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沒有永遠的敵人
“父親,歐子基和歐煞兩父子是通緝犯,你怎麽會跟他們私下有來往?這太冒險了!”直到歐煞離開,董以柔將書房的門一關,驚詫萬分的追問董柯。
“柔兒,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共同的利益。”董柯鎮定如鬆坐下身去。
“當初薄葉熙使計在海洋館逮捕了歐煞,我記得是父親你親自押送歐煞,但半路歐煞卻被他的同夥救走,難道那時父親是故意放了他一馬,之後你們才結交了這份交情?”
董以柔一下反應過來,讚成父親的話,但對父親和歐煞什麽時候開始達成共同利益關係卻有些質疑。
“如果沒人在中間搭橋,歐子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眾目睽睽下救出歐煞,我救了他義子一命,這樣大一個人情,是時候讓他還了!”董柯深不可測的眸子泛起一抹陰鷙,沒有明確回複董以柔,但話裏的意思卻給了董以柔答案。
“父親真是厲害,連歐子基都得為你辦事!”董以柔又驚又喜的感概,對父親越發的崇敬。
萬萬沒想到犯罪集團的一把手歐子基竟欠父親這樣大一個人情,雖顧慮又忌諱跟犯罪集團扯上關係,但董家眼下處於危難之際,有個強大的靠山做支撐,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頂多等董家熬過這段關鍵時期,再與歐子基絕交便是!
“我被老爺子派去東南亞整治瘟疫,什麽時候能歸來是個問號,沒在父親身邊,好些事隻怕是愛莫能助,父親對我這事可有什麽挽回的對策?”董以柔反思過來,立下又征詢父親。
她倒是不怕東南亞危險,隻是那種又髒又亂的地方實在太掉她身價,偏偏那還是慕落贈送她的“新年禮物”,如果慕落的計謀落空,那就是她對慕落最好的還擊!
“我們前腳才安排罷工,這場詭異的瘟疫後腳就跟了上來將判決一事壓了下去,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一切難說!”董柯沉吟出聲,像是陷入了沉思。
“既然是一場陰謀,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董以柔一怔。
“這命令是老爺子下的,你能不去?”董柯歎了一口氣,“你母親和以興的事,老爺子麵上雖未牽連到我們董家,但他心裏必是留了疙瘩,我們董家不能在這風口浪尖上再讓人抓到把柄。不到萬不得已,我們董家永遠視薄雲天的話為聖旨。”
董以柔心下不甘,但父親的話不無道理,她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好吧,一會我就出發。”
董柯淡淡從董以柔有些黯然的臉上掃過,安慰道,“柔兒,這段時間你先委屈一下,相信我,無需多久,我們董家必不再忌憚薄家!”
“父親這話是什麽意思?”董以柔眸子一亮,這話父親說了不止一次,若不是想法已然成熟,他絕不會輕易出口。
“要不想看人臉色行事,隻有努力登上權利最高峰!”董柯目光灼灼,聲音幹脆利落。
“父親是什麽意思?”董以柔黯然眸子陡然一抬。
“柔兒,如果你跟薄葉熙的身份互換,他還敢拋棄你,找上慕落這個小三?”他一拍董以柔的肩。
“父親要反擊薄家?”
她滿目驚奇,不知是驚嚇,還是驚喜,看著父親眼中湧動的勃勃野心,董以柔血脈澎湃,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
慕落回到海上城堡,徑直去了地下室中的密閉科研室。
以前不知這地下室究竟是做什麽用,後來被注射病毒,薄葉熙將她帶到這裏之後,她算是開了眼界,知道這裏其實是一個科研中心。
慕落一隻手按在檢測儀上,紅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儀器傳來優美標準的智能播報:“驗證已通過”。
“叮”一聲,科研室的門開了,投入眼簾的是最尖端的各種科學儀器,裏麵還坐著一個埋頭倒騰瓶瓶罐罐的科研博士。
“啞叔。”慕落走進他身邊收住了腳步。
之前和季非凡一同跌入大海,救他們的人正是啞叔,後來又偶遇過幾次,啞叔都是以一個慈愛卻邋遢的形象出現,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是薄葉熙手下一個了不起的科學博士,慕落對他又崇敬又驚奇。
啞叔雙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正全神貫注盯著顯微鏡下一個白色液體管出神,全然不理睬人。
“啞叔,我是來感謝你的,能不能理一下膜拜你的小粉絲?”慕落往他麵前一站,擋住顯微鏡,調皮一笑。
思路被打斷,啞叔不悅往她頭上落下一個爆栗,一屁股坐在白色椅子上,似乎對她這個小粉絲很是嫌棄,甩給她一個冷漠背影。
“啞叔以前可不是這樣傲慢的,莫不是薄葉熙不在這裏,沒人管著你,你就給我擺架子了?”慕落戳了戳他的肩。
他沒好氣瞪她一眼,似乎很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
“啞叔,別生氣了,我是來問你正事呢,昨晚我讓秦朗管你製造一批瘟疫病毒投在東南亞,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慕落倒也不怕這脾氣古怪的科學怪人,她靠在試驗台,一手撐著下巴,笑嘻嘻睨著他。
啞叔雖有不悅,但還是在紙上寫道:“讓秦朗來求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
“這不我知道你厲害才敢那樣做的唄。”慕落吐了吐舌頭,趕緊拍馬屁,但心下到底是擔心,那病毒是她讓秦朗派人投的,對無辜的人造成損失,她心裏過意不去。
“啞叔,求求你了,快告訴我嘛,那些人碰了你的病毒會怎樣?會不會有副作用?”慕落雙手合實,可憐兮兮巴巴的望著他。
啞叔歎了口氣,像是拿這調皮的小姑娘沒有辦法,拿過紙板又寫道:“那不是什麽病毒,隻是一種微生物,從空氣中進入人的身體,造成一種生病的假象,這種微生物壽命最多不過三天,微生物一死,排除人體外,患者無需治療,即可自愈。”
“那就好,那就好。”慕落拍著胸口,終於鬆了口氣,一直提著的心安穩了下去。
“科研是用來救人的,不是坑人的!”啞叔寫字板一拍在她腦門,好似在長輩在教訓不懂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