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宋父生日
也許是第一次看見宋懷瑾敷麵膜這種模樣,又或者是因為是自己親手給宋懷瑾貼上麵膜造成的親切感,阮瑜今晚的話格外的多。
宋懷瑾:“……”他以前的三年裏怎麽就沒發現這女人的話怎麽多的?
習慣性地皺了皺眉。
而旁邊,阮瑜還在說著話,隻是話題一轉,轉到了宋父身上。
“對了,過幾天,可就是老宋董事長的生日了。”說這話的時候,阮瑜的語氣沒有像之前一樣那麽活潑了,反而帶著一絲猶豫。
嫁進宋家這三年來,其實阮瑜就隻見過宋父兩次。一次就是訂婚那天,在訂婚宴上;另一次就是結婚那天,在婚禮上。而那兩次的見麵裏,阮瑜就已經能很直觀地感受到宋懷瑾和宋父的關係並不好了,他們直接幾乎全程黑臉、沒有交流。不過宋父對自己倒還還不錯,給了自己兩個價值連城的鐲子當作給兒媳的見麵禮,整個人也給自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儒雅風趣,言語中就透露著睿智,跟霸道又冷漠的宋懷瑾性格完全不同。要不是因為年齡的問題,說不準比宋懷瑾更受歡迎,更能讓那些富家千金全部強破了頭。
其他時間,宋父基本都是定居在國外的,並不和宋家母女以及宋懷瑾住在一起。
不過按照宋家的規矩,她嫁進來的時候,家庭成員的生日、愛好、口味都必須是得背熟的,並且相應的生日和節日她作為兒媳婦也一定要送上禮物和祝福。所以宋父的生日,她可以說是記得很清楚了。
不過阮瑜其實是真的不太懂,一家人之間的相處怎麽會這麽冷淡的?雖然,他們冷淡的方式還不同——宋懷瑾和宋父是互相冷淡,宋家母女和宋父之間是宋父單方麵對宋家母女冷淡。
不過想想宋家母女那個樣子,阮瑜也表示自己可能多多少少理解了那麽一點後者的原因。
聽完阮瑜這句話,宋懷瑾一如既往地沒有多大的反應,甚至連剛才因為敷麵膜閉著的眼睛都沒有睜開來。
頓了頓,才開口:“我知道。你明天去打個電話,打給我在F國Z城莊園的管家,讓他們在他生日那天,把之前釀好的葡萄酒送過去。”
宋父現在正式定居在F國的Z城。據說那裏氣候宜人,空氣很好,人情風俗也曾經被評為世界上最優雅的人情風俗之一。
宋懷瑾在Z城有一個自己的葡萄酒莊園,偶爾也會過去住住,嚐嚐葡萄酒。雖然,之前的三年裏他從沒帶阮瑜去過。不過阮瑜也不在乎就是了,反正本來也就是協議婚姻。
“好。”阮瑜點點頭。
沉默了幾秒,還是又開口問了一句:“不用我在那天打電話祝他生日快樂嗎?或者,就算不說生日快樂,聊幾句別的也好?”
“不用,他巴不得我不打電話打擾他呢。”說到這,宋懷瑾口中溢出了一聲自嘲的輕笑。
宋懷瑾甚至連“父親”兩個字都不願意喊,這讓阮瑜更加疑惑了。
不過,兩人關係畢竟隻是合作,等互換回了身體就分道揚鑣,也沒關係好到能問那麽隱私問題的地步,阮瑜還是默默地把心裏的疑惑又咽了下去。
隻是又提醒了一句,“那你別忘了用我的身體打電話送上祝福啊。現在我畢竟還是宋家的兒媳婦,禮節還是要做到的。”
說完,想起自己的禮物,又補充道:“還有禮物,我今年送給老宋董事長的刺繡也快繡好了,到時候找個人幫我帶去F國給老宋董事長?”
“嗯,好。”宋懷瑾應道,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和話語。
宋懷瑾反應冷淡,阮瑜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看了看時間,默默地將宋懷瑾臉上的麵膜幫他揭了下來。
“好了,可以洗臉了,等你用清水洗完臉,我再給你擦水乳。”
一句話,又讓宋懷瑾的表情變了變。
“還要擦水乳?”擰著眉頭問完,又問了一句,“水乳是什麽?”
阮瑜對宋懷瑾的直男樣已經見怪不怪了,“補水保濕的。”
見宋懷瑾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又開口,“你麵膜都敷了,還在乎擦不擦這個嗎?”
宋懷瑾:“……”也是。
女人是真的麻煩。內心感歎了一句,宋懷瑾才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把臉洗幹淨了,然後回來繼續仰靠著讓阮瑜在自己臉上擦著水乳。
一係列護膚完成以後,阮瑜才心滿意足地和臭著臉的宋懷瑾去睡覺了。
隻是,睡到半夜,模模糊糊之間,翻了個身的阮瑜撲了個空。
再翻身,還是撲了個空。
心裏仿佛意識到什麽,腦子裏也瞬間閃過了好幾個恐怖片片段,阮瑜猛地睜開眼,一看,身邊果然沒有人。
緩了好幾秒,心裏默念了好幾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和“封建迷信要不得”,那些恐怖片片段才被統統驅逐出腦海。
隻是,那宋懷瑾去哪了呢?阮瑜疑惑地看了看表,都三點半了。
坐了起來,往衛生間看了看,裏麵的燈也並沒有亮著。反而是陽台隱隱有橘黃色的燈光從窗簾後麵透進來。
宋懷瑾大半夜不睡覺在陽台幹嘛?
心裏疑惑更深,阮瑜掀開被子,下床穿好拖鞋,朝著陽台走過去。
陽台的門沒有關也沒有鎖,隻是窗簾被拉上了而已。
阮瑜拉開窗簾,往裏麵看了看,卻隻看見裏麵正吸著煙吹著風的宋懷瑾。
阮瑜:“……”合著不讓他拿自己的身體吸煙,他就忍不住要半夜偷偷去陽台抽了嗎?還是說半夜在陽台邊吹風邊吸煙這就是男人的浪漫嗎?
“宋懷瑾!”阮瑜有些氣悶地喊了出來,更是難得地喊了全名。
宋懷瑾轉頭,看見阮瑜,一瞬間將眼裏的情緒收斂得幹幹淨淨。神色淡定,絲毫沒有被抓包後的慌亂和羞愧的樣子。
將煙主動掐滅,宋懷瑾甚至還主動先開了口道了歉,“對不起,一下沒忍住,習慣性地心情不好就拿煙過來抽了。”
阮瑜:“……”
宋懷瑾道歉道得很快,並且言辭懇切,倒是讓阮瑜一下子不知道該回應他什麽是好了,本來有理由的怒火一下也慫了下去不敢再發了。
思考了好幾秒,才算是抓住了重點一樣地詢問:“心情不好?”
剛才宋懷瑾轉過頭來的時候,雖然情緒收得很快,但阮瑜還是敏銳地看到了裏麵的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