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蝕骨之痛
葉璃蕪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這情景。想起剛剛她與慕天皓的親昵模樣，葉璃蕪的心髒嘭嘭地跳動著。麵容慘白，早已被驚嚇住。
跟著兩人的身後，葉璃蕪走入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裏。兩人雙手負在身後，神情冷酷地看著她：“葉璃蕪，你想找死嗎？”
尾音還未落下，葉璃蕪快速地單膝下跪。就算她最討厭這樣的動作，卻必須執行。低著頭，葉璃蕪認命地開口：“屬下不敢。”
那兩男人隻是看著她，並未說話。可是隨著沉默的加深，葉璃蕪的內心便越是不安。她很害怕，出現令她恐懼的事情……
其中一名男子往前走出一步，冷冷地開口：“你應該知道，組織不允許動情。動情的後果是什麽，你很清楚。”
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葉璃蕪麵容慘白，低聲地說道：“老大，我隻是為了任務才……我和慕天皓之間，並沒什麽。”
神情冷然，那被稱為老大的男子陰沉著臉，說道：“這次任務，你已經花費太多時間，沒有任何進展。組織的耐心，是有效的的。無論你是不是真動情，組織都不容許手下有任何叛變。”
說話間，老大朝著一旁的男人看了一眼。後者會意，走上前，從一個盒子裏取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看到那玩樣兒的時候，葉璃蕪的心跌落穀底。
顫抖地抬起手，葉璃蕪卻始終不敢結果。她知道，一旦服用下，便意味著什麽。見她遲遲未動，那男人直接捏開葉璃蕪的嘴唇，將那藥直接放入她的口中。
被迫服用下藥丸，驚恐地雙手支撐在地，葉璃蕪的呼吸變得淩亂。“璃蕪，這隻是一個教訓。作為偵查員，不準動情。你知道太多組織的秘密，組織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低垂著頭，葉璃蕪慢慢地抬起，看著他：“我知道，謝謝老大提醒。”
彎下腰，將她攙扶起，老大的神情平靜，話語裏卻帶著冰冷的語調：“我不希望我的手下有任何的傷亡，所以你自己要想清楚。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任務，要是完不成，這次你將會被放任無人島，自生自滅。”
驚愕地瞪大眼睛，葉璃蕪的麵容刷地蒼白。放逐無人島，那便意味著，比死亡還要痛苦。通常那裏，都是對待叛徒的刑場。
閉上眼睛，平複著心情，再次睜開時，眼眸裏帶著決然：“是，老大。”
老大與那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身影閃動，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葉璃蕪轉身，朝著進來的路走去。還未走出，那顆藥丸便發揮了作用。
腳步頓住，吃痛地抱著雙手，葉璃蕪蜷縮在地上，麵露痛苦。那藥丸名為蝕骨丸，是專門用來懲罰組織內的人。蝕骨，猶如萬千隻蛇蟲鼠蟻，不停地啃咬著骨頭。
用力地咬著嘴唇，葉璃蕪努力讓自己忍住那種疼痛。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葉璃蕪撕心裂肺般哀嚎著。
慕天皓一直等不到葉璃蕪，便繞著原路返回。遠遠地便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眉頭本能地皺起。
不遠處，葉璃蕪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拍打著自己，滿是痛楚地喊著。迅速上前，將她抱起：“葉璃蕪，葉璃蕪你醒醒！”
好不容易這才睜開眼睛，月光下，她的麵孔毫無血色，杏眼圓瞪，帶著滿滿的恐懼與疼痛：“我好痛，我好痛……啊……”
不停地捏著自己，打著自己。可就算這樣，蝕骨的疼痛卻沒有半分的減少。淚水不停地落下，葉璃蕪早已失去理智。
見她情況有些詭異，慕天皓迅速地將她抱起。攔下一輛出租車，迅速朝著私人醫院而去。
十分鍾後，慕天皓才剛下車，十幾名醫生已經在那等候著。從他的手中接過葉璃蕪，迅速地朝著手術室而去。
手術室外，慕天皓焦急地在那等待著。那短暫的幾分鍾後，究竟發生什麽事情？注視著那亮起的紅燈，慕天皓的眉心始終無法舒展。
不一會兒，一名醫生迅速前來，恭敬地與慕天皓匯報情況：“慕少，我們也不知道那位小姐是什麽情況，現在隻能給她打鎮定劑。我們會給她抽個血樣，好好檢查。”
“嗯，快點去。”慕天皓簡單地命令。想起在葉璃蕪家裏遇到的那個李嬌玲，他的眼睛裏閃過狠戾。
二十分鍾後，病房內，慕天皓筆直地站在那，注視著穿上始終露出痛苦模樣的人兒。她的身上，似乎經曆了許多的事情。
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白色的世界，葉璃蕪聲音疲憊：“這是在哪裏？”
慕天皓上前，在床沿坐下。輕撫著他的頭，慕天皓低沉地說道：“你終於醒了，女人，你簡直要嚇死我。剛剛你到底怎麽了？”
剛剛……想起方才那種蝕骨的痛楚，葉璃蕪隻覺得一陣害怕。她依然記得上次服用蝕骨丸時，她整整疼了半個小時，恨不得立刻抹脖子自殺。
虛弱地看著他，葉璃蕪展顏一笑：“慕少，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如果不是他，恐怕剛才那種水深火熱的痛苦，會一直伴隨著她。
注視著她的眼睛，慕天皓認真地開口：“剛才你去了哪裏？或者說，你和什麽人見麵？”
眼裏快速地閃過慌亂，葉璃蕪本能地抬起頭，對上那雙探究的眼神。心裏咯噔一聲，葉璃蕪蒼白地笑著：“沒，沒有。我隻是突然間，就覺得很疼。”
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慕天皓卻沒有做聲，隻是直直地叮囑她。沉默許久，慕天皓輕撫著她的臉：“葉璃蕪，很多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分擔。”
心裏流淌著一陣暖流，可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他。冷煞組織的手段很厲害，她沒有勇氣，與他們對抗。下場是什麽，她比誰都清楚。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彼此誰都沒有出聲。好半晌，慕天皓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叫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下。”
閉上眼睛，疲憊地躺下。想起老大的吩咐，葉璃蕪的心緒變得不寧。一個月的時間，她真的能夠完成嗎？葉璃蕪總覺得，這次的任務，並不容易。
醫生認真地為葉璃蕪檢查著身體，微笑地說道：“慕少，這位小姐已經沒事，隻要多注意休息就好。血樣的報告，明天就會出來，到時我讓護士送到公司。”
慕天皓淡淡地嗯了一句，算是回應。葉璃蕪不想在醫院裏呆著，幾番央求之下，慕天皓這才答應，將她送回家中。
床上，葉璃蕪側躺著。瞧著正在那為她蓋被子的男人，淺笑地說道：“剛才我輸了，答應你的條件，可以開了。”
在她的身側躺下，慕天皓掀開被子，鑽入被窩裏。將她攬入懷中，慕天皓淡淡地說道：“還記得以前，我救過你一名，你欠我一個條件嗎？”
點了點頭，葉璃蕪嬌笑地會愛的：“當然記得，那次要不是你，我恐怕都要被抓了。到現在，你還沒提出要求。”
額頭頂著她的額頭，慕天皓低低地說道：“很快，就會讓你兌現。這次的條件，就讓你乖乖睡覺，什麽都不要想。”
淺淺一笑，葉璃蕪緩緩地閉上眼睛。經過蝕骨丸的作用，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虛弱的。她隻想好好地休息下，養精蓄銳。
很快，葉璃蕪便進入夢鄉。似乎與他在一起時，她很容易放鬆警惕。這種變化，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凝視著她的眼眸，慕天皓指尖溫柔。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慕天皓躡手躡腳地下床。拿起手機，走出臥室，到陽台上接電話。
電話中，一個低沉的男音抱歉地說道：“慕少，人被跟丟了。”
跟丟了？慕天皓閃過短暫的驚訝，隨後恢複常色：“嗯，繼續調查，在她失蹤的範圍之內大加盤查。或許，可以利用這個女人，更加了解那個組織。”
心事重重地看著漆黑的夜空，慕天皓發現，葉璃蕪背後的勢力很強悍。而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葉璃蕪接近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轉身，再次回到她的房間。確定她已經入睡，慕天皓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離開。他有良好的風度，不喜歡趁人之危。
離開葉璃蕪的公寓，慕天皓便朝著車子停靠的方向走去。才剛走出一段距離，身後傳來細弱的腳步聲。有片刻的停頓，慕天皓微微地側過頭。
鎮定自若地進入車內，猛然踩上油門，車子咻地一聲，快速地往前飛奔而去。透過反光鏡，能夠清晰地瞧見一輛黑色轎車，正緊追不舍。
有條不紊地按下一串數字，電話撥通。瞧見這裏視野足夠開闊，慕天皓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把左輪手槍。
車子穩當地停靠在天橋上，走下車，雙手插在褲袋裏，冷峻地開口：“出來吧。”
不一會兒，三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從車內下來。看著他們麵無表情的模樣，慕天皓輕蔑地彎起唇角。
其中一人迅速地掏出手槍，對著慕天皓的腦袋：“慕天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