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被直播
自然是想套出更多話題的俞墨北，可不想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於是……
“曼瑾算起來是你的姐姐差不多了，那你一定知道她心裏的人……是誰了？”
頓著後話，輕聲問道的俞墨北，幾乎都有些屏息凝視般的等著這個回答。
“哼哧……”
使勁兒用紙巾擰了擰鼻子後，齊楓那委屈的臉色在對上俞墨北充滿期待的目光後，卻是變得有幾分迷茫。
“當然是她弟弟了，不過這事你千萬別跟我姐提起，她到現在還很傷心呢，而且很自責。”
“……”
無聲的聽著齊楓的回答，俞墨北剛才那顆瞬間要飄到外太空的心髒，此刻又冷不丁的回歸到了他的胸腔裏。
而眼前的齊楓卻是打開了話匣子……
“說真的，我姐就是因為她弟弟才對我這樣好的，而且……我姐其實也是因為他，才最終選擇步入娛樂圈。”
又是歎了口氣，齊楓說起這些被塵封的往事，忍不住回憶起曾經在大學裏第一次見黎曼瑾的畫麵……
“那天雨下的很大，但我姐卻是一個人在校園裏走著，渾身都濕透了，後來我剛巧打工回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想上去幫忙，誰知道我姐看見我後特別吃驚？
而且還叫著另一個名字，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她弟弟的名字。”
“弟弟？”
“對，親生的，哦不……是孿生的。”
“那……她弟弟後來怎麽了？”
“不是後來怎麽了，而是很早以前就死了，用我姐的話來說，就是為了救她才被車撞死的，所以我姐一直特別的內疚，而且……她的家人好像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而離開的。
總之這件事情很複雜，我也隻知道一星半點兒，但我能肯定的就是，我姐一直拿我當親弟弟看，你說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在背後罵而無動於衷呢，是吧？”
一把拉著俞墨北，完全忘記了自己眼前可是赫赫有名的俞先生大佬，齊楓隻想懇切的得到認可，然而……
“對不起，對不起……”
下一秒才回神的齊楓急忙鬆開自己手上的動作，卻被俞墨北攔下。
“你說的不錯。”
拍拍已然被怔愣住的齊楓後，徑自起身的俞墨北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為什麽自己搜集到的資料中會看見那些奇怪的結果，也許自己對黎曼瑾的了解才剛剛開始吧？
……
“哢！”
“可以收工了！”
第一天的拍攝終於結束，誰也無法預料這一天之內都發生了多少事情，總之當黎曼瑾一邊脫下戲服，一邊上車卸妝的時候，竟是覺得自己好像度過了一整年似得那般漫長。
“姐，先喝點水吧，都說了一下午的台詞了。”
齊楓早早的準備好了檸檬水，而接過保溫杯的黎曼瑾卻是認真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問道。
“沒事吧？”
“啊？沒事啊？”
反而是齊楓被她這一句“關心”的話問的有些狐疑後，才忍不住開啟了碎碎念道的模式，隻不過……
“姐，我現在才發現其實俞先生人挺好的……”
“噗呲！”
“呀？姐你慢點！”
立刻抽著紙巾給這猛然吐水的黎曼瑾擦拭著，一手還在開車的齊楓，可謂是手忙腳亂的被黎曼瑾按住。、
“好好看路。”
自己拿著紙巾緩和了幾分之後，黎曼瑾這才清清嗓音，忍不住的追問一句。
“你剛才的話……是從哪兒得到的結論？你以前不是很害怕俞墨北的嗎？”
後麵一句，儼然是小聲嘀咕的，黎曼瑾可不想讓任何人都誤會自己對俞墨北很關注似得。
“那是以前唄，其實現在想想，俞先生挺會照顧人的，而且還很厲害呢！”
就知道齊楓這種“單純”的少年最容易上當受騙了，黎曼瑾皺著眉頭盯著後視鏡半晌才沉聲一句。
“雖然現在我跟他是一個劇組的，但我們到底不是一家公司的，我也不能跟俞墨北走的太近了，免得讓楚總心裏不舒服，你也知道，他們這種人背後的關係最是複雜了。
我可不想參與其中，兩頭都不是人。”
“……姐？你的意思是要我離俞先生遠點？”
難得齊楓的腦袋還沒有完全秀逗了，聽著黎曼瑾一番不是“解釋”，卻又狀似“解釋”的話後，總算是能得出一個還算不錯的結論了。
“嗯。”
點點頭，閉著眼不想再去多想的黎曼瑾，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然而？
“可是姐……你不知道啊，網上的那些事情都是俞先生擺平的，而且他就打了一個電話！我親眼看見的，忒厲害了！我覺得比楚總都厲害！”
“……什麽？什麽網上的事情？”
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今個都幹了什麽的黎曼瑾，拍了一下午的戲都忘記自己生存在哪個年代了，連手機放哪了都不知道？
“姐……你沒事吧？”
眼下，可是換成了齊楓頗為擔憂的反問一句，但黎曼瑾卻是恍惚的搖搖頭，這才從齊楓的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來。
“別告訴我俞墨北找人把我的微博給刪了？”
響起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黎曼瑾，卻是在打開手機的那一刻給愣住了？
“HAT?”
滿滿的評論看去，竟然全都是有頭有臉人物的轉發，以及後麵的聲援和支持？
敢情這陣仗是要讓整個娛樂圈的人都站在自己這邊替自己說話了？
“姐，你看你的粉絲都達到九千萬了，很快就破億了呢！這全球才多少個人呀是吧？”
已然開始得瑟的連開車都要晃一晃腦袋的齊楓，果然是連數學都沒學好呀，可握著手機完全不明白這一下午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合著，自己在拍戲，而在休息的俞墨北都幹了什麽呀！
而自己的答案，終於在抵達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後，得到了回答。
……
“楚總？您怎麽在這兒？”
“黎小姐您好，楚總已經在這兒等您半個小時了。”
“不是……我知道他是誰，你們怎麽不請他進去呢？”
盯著上前給自己解釋的服務員，黎曼瑾倒是比楚珩之更生氣呢？
話說，怎麽能讓自己老板在房門口等自己，這簡直是大罪。
“呃……對不起黎小姐，是俞先生之前交待我們不要讓任何人進房間裏的。”
看著黎曼瑾皺眉頭的動作，服務員就好像是看見世界要毀滅似得樣子急聲解釋一句，然而？
“任何人？哈？那是不是也要包括我自己了？”
“曼瑾……”
聽著黎曼瑾這故意抬杠的後話，楚珩之忍不住的搖頭提醒一句，隻是下一秒就刷著門卡進門的動作裏，充分的表達了黎曼瑾的不滿。
“砰……嘀嗒！”
不過，這總統套房的門摔起來不怎麽帶勁兒呀，於是黎曼瑾隻能聽見密碼鎖的聲音將心裏的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這個俞墨北搞什麽，現在連齊楓都要說他好話了。”
轉身就衝著已經落座的楚珩之埋怨一句，黎曼瑾真的不喜歡這種周圍人都是俞墨北粉絲的感覺。
“曼瑾。”
不過，儼然此刻不想跟黎曼瑾討論這個問題的楚珩之，則是輕聲打斷道。
“你應該想到我來找你的目的吧？”
想想就知道是為了自己今天下午發微博的事情，黎曼瑾這才緩口氣垂著眼簾帶著幾分倔強，卻又一開口就是認錯的說道。
“我私自發微博的確是我的不對，我認錯。”
本想著自己低頭道歉，哪怕是罰錢呢，誰知道……
“嗬嗬……誰說你錯了？”
“……啊？”
越發不明白楚珩之要自己做什麽了，黎曼瑾擰著細眉望去的目光中，充滿了狐疑，還有不安。
因為她知道，任何一個看似走紅或者持續猛紅的演員或者藝人，都不是她本身的樣子，偽裝是所有幹這一行人的第一課堂。
但，卻是她最學不會的一麵。
“曼瑾啊……”
對上黎曼瑾的眼神，楚珩之再次擺出那副老生常談的樣子，衝著她解釋道。
“其實你是知道，我希望你成為一個什麽樣子的……明星吧。”
如果說，之前的談話，僅限於藝人和經紀人之間，那麽眼下才是老板跟明星之間。
黎曼瑾聽著這個近乎陌生的詞眼，卻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從來都不了解楚珩之，更不了解他的為人，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目的。
“我以為這次我們MA跟俞墨北的尚銘集團合作，已經將股票提升了不少，而公司肯定也賺了不少吧。”
沒有一口答應的黎曼瑾，已然被楚珩之料到了會拒絕，而這……
還是楚珩之第一次被人拒絕呢，無論是自己要捧紅什麽人，要什麽人去做什麽事，都是第一次。
可他並沒有感到吃驚。
“明星跟藝人，甚至是演員的區別，不用我說了吧，我們MA現在的確是在蒸蒸日上，而我也不否認，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可……聽我說完。”
打斷黎曼瑾想要插話的動作，楚珩之越發肅穆了臉上的表情。
“聽我說好嗎？我們MA需要的是一個明星，說句不好聽的，就像是當初秋荏苒一樣，可以再紅個十年，二十年都不過分的一姐。”
“呃……我以為我已經是了呢？嗬嗬……”
被楚珩之的話說得尷尬一笑，但黎曼瑾這笑容裏卻多的是苦澀，因為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去走秋荏苒的老路，畢竟大家對她的下場都有目共睹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但這些不重要，重要是你被團隊塑造出來的形象，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但沒關係，這些都交給我去做，你隻需要……
配合，就好。”
頓著最後兩個字，隻怕這也是楚珩之最擔心的地方。
如果黎曼瑾會配合的話，那麽一開始就不是這樣了。
“要我配合工作人員塑造一些虛偽的畫麵或者動態什麽的，好搪塞那些需要一個形象的粉絲們？”
“……”
無聲的點頭，楚珩之甚至都不計較黎曼瑾那話中的某些誤解，因為他知道這些根本不重要。
“我可以不去管外麵的人怎麽評論我，或者我那些所謂的粉絲團是一個人，還是一億個人，因為很多東西，它不是像金錢一樣隻是一個數字。
從我決定走入這個圈子裏開始，我就一直在冒險，同時也在如履薄冰，我可以說我是為了錢，一個真實的理由反而要比那些虛偽的麵目好受的多。
你與其將我打造成一個去欺騙別人的乖乖女，不如放我自由，就算我被全網黑，全麵封殺，我也樂意。”
話落，黎曼瑾已經憋悶了一整天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在楚珩之這裏被打開了缺口，然而？
她不知道的是……
楚珩之正在直播。
“曼瑾，你要知道這是一個絕妙的最好的機會，你明白嗎？不要任性了，大家都是這樣做的？之前我捧紅秋荏苒的時候也是這樣？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卻被打造成了女神，不也是紅了這麽多年？”
“哦……那我真是要謝謝你沒有這樣做，因為我很清楚她現在的境地！”
“曼瑾？”
“楚總，你很清楚我的脾氣，我說了我不願意！”
蹭的起身，不明白楚珩之今天是怎麽了，明明知道自己平日裏最不喜歡順著別人的意思來，可他今日卻非要逼著自己一口答應，好像連回旋的餘地也沒有了？
“……好吧。”
最後，唯有跟著起身的黎曼瑾，這才看見桌上被楚珩之放著的公文包，以及……
“那是什麽？”
一個傾斜成四十五度角的平板上，正巧有一個鏡頭給自己一個特寫，於是？
“這是什麽玩意？”
話說，很多年後，黎曼瑾不懂高科技的事情還被人在網上詬病了很久，然而此刻？
“OMG？我竟然忘記了關……屏幕？”
裝的還真像的楚珩之吃驚的表情實在是太不專業了，黎曼瑾此刻的心情便是……
楚珩之這輩子都不要去當演員的好。
但是……
外麵的世界裏，已然是瘋狂了！
誰也沒想到，一個被直播的窗口裏，竟然會聽見如此驚天動地的大新聞，楚珩之跟黎曼瑾的對話就像是複製機一般瞬間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