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湊錢（1）
王麗莎眼睛裏的淚水，也如決堤的大壩，頃刻間淹沒了臉頰。
“怎麽可能是這樣？”她跌在地上嚎啕大哭，就仿佛那麽一瞬間，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這個消息，仿佛讓這個家受了毀滅性的一擊，誰的臉色也不好看。
“醫生？您剛才說……手術？是不是有救治的希望？”林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張嘴問。
“這個……希望很渺小，肺癌晚期是所有癌症中的殺手，能在他的折磨下抗住，不是個容易的事兒，再加上國內醫療技術不夠先進，治療老太太的病……相當困難。而且，其手術費也高的嚇人。”國內醫療水平不先進，也是醫生的一塊心病。
如果可以完美更好的醫療技術，可能會挽救更多的癌症患者。
“希望渺小？也就說有希望，治好的幾率是多少？”林峰抓住那根救命稻草，趕緊詢問。
“百分之十，而且，以往治療肺癌晚期的患者，在手術完畢，大多活不過五年。”
林峰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接著問：“手術費……需要多少？”
“保守估計八十萬，加上醫療藥品，可能更多。”
“行，我們知道了，請問我們可以進去看望老人家嗎？”林峰嚇一跳，沒想到手術費用竟然這麽高。
“可以。”
“謝謝。”他說完，就扶起哭泣中莎莎，朝病房走了進去。
推開門，三人就看到李淑芬在床上躺著，手腕掛著點滴，連鼻子，都帶上了氧氣瓶。
王麗莎更是悲痛欲絕，她就幾個小時不見，活蹦亂跳、還大發脾氣的老媽，就忽然躺病床上昏迷不醒了。
“莎莎，別哭了，別打攪阿姨休息。”見女人哭得那麽傷心，林峰就勸了一句。
現在知道李淑芬的病情，林峰唯一想得，就是治不治？不治，老人的命就得病魔帶走，治，錢從哪兒來？
此時的他，沒太多傷心，也沒有表現出恐慌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在場就兩個男人，一個他，一個王忠。
王忠已經倒了，所以，他必須接住這個梁子，絕不能讓主心骨倒下去，不然……莎莎的情緒會更糟。
“叔叔，莎莎，現在兩個選擇擺我們麵前讓我們選，您覺得……我們怎麽選？”林峰將矛盾遞給父女二人，讓他們拿拿主意。
畢竟，他們才是李淑芬的至親，他直接拿主意，覺得不太好。
“林峰？你怎麽看？”王忠不傻，但此時也亂了陣腳，老婆子他想救，可這錢……怎麽拿？
“林峰，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媽。”莎莎越哭越厲害，王忠跟林峰兩個人都攔不住。
既然攔不住，林峰幹脆也不攔了，於是說：“醫生不是說有希望嗎？我覺得……試一試。”
“可錢怎麽辦？咱們那有這麽多錢？我們老兩口退休金也就十萬。”王忠有些心灰意冷，八十萬太多了，根本不是他一個退休老人能拿出來的。
“我有二十萬，是我工作兩年攢的。”王麗莎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然後輕輕了抽泣一聲。
“我有五萬。”
“才三十五萬，連一半的錢都湊不齊啊。”王忠歎了口氣，難道真沒辦法救他老婆子？
“再想想辦法，不行找人借借，看能借多少。而且，醫生說八十萬也是保守。”林峰隻好安慰兩人。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八十萬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心裏，重如萬噸。
“王叔，你照顧好阿姨，我跟莎莎出去說點事兒。”林峰忽然開口。
“好，你們去吧。”
“莎莎，咱倆出去走走。”不等女人開口，林峰就抱著她走了出去。
兩人從醫院出來，走到了一處病人活動的小花園。
男人跟女人坐在板凳上相互依偎，男人的手緊緊抱著女人，讓她安心一點，平靜一些。
“林峰？我們去哪兒弄那麽多錢？”最終，女人還是說話了。
“錢的事情，我想想辦法吧。”林峰抬頭看了看天空。
他心裏是想救李淑芬的，於情，她跟莎莎是母子，他又是莎莎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有義務承擔這份責任。於私，還是因為他跟莎莎的關係，才讓老人家上門討說法來了。
“那你有啥辦法？那麽多錢，怎麽整？”莎莎很擔心，這錢真的太多了。
“好了，天塌了，個高的盯著，咱們怕啥？不就是八十萬？看我的吧。你呢，就回醫院照顧阿姨，等她醒了，替我問個好，順便交流交流感情，打通打通關係，讓咱倆的是也順點。”見女人還為自己擔心，林峰掐住她鼻子擰了擰。
然後站起來，說：“你回去後也借借，盡快把錢湊齊。”
“恩，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一趟，哦對了！你把玉給我。”林峰走得時候，忽然轉身拉住莎莎的手。
“玉？要它幹嘛？”女人迷惑不解。
“能幹嘛？今天看見阿姨，想起我媽了，就想看看玉，晚上我再給你，難不成怕我吞了啊？”林峰見她不舍，半開玩笑的說。
王麗莎確實不舍，因為玉是林峰送她的第一個禮物，不僅重要，裏麵還充斥著男人對母親的思念，囑咐他：“你小心點，別摔壞了。”
“呦嗬！這是我給你的誒！摔就摔了唄。”
“你敢！敢摔了我就打死你！”王麗莎怒哼一聲，抬手就是一巴掌錘在他胸口。
“行行行，不摔不摔~”見女人還能發脾氣，他就放心了。
王麗莎冷哼一聲，然後又看他半天，才說：“你真有辦法弄到錢？”
“弄不到我還不能借？”林峰嗬嗬一笑，然後伸手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喂？奶娘，在哪兒呢？”
電話裏立馬傳來一道怒吼：“他媽別叫老子奶娘！老子貴姓牛，名乃亮！”
“行行行，牛奶娘，行了吧？”林峰笑了笑。
“你大爺的！你小子不挨打，就不知道幹啥吃的，再叫老子奶娘，小心老子收拾死你！”牛乃亮對“奶娘”這兩個字相當不滿意。
“行行行，你是哥，你說得都對，我聽你成不？”
“這還差不多，說吧，你小子找我幹嘛？”
林峰嘿嘿一笑，說：“最近手頭有點緊，借兄弟幾個錢，救助一下生活。”
“王八蛋！老子就知道！你找我準沒好事，結婚借老子七萬五都沒還，現在又跟我借，當我是銀行還是印鈔機？有困難就找我？”牛乃亮沒好氣道。
“我也不想啊，這不是情況突然嗎？少他媽廢話，就一句話，借，還是不借！”林峰的語氣瞬間變得強硬起來。
“得得得，著什麽急？老子說不借了？脾氣怎麽還是那麽臭？真上輩子欠你的，說吧，借多少。”
“五十萬。”
“噗！咳咳咳……”電話裏傳來一道咳嗽聲，然後又說：“你大爺的，真當我是印鈔機？五十萬，你搶銀行呢？”
林峰苦笑一聲，說：“真的，我特別需要錢，五十萬都不夠，所以你有多少給我拿多少。”
“我靠！發生啥事了？不會犯罪了，讓老子去裏麵撈你？”牛乃亮非常詫異，五十萬都能在郊區付兩套房子的首付了，他不明白林峰要這麽多錢幹嘛。
“電話裏說不清，來老地方吧，咱們喝兩杯。對了，叫上狗子。”、
“行，老子馬上到。”牛乃亮意識到問題嚴重，也不開玩笑了。
“誰的電話？奶娘的？”林峰掛斷電話後，王麗莎疑惑地問了句。
“是啊，奶娘的電話，那小子手頭有錢，聽說最近搞了什麽小買賣，掙了不少錢。還有狗子，最近混得也不錯，比我好多了。”想起兩個兄弟，林峰忍不住就想笑。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你跟我去幹嘛？”林峰疑惑不解。
“就狗子那個小氣勁兒，你覺得能借嗎？我倒覺得，咱這次不是借錢，是去搶錢，搶奶娘的沒問題，就是狗子有點不好搞定。”王麗莎氣呼呼說，她對狗子可沒好印象。
大學的時候，狗子就帶著林峰跟牛乃亮去澡堂偷看女生洗澡，被抓了不僅不承認，還把責任推到女生身上，說女生主動勾引他們，當著他們的麵洗澡。更可惡的是，這小子曾經交過一個女朋友，連顆糖都不舍得給人家買，最後就散夥了。
“狗子沒你說得那麽不堪，他就平時搗蛋了點，真有困難，絕對會上的。”林峰說著，就拉起王麗莎的手，說：“想去就走吧，你也好長時間沒見過他們了。”
黑燈瞎火的路上，在遠處就能看到一處明亮的燈火，飯店的對麵是一所學校，來來往往的人群如車水馬龍，交替不斷。
“峰子！這兒！這兒！”飯店門口，一個胖子朝林峰不斷揮手，一邊揮還一邊叫。
他身邊站著一個瘦子，個頭挺高，十分精煉。
“你們來了啊。”林峰跑過去，打了聲招呼就坐下了，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花生米吃了起來。而王麗莎則坐他身邊，靜靜看著。
“我靠！莎莎美女也在？！你們倆怎麽在一起？”牛乃亮非常詫異，眼睛盯著王麗莎，喉嚨直咽唾沫，一副惡狼模樣，恨不得吞了她。
狗子更詫異，他的目光跟牛乃亮一樣，都盯著莎莎的……胸看個不停。
那麽大，那麽挺，真想上去摸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