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兄弟義氣
走進公司,阮瑜朝著楚雲珊的座位看了看。
這一看,倒是有些驚訝。
畢竟,她還以為,楚雲珊這幾天裏麵是上不了班的,最起碼也是得療傷幾天的。上個星期,她跟楚雲珊說了那樣一番話,楚雲珊哭得肝腸寸斷的哭聲,她還記得呢。
而現在,隻見楚雲珊依舊是妝容精致,跟別人說話是臉上照舊是綠茶標誌的溫柔笑容。倒是讓阮瑜內心微微驚訝。
也不知道,楚雲珊是不夠愛所以沒那麽難過,還是心機深到了這種喜怒都不形於色的地步,又或者深受打擊之後放下了。
希望最好是放下了吧。
收回目光,阮瑜將跟宋懷瑾交握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握得更緊了幾分。
兩人一起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關門的瞬間,兩人也順勢放開了手,然後各自該幹嘛就幹嘛去,各不幹擾。
隻是,宋懷瑾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會文件,還是沒忍住,抬起頭叫了一聲:“阮瑜。”
阮瑜停下手中的刺繡,回過頭,眼中滿是疑惑。
宋懷瑾才繼續開口,“我喝醉酒以後的這些事,誰也不許告訴,一個人也不準!”依舊還是命令的語氣,但聽在阮瑜耳中,卻隻是傲嬌,還隱隱帶著一點別扭。
也許是宋懷瑾喝醉酒後的反應和平時大不相同之後,宋懷瑾在阮瑜心裏的形象就崩塌了的原因,現在的宋懷瑾,在阮瑜看來,確實沒有什麽威嚴了。
不過,為了配合他,宋懷瑾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放心吧。”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隻要你夠兄弟,我就也絕對夠義氣,幫你保密到底。”
宋懷瑾:“……”
宋懷瑾的臉色又黑了黑。這都是些什麽話,什麽兄弟義氣的,也虧她說得出口。
忍了忍,才忍住說她的衝動。宋懷瑾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文件。
阮瑜也不在意他的冷然,把頭轉回去,繼續開始了剛才暫停了下來的刺繡。
不多時,趙秘書在門外敲響了門。等兩人互換好了位置之後,才放了趙秘書進來,開始進行周一早上的例行匯報。
在宋懷瑾的教導和指導下,阮瑜已經漸漸能開始聽懂一些集團內部較大的事務了,也漸漸能聽懂宋氏和其他集團之間的合作往來或者商業競爭的關係了。
在聽到某個集團名字的時候,阮瑜眼中微思,打斷了趙秘書的話:“TM集團?”
這個集團,她以前還是阮氏大小姐的時候就聽說過,是個R國宮本財閥集團在華國內的分集團。
不過那個時候,總是聽到這個集團怎麽怎麽不景氣,哪個地方薄弱,資金鏈又哪哪哪出了問題。她老早以為,這麽虧損的集團,早該被在R國的總集團收回去了才對。沒想到現在還在,R國的總集團居然對它還沒有放棄。
趙秘書看到她眼中的疑惑,自然一下也就理解了她的意思,開口解釋道:“現在TM集團的總裁,據說是剛才R國宮本財閥集團調過來的,叫顧言錫,是個華國人,不過從小就到日本留學去了,最近才回來。他接管TM集團的這些事件,TM集團有了不少起色。”
所以這也才是趙秘書為什麽匯報中會加上TM集團有跟宋氏合作意向消息的原因。要是換作以前的TM集團,她估計看都不看就直接把TM的合作意向書撤下去了。
“嗯。”阮瑜回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看了看沙發上早已經轉過來聽著兩人說話的宋懷瑾,捕捉到他眼底的神色,阮瑜心裏已經有了數,“不急,TM集團的事,放下去再等等吧,隻有一點起色沒有用。”
“哎,好。”趙秘書會意地點點頭,將TM集團的文件夾抽出來,放在了最下麵。
接著匯報完其他的事,趙秘書又開始匯報起了田英的事。
“田設計師的狀態依舊不好。上周五,夫人和總裁走了以後,我和田設計師的家人就叫來了精神科和心理科的醫生,可是檢查完以後,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說是有點抑鬱情緒。不過如果這樣持續下去,會不會發展成抑鬱症或者躁鬱症,說不好。而且,因為情緒不高,她的傷恢複得也比較慢。”說到後麵,趙秘書的聲音裏帶上了惋惜。
這麽好的一個設計師,因為一場不知道是人為還是巧合的意外,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人怎麽能不惋惜。
阮瑜和宋懷瑾的臉色也變了變。
在抑鬱症和躁鬱症如此普及的今天,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麽病。
隻是,他們身邊沒有人患過這種病,所以他們隻知道得了這兩種病的人會很痛苦,但具體有多麽痛苦,無法體會。也知道,一旦患上,就不會輕易被治愈。
而且,一旦患上,如果走不出來,這一輩子也許真的就那麽毀了。新聞裏、報道上,多少因為抑鬱症想不開而自殺的人,又有多少因為躁鬱症而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的人。
阮瑜眼裏多出了幾分對田英的心疼。
想到什麽,趙秘書又繼續說道:“對了,這幾天,田設計師的家人天天都在,也天天都照顧田設計師、陪她說話,但,情緒還是不高。”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阮瑜伸手揉了揉眉心,內心歎了一口氣。
趙秘書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阮瑜這才轉頭,跟宋懷瑾對視,“這怎麽辦啊?”
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無奈和惋惜。
“沒辦法,抽時間,我們也多去看看田英吧。順便,打個電話問問尋禦吧,他也許有辦法。”宋懷瑾同樣也為宋氏集團可能會失去這麽一個好的設計師惋惜。
趙尋禦也是醫生,就算他不會治療精神類和心理方麵的疾病,但說不準恰好有這方便的專家朋友對這行比較在行也說不定。雖然,現在給田英治療的,已經是國內頂尖的醫生了。
阮瑜應了一聲“好”,就準備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給趙尋禦。
可號碼還沒撥出去,忽然又聽到那邊宋懷瑾喊了停。
“算了,你別打了。還是我打吧。”宋懷瑾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不自然,還帶著一些隱隱的咬牙切齒。
“啊?” 阮瑜轉頭,卻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隻得歸結於他想跟兄弟說話了。所以才自己動手打這個電話。
盡管,宋懷瑾電話裏的語氣,著實算不上好,讓她聽不出一點想念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