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從很大的程度上來講，九亭小姐並非是在真正的創造了一個小說中完全被虛構出來的人物，也並非是按照小說的方式，通過邏輯和推理也完成了故事的多部分版本。
甚至於，她也並非就此按照通俗小說的情節來描述其中的內容，然而這些都並非是問題的重點。
重點是——
當楚珩之從MA公司離開後，帶著自己跟其他人的種種討論，站在這個夜幕下，他忽而仰頭望著頭頂上的月光和星空，突然想起九亭小姐曾經對他說過的一段話。
“我記得曾經在某本書上看過這樣一段內容，當你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抬頭看著頭頂上的一片天，腳下的一片地，還有那永恒不變的月光，陽光，行星等等。
仿佛這些也是會跟著變化的東西在這一刻都將可以看見它們存在的人們維係在了同一個空間和時間內，至少他們腳下踩著同一個地球，而所處著同樣的時日裏。
如果可以排除科學家們的說法，似乎連時差也可以就此忽略了呢，然而再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忽略就此對對方的想法，即便是你永遠也無法知道，別人在想些什麽，就想是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些什麽一樣？
手上的速度永遠跟不上腦中的思維，這難道不是所有人都會麵對的一個怪病問題麽，那些曾經試圖跟自己大腦進行溝通和交流的人們最後都怎麽了呢？
生活在一個單獨存在的小島上，還是會說著一西恩帶著密碼的文字，可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都是已經與正常人，普通生活完全不同的版本了。
所以，你要明白，並非是我們掌握了生活的方向，而是生活的方向選擇了我們，就像是我們自己的人生道路隻有自己清楚一樣，就像是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存在的每一個人都是整個棋盤上不斷機械性前行的棋子，有著交叉的路口或者改變的方向，但是絕對沒有可以停止的方式。”
楚珩之一開始總覺得自己並非是完全理解九亭小姐對這樣一段話的理解，但是當他經曆了今天或者是最近幾天的事情後，忽而發現——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對九亭小姐如此著迷了，因為在她的身上，原本就是一個強大的謎團，你永遠無法知道自己揭開了表麵一層之後還會再遇見什麽樣的內容，就像是你無法看清楚她思想殿堂後麵的真正內容，真正樣子，和真正的方向。
——
MA公司的高層會議後，九亭小姐在反串男主角的提案上竟然被一致通過了，這當然都要取決於那一段臨時被拍攝的畫麵，畢竟誰也無法拒絕那畫麵中的人。
“恭喜你，我就知道你才是最佳的人選。”
黎曼瑾當先跟身邊的九亭小姐擁抱，這才是雙方都樂見其成的結果，然而公司也同時決定，采取之前的策略方案，並沒有公開宣布九亭小姐的身份，甚至在片場拍戲的時候，九亭小姐都是以自我造型後的樣子出現的。
有時候連周圍同片場和需要搭戲的人，也會偶爾間的忽略她本身的身份，因為無論是從戲份中的樣子來看，還是從本質上的理解來看，九亭小姐都已經成了這個男主角本人了。
片場上，楚珩之就坐在角落裏，試圖並不從一個鏡頭後麵去看那個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可盡管這個人如此真實的存在與自己的眼前，但是在楚珩之的心裏，卻覺得自己竟然越來越無法靠近了。
可能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這都是一部劇而已，但是對九亭小姐而言，絕非如此。
“如果你非要問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什麽，那我隻能說……是為了你。”
“……什麽？”
鏡頭前，正在對戲的是黎曼瑾跟九亭小姐兩人，此刻正在演繹的鏡頭是已經後期的畫麵，兩人在麵對是否要參與爭鬥的決定上有著不同的分歧，也產生了他們對彼此感情的動搖。
正如這現實生活中所經曆的一切一樣，沒有什麽是可以被動搖或者可以被改變的，我們總是要在生活中尋找一種奇怪的方式，將自己的生命構成延續在這種方式之上。
盡管我們無法判斷這種方式的最後會有一種怎樣的結果，我們甚至都不知道跳出這樣一個包圍圈後還會經曆些什麽，但是——
眼前的生活同樣是如此的鮮明活躍，同樣的是如此深刻人心，我們就是這樣不斷的放大了自己的思緒，然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該如何的前行繼續，不然的話，我們始終是會忽略了自己內心中的某種方式。
就想死呢一條路上的兩個相反的方向，如果我們不去選擇前行就會選擇後退，而其最終的結果也隻會是另一種無法接受或者麵對的畫麵。
尤其是當我們無能為力的說一句“抱歉，我愛的人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死了三百三十六年。”
於是在九亭小姐的心裏，始終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無關於風月，也無關於其它，就好像已經將自己內心的全部情感都寄托在了這樣一個人的身上，而此刻的她，也正在親自將這個人物就此演繹出來。
“聽我說……”
鏡頭前，都已經完全不需要被喊停了，九亭小姐清楚的記得每一段的對話，清楚的知道每一個動作和表情該如何的去演繹，就像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這個人。
他在自己的心裏活過來了，也此刻就在跟自己融為了一體。
“我隻是想跟自己賭一把，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去做，但是你明白的對麽？你明白我為什麽要這樣的，對麽！”
當鏡頭裏的那個男人抓住了自己深愛的女人時，那一雙眼睛裏迸發出來的感情就像是集聚了三百三十六年的全部感情，也積聚了這一切的所有。
再沒有什麽人可以就此替代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存在了，而當這樣一份感情生存與自己的內心裏之後，才會真正的體會到這一切都來源與什麽。
幾乎在片場上參與鏡頭拍攝的，尤其是參與九亭小姐鏡頭拍攝的工作人員，都不無感到這是自己在參與工作以來見過的最好的拍攝過程了，沒有喊哢，沒有半點的浪費，甚至都不需要導演去講戲。
無論是九亭小姐跟黎曼瑾的對手戲，還是其它一些較為親密的鏡頭，都拍攝的極其順利，畢竟這是一部以古代背景為前提的劇作，所以鏡頭中的親密畫麵也十分的少，頂多就一兩個，主要是以故事情節為鋪墊的不斷推送事情的發展，也講述了人物命運的波折。
這不正是我們生活中現實的人真正所追求的一切麽，那些活生生的人物命運，哪一個不是想要去掌握別人的前途和方向？
但是到頭來卻發現，我們連自己的命運方向也始終無法掌握呢？也許在某個瞬間裏我們會期待著別人的想念，也許我們也會跟遠方的朋友通信說有些好笑的事情，但是你要明白，誰也無法代替你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或者好於壞，就像是生活始終在前進一樣。
昨日的過去早已不會重複再來，今日正在進行的時間也始終不停的流逝，你始終無法阻止這樣的潮起潮落，正如你始終無法改變命運前行的方向，以及——
一個人，在內心深處，那個早已被根深蒂固的感情。
是什麽讓這一切都如此接著發生了下去呢，是什麽阻止了我們去發現真相的腳步，是我們內心深處的某點渴望，還是我們不停回顧的曾經與過去。
不，都不是，隻是一點點的念頭和一小片心中的執念，是我們曾經深深迷戀也沉溺其中的迷失，讓我們總是會在頻臨崩潰的邊緣上找回一點點的自我存在感，也正如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一樣，再也找不回從前的你我，以及你我之間的感情了。
因為拍攝的進度十分的順利，尤其是在九亭小姐這樣熟悉劇本和情節的前提下，至少黎曼瑾跟九亭小姐這一對主演的戲份，竟然是第一次被殺青結束的。
按照正常的情況而言，一般都是會因為主角的戲份太多而被拖延殺青的時間，卻不想這一次竟然是反過來了呢。
對此，楚珩之特意在結束片場工作的這一天，安靜的在某個角落裏等著九亭小姐，他多麽希望他們之間的對話，是被九亭小姐親自找上來開啟的，這興許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始終唯一被期待的事情了。
然而——
通過這一段時間後，九亭小姐卻發現，自己投注在楚珩之身上的目光竟然可以就此消失了，並非是因為他不夠好，而是自己仿佛依舊無法走出內心深處的某個心魔。
如果可以的話，那個曾經被幻想出來的深刻人物，此刻已經成了心魔的代名詞麽？
“九亭，我在那邊等你啊。”
黎曼瑾跟九亭小姐同時從化妝間內走出後，黎曼瑾當先看見外麵始終等待的楚珩之，立刻會意的拍了拍九亭小姐的臂彎，轉身離去。
也許，此刻正是這兩人都需要好好暢談一番的時候呢，畢竟無論是怎樣的謎團和對話，都需要一場真正的交流，才可是就此成就某一段故事的情節。
“都結束了，希望你回去後可以好好休息。”
楚珩之看得出來，九亭小姐在拍攝的這整整三個月期間，已然消瘦了不少，在片場上的她每天都要承受很大的工作量，然而休息的時間也很少，甚至幾乎都沒有。
即便是跟黎曼瑾的對戲很順利，但是跟其它演員進行對戲的時候，九亭小姐要付出的功夫總是會比別人多很多，外加上他演繹的男主角還需要騎馬射箭等等武打戲份，更是要親自上陣不說，還要為了更好的呈現鏡頭前的效果而不得不重複多次。
一場接著一場的戲份下來，九亭小姐怎麽會不消瘦呢。
聽罷，九亭小姐緩緩一笑，道謝：“多謝楚總的關心，你也是，我知道你對這部劇作很看好，這也的確將會是一部反響很大的劇作，我相信我們都會將後麵的工作做的更好，畢竟比起已經拍攝完畢的鏡頭而言，後麵的工作也同樣是重大的考驗。”
九亭小姐的話說得就像是教科書上的官方語言，帶著幹淨的聲線，卻又透著沒有多餘感情的疏離，竟是讓楚珩之忍不住的上前靠近道。
“我送你回去，可以麽？”
不知道為什麽會漸漸的成了彼此遠離的兩個人，明明之前還有著試圖靠近的痕跡啊，然而這樣的考慮似乎已經就此超出了預期的範圍，而隻剩下了彼此對對方的試探和懇求。
四目相對，九亭小姐格外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楚珩之，這是她這麽久以來，再一次如此認真的凝視著他，仿佛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才好了。
然而——
當這樣的目光將楚珩之深深地包圍住的時候，卻並沒有讓他感到安心，反而是有些後怕，仿佛是害怕聽見一些自己不願意聽見的結果，亦或者是自己無法接受的拒絕。
“說真的，我真的很感謝當初曼瑾提出了這樣一個意見，當然也包括了你們在背後對我的各種支持，我知道這樣的決定對誰而言都不容易，這並非是什麽兒戲，也絕對不是一場遊戲，我很認真的去完成，我也隻想認真的去背負著自己身上的責任。
我明白這些都意味著什麽，我也十分的清楚自己該如何的去做，但是……”
頓著後話，九亭小姐卻是忽而將目光從楚珩之的臉上轉移開來，她生怕自己無法從這樣的對視中自拔而出，也無法將自己深藏在某處的陰影裏，仿佛腦中總是有著無數閃過的畫麵，或提醒，或就此告別。
“我忽而明白了一些問題，我總是會在現實中尋找一些幻想裏存在的方向，我試圖找到一些可以算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卻是忘記了這一切都從未開始過，我很難保證自己是否還會繼續這樣，我也無法感受到真正的感情，我甚至都沒有直接麵對感情的勇氣，而無論這感情的對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