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我父親是誰
慕落心下一震,沒想到蘇靜會成為薄雲天的第三個夫人原來是這個原因。
“以後這守護他的事,我和姐姐就放心交給你了。”蘇靜說著反握住慕落的手,語重深長道。
“我愛薄葉熙如同性命。”
失神半響,慕落終是平靜吐出這麽一句,那是內心對蘇晚兩姐妹和薄葉熙的心疼,也是最真實的承諾和為妻的責任。
蘇晚拚死生下未足月的薄葉熙,蘇靜犧牲掉一生的幸福護住年幼的他,她們將薄葉熙守護的如此完美,她又怎麽敢辜負兩為長輩畢生心血?
也許薄雲天送她那一箱子日記本的用意也正是讓她知道蘇晚受了多少苦,薄葉熙背負了,讓她好好愛護薄葉熙吧,畢竟薄雲天對蘇晚終究是太過愧疚。
……
在天台聊了許久,直到蘇靜情緒徹底平複,二人才換上一副輕鬆愜意的笑意去找薄葉熙一起用晚餐。
這個時間點,薄葉熙通常會在書房遠程處理公務,但今天卻有些反常,慕落竟沒在書房找到他,還是整理書房的下人告訴慕落,薄葉熙在臥室呆在一個多小時,一直沒出來。
他向來精力充沛得非常人,沒有傍晚就睡大覺休息的習慣,是這一趟任務太勞累,還是他在倒時差?
慕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看過究竟,然而,傾刻她臉上笑意狠狠一沉。
立架式書櫃旁複古木箱被打翻,散了一地日記本,身子挺拔俊立的薄葉熙就站在那堆日記本中央,修長有力的手掌中靜靜躺著一本翻開的日記,那幽深似潭的眸子低垂,一眨不眨盯著日記本,目光晦暗無底,總之他現在看起來像極了一尊沒有血肉的雕塑。
慕落心下狠狠一個咯噔。
那些日記她雖看了一夜才讀完,但薄葉熙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堪比她翻書的速度,這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什麽該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事,他一定都看完了吧!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慕落急急兩步走進,一握薄葉熙捧著日記本的大手,她一顫,那給過她無數溫暖的手此刻竟冰涼的刺骨。
“葉熙,你要是難受憤怒就發出來好不好?”慕落擔心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你支開我,把靜姨叫去天台,是想問清楚我究竟是薄雲天的兒子,還是薄雲熙的兒子是嗎?”薄葉熙像是終於回神,沒有半絲光芒的眸子微微一動,視線掃向慕落。
“葉熙,我……”慕落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
“慕慕,告訴我,究竟誰是我父親?”薄葉熙雙目泛紅,激動和憤怒仿若排山倒海在咆哮,扼住慕落手腕的大手竟微微在顫。
從來沒見過這樣模樣的薄葉熙,慕落有些害怕,可蘇晚的日記他已經知曉,粉飾又隻會讓他覺得全世界都在欺騙他、戲弄他。
“葉熙,靜姨說薄雲天就是你父親,但她並不清楚所有事的來龍去脈,所以這件事還需再求證……”
“哼!有什麽人會比薄雲天更清楚?”
慕落盡量平靜解釋,可是薄葉熙已等不到她把話說完,他冷冷勾起一抹自嘲,仿若在諷刺自己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什麽話都不願意再聽,轉身便大步流星出了臥室,房外盆栽被撞得劈裏啪啦的響。
“葉熙……”
慕落不放心追了出去。
“這是怎麽了?你一個孕婦哪能走的這般急?”
先見薄葉熙如同龍卷風般出門,後見慕落上氣不接下氣匆忙下樓,侯在客廳的蘇靜哪裏還坐著住,趕緊扶住慕落。
“葉熙看到了婆婆寫的日記,他一定是找老爺子去了,靜姨,我們快跟上!”慕落捧著不便的肚子,大急踹氣。
“啊?”
蘇靜大大一震,趕緊叫人開車送她們追隨薄葉熙。
……
薄葉熙上車,啟動車子,一邊給薄雲天的特助吳睿打電話。
“老爺子在哪裏?”
電話一接通,不待吳睿出聲,薄葉熙已冰冷如刀開口。
“總裁找董事長有事?”吳睿如芒在背。
“我在問他人在哪裏?”薄葉熙一字一頓,聲音像是從牙縫從爆破而出,仿佛每個字都帶著殺氣。
吳睿狠狠一凜,隻道,“老爺子……老爺子在葉徹少爺家中……”
“啪!”
不待吳睿說完,薄葉熙已掛斷了電話,油門一踩到底,像是一隻飛箭般衝出城堡,看得跟在身後的慕落和蘇靜心驚肉跳。
勞斯萊斯幻影橫衝直撞進薄葉徹的別墅,從來沒人這般放肆,驚得門衛和保鏢慌忙失措,車子所到之處,一路上撞得雞飛狗跳。
“哧……”
霸道專橫的勞斯萊斯幻影在客廳一個緊急刹車,車門打開,一條筆直大長腿邁出,黑色西褲燙貼著沒有一絲褶皺,裏麵走出個仿若渾身散發著風雨欲來的殺氣男人。
“薄總裁,容我進去稟告一下薄少,您稍等。”看清這來者不善的人是誰,管家冷汗淋淋上前招呼。
“滾開!”薄葉熙卻一腳將管家推開,直逼客廳。
“葉熙,今天是葉徹母親的忌日,你這樣闖進來是薄家繼承人該有的風範嗎?”薄雲天威儀上前,虎目不悅一聚,如此大的動靜,莫說有下人來稟報,他自己也該聽到了風聲。
“你們父子不和多年,即便他母親忌日,你們從來不再一起祭奠!”
薄葉熙一掃素色沙發上慵懶閑坐的薄葉徹,薄唇勾起一抹譏誚,冰冷哼笑,“今年薄葉徹倒是願意讓你進門,一起祭奠他母親!”
薄雲天一頓。
薄葉熙從小骨子裏就霸道,但行事卻十分有分寸,尤其是與薄葉徹之間,薄葉徹向來是生事挑釁的那個,而薄葉熙一概以井水不犯河水之態不與薄葉徹計較,今日卻在薄葉徹母親忌日反常的挑釁上門。
難道是……
“薄雲天,我父親究竟是誰?”
然而,薄雲天極快的思緒還未反應到一半,下一刻,薄葉熙已進身揪住薄雲天胸前衣襟,冰冷似刀質問,一雙嗜血般幽冷寒目一眨不眨盯著他,仿若他便是戰場上他恨不能殺之而後快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