走得慌張，下地幹活誰記得帶紙？
一般有大小事都找個隱蔽的果樹地，褲子一解，往哪兒一蹲，利息嘩啦解決完，隨便找塊土坷垃蹭蹭，要不找兩片樹葉蹭蹭就算完事，誰帶紙啊？
紙都是奢侈品好不好？
“土坷垃半截磚？那玩意兒能擦屁屁，屁股拉掉怎麽辦？哎呀……我說小苗呀，你不會是因為姐剛才罵你一句，才不給送吧？”李霞在裏麵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馬小苗又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女孩忽然氣呼呼說，嘴巴一下子撅起來老高。
嘴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早嘚瑟上了。
她還真是因為李霞剛才罵她一句，才不給她送紙的。
這丫頭在村裏野慣了，誰敢惹她？好不容易關心一下人，還被罵了，心裏當然不樂意。
哼！就不給送，我憋死你！
詛咒你拉屎沒帶紙，有人不給送，隻能用土坷垃，土坷垃一捏就碎，弄一手臭臭。
“既然不記仇，那幫姐送點唄？隻要你給姐送紙，姐就帶你出去耍，想去哪兒耍，咱去哪兒耍，行不？”她還跟女孩談判上了。
但不得不說，李霞開的條件十分有誘人。
如果放在林峰這兒，估計男人都不鳥她，說不定還罵她一聲腦殘。可談判對象偏偏是馬小苗，這丫頭沒見過世麵，真的想出去走走，瞧瞧外麵的大千世界。
李霞提出這樣的條件，她心動了，眨巴三下大眼睛，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我不信，萬一你騙我呢？”
“我要是騙你，以後次次拉屎不帶紙，出門撞拖拉機上，還是東方紅的。生孩子生不出來，生出來兒子沒雞兒，女兒沒眼兒，有也是歪瓜裂棗，將來找不到對象，娶不到媳婦，嫁不到人。”
“這麽狠？”
“對！就是這麽狠！”
“你就不怕生孩子真的生不出來……憋死？”
“怕啥？有啥好怕的？就說姐發這麽毒的誓，可以讓你放心，相信了吧？”女人在裏麵氣呼呼說，不是拉屎沒帶紙，非衝出去抽小苗倆耳刮子不可。
話咋那麽多？少說兩句行不行？腿都麻得動彈不了了。
“恩……那我信你一次。”小苗咯咯一笑，捂了嘴巴。邁開腿，笑嗬嗬地跑休息室裏麵拿紙去了。
拿紙的過程也就兩分鍾，紙拿來，小苗往廁所門口一站，一道汙穢之氣直奔麵門。
女孩的身體晃了三晃，立馬抬手捂了鼻子：“李霞姐，你平時吃得啥山珍海味啊？臭死了臭死了。”一個勁地嫌棄。
李霞沒搭理她，抬手搶過來紙，在後麵的屁屁上蹭了蹭兩下，蹭完一張扔下坑，又拽出一張新的蹭兩下。
一邊蹭一邊翻白眼，還一邊說：“你拉屎不臭？臭還不出去。”
女孩求之不得呢，趕緊扭轉身離開。
李霞是三十秒後擦完屁屁的，從廁所出來的那一瞬間，都覺得天藍了，沒有空氣汙染了。水綠了，可以放心飲用了。丈母娘也不要房子了，兒子能夠隨便娶了。奶粉裏麵同樣沒有三聚氰胺了，放心喂養犢子是不能問題了。
總之，女人渾身輕鬆。
“姐？那咱走唄？出去耍耍唄？”李霞出來，女孩立刻圍到她身前開始討好。
還抬手幫她錘肩揉腿，生怕她腳麻。
“成！看你這麽懂事的的份兒上，姐就帶你出去一次，咱姐妹倆瀟灑走一回！”她又嘚瑟上了。
她倆是從廁所裏出來三分鍾以後開始出去的。
瞧見她倆要出去，林峰站一旁叮囑：“你行不行啊？外麵人那麽多，別讓人把我妹子拐跑了。”
“切，小看你姐。”女人特別不屑，拍拍胸脯說：“我往哪兒一站，那些壞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是不是啊？別出去了又給我惹事生非。”男人根本不信，馬小苗這丫頭就是個惹事精，一天到晚不惹事，渾身就不得勁兒。
“放心吧，我會照看好她的。”說著，李霞扯上小苗的手，一溜煙竄地沒影了，好像家底下踩了兩個風火輪。
這一走不要緊，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