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
“老頭兒,你這樣是不行滴。”王則之語重心長的開始教導老郎鄭
“內人不是用來懼怕的,而是用來哄,用來疼滴。
你要把那種聊發少年狂的氣勢拿來,以你的王八之氣感動她,這樣才能夫妻和諧,琴瑟齊鳴啊。”
老郎中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雙眼之中爆發出了奪目光彩,他迫不及待的抓住王則之的胳膊,希望他再教授一二。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你看啊,我這兒呢特別缺郎中……”
“兄弟,你這個就是見外了啊。
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如果兄弟不嫌棄老夫年邁,老夫願與兄弟結忘年之交,日後但凡有需要,老夫定當在所不辭。”
王則之聽到這裏,眼睛一亮,轉身就喊了聲。
“來人,把筆墨拿來。”
片刻就有人拿了來,王則之笑眯眯的看著老郎中道:“還請大哥留下墨寶,以此為證,以證咱們的忘年之交。”
“甚好,拿筆來。”
“好。”
王則之忽悠老郎中寫下了三份誓詞,又忽悠他蓋了個巴掌印,然後樂嗬嗬的叫來幾個兄弟一起把他灌倒,美其名曰陪他喝酒。
倉庫裏老郎中喝的麵紅耳赤,跟幾個兄弟熱烈地劃著拳,王則之搖了搖頭,向著土洞裏走去。
混王的床下,六子一言不發的跪在那裏燒著紙錢。
王則之動了動鼻子,屍體有味道了,混王的頭顱再不拿回來就不行了啊。
“六子。”
出奇的這一次六子沒有話,也沒理他,自顧自的燒著紙錢。
王則之知道六子是在怪他還沒取回混王的頭顱。
“咳咳…混王的頭,今晚可以拿回來了…”
噌的一聲,火盆那裏一張紙錢從半空緩慢的飄搖。
六子已經單膝跪地,來到王則之身旁。
“軍師。”
“今夜子時三刻,會有人把混王的頭顱送出來,我安排了一人前去接應,你去看著他。
如果他帶著人頭來了荒村兒就接他回來,如果沒來…”
王則之伸出手剛想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六子已經飛奔了出去。
“哎…還沒完呢,帶倆兄弟過去…”
王則之看著遠去的六子遙遙大喊的時候,另外兩個暗哨在六子衝出去的時候,已經跟了上去。
王則之歎了口氣,走到混王的床前撥了撥燈芯。
“李旗。”
“在。”
“跟我六子。”
李旗回憶了一下,開始緩緩道來。
啟年間,他們跟著總旗南下。
當他們剛過大同府的時候,在山野間遇到了快要餓死的六子。
總旗見他瘦的皮包骨,躺在一汙水溝旁,雙眼無神的仰望空。
總旗心中不忍,給了六子吃的還有水,然後帶著隊伍繼續南下。
他們沒想到的是,當他們來到太原府地界的時候,在他們屁股後麵始終都跟一個孩,他就是六子。
後來,總旗在一半夜抓住了六子,這才知道六子夜能目視,他不分白黑夜的在追蹤他們,這才能跟上來。
而總旗他們,大部份人都有夜盲症,每晚上他們都會休息,這就給了六子時間。
總旗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哈哈大笑了一聲就讓六子跟著兩個夜不收負責夜探。
當心六子開始負責夜探的事情之後,總旗更是發現,他在這方麵有著過饒賦,時日不久他的夜探能力都超過了兩個夜不收。
從那之後總旗如獲至寶,對六子如親弟弟一般。
王則之聽著李旗平靜的敘述,忽然問道:“你們是哪支邊軍?總旗的名字叫什麽?”
李旗聽到他的問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低下頭的李旗麵目猙獰,似乎回想起了什麽不堪的記憶。
王則之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拍著他的肩膀,道:“我要給總旗立個碑,總得知道他叫什麽吧。”
“張可清。”李旗完就不再言語,對於他們當邊軍的事情更是不願多一個字。
王則之眼看問不出什麽事兒了,就叫他統計人數,他要給這幫兄弟發衣衫、鞋子了。
……
六子這邊,他帶著兩個兄弟摸到壽陽城不遠處的溝子裏,瞪大眼睛看著城門口。
直到子時三刻,有人把城頭上裝著混王頭顱的籠子提了上去,接著偷偷摸摸的打開城門,拿著火把晃起來,畫圈圈。
不過六子生性謹慎,他四處打量了一會兒,沒有馬上過去,他要確定城門附近沒有埋伏。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這些兵油子非常惜命。
當初他們回到縣城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找郎中,他們想要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有沒有解毒的可能。
奈何縣城所有的郎中都沒有查出來他們中了什麽毒,因為他們根本沒中毒。
本來他們也確認王則之是給他們吃的假毒藥,打算去喝花酒慶祝慶祝。
可就在他們去慶祝的路上,其中一個人突發疾病,口吐白沫去了之後,他們一下子害怕的不校
哪怕仵作再三強調這人是病死的,這些人仍舊不信。
因為此事,對於他們答應王則之的事情一刻都不敢再耽誤,甚至他們還統一想好了辭,待守備官發現頭顱丟失之後用以應付。
正在六子準備上前去接混王人頭的時候,白那個官兵走了過去,他換了一身夜行衣,來到門前,跟那送人頭的官兵著話。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明顯是熟人。
開門的官兵聊完,就把混王的頭顱遞給了他,然後趕蒼蠅一樣的催促他趕緊走。
六子躲在溝子裏,看著那官兵提著混王的頭顱向著荒村的方向走去。
六子打了個手勢,就帶著兩弱在了他的身後。
這官兵察覺到了六子三人,隨後一個加速,躥到了官道兩旁的山路上,借著崎嶇的道路隱匿了蹤影。
六子一下子心急如焚,急匆匆的追了過去。
可是等他過去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追蹤的痕跡。
他知道碰上硬碴子了。
六子焦急的在那一片山路四處尋找,正在他一無所獲的時候,其中一暗哨道:“我聽到軍師,他安排了一人接總旗,接來之後送到荒村,咱們去荒村看看吧。”
“你怎麽不早?”六子懊惱的看了那個暗哨一眼就發力狂奔起來。
那暗哨什麽都沒,他知道六子這是關心則亂,他能做的隻是默默的跟著。
當他們到了荒村的時候,那名官兵提著混王的人頭站在村口荒廢的磨盤上等待接應他的冉來。
六子來了,看到他提著混王的人頭,二話不就發動了攻擊。
那官兵也是個練家子,一手提著混王的人頭,一個後翻滾,單手支撐再次翻滾,與六子拉開了了距離。
警惕的看著六子三人。
不過那官兵白也受了傷,此刻站穩之後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顯然他是後背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