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查看茶園
再說這祝嫿,自那日在花園裏與司徒豐毅之後,日子便好過了些,但仍然是一個妾室,與司徒豐毅的事也是見不得光的。
她心高氣傲,又怎麽甘心在一個妾室的位置上坐一輩子,再者祝君軍又催促她快些動手。
祝嫿想了想,心下便有了主意。
司徒豐毅隻有司徒掣這麽一個兒子,倘若兩人鬧翻了,那這將軍府就有好戲看了,也方便她做事。
祝嫿臉上滿是得意,平時都是豔麗的裝扮,今日特地穿上一件素色的衣服,發絲隨意地挽著,配上一個簡單的發釵,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沒有往日的明豔,帶著嬌弱和憔悴,卻更加讓男人心生憐惜,想要好好地保護與疼愛。
來到司徒掣的房間,看門的守衛見是祝嫿糾結了一會兒,也就放她進去了,畢竟將軍隻說了不讓司徒掣出門,也沒說不讓人進去。更何況祝嫿是司徒掣的人,來看望也很正常。
司徒掣被禁足了幾天,見祝嫿來了,立馬歡喜的前去抱住心上人。
可祝嫿眼中帶淚,不敢去看他。司徒掣也發現了祝嫿的異樣,低聲地詢問祝嫿怎麽了。
司徒掣還是很喜歡祝嫿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和褚詩蓮悔婚,又頂著攝政王和司徒豐毅的壓力,放著褚家大小姐不要,想盡辦法非要將祝嫿娶進門。
“奴家……奴家不能說。”祝嫿淚眼汪汪,欲說還羞的樣子,到最後,竟掙開司徒掣的懷抱,想要去尋死。
司徒掣也吃了一驚,但畢竟是世家從武,雖說不學無術,好歹也是有點底子在的,一手攔住了祝嫿。
“嫿兒你怎麽了?可是有人欺負了你,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做主,斷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眼見祝嫿要尋死,司徒掣也怒發衝冠,額頭上青筋暴起。
祝嫿掙紮著,哭著說:“公子就讓奴家死了吧,奴家沒臉再服侍公子了。”說著又要一頭撞在桌子上。
司徒掣將祝嫿禁錮在自己懷裏,哄著祝嫿,“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我司徒掣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祝嫿見自己的目地達到了,在司徒掣的懷裏抽泣,過了一會兒才說,“奴家不是清白的身子了,奴家……奴家對不起公子。”
司徒掣一聽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占有了,當即拔出自己的佩劍想要衝出去,祝嫿將他攔下。
“奴家自知身份低賤,配不上公子,嫁給公子以來,便在房裏安守本分,可連那些丫鬟都欺負奴家。”說著便抱住司徒掣,“公子不在的時候。奴家便想著在圓子裏散散心,可誰知道……奴家掙紮不過,便失了貞潔。”
說完眼淚便不住地往下掉。
“告訴我是誰?這人辱我妻子,我司徒掣與他誓不罷休!”
祝嫿扭捏了半天,才在司徒掣懷裏小聲說出司徒豐毅的名字。
司徒掣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祝嫿一時也忘記了抽泣,房間裏隻有劍掉在地上的聲音。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司徒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祝嫿小聲地再說了一遍,她突然有點害怕,萬一司徒掣不跟司徒豐毅翻臉,那一切都白費了。
司徒掣突然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為什麽,為什麽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司徒豐毅常年征戰,雖說風流,卻也隻有他這一個兒子。從小便一直說他不爭氣,丟了將軍府的臉,處處拿他與其他世子相比。
祝嫿見司徒掣失了神,又撲在司徒掣懷裏哭哭啼啼。
“奴家對不起公子,奴家……”
司徒掣聽見祝嫿的哭聲,又拿起佩劍,憑什麽?憑什麽從小看不起他,明明他是他的兒子,現在連他的心上人也要染指。
祝嫿眼角隱約可見一抹得意的神色,司徒掣沉浸在心上人被自己的父親占有的打擊中,沒有注意到祝嫿的笑意。
按捺住心裏的高興,祝嫿又跪在司徒掣麵前,嬌弱地說:“公子不可以衝動,是奴家的錯,讓公子與將軍有了芥蒂,奴家是司徒家的罪人。”
司徒掣看著麵前柔弱的心上人,手不由的捏緊,他現在確實沒有那個能力與司徒豐毅對抗,想到這裏,拳頭便鬆了開來。
他堂堂七尺男兒,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保護不好,他有什麽用!
祝嫿也不急,先在這兩人間種下懷疑的種子,那種子便會把心裏的裂縫撐得越來越大。
褚詩蓮與連芙回到院子裏,就開始商議茶樓的事。
褚詩蓮和連芙去茗香樓看過,茶出了問題,不僅在於趙叔一行人的離去,還有那茶葉也出了差錯。要不然怎麽會連褚詩蓮和連芙親自泡的茶味道都不盡如人意。
茗香樓的茶葉一直都是用的最好的,如今出了問題,褚詩蓮卻毫無興趣。
“母親可知道最近茶樓的茶葉都是來自哪裏?”褚詩蓮有段時間不在陽春城,茶樓的事也隻聽說了一些,具體的細節並不了解。
連芙仔細地回想了一下。
茗香樓的茶葉原本是來自幾個信得過的茶商,褚詩蓮去京城前夕,連芙去看了一片茶園,主人還鄉養老,她看那茶園的茶樹長勢不錯,便把那茶園包了下來,想著茗香樓的茶葉也有了來處。
連芙皺著眉頭想了想,茗香樓出事,莫不是自家的茶園出了問題?
“今年冬天一過,茶樹抽了新芽,采茶的時節一到,便用的是自家新茶園的茶葉了。”
褚詩蓮倒是知道連芙承包了一個茶園,但還沒來得及前去查看,就和攝政王去了京城。
“看來要去茶園看看了。”
第二天收拾完畢,連芙便和褚詩蓮乘坐馬車前去茶園查看。
這茶園剛采過一批春茶,還在萎凋的階段,讓茶葉失去一部分水分,才方便後續的製作。
褚詩蓮和連芙便先去看了看茶樹。
茶園的茶樹在初春的時節換發出勃勃生機,整個茶園都是一股清新的茶香。還有未采摘的嫩芽隱藏在葉間,十分可愛。
褚詩蓮深吸一口氣,很難得聞見這樣的茶香了啊。褚詩蓮不禁閉上了雙眼,來感受這春天最自然的茶香。
連芙蹲下身來,看了下新抽出的茶葉,茶葉在陽光下泛著光澤,有的還帶有清晨的露珠,煞是好看。
掐下一枚新芽聞了聞,和其他茶葉並沒有什麽區別。
連芙對褚詩蓮搖搖頭,“沒有什麽異樣。”站起身來,叫上褚詩蓮走了,“去看其他的吧。”
連芙和褚詩蓮正準備去看看炒茶的地方,褚詩蓮卻突然發現茶樹下有一些淺淺的溝渠。
褚詩蓮心裏有些疑惑,便問連芙:“這是幹什麽的?我記得以前的茶園都沒有的。”
連芙看著那些小小的溝渠,向褚詩蓮解釋說,“以前的茶園都在平地,水土豐厚,但這個茶園在山坡上,水分容易流失,便挖了一些溝渠,方便給茶樹保持水分。”
褚詩蓮聽連芙如此解釋,也就沒有懷疑什麽,但心中還是有些介意,她從小就這樣,遇事非要弄個透徹才肯罷休。
“這水是從哪裏引過來的?”一眼望去隻有綠油油的茶樹,根本望不見溝渠的源頭。
連芙也不知道,兩人便叫來茶園的管理,詢問這灌溉茶樹的水是從哪裏引過來的。
茶園的園丁看著茶園的新主人前來,很榮幸地為她們解答,“回夫人和小姐的話,這水是從山上引下來的‘元氣水’,對茶樹的生長很好呢,每年茶葉都發得又大又多。”
連芙和褚詩蓮聽完心頭一駭,剛才看這茶樹就生機勃勃,枝葉茂盛,以為是茶園處在山坡的緣故,看來原因是出在這些“元氣水”上。
其他的果樹若是長得快也就罷了,可這茶樹若是長得太快,茶葉便沒有那麽濃鬱香氣,泡出來的茶自然也就寡淡無味,隻剩下茶葉烘焙之後的苦澀了。
既然找到了原因,連芙和褚詩蓮便鬆了一口氣,茗香樓從新開張有希望了。
母女二人多日的心結也已經解開,都由衷地露出了笑意。
好不容易來到了茶園,褚詩蓮對一切都很好奇,便纏著連芙陪她看製茶的其他步驟。
采茶,萎凋失去一部分水分,再經過發酵,使茶葉的香味激發出來,再高溫殺青,去除茶中的澀味,通過揉撚塑造出不同的特性,最後再經過幹燥,經過這繁瑣的步驟和無數的心血,才有了茶的甘甜和清香。
一步步的看下來,褚詩蓮不禁感歎製茶的繁瑣,才有了那小小一盞的清甜。
她平時泡茶都是看直接製好的茶葉,今日也是她第一次到這茶園來,也是第一次看著茶葉的完整製作過程,心中感歎日後一定更加珍惜杯中的茶,才不枉費這些茶。
一路看下來,時間也就這樣悄然流失了,日落西山,飛鳥歸巢,斜陽將一切都渡上金色。
看著天色也晚了,褚詩蓮和連芙便先到回了住處,再慢慢商量今後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