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條件艱苦
林峰首當其衝，碰瓷一樣，朝張大腳撞過去了。
好兄弟動手，奶娘狗子自然不能落後，果然衝上去，把張大猛揍了個狗吃屎。
張大猛已經四十多歲了，身上都是皺紋，骨頭也全都開始老化，那兒經得住年輕人的拳頭？嘎嘎幾下，他的手臂就發出嘎嘣！一聲，骨折了。
“啊——！疼啊！你們都別打了！快停手！停手啊！骨頭都斷了！”張大腳哀嚎不止，也痛苦不已，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外麵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裏屋，同樣驚動了張大腳的媳婦。
瞅見三個小夥子正在胖揍自己男人，她首先嚇一跳，接著蹦躂了三蹦，然後大叫一聲：“你們這群天殺的！放開我老頭子！”瞧地上有半截磚，抄起來砸向了三個人。
也不知道奶奶是不是上完廁所沒洗手，老婆子抬手就砸他，稍不留神被砸個正著，腦袋上嘭！一聲，頓時頭蒙眼黑，五迷三道，迷迷瞪瞪轉幾圈，一屁股坐地上了。
林峰跟狗子嚇一跳，心說：哪兒冒出來的老婆子？竟然這麽生猛，都把我好兄弟打懵逼了？
見情況不妙，他倆首先製服老婆子，奪過她手裏的半截磚，接著將她摁在地上。扭過頭，又踹張大腳好幾下，說：“說！張大猛在哪兒？不說就把你打個半生不熟！”
“小兄弟！別打！別打！千萬別打！再打我，我就死了！”張大腳趕緊求饒。
“知道疼了？知道疼就趕緊說，免得再受皮肉之苦！”林峰沒好氣道，張大猛那麽壞，爹老子肯定也不是啥好東西。
“我……大猛去哪兒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靠！你耍我是不是？奶娘？有事沒？沒事繼續給我打，這種人，不打一頓，就不知道自己是幹啥吃的。”
“別別別！別打！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前兩天回來過，他回來待了三天，待完就走了！”張大猛抱緊了腦袋，實話實說。
“那於叔家的春玲阿姨是不是被他打死的？”林峰怒道。
“啊？李春玲死了？不會吧？”張大腳嚇一跳，差點從地上蹦起來，心說：“你個小王八蛋！怪不得跑得那麽快！原來是打死人了！娘隔壁！給你爹惹下這麽大個麻煩，瞧人家把你爹打得，親娘都不認識了！
“不會吧？！墳頭都他媽建好了，你跟我說不會吧？”林峰的鼻子都氣歪了。
“建……建就建唄，跟……跟我有啥關係呀？又不是我打的。”
“跟你有啥關係？子不教，父之過，這點道理你都不懂？行！就算不是你殺的，那當初你上門去找春玲阿姨，縱容張大猛用皮帶抽她。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吧？”林峰繼續逼問，警察審訊犯人一樣。
“沒有！人是大猛找的，春玲也是他殺的，跟我可沒有一丁點關係。”大難臨頭各自飛，想不到張大腳不顧親情，直接將罪行甩給了兒子，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王八蛋！還不承認！以為我沒招是吧？我他媽讓法律來懲罰你！狗子，給我拖走，拖到警察局，讓警察斃了他！”林峰氣呼呼怒道，抬手一揮，示意好兄弟拖走。
“等等！大猛殺的人，跟我有啥關係？憑啥讓我槍斃啊？”男人的話，嚇得張大猛渾身一哆嗦，趕緊製止他。
“因為你是幫凶！不但是幫凶，還包庇罪犯，真是罪加一等！槍斃你一百回都不嫌多！”
“別別別！千萬別槍斃我！我知道大猛在哪兒？我把他找回來行不行？讓他承認錯誤，去警察自首！你看……行不行？”
林峰一愣：“你真能把他找回來？”
“能能能！他平時最聽我的話了，你放心，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這個小兔崽子找回來，讓他受到懲罰！”張大腳趕緊拍胸脯保證。
“我三天後再來，也希望你說話算話，找到張大猛。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林峰冷哼一聲，率領兩兄弟離開了張大猛的家。
半路上，奶娘還在頭疼，他十分不解，扭頭瞅向好兄弟，說：“峰子，你為啥不把他抓了？直接交給警察多好？”
“交給警察也找不到張大猛。”
“那是警察的事，跟咱有個屁毛關係？”
“怎麽沒關係？於叔被他害成那樣，不親自揍他個狗吃屎，我心裏不得勁。”林峰氣呼呼說，真恨不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捅他幾十刀。
“得得得，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爭取早點弄完，也好回去請我們吃大餐，你瞧這兩天把我餓的，都瘦了好幾斤。我算是看出來，這馬家坡啊，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奶娘十分幽怨，眼睛可憐巴巴。
“行了，再怎麽不好，於叔不也在這兒生活了半輩子？忍忍吧，等咱回去再說。”林峰特別同情，不僅同情他，也同情幾個女人。
奶娘說得沒錯，這裏確實非常艱苦，房子是一水的土胚房，茅草房，全是用泥土跟稻草砌起來的，特別特別破，也特別特別舊。
睡覺睡得是土炕，做飯用得是土灶火，就連喝水也是用得葫蘆瓢。
幾天下來，所有人都瘦了，於錢精神不振，沒啥胃口，而林峰等人卻是因為找不到有營養的食物，每天都是鹹菜就窩頭，紅薯就稀飯，窩頭是黃窩頭，稀飯是紅薯稀飯。
三個女人都是從城裏過來的，當然受不了苦，瞅見紅薯稀飯，李霞跟李紫萱果斷絕食，寧願死也不吃，太拉嗓子了。莎莎也不想吃，可看林峰吃得那麽香，不吃也不行。
他吃得香，完全是因為踏入馬家坡的那一瞬間。
在那瞬間他就全明白了，於叔會帶上村裏一百五十號人去城裏打工，完全是因為這裏太窮了。再加上村裏幹旱，如果不出去掙錢，恐怕這個年頭都過不去。
回到於錢家，林峰抓緊做飯，做了一鍋紅薯稀飯，還主動端到三個女人的眼前，讓他們就餐。
可看著眼前的破碗，三個女人怎麽也吃不下，碗裏有蟲子一樣。
“怎麽又是這東西？咱都吃好幾天了，能不能換個樣兒？”李紫萱氣得不行，胸口一顫一顫的，兩隻碩大的鴿子好像隨時都會從裏麵跳出來。
“換你個頭，你去買菜啊，你買回來，我就給你做。少說廢話，趕緊吃，吃完滾去睡覺。”男人翻個白眼，沒好氣道。
“不吃！我就不吃！”女孩氣呼呼說。
“不吃？咋？想辟穀啊還是想上天啊？咋那麽厲害？”
“我不辟穀，也不上天，我想吃肉！香噴噴的肉！”
“就是！我們要吃肉！”見女孩開口，李霞也忍不住撂了筷子，甩了脾氣。
“還吃肉，你倆幹脆把我剁了吧，哢哢一切，往鍋裏一放，想吃啥都有了。“林峰依然沒有好氣，扭頭朝向莎莎：“別理她倆，不吃散夥，咱倆吃。”
莎莎同樣撅著嘴，苦哈哈瞅著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想吃。
林峰有點不樂意了，李霞跟李紫萱嫌棄也就算了，自己女人怎麽也嫌棄了？
“你們三個愛吃不吃，不吃拉倒！”他罵出一句，直接端著碗喝起來了。
就這樣，三個女人又餓了一頓。
直到晚上十二點，李紫萱終於餓得頭蒙眼黑，五迷三道。迷迷糊糊從土炕上爬起來，叫醒了李霞跟莎莎：“兩位姐姐，你們餓不餓？”
“別動，我已經餓的沒有說話的力氣。”李霞的聲音非常虛弱，快死了一樣。
“那咱仨出去找點吃的唄？”女孩忽閃著兩隻大眼睛。
“去哪兒吃啊？待在這兒鳥不拉屎的山窩窩裏，什麽也沒有。”莎莎也很抱怨，都怪當初沒問清楚林峰去哪兒，就跟過來了。
她瞅向李霞，忽然嘟起嘴，不明白林峰怎麽跟李霞糾纏一塊了？
她倆當初在西海集團的門口吵過嘴，打過架，還扯過對方的臉。
莎莎不喜歡李霞，李霞同樣不喜歡莎莎，至今為止，她倆也沒說過一句話。
“有啊！我今天在龍蛋家裏看見兩隻雞，而且他家沒圍牆，全是柵欄，咱仨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去，然後把雞……對不對？”李紫萱忽然一笑，眉頭跟著跳兩下。眼睛裏還直冒精光，小惡狼一樣。
兩個女人同時張大嘴巴，說：“你的意思是……咱仨把雞偷過來？”
“怎麽能叫偷？這叫借！等咱回了基地，賠他不就行了？大不了給他錢！”女孩為自己偷雞找了個好理由。
“這樣不好吧？”莎莎有些擔心。
“有啥不好？莎莎姐，不是我說你，你男朋友真是太缺管教了！竟然讓三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餓肚子！他這樣做就好了？是他先不仁，咱們再不義的！”女孩氣呼呼說。
“可是……”
“沒有可是！就一句話，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跟李霞姐去了，你瞧見她的眼睛，晶晶發亮，恨不得立馬抓過來呢。”女孩繼續勸她。
“好吧，我去！”莎莎最終還是屈服了。
於是三個女人從土炕上下來，偷偷溜到了龍蛋的家裏，做賊一樣。
“李霞姐，你放哨，莎莎姐，我一會兒偷出來……啊呸！我一會兒借出來，你做我接應，拿住雞就跑，知道嗎？”女孩開始分工。
“恩，知道。”莎莎點點頭。
“行！那我進去了。”
“小心點啊~”
女孩應一聲，終於走進了龍蛋家。
就這樣，三個女人就此展開了第一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