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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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賈詡私底下跟下麵的將領聯係的事情，要說李傕跟郭汜一點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一國之主還是一軍之主，都很是忌諱下麵的人瞞著自己擅自行事，如今也是一樣。可是這種擅作主張，卻是挽救了李傕跟郭汜的命運，倆個人就是心底再怎麽不悅也沒法表現出來。
賈詡可是他們最重要的謀士，他們還有許多地方需要賈詡幫著他們出謀劃策，而那個將領能領著萬餘兵馬在沙場上馳騁，論地位的高低也是絕對不在尋常將領之下的。
何況剛剛被挽救了命運的二人，又怎麽談得上不高興呢。
於是在整個關中地區都深陷饑荒的情況下，兩人卻是在函穀關內大擺酒宴，幾乎將所有的將領都召集了過來。而挽救了全軍命運的賈詡跟那個將領，更是成了整個酒宴的最中心。
不少將領都捧著酒盞，想要敬上一杯。
不過賈詡是個文人，還是很文弱的那種，出身西涼卻並不好酒，在座的人也都很清楚這點，在賈詡淺飲了幾杯之後，也就不再為難，而是將目標轉向了旁邊的那個將領。
一時之間，那個將領酒盞中的美酒幾乎沒有斷絕過，不過一時三刻的功夫，整個人已經是醉醺醺的了。最後更是直接摔到在了桌案上，將桌案上的美食掃落一地。
這要是讓外麵的人看到了，怕是要心疼的不行。
這個時候在關中地區，饑荒普遍，就是那些曾經的世家豪門，有的時候也需要餓肚子。在許多長安的世家那裏，想今天這樣的酒宴，就算是重大節日的時候也未必能來上一次。不過這僅限於這些人，卻不限於李傕他們。長安城就算在怎麽破落，也是天下最大的城池之一，尤其是董卓遷都的時候，幾乎將洛陽的百姓跟城中的富戶全部都遷移到了長安去。這使得長安城的體量變得更加龐大。
有如此巨大的體量擺在那裏，其中潛藏著的財富也是非常驚人的。而占據著長安城的李傕他們，隻需要勤奮些收刮一下，就可以讓他們一輩子都享用不盡。
如今也是一樣，盡管全天下都深陷於饑荒之中，可是憑著之前的一係列收刮，他們卻仍舊可以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這也是他們不願意放棄權利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要是放棄了這些權利，不說每日都要過的提心吊膽的，現在這樣的日子也是再也品味不到的。
“先生，如今我軍損失慘重，而天子及嚴紹那廝卻已經在洛陽站穩腳跟，不知道先生可有什麽妙策？
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李傕麵帶微笑的來到賈詡的麵前，見他的杯子裏麵還是滿的，也沒有多做些什麽別的，隻是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確切的說，這也是如今西涼軍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本來全軍興致衝衝的從長安城趕來，是為了將天子應回去的，就是關東兵馬來了也沒放在眼裏。誰知道他們非但沒有將天子給弄回去，反而遭遇了一次大敗，自身損失慘重。
雖說這主要是他們陷入了對方的詭計中，可是全軍的士氣還是受到了一定的打擊。對未來究竟該如何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我軍雖說憑著回來的援軍將對方逼退，卻是傷亡慘重，若以在下所見，不如就此收兵回長安去，再做計議。而且眼下在長安方向，馬騰虎視眈眈，兩位將軍也不可長時間的離開哪裏…見兩人都詢問他的意見，賈詡立刻勸說道。
賈詡本來就對漢室有著一份忠義之心，自然不遠見到漢室就這麽滅亡了。之前李傕跟郭汜追趕上來時賈詡就想勸說一番，隻是那時他們強而天子弱，直接勸說非但沒有成功的幾率，甚至還有可能會引來兩人的猜疑，這可不是賈詡會做的事情。
沒錯，他對漢室確實忠心，但是這種忠心卻是建立在不會威脅道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任何會對自己的性命有威脅的事情，賈詡都是絕對不可能會做的。
現在則不同，郭李二人剛剛吃了大虧，手裏的兵馬也損失不少。對是否能將天子抓回來並沒有太多的信心，這個時候勸說一下成功的幾率要大上一些。
賈詡的這個提議，讓郭汜有些心動。
在他看來，天子跑也跑了，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手裏的兵力，隻要手裏有足夠的實力，就算天子來日真的重掌大權，想要找他們麻煩怕是也需要大量時間才行。
甚至能不能有那一天都很難說，畢竟現如今的關東群雄割據，嚴紹，曹操，袁紹，公孫瓚，陶謙等等，真想收拾完這些人，誰知道要猴年馬月？
然而沒等郭汜開口，旁邊的李傕已經大力搖頭。
“不行，我們出兵一次，一點好處也沒有撈到，還損兵折將，就這麽退回去兄弟們怎麽可能甘心？更重要的是，真要是如此的話，可是會損害他們的威信的。
任何一個將領統領兵馬，都是需要有足夠的威信才行。勝仗可以助長一個將領的威信，而敗仗則反之。別看他們現在還在這裏大擺慶功宴，其實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剛剛遭遇了一次慘敗。
真要是就這麽跑回長安去，他們兩個人在手下人的眼裏，必然威信大失。
對此郭汜也是心知肚明，本來想要開口的心思也淡了下來。
自從董卓死了以後，西涼軍內部就混亂不堪，如李傕跟郭汜也不過是其中最大的兩個頭目而已，即便是現在其他的西涼軍將領已經跑了很多，這也不意味著現在的西涼軍內部就隻剩下他們兩個話事人了。
正對著他們的地位虎視眈眈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聽到李傕的話，賈詡微微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但還是繼續道。
“既然如此，便隻有第二條路了。不過在第二條路進行之前，兩位將軍還需檢查一下昨日的傷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昨日的傷亡絕對不算是小，本來他們對聯軍是有優勢的，可是就是因為這次慘敗，很難說還能剩下多少優勢了。昨日馬超領著兵馬從背後襲來時，前麵的兵馬還好，後麵的兵馬卻是被殺了個人仰馬翻。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原本西涼軍的紀律就相當差了，更沒有什麽組織可言，做哦站的時候都是靠著一身的血勇。
隻是勇氣這東西，通常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次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頓時讓他們有些頭暈目眩。兵馬在無法穩住的情況下，內部發生了較大的騷亂，許多位於後麵的兵馬為了躲避，互相推搡踩踏，光是被自己人踩死的士兵就不下百餘人，可以想象傷亡究竟是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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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看來，賈詡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在作出最終決定之前，不管怎麽說都應該先弄清楚自身的情況才行。不然萬一昨日的傷亡很大，他們卻還是領著兵馬找上門去，那豈不是等於找死嗎？
眼下最關鍵的還是統計下剩下的兵力有多少，還可以讓他們使用的兵力又是多少？
於是他們便將這個事情交給了賈詡，賈詡接過事情之後，立刻就將軍中少數幾個還算是能幹的幕僚叫了過來，負責協助。
雖說西涼軍的軍紀渙散，但還是有著一定紀律性的，軍隊被打散之後，除了少數已經分崩離析的之外，剩下的士兵也幾乎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隊伍。當然，跟之前相比，這次肯定是少了許多人就是了。其中一些是死在了之前的戰鬥上，還有許多則是幹脆跑掉了——————對於這些人來講，順風仗是沒問題，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順風仗意味著戰事最終會勝利。
去打一場肯定會贏的仗，誰都會奮勇向前的。
現如今大部分的士兵都找到了自己的隊伍，隻有少部分還沒有。
不過在幕僚們的統計下，西涼軍如今的情況很快就被整理跟回報到了郭李二人的麵前。無論是李傕還是郭汜都有些難以置信。這次的傷亡實在是有些大的驚人，幾乎將他們對聯軍的優勢喪失殆盡。
這次他們從長安帶出來的兵馬大概在六七萬的樣子，可是不久前的那場大戰，死傷足有一萬餘，可以說是慘遭重創。
要不是賈詡引回來的那支兵馬來的速度快了些，恐怕傷亡還要更大，就算是全軍覆沒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隻是…
在如此巨大的傷亡背後，卻是更重的複仇心理。這次別說是李傕了，就連郭汜也不願意就這麽放棄了。畢竟損失如此的慘重，怎麽怎麽不找一些場麵回來？
至於天子，這個時候的重要性反而降低了一點…
隻是…
傷亡如此的巨大，勝算方麵…
“兩位將軍放心，我們的傷亡不小，對麵的聯軍傷亡也一樣巨大…見兩人都看向他，似乎是想從他這裏得到一些建議，賈詡立刻開口道。
“這次我們傷亡會這麽嚴重，完全是因為沒有料到馬騰的兵馬會從背後襲來，陷入混亂，使得全軍幾近崩潰。可是不要忘了，在馬騰的兵馬抵達之前，場麵上占據優勢的卻是我們…
李傕跟郭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錯，之前的對決他們傷亡不小，可是在吸引郭李二人注意力的情況下，他們的傷亡也一樣大的很，就算不像李傕跟郭汜那麽大，總有個三五千吧？
就像萬餘人的傷亡，對郭李很是巨大一樣，這些傷亡對嚴紹他們來講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現在郭李二人的優勢確實是被削弱了不少，可是卻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打，優勢依舊在，隻是想要得償所願，會比之前更加辛苦一些。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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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郭李及賈詡還在那裏謀算的時候，同一時間的洛陽城外大營，嚴紹及曹操也帶著自己的部將，迎接剛剛抵達的馬超。
好不容易整頓好兵馬的馬超，姍姍來遲，不過騎在馬背上，身穿銀甲的他卻是異常的醒目。
“此子果然英武不凡，馬騰有個好兒子啊…看著馬超英武的樣子，曹操有些羨慕的道。
這年月的人們最大的願往，其中之一就是有一個好兒子。認真的講，他的兒子已經算很是不凡了。甚至可以說在三國時期，曹操的後代是最出色的那一批。
無論是曹丕，還是曹植，又或者是曹彰，曹衝等等，都可以說是真正出色的人才，無論是哪一個，作為繼承人都是可以的。反觀曆史上曹操的那幾個對頭，袁紹的兒子平庸到了極點，袁譚能力多少算是有一點，可惜更像是一個進去有餘的將領。
袁尚的話，似乎是有些能力的樣子，卻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曆史上給他留下的記載也就是俊美異常，再一個就是跑到了遼東以後，被人一刀給宰了。
至於次子？那恐怕也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了。
另外兩個對頭劉備跟孫權，阿鬥的名聲在曆史上爭議也是非常巨大的，有些人覺得他是真正的蠢貨，甚至懷疑他是被劉備給摔啥的，也有人認為他是大智若愚，不然也不可能獲得比司馬家那幾個都還長久。
可是最終蜀國的滅亡，跟此人畢竟還是有著一定關連的。
至於孫權…
算了，還是不提了…
孫堅的兩個兒子到是不凡，可是孫權嗎…
如今曹操雖說已經有了幾個兒子，奈何年歲也不是很大，就算是有什麽聰明才智也很難展現出來，現在看到了年輕英武的馬超，自然羨慕不已。
相較之下，嚴紹就沒這麽多想法了。
雖說他也是一方諸侯了，可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後代的問題並不看重，所以盡管他宅第內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想要個孩子，偏偏他就不著急。
如今看到了馬超，也僅僅隻是喜歡而已，當然，還有就是拿來跟身邊的趙雲對比。
其實不僅是嚴紹跟曹操在關注著馬超，馬超也一樣在關注著他們，不過隨後馬超就將目光轉向趙雲。馬超過去跟趙雲並沒有過什麽接觸，不過剛剛的那場廝殺，他卻見識過了趙雲的武藝。
在西涼，能在武藝上同他較量得幾乎沒幾個，如今難得碰到一個自然見獵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