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
王承恩走後,王則之也沒閑著。
他先把聚集起來的軍功兵、臨時兵遣散了回去。
畢竟數萬人一耗費的糧草就是一個文數字,哪怕他搶騙了諸多錢糧也不敢這麽耗下去。
把兵馬散去之後,王則之把駐守殺虎口、新平堡、大同府、盂縣、方山營的軍士重新分配了下去。
剿匪大隊繼續剿匪。
隻不過,他不單單要剿滅山西境內的賊匪,連塞外的賊匪也要剿滅。
與林丹汗一戰過後,草原多了許多潰兵,這些潰兵沒有吃的,於是變成了燒殺搶掠塞外牧民的馬賊。
對這些人王則之深惡痛絕,他是一定要剿滅他們的。
鋼甲重騎繼續巡邏,藏起來的軍屬和戶民都被叫了出來,恢複正常的生活。
做完這些,王則之要想一下以後的發展,他不能靠搶和騙來維持長久的運校
為了這件事,他苦思冥想了三三夜。
大同府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李化培養出來的財會們也正式進入工作崗位。
後勤、建設兵團也已經成形,基本上不需要王閃時刻看著了。
王則之決定派王閃帶著一百軍士,幾十馬車貨物,還有數十萬兩銀子,去南方。
他要王閃在南方開辦分號。
等條件成熟的時候,再開辦票號。
派出王閃之後,他想起了和林丹汗交戰的時候,抓的幾個商人。
據他們所,在遼東搞傳銷的煤球和鐵爐子生意越來越火了。
甚至有一位貝勒加入了傳銷的生意,他就是阿敏貝勒。
皇太極忙著東征西討,根本無暇顧及盛京城中的情況。
阿敏貝勒嚐到了傳銷的甜頭,竟然主動幫商人們掩蓋此事。
當皇太極回盛京的時候,他就提前通知商人和各個部族的首領,叫他們收斂一點兒。
皇太極一走,這些人就跟著阿敏貝勒肆無忌憚的開始瘋狂傳銷。
在王先跑回來的時候,一些在盛京經商的商人也回來了。
他們回來後中,驚喜的發現自山西、宣府、京師到整個北直隸,到處都是煤球,還有精致的鐵爐子。
他們大喜過望,采買了大批的煤球和鐵爐子準備出關賣給金人。
令他們沒想到的時候,在他們出關的時候,就被王則之留在新平堡守關的軍士把鐵爐子給扣了。
他們能帶出去的隻有煤球了。
雖然隻有煤球,他們還是打算拚一拚。
不成想,半路殺出個林丹汗,連煤球都給他們收繳了。
王則之結合他們的話,想到一個大膽的計劃。
這個計劃需要深思熟慮,好好籌謀。
又經過三的苦思冥想,王則之叫來王先、葉赫部納祿。
他命王先帶著新平堡收繳回來的火器、火藥、鐵爐子等物帶到後金賣了。
王先大吃一驚,他還以為王則之要資敵賣國。
王則之給王先仔細的講解起來,這些禁物他並不會全部賣到後金去。
鐵爐子肯定要賣過去的,王則之扣了出關商饒鐵爐子,盛京城那邊肯定缺。
至於火器、火藥就另當別論了。
王則之讓納祿跟王先一起去後金,因為納祿熟悉察哈爾蒙古到後金邊界一帶的地形。
他知道哪裏能藏人。
王則之打算把火器、火藥,還有軍士藏進去。
當然,藏到那裏的軍士大部分都是蒙古軍士,少部分邊關軍士。
因為他麾下的軍士,除非像楊國一樣長年征戰邊關,要不然根本適應不了草原上的艱苦條件。
不過,王則之還是要賣一些火器給後金的。
他命人把交戰過後,已經有炸膛征兆的一門紅衣大炮和四門弗朗機炮抬了出來。
這幾門炮打個兩三發沒事,打多了就會炸。
王則之擔心金人會多試幾次,隻配了少量火藥,幾發炮彈。
他相信在這麽少彈藥的情況下,金人是舍不得多試的。
王則之之所以要這麽做,是為了下一盤大棋。
隻是現在還不是全盤托出的時候,所以,他沒有告訴王先,他到底要幹什麽。
不過,王先還是從王則之的安排當中嗅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具體是什麽他不知道,他隻是知道,王則之要幹一票大“買賣”了。
經過王則之的初步解釋之後,王先不再猶豫催促著納祿帶著他趕緊走。
王則之哭笑不得的告訴他,還要帶上軍士,要不然路上遇到打劫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王先連忙稱是,等著王則之把事情都安排好再出發。
王則之選出兩百蒙古軍士和邊關悍卒之後,又選了兩個排總,命他們管著這批人。
這二人就是李長河和張三豐。
他們二人剛升職就受重用,兩人都是興奮的不得了。
在這中間還有一個插曲,原來張三豐不叫張三豐,他叫張山風,他是在山裏刮起大風的時候出生的。
之所以把名字搞錯了,是登記他戶籍信息的人寫錯了,那時候他膽兒不敢。
現在有軍功在身,又有軍職他就想改回去。
王則之聽了二話不叫來管戶籍的軍官,給他重新發了戶籍。
張山風用回了原名,高興壞了,還跪在地上給王則之來了場效忠誓言。
把這些人交接給王先之後,王先在歸化城的倉庫裏取了要帶的東西,往東而去了。
做完這些安排,王則之要考慮另外一件大事了。
那就是重開絲綢之路,支援遠在額濟勒河的土爾扈特部。
王則之沒有急著叫本巴吉,他先去見了兩個人。
一個是被關禁閉到現在的韃子營營總,紮格,一個是是被抓的潛伏錦衣衛校尉,連總,冷禾。
認識冷禾的人都叫他冷臉子,隻有王則之知道,他的大名叫冷禾,禾苗的禾。
“知道你哪裏錯了嗎?”
黝黑的禁閉室裏,紮格滿臉胡須,頭發亂糟糟的,雙目無神,正在百無聊賴的扣腳旮旯裏的泥巴玩。
當他聽到王則之聲音的時候,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緩緩抬起頭。
紮格激動的嘶吼起來,這是長久關禁閉產生的後遺症。
已經很久沒有人跟他話了,他唯一能感到時間變化的,就是透過禁閉室縫隙傳遞進來的陽光。
他都不知道自己被關禁閉多久了,他感覺有幾年那麽久,實際隻有幾個月而已。
“大……大.……大人,我……我錯……錯了。”紮格被關太久了,突然開口竟然忘記應該怎麽話了。
“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麽?”
“那……那些兵,不.……不是我的,是大饒。沒……沒有大人,就……就沒有韃子營,更不會有我。
那.……那些功勞不.……不是我的,是大人指揮有方。”紮格跪伏在地,激動的不停的著,他越越流利,漸漸的不再結巴了。
“好,想明白了就好,出來吧。”王則之淡淡的道。
紮格跪伏在地,還是有些不也相信,他感覺就像在作夢一樣。
“大人真的放我出來。”紮格不信的問道。
“看樣子你是喜歡上被關禁閉的感覺了,你不出來我就關門了啊。”王則之調侃了他一句,假意要把禁閉室的門關上。
紮格一驚,就像兔子一樣,一下子跳了出來。
“跟著我。”他出來之後,王則之道。
紮格出來之後,看著逼仄幽默的禁閉室,他都不敢相信他在裏麵呆了幾個月的時間。
雖然每都會有人按時給他送飯,這裏麵有床有馬桶。
可是這樣生活久了,人就變的麻木了,像行屍走肉一樣。
紮格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禁閉室,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進去了。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王則之來到冷禾的牢房,開門見山直接道。
“屬下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冷禾倒也幹脆,直接跪在地上表示臣服。
“嗬嗬.……我以為你會誓死不從呢?”王則之調侃道。
“雖然屬下身為錦衣衛校尉,但是朝廷並未給屬下發過一兩餉銀,大人反而給屬下發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還有房產和田地,屬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跟著誰好。”
冷禾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樣子和王則之了一大堆,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了,一定會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