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能在一起
感情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東西是唯一的。可是在慕天皓的世界裏，葉璃蕪卻顯得那樣地特別。明明應該強烈地恨著，卻在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去關心她。
葉璃蕪認真地照顧著院長的身體，經過這兩天的休息，已經好了許多。再過幾天，院長就能夠出院。盛威醫院的床位是緊張的，既然已經好得差不多，醫院就不允許病人繼續在這休息著。
病房裏，院長已經睡著，葉璃蕪與葉冰凝瞧了眼時間，兩人便一起離開。來到走廊上，兩人在那隨意地閑聊著。隻是今天閑聊的話題，卻與溫宇有關。
猶豫許久，葉冰凝終於還是說道：“璃蕪，你和溫宇怎樣了？”
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葉璃蕪淺笑地回答：“不錯啊，這些年宇都對我很好。我們的感情也十分穩定，等院長媽媽的情況穩定出院之後，我就要離開這裏。到時，再也不回來。”
聞言，葉冰凝的眉心始終用力地皺著。望著她的麵容，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璃蕪，你能離開溫宇嗎？”葉冰凝忽然請求地說道。
離開？詫異地看著她，葉璃蕪的眼裏帶著不解。仔細地打量著葉冰凝，葉璃蕪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像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呢？”葉璃蕪如實地問道。
輕輕地歎氣，葉冰凝拉著她的手，認真地說道：“璃蕪，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才好。但是溫宇，他不適合你。你們倆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對於她的話，葉璃蕪並不讚同，淺笑地說道：“不會，我和宇真的很好。要不是一直有他陪伴在我的身邊，恐怕這些年，我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我真的很慶幸，能夠遇到他這樣好的人。我想過，以後都會永遠陪著他。”
“但你們倆不能在一起啊！”葉冰凝脫口而出地說道。
一頭霧水，葉璃蕪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不能？我和宇，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葉冰凝從未想過，事情會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寧可早早地與她相認。但現在才說這些，卻也已經來不及了。“璃蕪，你別問了，我不知道現在說出來，會不會還來得及。”葉冰凝如是地說道。
直直地盯著她，葉璃蕪的心裏始終有股猜測：“葉姨，你是不是認識我？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以前，你就認識我？”
葉冰凝快速地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眼裏閃過慌亂：“璃蕪，我……”
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說出口。正猶豫著的時候，慕天皓忽然出現，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麵。“葉璃蕪。”慕天皓低沉的嗓音傳來。
葉璃蕪驚訝地將頭抬起，看到他的那一刻，眼裏閃過一抹緊張，卻很快恢複常態。站起身，葉璃蕪客氣地說道：“慕少。”
注視著她的臉，慕天皓麵無表情地說道：“過來，我有話和你單獨談談。”說完，慕天皓轉身，朝著前麵走去。葉璃蕪的心裏有著不解，卻還是乖乖地走上前。慕天皓，她不想招惹。
葉冰凝依舊坐在原地，疑惑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唉聲歎氣地說道：“如果璃蕪你愛的人是他，或許我還能直接地說出真相。要不然，真擔心對你來說太殘忍。”
走出一段距離，慕天皓站在走廊的盡頭，雙眼注視著外麵。見狀，葉璃蕪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天皓沙啞地說道：“我要訂婚了。”他也不懂，為什麽要對她說這件事。潛意識裏，他並不想告訴她。
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可是真的從他的口中聽到，還是需要一點的勇氣。唇邊帶著很淺的笑意，葉璃蕪硬是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恭喜你。”
淡淡地嗯了一句，慕天皓便沒有開口。放在身後的拳頭用力地握著，慕天皓繼續說道：“葉璃蕪，你後悔過嗎？”
後悔？聽不明白他的意思，葉璃蕪好奇地問道：“後悔什麽？”
轉身，麵對著她的臉。直直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一步步地朝著她走近，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後悔對我還有我爸爸動手。”
聞言，葉璃蕪的睫毛微微地地顫抖著。這三年來，葉璃蕪經常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愧疚著。當年雖然是被催眠的結果，可是最終，卻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傷害。低垂著頭，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對不起。”
猛然間握住她的手腕，逼著她與自己對視。直直地盯著她，慕天皓一字一句地說道：“說，你後悔過嗎？”
唇邊帶著一抹苦澀，葉璃蕪自嘲地說道：“現在再說那些，還有什麽意義？無論我後不後悔，都無法改變結果，不是嗎？”
聽著她的話，慕天皓放開了她的手。眼睛微微地眯起，慕天皓的心裏閃爍著疼痛：“葉璃蕪，你真是心狠。”
有一種衝動，告訴她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她的本意。可是一想到他都要結婚了，現在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既然這樣，還不如把這件事，就那樣放在心裏。有些事情，不說或許比說出來更好。
雙手按著欄杆，望著遠方，葉璃蕪緩緩地說道：“其實，我不夠心狠。”
慕天皓不想再與她說話，要不然真的很有一股掐死她的衝動。轉身，慕天皓快步地朝著來時的路走去。葉璃蕪一直安靜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感受著他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
緩緩地閉上眼睛，葉璃蕪輕聲地說道：“慕少，恭喜你。”
與葉冰凝再次一起，隻是此刻的葉璃蕪情緒明顯低落了幾分。瞧著她的神情，葉冰凝隱約猜到，與慕天皓有關。“璃蕪，怎麽了？”葉冰凝關心地說道。
或許想要找個人傾訴，葉璃蕪微笑地說道：“剛剛他告訴我，他要訂婚。其實前不久我就已經知道，隻是這段時間來，卻又假裝不知道。”
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神情，葉冰凝驚訝地開口：“你喜歡他？你不是已經和溫宇結婚了嗎？”
苦澀地笑著，葉璃蕪自我諷刺地說道：“是啊，我都已經結婚，卻還在那關心別的男人。這樣的我，真是可惡呢。我告訴過自己，在離開之前，我還能因為他而影響情緒。但一旦離開，我就要開始為宇而活。”
“但你愛的人卻是這個慕天皓。”葉冰凝冷不丁地說道。
垂下眼眸，葉璃蕪沒有說話。眼裏帶著傷痛，葉璃蕪輕聲地說道：“愛不愛都已經不重要，從三年前開始，我就已經沒有資格說那個字。要不是因為我，他的爸爸也不會成為植物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驚愕地瞪大眼睛，葉冰凝詫異地問道：“傳聞中盛威帝國的董事長，是因為你才成這樣？那慕先生沒殺了你，真是奇跡。”
關於慕承謙的事情，葉冰凝也是後來聽說。從剛才兩人的神情可以看出，慕天皓與葉璃蕪隻見的關係，並不簡單。
葉璃蕪淺淺一笑，並沒有回答。呆呆地注視著天花板，葉璃蕪輕聲地說道：“或許現在這樣很好，他有他愛的人，我也已經結婚。以後，我們倆再也不用有任何的牽掛。”
若有所思地看著某處，葉冰凝的腦子裏忽然閃現過一個念頭。如果葉璃蕪能夠與慕天皓在一起，那溫宇的事情，是否就能迎刃而解？
與謝宜珊交班之後，葉璃蕪便前往花店幫忙。坐在花店裏，招呼著來往的客人，葉璃蕪的臉上始終帶著一股笑容。不停地忙碌著，似乎隻有這樣，才是好的生活開端。
夜幕越來越暗，葉璃蕪卻一直未曾從花店裏出來。自然也不清楚，一輛豪車始終停靠在某個位置，安靜地等待著。
慕天皓坐在車內，雙手握著方向盤，雙眼默默地注視著那正在不停地忙活著的身影。無數次地想要直接離開，卻總是忍不住要看看她。那種感覺，熟悉卻又陌生著。
晚上十點，花店終於打烊了。葉璃蕪彎著腰，將所有的花盆全都端到花店裏麵去。隨後，這才將花店的門關上。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葉璃蕪低垂著頭，雙手不停地摩擦著，朝著暫時居住的酒店裏走去。不遠處，慕天皓緩慢地開著車子，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終於抵達酒店，葉璃蕪連忙快步地走了進去。夜晚太涼，她隻想洗個熱水澡，好好地睡覺。慕天皓終於將車子停靠，望著她的背影。
不一會兒，某個房間的燈亮起。慕天皓抬起頭，看著某個方向。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窗戶邊的倒影上，慕天皓靠在座椅上，安靜地凝望著她。這段時間來，他總是這樣，默默地看著她。
感情這種事情最是折磨人，明明想看她，卻隻能這樣看著。無論如何，他的心裏始終有一道無法越過的坎子。
房間裏，葉璃蕪隨意地打開窗戶，一股涼意席卷而來。不經意地一瞥，那熟悉的車子映入眼簾。瞬間，葉璃蕪的心裏咯噔一聲，手中的動作停頓住。那，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