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決裂
今天是雙休日,許憶歡跟林重錦去書房裏翻書去了,許洛就陪著小歡在客廳裏玩。
她正在教小歡疊千紙鶴:“小歡,你看這樣對疊就可以了,對,哇,小歡真厲害。”
小歡十分靦腆的笑了笑,在得到鼓勵之後繼續疊。
林逸宸站在門口,看到兩人便走了進去。
他明明站在非常顯眼的地方,但許洛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繼續教小歡。
偉岸的身影湊過來,在兩人中間形成一個陰影,小歡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在看到林逸宸的時候,大眼睛中滿是驚豔。
許洛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歡,繼續啊。”
小歡連忙低下頭去,專心地折著紙鶴。
林逸宸這個時候是應該說些什麽的。
許洛真的太不對勁了。
他這兩天什麽消息都沒有帶回來,許洛也真的什麽都不問。
要說許洛不關心小時歡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此之外,那就隻有另一種可能了,許洛的精神已經崩潰了,她因為承擔不住刺激,所以下意識地將小歡跟小時歡當成是一個人了。
她這就相當於是活在自己的夢裏,萬一將來許洛自己想明白了,或是被什麽人給點醒了,她驟然醒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一副什麽糟糕的樣子。
這種情況實在太可怕了,林逸宸都不敢去設想任何一種可能。
現在他應該說點什麽,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站在那裏半天,張嘴長了好幾次,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最後隻能默默地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了有一會之後,許洛才慢半拍地看向門口,越想越覺得解氣。
真是難得,居然有一天能看到這男人這樣扭扭捏捏的樣子。
下午,許憶歡他們不學習了,就來帶著小歡去玩了。
許洛換了身衣服,打算去工作室看看安雪梨。
沒想到她才離開林家沒多久就接到了賀子折的電話。
賀子折要約她見麵,而她也恰好有事情要問他,便同意了。
某設計展現場
這是一個知名的設計大師舉辦的,邀請來了不少名家,現場聚集了不少人。
許洛可不想下去被人給圍觀,等司機停下車之後,她便給賀子折打去了電話。
她本意是想要另外約一個地方的,卻沒想到賀子折居然大搖大擺地從展廳裏走了出來,然後在萬眾矚目中來到了她的車旁邊。
此時的賀子折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即便他還是以前那個模樣,即便他還是笑的滿麵春風,可那一雙眼睛卻不再明亮有神了。
他變了。
在看到他之後,許洛心中不由自主地跳出來這麽一句話。
賀子折敲了敲車窗玻璃。
許洛將車門打開,他便上了車。
看他這做派,許洛就知道完全沒有必要更換地點了:“說吧,什麽事?”
她這樣冰冷而陌生的態度刺激到了賀子折。
賀子折重重地關上車門,轉過頭淩厲地視線打在許洛的臉上:“這麽冷漠做什麽?擔心被林逸宸看到了,誤會我們之間有什麽故事嗎?”
許洛低下頭,雙手隨意地交疊在一起:“我想,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故事了。”
先前,林逸宸跟她提到賀子折跟許雲馨有聯係,她還不肯相信,但現在她不再懷疑這件事。
因為時間改變一個人真的很快,快到你還看不清發生了什麽,他就發生了讓人跌破眼鏡的變化。
在這一刻,賀子折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可是他怎麽都抓不住。
許洛又繼續道:“直說吧,你的目的。”
賀子折重新打起精神,希冀地開口:“我跟林逸宸要成為敵人了,你能不能遠離他?”
許洛有些好笑地反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跟他複婚了?”
賀子折當然知道。
如果兩人沒有複婚,他都沒必要跑這一趟。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曾經兩人剛剛相見時的模樣。
隻不過曾經的他可以鮮衣怒馬,現在的他卻是滿目淒涼。
他垂下頭,用手捂住臉:“一個月以前,我回家了一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見到他這樣的神色,許洛的心終究還是硬不起來。
畢竟是陪伴了她四年的夥伴。
她輕聲問:“什麽?”
賀子折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將湧上來的情感給壓下,而後緩緩的敘述了起來。
那天下了大雨,又是一個深夜。
賀子折才剛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賀天培拜托他回家拿證據,而這份證據就在他媽媽的手中。
他天真的以為真的隻是拿到東西,然後接著回國那麽簡單,可當他到家之後,卻看到了一幅令他終身難忘的畫麵。
他的母親躺在床上,手中拿著半個U盤。
他以為母親是睡著了,還爬跑上前去喊她。
在他喊了半天都沒有反應之後,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他跑上前,正想搖晃母親,卻發現母親已經全身冰涼了,身體都僵硬了。
他將母親抱在懷中,拚命的大喊,那聲音都穿破了天上降雨的雲層,可母親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事發之後,他掉了監控,發現有林家的人偷偷潛入了進來,而他們走後母親就出了事。
聽到之後,許洛心中默默地歎了口氣。
如果她是賀子折的話,也會自然而然地將這口鍋扣在林逸宸的頭上。
“不是林逸宸做的。”即便知道自己這樣說,賀子折是不會相信的,但許洛還是忍不住替林逸宸辯解了一句。
“我大伯對林逸宸做了那樣的事,他做什麽都是有可能的,你不要將他想的太好了。”賀子折的反應一如許洛預料中的那樣。
“是你將他想的太壞了!”許洛忍不住加大了分貝。
喊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過分了,畢竟賀子折的母親才被人給害死。
她正想說上一句抱歉,賀子折的手卻已經伸出落在了車門上。
“既然如此,那從此我們就是敵人了。”
他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他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蕭瑟,淒涼。
許洛在心底悠悠地歎息了一聲。
她失去了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