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牛
“沒什麽大礙,隻是失血過多罷了,用了藥,休養幾日就好了。”
黑之前,王則之背著熊甲長來到了娘子關外的客棧,還好這裏不僅有客棧,還有醫館。
王則之請來的郎中給熊甲長醫治完,一邊洗手一邊對著王則之道。
“勞煩先生了,這是先生的診費。”王則之遞給他銀子,郎中對他拱了拱手,收了銀子離去了。
王則之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熊甲長,他難過的哭了出來。
他的腦子裏總在回想,那些為了保護他被箭射死的軍士。
雖然這些人是經過李化的洗腦才變的這麽忠心的,可是他的心裏還是無比難受。
他不禁開始思考,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他沒有盾兵。
是了,他必須組建刀盾兵,槍盾兵,還要買回大量的盾牌給手下的軍士配備上。
王則之擦了把眼淚,目光越來越堅定,他一定要給軍士們配備盾牌。
除了裝備盾牌,他還需要改變自己的思維方式。
皇太極是誰?
清太祖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第八子,清初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後金大汗、蒙古大汗、清朝開國皇帝。
這麽牛的一個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怎麽會隻身涉險前來娘子關打探情報。
可笑的是,王則之還想著把他抓了。
要不是王則之太看皇太極,他又怎麽會陷入險境。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他不能再這麽冒失了。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王則之清了清隨身攜帶的銀子,他打算明先給戰死的軍士們收屍,把他們安葬好,再去買牛。
王則之來到熊甲長的床邊,打了個哈欠爬床邊睡著了。
“大人,咳咳……大人醒醒。”熊甲長醒了搖了搖床邊的王則之。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王則之看著麵色蒼白的熊甲長關心的問道。
“我皮糙肉厚,沒事,兄弟們呢?有活著的嗎?”熊甲長希冀的問道。
“我去找找,我去找找,你先休息。”王則之眼睛一紅,他還沒給那些戰死的軍士收屍。
“大人,我也去。”熊甲長掙紮著想要起來,奈何他受傷太重,不但沒有起來,反而摔到了床下。
“你這是幹什麽,你傷還沒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王則之把他扶起來,熊甲長艱難的咳了兩聲,喘息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是太差了,如果他和王則之一起去,隻會成為累贅。
“當當當~”
王則之剛走到客棧門口,娘子關的兵勇就敲著銅羅,吆喝起來。
“認屍了,認屍了啊,看看都有誰家的護衛。”
王則之快步走過去,隻見那戰死的一百軍士被兵勇們堆疊在一起,開始進行認屍。
這是娘子關兵勇們經常會遇到的事情,這一帶經常有賊匪劫掠往來商賈,他們外出巡邏的時候就順道把他們的屍身抬回來,讓這些商人來領屍,他們就收點收屍費
王則之踉蹌著走過去,抓著那兵的衣領,紅著眼道:“我的弟兄都戰死了,你們距離這麽近都瞎了嗎?”
“大……大人,山路崎嶇看不到啊。
這…這…的不知道是您的人啊,要知道是您的人,各位肯定好生對待不是。”那兵一邊,一邊對著屍體旁的兵勇揮手。
自從知道王則之手裏有聖旨之後,這些人都變的恭敬起來,生怕被皇上怪罪下來。
那些兵勇會意,把堆疊起來的屍身好好擺了起來。
王則之走過去,看到他們手裏的武器都沒了,有些饒鞋子和衣服都缺了。
“他們的衣服和武器呢?”
“大人,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這一帶賊匪橫行,咱們出去都是以五百人為一隊啊,今兒一大早咱們的人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手裏就已經沒有武器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十有八九是被賊匪奪去了。”
那兵心翼翼的解釋起來。
“拿去,將我這些弟兄好生安葬了。”王則之遞給他兩錠二十兩的銀子。
“大人,您太客氣了,您這些兄弟是剿匪戰死的,不用花銀子的。”那兵一邊虛偽的拒絕,一邊麻利的收了銀子,順便還用牙咬了兩口。
“兄弟們幹活嘍,有銀子。”這兵把銀子一晃,守關的兵勇們出來幾十人駕著馬車,開始安葬戰死的軍士們。
王則之親眼看著他們將戰死的軍士越娘子關不遠處的山裏挖好坑,一個一個的埋葬。
“我王則之對不起你們。”王則之對著一百個墳丘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哞~”
“來瞧一瞧,看一看啊。”
“剛生的牛仔啊.……”
“來看一看,客官來瞧瞧.……”
娘子關外的牛市,牛叫聲衝,牛糞也一樣臭氣熏。
這裏除了有很多牛之外,還有往來山西和北直隸的各個牛販子。
王則之四處看了看,有些牛圈裏隻有幾頭,有些有十幾頭,最多的一家牛圈裏有七十多頭。
沒有一家的數目能達到他的要求,他可是要給招募的流民們都配上牛的。
雖然熊甲長之前買了二十三頭牛,可是他招募的流民有三百六十九戶,想要戶戶有牛的話,還差三百四十六頭牛。
思來想去,也不能空手而歸,大不了把這牛市裏的牛全買了。
王則之來到牛最多的這一家,這一家的主人架個棚子,坐在裏麵喝著酒。
“要買就全買,大牛牛牛肚子裏的牛,不買拉倒,我這兒不缺人買。”棚子裏的人一邊喝酒,一邊無所謂的道。
王則之稀奇的看著眼前的商家,這還真是奇了,別人都怕自個兒家的牛賣不出去,這一家倒好,愛買不買。
不過,仔細一想就能明白了,因為中原地區自古以來就缺大型牲畜。
“全買倒是沒問題,可是你這兒的牛太少了呀。”
王則之看著他,調侃道。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年輕人,千萬不要信口開河。”
那人毫無波蘭,看都不看王則之。
王則之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金子,在手裏拋了拋。
“喲,大主顧,請請請,怠慢痢慢了。”那人放下手裏的酒瓶,立刻笑臉相迎。
“你這就七十多頭牛?”那人伸出手打算接他手裏金子,王則之又把金子揣回了懷裏坐在棚子裏的椅子上。
“咳,那得看客官要多少。”那人沒有拿到金子,又端起酒喝了起來。
“四百頭。”
“噗~”那人一聽直接將嘴裏的酒噴了出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