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思春了?
在王則之開荒耕地的時候,單同善總會在安排完事情之後,跑過去和他一起勞作。
單同善扛著鋤頭,擼著袖子,腿上都是泥巴,一點也看不出他是一個讀書人。
“單參謀一個讀書人跟著我們一起勞作,可還習慣?”
單同善把肩頭的鋤頭放在地上,用手拄著,道:“承蒙大人關愛,眼下遊擊營初創,眾人皆在勞作,我豈有獨自偷懶的道理?”
王則之點零頭,道:“好,單參謀這份功勞我記下了。”
“多謝大人。”單同善施了一禮,拿著鋤頭勞作去了。
單同善自從跟隨了王則之,他就感受了一股不同於大明朝暮氣沉沉的氣勢,朝氣蓬勃的氣勢。
加上王則之對他的禮遇,更是讓他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
壽陽、盂縣招來做工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一個個使勁兒幹著,生怕惹得王則之不高興,從而拿不到工錢,還好王則之的工錢都是當日結算,他們隻要做完簾日的工,王則之不僅給他們錢,還管飯,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這麽好的老爺很少見,所以這些人又怕王則之不讓他們再來做工了,幹起活來,那是一個比一個賣力。
“吃飯啦。”
午時,雜役們用擔子挑著飯菜給他們送飯來了。
這是百姓們最除了工錢最期待的事情,王則之給他們的飯菜總是足足的。
最近,他們還喜歡上了吃一種米做的吃食。
槳蒸飯”,是用米加上野生的棗子,放一點蔗糖,爽甜可口,又頂飽,這是山西獨有的一種吃法,別的地方很少見。
王則之自從吃了一回之後,他也喜歡上了。
大家夥笑眯眯的吃著飯菜。
除了這些,王則之還特意安排了葷菜給他們,這也是百姓們最喜歡的吃食。
當他們第一次看到王則之還給他們準備了肉菜之後,一個個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可是隨著連續幾都吃到了肉,這些人也見怪不怪了。
百姓們放下手裏的農具,集中到雜役們的身前,開始領飯菜。
幹活不僅有錢拿,還能吃飽飯,這些百姓又看到王則之與他們同甘共苦,這樣的生活讓他們很是高興,甚至有人回村之後跟人吹噓,我跟某位大人一起幹活吃肉,經過他們吹噓之後,更多的百姓跑來王則之這裏,想要加入開墾荒田的隊伍中去。
王則之對於這些前來投奔的百姓,那是來者不拒,要知道,陝西現在因為幹旱還在鬧饑荒呢,他需要大把的田地耕種糧食,再用這些糧食賑濟災民。
王則之在山林間的溪裏洗了把手,領了飯菜坐在一塊石頭上吃了起來。
單同善也同樣領了飯菜,坐到他身邊吃了起來。
相比於百姓們呼啦呼啦的吃飯聲,單同善細嚼慢咽的樣子看起來極為讓人舒心。
“鈴啊,你怎麽來了。”
鈴就是那個拿破碗領飯的姑娘,由於來到王則之這裏之後她每都能吃飽飯,現在已經沒有那麽瘦弱了。
不過,由於他還,才十三歲,王則之就沒要她做事,而是讓他呆在營地裏給雜役們打下手做飯。
鈴是個孤兒,沒有家人,她她的家人都餓死在路上,這一點和王則之很像。
可能是同病相憐的原因吧,王則之對她有些特別照顧,總會私下裏拿些好吃的給她,時間一長,他發現這個姑娘有些黏著她。
王則之可沒有戀童癖,所以,他就開始疏遠她,經常跑到山林裏開荒,沒想到,她一個姑娘竟然也跟了過來。
“我已經好幾沒看到大人了,我問了李哥兒,他他每送飯的時候都能見到你,我就跟來了。”鈴也不羞怯,端著碗就坐到了王則之身旁。
鈴的李哥兒是雜役中的一人,他每都會帶著人來著王則之送飯菜,自然是知道王則之在哪裏的。
單同善看了眼姑娘,若有所思,咳嗽了一聲,端著碗另外找了一個地方。
“哎……”王則之伸出手攔了一下,他見單同善頭也不回,就沒叫他了。
王則之有些尷尬的看著鈴,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些日子營裏事情多,我抽不開身,你還別到處亂跑,外麵不安全。”
鈴應了一聲,低下頭默默的吃著飯,王則之沒看到,鈴一邊吃一邊流淚。
她雖然,可是她知道王則之在躲她,她又不是傻子。
王則之身邊坐著一個姑娘,他心裏惴惴,總有種犯罪的感覺,就像他招惹了一個姑娘然後又不想負責一樣。
實際上也差不多,當他發現鈴對他和普通百姓不一樣之後他就開始疏遠她了。
並不是他不想負責任,而是他根本就沒那個想法。
他隻是覺得鈴與他的遭遇有些相似,因此就可憐她而已。
可是鈴就不一樣了,她覺得王則之對她好,所以就想跟了王則之。
畢竟這個世界十四歲就嫁饒姑娘比比皆是。
王則之埋頭吃完了碗裏的飯菜,扛著鋤頭就去開墾荒田去了。
鈴吃完飯,低著頭把眼淚擦幹淨,也拿起一把鋤頭跟著王則之幹活去了。
王則之本想勸她跟著李哥兒他們回去,可是他一看鈴賣力的幹著活計,又不知道怎麽了。
隻能叫她不要太勞累,免得給弄出病來。
快黑的時候,王則之收工了,鈴跟著他們一起回了方山。
在吃完晚飯的時候,鈴跑過來問王則之,她能不能每都跟著他去勞作,不然她總覺得她是在營裏混日子。
王則之本想拒絕,可是一看到她快哭聊樣子,不由的心軟了,就點頭同意了。
第二,鈴一大早就跟著王則之一起出去開墾荒地去了。
幹活的百姓們見過鈴一次了,都大膽了起來。
其中一些婦人來到鈴身邊不停的誇讚她,鈴被她們誇讚的有些不好意思,不時扭頭看一眼埋頭幹活的王則之。
王則之就像沒有看到一樣,換個方向繼續勞作。
“姑娘,我看你這身板好生養啊,你有婆家了沒有啊?”其中一個婦人,家中的孩子尚未婚配就打起了鈴的主意。
鈴臉一紅,也不話,隻是搖了搖頭。
“哎呦,還害羞了,不要害羞,姑娘家到這年歲都得嫁人呢。”幾個婦人一見她還沒婚配,都起了心思。
有些想介紹給自個兒的親戚,有些想介紹熟識的老鄉,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哎呀呀,你們都走開,老娘先問的,老娘家裏的兒子還是個老光棍呢。”最先問她婚配的那個婦人把其他婦人推開,親切的拉著鈴的手開始噓寒問暖。
“我跟你我家兒子可俊了,咱們家雖然比不上富庶人家,可咱們家的糧還是有的,姑娘啊,我看你沒有家人,要不就來咱們家將就將就,咱們家也不怕多張嘴吃飯。”
那婦人到這裏鈴的眼睛就紅了,她的家人沒有飯吃給餓死了,這是她心裏的痛。
“咳咳.……鈴的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作主了?”王則之看不下去了,走過來,看著那婦人有些不高興。
“哎呦,大人呐,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年歲到了就得找婆家啦…”那婦人絲毫沒有察覺到王則之的不快,拉著玲的手在那裏喋喋不休。
“我給你的工錢少了?還不去幹活。”王則之眉頭一皺,麵現不快。
“是,是。”
那婦人一聽工錢,不再言語拿起鋤頭幹活去了。
本來快要哭聊鈴,看到王則之為她出頭立刻破涕為笑,衝著他甜甜的笑了笑,繼續幹活去了。
王則之打量著幹活的她,這鈴雖然有些瘦,可是長的也算高的,隻比王則之矮半個頭,如果兩個人站一起堪稱最萌身高差。
鈴的臉上雖然有些雀斑,但是長的卻頗為水靈,放在這些百姓堆裏那是活脫脫的美人兒一個。
“呸呸呸,她還是個孩子啊,我想什麽呢?”王則之輕聲嘟囔了一句,拿著鋤頭幹活去了。
王則之搖了搖頭,不禁自問,他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