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互相折磨
第二天醒來，看著熟悉的環境，慕天皓的大腦有片刻的短路。揉按著太陽穴，想起昨夜宿醉歸來，眉心不禁蹙起。按下床頭的門鈴，傭人很快出來。
保姆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慕少，先喝點醒酒湯。”
淡淡地嗯了一字，慕天皓接過醒酒湯，直接喝下。傭人已經將浴缸放滿水，慕天皓起身，前往洗漱沐浴。
裹著浴袍從浴室中出來，慕天皓活動著手腕，吩咐道：“把她帶過來。”
傭人領命離開，不一會兒，葉璃蕪便被人帶了過來。重新來到這個房間，葉璃蕪的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與管家一起站在他的麵前，瞧著那明顯憔悴的麵容，心裏不免心疼。
神情冷然地看著他，慕天皓麵無表情地說道：“從今天起，隻留下廚師，其餘全部解雇，那些人的工作，全部交給葉璃蕪一個人負責。”
聞言，管家的臉上帶著吃驚：“少爺，家裏那麽多工作，全讓夫人一個人做嗎？”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慕天皓諷刺地說道：“你可別小瞧她，她可是很有能耐。每天的工作要是不能準時完成，不準吃飯休息。以後，她不是夫人，隻是這裏最卑微的傭人。”
聽著他的吩咐，葉璃蕪的神情一直是平靜的。朝著他點頭，淡然地開口：“是，慕少。”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很快便能結束這一切。
管家看著慕天皓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這才領命前去處理。而慕天皓，則是冷冷地掃了眼葉璃蕪：“我會慢慢地折磨你，遊戲，才剛開始。”
清楚地明白他的恨意，葉璃蕪側過頭，不願去看那會讓她傷心的表情。
等待了一分鍾，管家便前來，帶著葉璃蕪去做苦工。
來到客廳裏，管家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下，說道：“璃蕪，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早上把客廳打掃幹淨，玻璃全部擦過一遍，然後將廚房的衛生打掃幹淨。中午的時候，你要負責把花園裏的雜草全部清除，還有……”
聽著管家用五分鍾的時間講述她的工作，葉璃蕪安靜地聽著。慕天皓是真想折磨她，按著那繁重的工作量，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五分鍾後，葉璃蕪拿著掃帚，彎著腰，認真地開始今天的清潔工作。
慕天皓站在樓上，漠然地看著她，嘴唇微微地抿著。
或許是太久沒有這樣堅持不停地工作，葉璃蕪的腦袋有些暈眩。蒼白著臉，靠在玻璃窗戶上休息。才剛要閉上眼眸，便聽到慕天皓冷笑地開口：“怎麽，累了？繼續！”
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停頓了幾秒，葉璃蕪側過頭，繼續貓著腰，認真地幹活。慕天皓似乎很清閑，雙手環胸，高傲地站在那監工。
整整一天，葉璃蕪沒有半分鍾的休息，一直不停地工作著，工作著。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頰，看起來更為憔悴。隻是這一切，似乎都無法引起他的半分憐憫。
傍晚，站在花園前，注視著那些綻放中的白玉蘭。想起當初之所以種下白玉蘭的原因，慕天皓自嘲地笑了笑。“看到你，就想到我的愚蠢。”慕天皓冷然地開口。
走上前，彎下腰來，慕天皓一個使勁，猛然將所有的玉蘭花全都連根拔起。他的動作有些粗魯，臉上帶著決然。葉璃蕪恰好來到花園，看到這一幕，震驚地瞪大眼睛。
“天皓，為什麽要把這些花全都拔掉？就算你生我的氣，它們也是無辜的。”瞧著所有的花都被他拔掉，葉璃蕪驚愕地瞪大眼。
轉身，慕天皓的眼中帶著冷峻。瞧著她蹙眉的樣子，慕天皓冷笑地說道：“心疼？你都不顧人的性命，卻會心疼這些弱小沒用的東西。嗬嗬，真是可笑。”
掃了眼變得狼藉的花園，葉璃蕪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不想再解釋，因為再多的解釋，在他看來，都是虛偽的掩飾與謊言。
捏著她的香肩，強勁的力道，似乎能夠將她的骨頭捏碎。葉璃蕪的眉頭簇得越來越緊，卻愣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既然你那麽喜歡，我要你在明天天亮前，把所有的花全部救活。否則，我就把你關在倉庫裏，餓個三天三夜。”慕天皓淡笑地說道。說完，慕天皓冷哼，轉身離開。
麵對他的步步緊逼，葉璃蕪宛然一笑。蹲下身，疼惜地拿起一株根莖，歉疚地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你們。”
夜幕降下，慕天皓從容地坐在餐廳裏用餐。
廚師將菜一一端上，半彎著腰，恭敬地說道：“慕少，請慢用。”
拿起筷子吃著，掃了一眼傭人，慕天皓冷淡地開口：“她呢？”
管家自然清楚他問的是誰，走上前，微笑地回答：“璃蕪還在花園裏，想辦法把那些花救活。少爺，璃蕪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需要讓她去休息下，吃點飯嗎？”
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慕天皓漠然地說道：“不需要，讓她餓著。”說完，慕天皓繼續優雅地用著餐。仿佛葉璃蕪的事情，與他無半分關係。
花園裏，葉璃蕪蹲著身，雙手滿是泥土地將花根放入花盆中。用鏟子鬆鬆土，再施加肥料。為玫瑰花重新種植的時候，手指被花刺刺傷，錐心的疼痛席卷而來。
停頓幾秒，銀牙一咬，葉璃蕪努力忽略這種疼痛，繼續手中的工作。剛要站起身，卻因為蹲得太久，雙腿早已發麻。身體前傾，狼狽地摔倒在草坪上。
陽台上，慕天皓雙眼直直地盯著那個身上帶著泥的女人，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關切，卻被他強硬地抹去。雙手放在身後，慕天皓不由緊握著拳頭。轉身，直接朝著臥室而去。
晚上十點，葉璃蕪早已餓得頭暈眼花。而花園裏，卻還有三分之一的花沒有重新種植上。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葉璃蕪吃痛地捂著肚子。
麵前忽然出現一份麵包，驚訝地抬起頭，隻見那高大的男人，正冷冷地看著她：“吃了它，不準偷懶。”
瞧著那還熱乎著的熱麵包，葉璃蕪忽然覺得，自己像極了要飯的乞丐。可是，她的心裏卻油然升起一抹溫暖。拿著袋子，葉璃蕪低著頭，埋頭啃著：“謝謝。”
單手插在褲袋裏，慕天皓生硬地說道：“不需要。”說完，慕天皓漠然轉身，朝著屋內而去。
吃過麵包，葉璃蕪終於恢複了點體力。打起十二分精神，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不知不覺，都已經淩晨三點。
花園裏，纖瘦的身影卻還未休息，依舊不停地忙活著。她的動作顯得遲緩，臉上流露著明顯的疲憊。“再堅持下，就剩最後兩盆。”葉璃蕪不停地為自己加油打氣。
樓上的某個房間裏，燈還亮著。慕天皓筆直地站在那，在她看不見的位置，默默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可以好好地睡個安穩覺，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想要看看她的情況，卻又不想讓她注意到。
知道她很辛苦，他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似乎隻有讓她痛苦，他的心才能好受一些。默默地注視著，慕天皓低沉地喃喃自語：“葉璃蕪，為什麽你要把我們倆逼到這個地步。”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當天空泛著魚肚白，葉璃蕪終於完成所有的工作，重重地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有氣無力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經過一個位置時，葉璃蕪停住腳步，仰起頭，看著那亮著燈的房間。不過半分鍾，電燈熄滅。搖了搖頭，葉璃蕪自嘲地笑了笑，便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回到房間，簡單地洗漱過後，葉璃蕪便無力的躺在床上。隻有兩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她不想浪費。閉上眼，困意席卷而來。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葉璃蕪洗過臉，便立即前往廚房幫忙。早晨廚師做菜之前，她必須把所有的碗再次清洗一遍。
由於睡眠不足，葉璃蕪的精神有些恍惚。一個手滑，陶瓷碗從手中滑落。驚慌地蹲下身，葉璃蕪連忙將碎片拿起。一個不注意，手指被劃出幾個傷口，加上昨晚的傷，鮮血直流。
輕輕地呼了一聲，葉璃蕪繼續收拾。卻因為碎片，好幾根手指上都在滴血。“璃蕪，你的手怎麽一直在流血，快去包紮下傷口吧。”管家恰好經過，不禁說道。
葉璃蕪站起身，將碎片放入垃圾桶。剛要開口，便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來：“不準包紮，先把工作完成。”
笑容在臉頰上凝結，葉璃蕪注視著他，沉默不語。“少爺，要是璃蕪傷口感染的話……”管家猶豫地說道。
冷眸一掃，管家立即閉上嘴巴。“再多說一句，你也可以滾蛋。”慕天皓麵無表情地說道。
葉璃蕪深呼吸，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管家，我沒事的。慕少，我還可以。”說完，葉璃蕪轉身，拿起碗筷，忍著疼痛，繼續工作著。
他的眼神平靜，波瀾不驚地看著她隱忍著痛楚的模樣。隻是藏在褲袋裏的手，卻是悄悄地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