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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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為何執意要拜訪那個糜竺呢?返回城中,跨坐在馬背上,甘寧有些不解的道。
先前同曹洪的一番廝殺對他來說似乎全無影響,那曹洪的身上還多了幾個刀疤,他到好,鎧甲上麵就連個刀印也沒有。當然,這也算是間接證明了趙雲的話,論起武藝,甘寧確實是要比曹洪強出不止一籌。
若不是曹洪用的是以性命相博的手段,甘寧也不願意在此人身上受傷,隻怕曹洪的結果並不樂觀。
不過在回到陣中後,看著嚴紹同那糜竺相談甚歡的場景,甘寧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對甘寧的話,嚴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道。“每一個立身超過三百年的世家都有著相當強的傳承,但是能混到在一州之內擁有巨大影響力的,通常都會有自己擅長的領域,那你說糜家擅長的領域是什麽是什麽?
“這…甘寧一陣啞然,要知道他可是益州人士。後來因為不滿於益州安逸的情況才跑到荊州去,一方麵是為了討生活,一方麵也是為了滿足自己對冒險的追求。至於徐州嗎,說實在的他真還不是特別了解,若不是長江上有時也會有糜家的商隊經過,恐怕他連糜家是幹嘛的都不知道。“我隻聽說糜家的人都挺有錢的…
這次不等嚴紹回答,旁邊一直跟從的李儒已經開口道。“不錯,主公所為的就是這個,糜家乃是徐州家資最豐的世家。所擁家資超過巨億,這也是為何連陶恭祖也需要獲得糜家支持的緣故。眼下青州百廢待興,雖有雄軍數萬,若是沒有足夠的錢糧也是不行的,若是主公能尋求到糜家的支持,豈不…
跟後世可不一樣,這個時代富可敵國絕對不是假話。
糜家的財富或許無法跟一個國家相比,至少總比空蕩蕩的官庫要強的多。若是能尋求到糜家的支持,對於嚴紹的霸業而言也是一個巨大的優勢。
他到是不擔心糜竺會拒絕,畢竟他又不是要搬空糜家,而是打算采取一種合作的方式,互利互惠,這也是嚴紹最為推崇的一種方式。
直接抄家效率確實高,卻等於是殺雞取卵,到不如細水長流來的有效的多——————當然,這麽做也是需要看下時候,若是真的迫不得已,殺雞取卵也沒辦法不是?
甘寧不是商人,也不懂得那些個算計的事情,但是他懂得錢糧的重要性。八百錦帆賊難道都是因為崇拜甘寧才追隨他的?隻怕未必,其中大半都是因為跟在甘寧身邊有肉吃,有酒喝,若是哪一天沒了這些,恐怕縱橫江上的錦帆賊頃刻間就會散去大半,就跟當今世上的任何一支兵馬相同。
不過…
李儒替甘寧解說了這一切,甘寧卻並不怎麽領情。
無論是甘寧還是嚴紹帳下的其他諸將對甘寧的感官都不是特別的好,覺得此人的行事過於陰森詭異,再加上現在又是那麽一副樣子,心底並不怎麽感冒。
聞言也隻是輕輕一哼,沒有說些什麽。
李儒看在眼裏也沒說些什麽,現在的他滿腦子隻有複仇這一件事,至於嚴紹帳下的諸將如何看待他,這個他還真不怎麽在意。隻要這幫人能幫他報仇就可以了,在這個前提下一切他都可以忍受,何況現在甘寧等人對他隻是不太禮貌,並沒有別的什麽…
甘寧跟李儒之間的事情,嚴紹都看在眼裏,但是他卻沒有一點想要調解的意思,隻是微微笑道。
“所以,對待我們將來的財主,還是要恭敬一些為好…
是的啊,像是這樣的大財主可是不太好找啊,至少就如嚴紹所知的,能像糜家有錢的也就一個河北的甄家而已。
現在河北還不在嚴紹的手中,而糜家卻是近在咫尺,嚴紹要是不好好把我一下也就太可惜了。嚴紹相信糜家的人也一樣會樂於接受他拋出的橄欖枝的。這個亂世,誰也不清楚什麽時候會發生何等的異變,不說陶謙的能力如何,就是他的歲數也無法庇護徐州太久。真到了那個時候有個退路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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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是不懂得那麽多的道道,不過嚴紹待他如國士,他也願意以死報之,這也是甘寧的性格。過去在益州時那些地方豪強或是官府中人,要是願意以禮相待,他就也跟著願意同樣的回報,可要是對方敢輕視於他…
那就別怪他搶他娘的了…
與此同時,糜家的府邸中糜竺跟糜芳回到家中之後,糜芳也是有些奇怪的問道。“兄長怎的真的邀請那嚴紹來我們家了?
糜竺無奈一笑、“這如何是邀請,是人家主動要求登門拜訪,現在人家是青州之主,又是徐州的救星,我等都要仰仗於他,如何能拒絕的了?
何況,為何要拒絕呢?
糜竺也有自己的心思,他固然是忠義之人,若是有了效忠的對象無論如何都會想方設法的去報效。可是陶謙真的是他效忠的對象嗎?隻怕未必…
他會在陶謙帳下任職,無非是想為糜家圖一份利益。
甚至於他會為陶謙效力,也是因為陶謙的這個州牧是朝廷冊封的。考慮到任期的問題,早幾年陶謙就該退位讓賢了,也就是現在天下大亂,朝廷也是自顧不暇根本管不到徐州來,不然徐州上下誰會為陶謙拚命?至少糜竺不過…
現如今天下大亂,糜家富甲一方更是成了許多人眼裏的肉。將來陶謙身死,徐州沒了人庇護,頃刻間就會亂起。這時糜竺就不得不多做考慮,為自己尋求一條退路了。
而嚴紹就是一個很好的退路,雖說青州距離徐州有一些距離,但是並不遙遠,這嚴紹也是一代的梟雄,麾下雄軍數萬。境內治理的不敢說是人間樂土,好歹也要比當今世上的許多地方要強出許多。尤其是那北海郡,就連糜竺也聽說過那的情況…
無論怎的看,都是一個上好的選擇…
不過…
“小妹呢?我等在外麵的時候她沒有胡鬧吧?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這個讓他最為頭疼的妹妹啊…
“小妹啊…糜芳也不是很清楚。“不清楚啊,我跟你一塊都在城外,如何能知道家中的事情。不過想來經過上次的事情,那兩個護衛也該恪盡職守一些了,總不至於在讓小妹跑出來吧…
又或者說,若是那兩個人在讓糜貞一個弱女子跑了出來,那這兩個飯桶也就沒有繼續留著的必要了——————連一個小女子都看不住,將來別說是為了主人家效死了,就是看家護院也不夠用…
這樣的人?留著有何用?
糜竺點點頭,覺得糜芳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眼下最讓她頭疼的就是這個小妹了,自幼就寵慣壞了,無法無天的。過去就在城中鬧出過許多事情來,這次更過分,打仗的情況下居然套著一身盔甲就跑到城牆上去了。若不是有家中的兵將認出了她,糜竺甚至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情。
“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了,就在城中替她找一個好人家嫁過去吧…
雖說那樣會苦了妹夫,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至於自家妹子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家,糜竺到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家的妹紙樣貌如何糜竺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看不在眼裏。
平時要不是自家的門欄足夠高,提親的人怕是都要把門來給踩破了,再加上自己奉上的一大筆嫁妝,隻怕全徐州的人都要心動了。
“這個…談到婚嫁的事情,糜芳多少有些不同的意見了。“小妹還年幼,這種事情再多等幾年也可以的吧…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家的小妹要是得到了這個消息會鬧騰成什麽樣子,到時怕是要全家都雞犬不寧了。
自家大哥別看表麵上凶悍的很,實際上心底最是疼愛小妹。到時候不忍心責罰小妹,最後怕是就要找自己撒氣了。
“哼…談到這個,糜竺就有些生氣。“小妹這樣還不是你寵慣的,要是再不找個人家管製一下,將來還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呢,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按照我說的去辦就可以…
不過…
“你跟小妹的關係比較好,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你就去跟小妹說一下…
卻是也不願意在這件事上觸了自家小妹的黴頭,打算讓糜芳去做這個替死鬼。
望著糜芳無言以對的表情,糜竺麵無表情,心底卻偷笑了一下。
話是可以說的強硬一些,不過事情還是要做的…
而且自家小妹被關了這麽久,估計也有些憋壞了,想了想,糜竺決定去看看小妹怎麽樣。
糜芳也有這方麵的想法,點點頭就跟著一塊去了,才剛到糜貞所在的房間的院子裏麵,就看到那兩個護衛還像鐵塔一樣的站在哪裏。
“大公子…
雖說糜竺已經成了家中的家主,可是家中的下人們還是比較喜歡稱呼他為大公子,這個習慣卻是短時間內無法更改的了。
“嗯…望著這兩個護衛,糜竺點點頭,沒有開口,到是旁邊的糜芳則是開口問道。“小姐怎麽樣了?沒有出什麽事情吧?
“沒有…聽到糜芳詢問,其中的一個人連忙回答道。“小姐一直在房間裏麵安坐,並沒有外出走動,好似一直在房間裏麵跟其他的侍女忙活著什麽…
“這樣…糜竺聞言也是鬆了口氣,本以為自家的妹子會好好的鬧騰一陣的,看來是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至於糜芳更是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揚聲道。“小妹,我跟兄長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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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糜貞其實也是剛剛帶著兩個侍女回來,沒辦法,她的活動還算是比較靈便,可是她的兩個侍女就…
那兩個侍女就是出去的時候都是廢了好多功夫,好在回來的過程要比出去簡單了些,不然隻怕折騰到天黑也折騰不完。
親眼目睹了真正的戰陣如何,糜貞顯得精神奕奕的,就連白天的疲憊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到是她的兩個侍女,回來以後卻是變得東倒西歪的,不成樣子。畢竟跟糜貞不同,這隻不過是兩個普通的小丫頭片子,平時也隻是跟在糜貞的背後跑來跑去的,幾乎沒幹過什麽事情。
三個人正在屋子裏麵將鎧甲脫下,這個時候聽到外麵糜芳的聲音,三個人連房間裏的其他侍女一個個全都是花容失色的樣子。
這要是糜竺跟糜貞走進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糜貞還好說,剩下的四個侍女下場恐怕就有些堪憂了——————無論是多麽寬厚的家主,對於這種事情恐怕也是無法容忍的吧。
好在這個時候糜貞還是比較鎮靜的,聽到糜芳的聲音盡管也是害怕了一陣,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對著兩個侍女使了一個眼色。
糜竺跟糜芳推開房間的門,才剛走進去就看到兩個侍女迎麵而來。
“大公子,二公子…兩人盈盈一拜道,都說女人天生會演戲,兩人也是如此,就是心底再怎麽慌張,在二人麵前還是作出了一個鎮定的樣子。
當然,某些細節上麵還是會有一些缺憾的,畢竟兩人不管怎麽說都不是專門學演戲的。不過現在糜竺跟糜芳兩人也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們的身上,到也沒有注意到這點。
“小姐呢?
“小姐…兩人對視了一眼,開口道。“小姐正在房間裏麵休息,特意派我二人出來,請大公子跟二公子稍微等候一下,小姐馬上就出來…
其實兩人本來想說糜貞正在沐浴的,但是倉促之間哪去弄那麽打的一個澡盆?好吧,其實澡盆還是比較好解決的,作為徐州首富的妹子,糜貞的一切用度就是陶謙的親閨女都比不上。
這個所謂的小院,也已經比很多人家的主宅都要大了,單是現在的這個屋子就已經是相當的大了,放一個浴桶還是很簡單的事情,隻是裏麵的水…
如此多的水,倉促之間卻是很難弄出來的,何況外麵還有倆護衛在守著,就是真的弄來那麽多的水來,隻要詢問一下也就露餡了。到不如直接說糜貞睡了,就是糜竺跟糜芳是糜貞的親哥哥,總不能在人家還沒起床梳妝打理的情況下就貿然闖進去吧?
果然,糜貞的這個辦法還是有些用處的,聽到妹紙剛剛睡醒,正在梳妝,兩人也沒有懷疑這個時間就睡覺的合理性,一個個的也沒有說些什麽——————在兩人看來,被困在房間裏麵一整天的時間,睡一會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換成他們是在房間裏被困了這麽久,除了睡覺之外恐怕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了。
兩人先是找了一個房間坐下,端起侍女端來的茶輕輕的抿了幾口。
至於糜貞?則是在另外兩個侍女的幫助下,正忙著將身上的鎧甲脫下來,然後在好好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每次想到這裏,糜貞都忍不住有些埋怨自己為何剛剛不把那個鎧甲找個地方藏起來,非要帶回屋子裏。不說翻牆跟爬屋子的時候究竟有多麻煩,現在更是成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不過那時候糜貞也是擔心自己的兄長跑過來找自己,自己卻不在屋子裏麵會露餡,急切的情況下也顧不得什麽了。如今卻…
好在這鎧甲也不是而別的難弄,也就是說話的功夫,已經被弄的差不多了。而後糜貞在兩人的幫忙下,弄了一個很淡的妝容,也就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期間所用的時間,還不到一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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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下邳城內的氣氛相比,外麵曹營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凝重。
雖說曹軍的這些將領們也很清楚嚴紹來了,這下邳城的難度會比之前提高上許多,卻也沒想到青州軍的出現會變得如此棘手。之前徐州軍的將領上的缺陷,幾乎被青州軍完美的補足了。
這還沒什麽,最關鍵的是現在曹軍之中最重要的幾個將領幾乎人人負傷。尤其是夏侯惇跟曹洪兩個悍將,平時都是被曹操當成是箭頭來使用的,如今也慘遭重創。
曹洪還算是稍微好上那麽一點,至少還能活動一下,除了身上的創口多了那麽一點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可是夏侯惇就…
他身上傷勢嚴重的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地步。這些日子裏營中最好的幾個大夫幾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夏侯惇的身邊,幾乎到了就連方便的時候也是挑著在夏侯惇身邊來進行…
如此一番麻煩,才總算是勉強讓夏侯惇的傷勢穩定了一些,不至於像之前一樣岌岌可危的地步。
每次隻要想起夏侯惇的傷勢來,都會讓曹操心中沉重。
“主公…湊到曹操的身邊,荀攸勸諫道。“如今徐州軍的缺陷已經被青州軍給補足,我軍中的糧草也有些不是很充足了,若是再這麽下去隻怕形勢不妙,還請主公早做打算。
“不錯…這個時候戲誌才也不得不讚同一下荀攸的提議了。“主公,報仇之事並不急於一時,眼下我等應該早回兗州,等到一切準備充分了以後再來為曹公報仇雪恨…
然而這時的曹操已經被仇恨懵逼了雙眼,哪裏還能聽的進去他們的話?
這個時候曹營之中幾乎沒人注意到,正有一匹快馬趁著夜色,從曹軍的包圍圈中突圍出去,而且方向…
恰好也是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