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是程蓉
三天後，宋懷瑾前去海城出差。離開之前，他已經聯係到了致幻劑試驗者的幸存者。
??“是張瑋嗎。”阮瑜問著，“聽說他一直追求楚雲珊，應該不會透露他們當時的事情。”
??宋懷瑾頷首，“我也有這個顧慮，所以這一次見的，不是張瑋。”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懷疑，宮本田一他們一直監視張瑋，就等著我們去找他。”
??“那你聯係的這個人呢。”阮瑜有些不放心，“可信嗎？”
??沉默片刻，宋懷瑾道：“你應該聽說過她，程蓉。”
??聽到這個名字，阮瑜眉頭微皺，腦中靈光一現，挑眉道：“程家大小姐？住在病房的那個女人？”
??“是她。”
??阮瑜大驚，“她怎麽會成為試驗者？”
??“簡單來說，就是被騙了。”宋懷瑾道，“你可以問問她，她一開始是致幻劑的研究員，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被迫成為試驗者。”
??阮瑜想了想，輕聲問著，“她不是被送進精神病院了嗎？如果問起這段經曆，會不會刺激到她？”
??“不會，趙尋禦說，她的精神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差，放心吧。”
??囑咐一番後，宋懷瑾便立刻啟程去海城，阮瑜則是按照他所給的地點，去到一家不起眼的診所。
??一進門，便有個人引著她七拐八彎地走到地下室，她掃描瞳孔後，帶著阮瑜進了房間。
??看到裏麵的東西，阮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普通的地下室啊，房間中擺放著各種先進的設備，牆麵上陳列著一排排透明液體，按照時間順序由左到右安置，最早的竟然是三年前的。
??阮瑜疑惑，不由問著，“這裏難道是實驗室？”
??那人抿嘴笑著，點點頭。
??這時，牆麵嚴密的縫隙突然“咯吱”一聲，一道門打開，女人穿著白大褂，從裏麵走出來。
??她先擺擺手，“陳媽，辛苦了，先出去休息吧。”接著目光落在阮瑜身上，神色木然，“你就是阮總？”
??“是我。”阮瑜伸出手，笑道，“程小姐，久仰大名。”
??程蓉擦擦手，與她相握，一觸即分，接著繼續擺弄牆麵上的液體，麵色冷淡：“你想知道什麽？”
??“有關張瑋。”阮瑜直接道，“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和楚雲珊接觸過，以他的性格，會不會告訴她有關藥劑的事情。”
??趙尋禦說過，這群試驗者足足共處了三年，對彼此再了解不過了，所以阮瑜才會問這個問題。
??一陣沉默，程蓉像是沒聽到一般，仍然擺弄著藥劑。
??就在阮瑜以為自己得不到回答時，她緩緩開口，“沒意義。”
??“嗯？”
??“這個問題，沒意義。”程蓉冷漠道，“我知道你是為了誰，但你不覺得浪費嗎？明明可以在我這裏知道更多，卻寧願先解決她的事情。”
??阮瑜沉聲，“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隻需要回答我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她靜靜地等待著，程蓉終於開口，“我曾無意中聽到過張瑋與楚雲珊爭吵，有關致幻劑的事情。”
??阮瑜眉頭一揚，“也就是說，楚雲珊知道如何引發藥品中的致幻作用。”
??“沒錯。”程蓉繼續道，“不僅如此，她還在實驗室中順走了一瓶藥，這也是他們爭吵的源頭。”
??阮瑜頷首，心中思索。
??也就是說，她將這瓶藥帶回國，先給田英使用。將田英送進精神病院不久後，她發現醫院終於引進了這種藥物，於是想方設法加重田英的“病情”。
??這樣看來，灼雲花應該就是她送來的。
??“好，我知道了。”阮瑜得到答案，起身道，“謝謝。”
??程蓉側頭看著她，話雖然帶著疑惑，聲音卻仍然死板，“你就問這一個問題？”
??“你不是已經告訴宋懷瑾，隻回答一個問題嗎？”
??“哦。”程蓉別過頭，半晌又道，“你可以再問一個。”
??阮瑜想了想，腦中閃過一張臉，開口問著：“程家有沒有人去了港城？”
??“去到港城的，已經不是程家人了。”程蓉冷漠地敘述著。
??當年的程家麵上如日中天，內部卻早已因為利息分崩離析。在公司倒閉之前，程家分為兩派：一派保守，認為守住程家的企業就好；一派激進，想要讓程家壟斷醫藥市場。
??兩派不合，公司也漸漸沒有以前的榮耀。而假藥事件，更是雪上加霜，直接導致了程家醫藥公司的倒閉。
??保守一派仍然苦苦支撐，激進一派卻早已搬離帝都，並且與宮本田一進行合作。
??“我隻知道，激進派的人在宮本田一的幫助下，在港城定居。幾年過去，和本地人沒什麽區別。”
??這樣看來，之前在港城與森口永子交易的程老板，應該就是程家的激進一派。
??隻是，聽程蓉的說法，激進派依靠宮本田一生存。可從那天的情況來看，他們分明是合作關係。
??這邊，程蓉木然地盯著牆麵，繼續道：“其實宮本田一見程家沒落，早就想拋棄激進派的人。如今還繼續合作，無非是為了一本古籍。”
??“古籍？”阮瑜對這兩個字很是敏感。
??程蓉輕笑，死板木然的聲音中，帶了些諷刺，“哪有什麽古籍，隻是他們杜撰出來，用來吊著宮本田一罷了。這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穿。”
??“對了，你想不想知道固體致幻劑和液體致幻劑的區別？”不等阮瑜開口，她便自顧自地解釋道，“固體致幻劑誘發時間長，濃度固定，且依賴性低。而液體致幻劑，一旦沾上，便永遠無法脫離。”
??說到這兒，她的目光終於落在阮瑜身上，眼中帶著這詭異的得意，“但這些在我這兒，都不算問題？”
??阮瑜心中一跳，“你研究出解藥了？”
??程蓉抿著嘴，默認了答案。
??片刻，她起身微微靠近阮瑜，低聲道：“你想要嗎？想要的話，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皺皺眉頭，阮瑜並沒有答應，而是挑眉問著，“你的藥，能夠完全接觸致幻作用？”
??程蓉身體僵了僵，沉默著縮回牆邊，半晌才開口道：“吃下這個藥，在接觸到液體致幻劑時，隻會產生一小段時間的幻覺，隻要撐過這段時間，以後就對致幻劑有了免疫。”
??也就相當於，在身體裏注射了抗體。
??阮瑜眼睛一亮，“什麽條件？”
??“我要的是！”程蓉抬頭，嘴角勾起，“宮本田一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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