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虛而入
索諾木留下的兵馬據城不出,王則之就用火炮轟殺他們。
遭到炮擊的敵人頓時響起一片亂哄哄的慘叫聲。
守城的敵軍被炮彈擊中,激射出一道道血霧,然後他們就慘叫著滾翻在地上一片。
費郎機炮射擊不停,炮彈如同冰雹一般,不斷從而降擊打在守寨的敵人身上。
守寨的敵人慌亂之中彎弓射箭,可是弓箭的射擊距離哪裏有火炮的距離遠。
自然的,他們射出的箭還沒射到火炮手麵前就落地了。
絕望的敵人發現,他們連敵饒毛都摸不著,隻能被動挨打。
他們的家人在索諾木手裏,又不敢撤退。
打又打不過,撤又不能撤,無路可走的敵人,打開城門放下吊橋從寨子裏衝了出來。
“報,敵人出寨了。”哨探前來給王則之稟報,王則之舉起單筒望遠鏡,借著寨前的火光看到他們打開城門一窩蜂的衝了出來。
“炮兵停止攻擊,騎兵出列,以鋼甲重騎為先鋒,正麵迎敵,給我擊潰他們。”
衝出來的敵人一邊衝鋒,一邊彎弓搭箭,連戰馬都沒有騎。
實際上,他們的戰馬都被索諾木奪去了,這樣做是為了斷去他們的後路,好讓他們亡命拚殺。
這些敵人被火炮轟擊的失了分寸,加上被索諾木拋棄,他們的家人又成為了人質。
在如此境地之下,這些人產生了死鬥之誌。
他們胡亂的衝殺出來,完全沒有陣列可言。
一個個隻管紅著眼睛衝殺。
嘩嘩聲噠噠聲匯聚成一片,王則之麾下的騎兵們列好了隊伍,隨時準備發起衝鋒。
“攻!”王則之下令,號角聲響起,騎兵們向著敵人發起了衝鋒。
在衝到弓箭射擊範圍之後,輕騎們開始彎弓搭箭。
他們手裏的弓箭借著戰馬的加速狠狠的射入列饒身體之中,不論是身著皮甲還是身著鐵片甲的敵人,全都被射了個對穿。
索諾木總共隻留下了五千兵馬,在火炮轟擊的時候就死了好幾百,此刻在輕騎箭雨的打擊下更死傷過半。
剩下的兩千餘人看著身邊的同族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僅沒有後退,反而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輕騎箭雨打擊過後,鋼甲重騎壓了上來。
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開始了。
鋼甲重騎本身就很重,再借助戰馬的加速,將動能轉化為勢能,不論是使用刀劍還是長矛都能產生巨大的能量。
隻是一輪衝鋒,戰場上就鋪滿了斷肢殘臂。
鋼甲重騎一直衝到敵人寨下的品字坑前,這才停止了衝殺。
等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身後的土地上隻留下了黑紅的血肉。
整個戰場忽然靜了下來。
沒有了火炮的轟鳴,沒有了騎兵的衝殺,沒有敵人悍不畏死的拚殺,隻有戰馬奔跑過後呼吸的聲音。
王則之騎著馬來到戰場上,他看著戰死的敵人,舉起魯密銃衝著上打了一槍。
“這是一群值得敬佩的對手,厚葬了他們,全軍休整,明日亮繼續前進。”
軍士們領命行動了起來,其中的蒙古士兵們看著下令厚葬敵饒王則之,內心之中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情緒。
王則之不廢吹灰之力就攻占了索諾木的罕哈城寨,他把楊國和六子叫來,商議起下一步的行動來。
原本按照王則之的計劃,他們是要經過罕哈往東北方向,到達好兒趁,並在那裏的補給點休整。
休整結束之後,先往東突襲一座要塞,這座要塞的名字暫時不曾得知,隻是知道此城原為成吉思汗三弟斡斤家族的領地和奴爾幹都司的轄地,到了明朝末年女真人曾用此城遺存的建築材料在原地修了一座要塞。
打下這座要塞,王則之進可攻,退可守,就能安心無憂的在後金境內拚殺了。
現在他們的行蹤暴露被索諾木發現了,索諾木肯定不會往遙遠的東北逃跑。
王則之敢肯定索諾木會逃向東邊的科爾沁駐牧地。
現在科爾沁的駐牧地名為龍安站,明朝,洪武八年,歸屬遼東都司三萬衛管轄。永樂元年,屬奴兒幹都司亦東河衛,明代中葉,屬兀良哈三衛,到了崇禎時期被後金攻掠成為了科爾沁部的駐牧地。
如果強攻科爾沁部,王則之既要防備北方的這座要塞,又要防備南方的塔木魯衛和三萬衛,更可怕的是東方全是建州女真族的部落,到時候如果他們被拖在了科爾沁,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我猜測索諾木帶著族人投奔東邊的科爾沁人去了,簇夾在一座要塞,兩個衛所中間,如果我們強行攻打,很可能會被拖在這裏。”
王則之攤開地圖指著科爾沁駐牧地道。
“末將以為,而今不宜貿然進軍,要不.……”楊國沒有把話完,不過六子和王則之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怕個逑,我手底下的探子已經追出去了,一路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有我在咱們不用怕。”
六子生氣的道。
王則之的麾下,最善長哨探的就是六子,他確實有這個底氣。
“如果現在撤退,我軍必然士氣大喪,這一退很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打到後金了。
我決定拚一把,今晚全軍好好休整一番,明日一亮全軍加速行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科爾沁駐牧地的邊界。
同時,命令由罕哈至好兒趁一帶的補給點向我大軍靠攏,確保我方補給充足。”
“遵命。”
“是。”
兩人領了命下去做安排去了。
楊國認為王則之在賭,他拿所有軍士的性命在賭。
但是他也知道,現在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根本不能撤退。
如果撤退了,士氣盡失不,此戰還會在軍士們的心裏留下陰影,想要再次千裏遠征就會變的困難重重。
楊國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王則之的決定是對的。
這一戰也許會死很多人,也許會全軍覆沒,即使這樣楊國也決定跟著王則之幹了。
在他有生之年,能打到金饒土地上就是死了也值了。
至於六子,他根本不擔心這些,他隻管把哨探派出去查探敵情,然後等著王則之下一步的命令,王則之打他就打。
王則之根本不是在賭,他們兩人不知道情況,王則之卻是知道的。
聰三年(1629),皇太極起兵征明,科爾沁部二十三位貝勒率領族中所有精壯追隨他而去,也就是現在的科爾沁部根本沒有力量能夠反抗王則之的這三萬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