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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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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代采取的是分封製,漢代初分封的諸侯國有同姓,也有異姓功臣(不過隨著英布,彭越等人的叛亂就沒有了異姓王)到七國亂後,封國就隻有租稅收入,國內官員任免,鹽鐵等都收歸中央。


  於是就出現了一州之內,國、郡並存的現象。青州原本的行政區域有很多,包括平原、濟南、千乘、齊國、北海、東萊、膠東等七個地方,後來隨著時間變化變成了六地——————當然,這並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隨著時間不斷的變化。


  原本的青州尚算是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之下,直到十常侍亂政、黃巾起義等一係列的事情降臨到頭上,再加上又有焦和這麽一個昏聵的刺史擺在那裏,可以想象青州的結局是什麽?

  後來焦和病逝,連名義上的主導者都沒有了,青州也就跟著亂作一團。各郡之間到是沒有互相征伐,或許是除了嚴紹之外還沒有出現有這種野心的諸侯。可是青州境內卻是盜匪橫行,尤其是黃巾軍…


  在徐和被擊敗之前,青州除了北海郡外,幾乎成了黃巾的樂園。百姓也因為這個緣故人心惶惶,許多百姓壓根就不敢在城池外麵居住,隻有城牆才能給他們一些安全感。很多的村子跟鎮子也因為這個被徹底的荒廢掉,在加上累累白骨,許多地方幾乎成了鬼域。


  直到嚴紹攻陷了齊國為止…


  紛爭的戰亂帶來了許多的傷亡,可是在戰亂結束之後,百姓們對嚴紹卻十分的歡迎。對於這些已經受夠了戰亂的人來說,無論是誰,隻要能給他們帶來太平日子,他們都會歡迎的…


  無論是嚴紹,還是其他人都是如此…


  可惜的是,他們或許沒有想到,眼下的太平隻是繁花一現罷了…


  占據了齊國之後,嚴紹到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動靜。而是先自封為青州牧,同時對自己帳下的一眾文武進行封賞——————對任何團隊來說,這都是最重要的。


  沒有人的忠誠會是無緣無故的,或是因為讚同理念,或是因為有什麽恩惠,使得對方有著報恩的心理。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利益上的,你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他便給予你足夠的忠誠。


  很多時候這種事情就是這麽簡單,即便是嚴紹帳下的諸多文武,若是嚴紹不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利益,其中大半隻怕也會在轉眼的功夫便拋棄嚴紹,尋找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君主…


  於是在占據了青州以後,封賞有功之臣也就成了必然的…


  文臣方便就不用多說了,當然是以程昱、董昭為首,輔以國淵、崔琰等人。沒辦法,嚴紹帳下的文臣實在是太少了些,好在含金量還是足夠的,也能幫助嚴紹處理州事,到不至於讓他手忙腳亂。


  跟文官的陣容比起來,嚴紹帳下的武將陣容無疑要豪華上許多。主要是以太史慈、趙雲、黃忠、甘寧為首,管亥、孫觀、周倉、武安國跟裴元紹等次之。


  除此之外,嚴紹還施行了許多政令。如將治所從北海遷往齊國,屯田製推廣到除平原以外的整個青州,同時下達政令,赦免境內所有黃巾餘孽的所有罪行,隻要他們肯投降…


  投降的青州黃巾則會被安置在青州各郡,充實地方上的人口,彌補這些年來天災人禍帶來的損失。而通過屯田製的方式,也可以確保這些投降的黃巾能有一個著落,不至於因為沒有活路再次叛亂。


  再加上其他一係列的政令,使得原本混亂的青州在短時間內得到平靜,也讓嚴紹的聲望在青州境內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提升。即便是那些對嚴紹頗有微詞的世家對這一舉措也相當讚同——————就是他們也一樣受夠了這混亂的局勢,渴望著太平日子。


  “呼,總算是忙完這一切了…示意下麵的文武官吏可以散去以後,嚴紹躺倒在椅子上,很是鬆了口氣。


  漢代當然是沒有椅子的,據文籍記載,椅子的名稱始見於唐代,而椅子的形象則要上溯到漢魏時傳入北方的胡床。敦煌285窟壁畫就有兩人分坐在椅子上的圖像。257窟壁畫中有坐方凳和交叉腿長凳的婦女,龍門蓮花洞石雕中有坐圓凳婦女。


  盡管當時的坐具已具備了椅子、凳子的形狀,但因其時沒有椅、凳的稱謂,人們還習慣稱之為“胡床,在寺廟內,常用於坐禪,故又稱禪床。唐代以後,椅子的使用逐漸增多,椅子的名稱也被廣泛使用,才從床的品類中分離出來。


  但是對嚴紹這個現代人來講,沒有椅子實在是太不方便了些,即便是已經穿越了許多個年頭,他還是不太習慣跪坐的姿勢。這個時代的人又不講求什麽魏晉風度,對規矩還是比較看重的。


  別無他法之下,嚴紹也隻能強讓自己喜歡這個時代的風俗。直到嚴紹的實力變得越來越強,也越來越不需要去看他人的眼色,他最先敢的幾件事情裏麵,就有弄一個椅子出來…


  不過他帳下的文武有的喜歡了這種新東西,有的則不然,所以重要會議時一行人仍舊采取跪坐的方式,到是讓嚴紹頗為鬱悶了一陣——————沒辦法,總不能所有人都跪著,就嚴紹自己一個坐著吧?


  嚴紹又不是皇帝,真要這麽幹,或許有的還無所謂,但對某些人來講就…


  “主公…


  嚴紹正在那裏偷懶的時候,就見董昭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些什麽,這一嗓子到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呼,公仁,你可是把我嚇了一跳,還好不是季珪…說著嚴紹甚至還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汗珠,一臉驚怕的道。


  也難怪嚴紹會如此,實在是崔琰太………太過忠言逆耳了點,無論什麽事情都要挑出一些毛病來,不僅是嚴紹帳下的文武如此,就連嚴紹也一樣被說了好久,惹得嚴紹帳下文武除了幾個跟崔琰同類型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對他避之不及。


  偏偏崔琰說的事情還都是為了你好,嚴紹又不是那種混帳到不識好歹的人,別無他法,也就隻有忍氣吞聲。


  而對崔琰來講,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嚴紹的許多習性。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隨著地位的增高嚴紹漸漸的開始恢複許多以前的習慣,如椅子便是其中之一,還有許多新奇的東西在別的臣子看來還沒什麽,但在崔琰看來就有些離經叛道了,何況其中還有許多近似於墨家的東西——————在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儒學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當然,這到不意味著百家就此消亡了,隻是隱匿了起來,至少當今的許多文士本身便在學習法家或是別的什麽。


  但在崔琰看來,嚴紹身為青州之主也如此卻是不應當的,耳邊的呱噪也就成了時常會有的了…


  “主公不要怪罪季珪,季珪也是一番好意…董昭看著嚴紹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一聲,而後勸說了一下。,

  “我也知道季珪是出於好心,若不是忠直之臣又怎麽出此逆耳?隻是他的這個性子我實在是有些無法習慣啊…談到崔琰,嚴紹也是又愛又恨。


  愛當然是因為他的能力,崔琰的為人也極為清廉正直,這樣的人在曆朝曆代都不多見。可是恨嗎,無非就是太過呱噪了一些,而且無論什麽事情都會如此,讓嚴紹也有些無法忍受。


  董昭又笑了一下,這次卻是沒有接話。


  嚴紹也隻是抱怨一下而已,到是沒有別的意思,看著董昭似乎有什麽重要事情的樣子奇怪問道。“對了,你來這裏是有什麽要事嗎?


  談到正事,董昭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幾分,湊到嚴紹身前將手裏的信件遞給嚴紹。“主公,江東孫堅死了…


  “嗯?嚴紹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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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嚴紹的存在,青州漸漸歸於安定,百姓不敢說安居樂業,好歹也不必擔心因為亂軍而丟掉性命。原本被荒廢掉的農田開始有人耕種,廢棄的商道也重新開通。


  再加上嚴紹手裏還有如裴元紹這樣的王牌,憑著裴元紹在青州黃巾內的影響,大批的黃巾餘孽開始選擇投降,並被分批安置在了青州的幾個郡內,不僅增加了青州的人口,也算是增加了嚴紹的實力。


  但是青州安定不代表其他幾個地方也是如此,因為冀州的事情,袁紹跟公孫瓚本就鬧的不可開交。尤其是公孫瓚的從弟公孫越,受公孫瓚委派率領一千騎兵去與袁術聯盟時,恰逢袁術與袁紹爭奪豫州。袁術派公孫越參戰,結果公孫瓚的這個從弟很是倒黴,在交戰的過程中中流矢而死。


  要說這也是命,但對公孫瓚來將卻完全不可接受,兩家的關係本來就惡劣的可以,自己的弟弟死了,公孫瓚更是遷怒於袁紹,遂開始與袁紹交戰。


  與此同時,袁術也派依附於他的孫堅領兵攻打荊州劉表,圖謀荊州領土,孫堅本就因為前次劉表阻攔他去路的事情懷恨在心,有了袁術的命令,也就盡起本部兵馬,打算先滅了劉表再說。


  期間部將程普勸說:“袁術多詐,未可準信。


  孫堅聽了卻有些不以為然的回答:“吾自欲報仇,豈望袁術之助乎?他也清楚袁術不可信,但是他更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可惜的是,劉表卻不像他想的那麽沒用。或許劉表此人守城有餘,進取不足,可是能單槍匹馬奪取荊州,要說他一點本事卻是沒有可能,何況除了自身的能力以外劉表帳下還有兩個一流的謀士,也就是蒯家的那兩個弟兄,有他們在旁邊出謀劃策,又怎麽可能會算不中孫堅?反觀孫堅勇武過人,部將也是一個比一個強,卻沒有什麽謀士在身邊。


  果然,在兩人的謀算之下,孫堅中了埋伏,被亂箭射死,死的時候年僅三十七歲,算是各鎮諸侯之中死的最年輕的一個…


  消息傳出,人人驚訝。


  畢竟孫堅過去有著江東猛虎的稱號,就算是董卓也深為忌憚,如此的英雄按理來說該會有一番作為才對,沒想到居然就這麽死於一處沒什麽名頭的小道之中,難免會讓人唏噓。


  至少在得知消息時,嚴紹等人很是沉默了一陣,不過消息傳到長安之後,到是讓董卓很是高興了一陣。


  “吾除卻一心腹之患也。


  也難怪他會這麽高興,酸棗會盟時真正出力的諸侯沒幾個。考慮到那時嚴紹跟袁紹等都各有想法,出力最大的其實隻有孫堅跟曹操兩個人而已,其中孫堅的戰功則是最大的一個。


  當初孫堅能第一個進了洛陽,固然包含了運氣在內,也是經曆了一番廝殺的。如今孫堅死了,怎麽不讓董卓鬆一口氣?


  “孫堅的兒子多大了?高興了一陣子之後,董卓側過頭去詢問了一聲。


  “聽說隻有十七歲。旁邊陪著的李儒連忙回答道。


  董卓聽了,頓時不以為意起來。


  十七歲,在他看來根本就成不了什麽事情,也沒有什麽值得顧慮的地方。


  隻是…


  就在他心情正好的時候,外麵突然走進了一個人來。“相國,有消息自青州傳來…說罷就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李儒。


  李儒接到手裏,看了一眼便交給了董卓。


  董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將書信拆開查看了一番,隻是才剛看了沒一會,便怒氣衝衝的狠拍了一下桌子。


  “哼!嚴紹!

  李儒聽了心中一驚,連忙從地上撿起被董卓扔掉的書信,也查看了一番,臉色也變了一下。


  原來書信上正寫著嚴紹攻陷臨淄,如今已經自封為青州牧的消息。


  無論怎麽看,這種自封官職的事情都是對朝廷赤裸裸的蔑視,不過考慮到如今漢室的情況,是不是蔑視似乎都不怎麽重要了,真正關鍵的是在掌握大半青州之後,嚴紹的實力也達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


  再加上嚴紹同董卓之間矛盾重重,可以想象接下來他同董卓之間的關係。


  “嚴紹勢力日漸增強,恩相不可不防啊…


  “哼,豎子,某早晚要將其誅殺之!說到這裏,董卓也遲疑了一下。“隻是青州距離長安路途遙遠,某就是有心圖之,也是無可奈何啊…


  “這…要說李儒也算是一流的謀士,甚至很有可能接近於超一樓的級別,隻是這種事情倉促之間,他也不可能想的出什麽辦法來,隻好無奈的道。“此事儒也沒有什麽辦法,還請恩相能給予一些時日來…


  本來董卓對李儒還抱有期待,這麽一聽頓時有些失望起來。


  好在他同李儒的關係親厚,到不會怪罪些什麽,隻是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已。


  不管如何,孫堅身死,對董卓來講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何況嚴紹同他不對付是不假,之前酸棗會盟的時候卻很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意思,從中可以看的出來嚴紹對討伐董卓的事情並不怎麽用心。


  再加上關東諸侯彼此之間互相攻伐,尤其是袁紹、袁術、公孫瓚等簡直就是勢不兩立的程度,對董卓沒有太大的威脅可言,自此越發的驕橫起來,出入僭天子儀仗,封弟董旻為左將軍、鄠侯,侄董璜為侍中,總領禁軍,董氏宗族,不問長幼,皆封列侯。


  除此之外,還在離長安城二百五十裏,別築郿塢,役民夫二十五萬人築之。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蓋宮室、倉庫,屯積二十年糧食,選民間少年美女八百人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知其數。家屬都住在內。卓往來長安,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公卿皆候送於橫門外。


  卓常設帳於路,與公卿聚飲。一日,卓出橫門,百官皆送,卓留宴,適北地招安降卒數百人到。卓即命於座前,或斷其手足,或鑿其眼睛,或割其舌,或以大鍋煮之。哀號之聲震天,百官戰栗失箸,卓飲食談笑自若。


  再加上董卓在長安的諸多暴行,可以說是人神共憤!


  尤其是落在一眾老臣的眼裏,更滿是憂慮,已經成為司徒的王允無疑也包含在其中。


  至夜深月明,想到漢室垂危,策杖步入後園,立於荼蘼架側,仰天垂淚。隻可惜這一次就沒有貂蟬供他利用了,不過王允也是老謀深算之輩,又如何想不出用來對付董卓等人的計謀?


  而且如今漢室的局勢,也由不得他繼續拖延下去…


  思慮一番之後,次日從家中取出藏了許久的明珠幾顆,而後又請來良匠嵌造金冠一頂,秘密的派人送到呂布的府邸中。


  呂布得到了金冠自然大喜,連忙趕到王允家中表達謝意。


  聽到下人說呂布來了,王允一喜,連忙從府中走出迎接,在把呂布迎接到宅邸內之後,又讓呂布位於上座。


  如此的禮遇讓呂布感到高興的同時,也讓他有些詫異。“呂布乃相府一將,司徒是朝廷大臣,何故錯敬?


  確實,呂布再怎麽厲害也隻不過是董卓麾下的大將,而且還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到不是說呂布的能力不夠,而是他畢竟是後來才投奔董卓的,要說董卓會信任他未免有些想多了。何況呂布還有殺了丁原的前科在,真正值得董卓信任的還是那些出身自西涼的部將們。


  王允聽了,放下手中的酒盞笑著回答道。“方今天下別無英雄,惟有將軍耳。允非敬將軍之職,敬將軍之才也。


  呂布大喜,連忙也敬了王允一杯。


  等到王允覺得兩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連忙揮退了左右的下人,隻留下幾個婢女在旁邊侍奉。


  就在呂布正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就見一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讓他眼前一亮。


  第二日,等到呂布高高興興離開之後,王允又畫虎照貓一般的去了董卓的府中一趟,如此,計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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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袁紹而言,這是一個值得開心的時候。


  原因無他,就在不久之前,他終於擊退了公孫瓚的進犯,穩固了自己在冀州的統治。


  當然,這其中也有那麽一些不太令人開心的消息,比如說自己的死對頭跟自己的另一個死對頭,也就是自己弟弟的袁術結盟,共同對抗自己什麽的…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實在是令人不悅的很,要說這個世上最令人不爽的,排在第一個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弟弟,其次便是北邊的公孫瓚了。兩個最令自己不爽的人結為同盟,不管怎麽看都不可能會讓袁紹覺得開心。


  好在他也不是沒有屬於自己的盟友,至少這一時期作為發小的曹操還是站在他一邊的,也讓他不至於勢單力孤,最重要的是不至於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況。曹操的存在可以使他避讓開來自袁術跟公孫瓚的打擊,也讓他的生存空間能夠稍微的寬敞那麽一點。


  將酒吞咽下肚,袁紹決定不去想這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


  但就在他一臉笑意的看著下方文武,並為之深感自豪時,一個官吏走了進來,告知他了一個似乎不是很容易讓人開心的消息。


  “主公,青州傳來消息,嚴紹已經攻破臨淄城,並自封為青州牧,如今青州僅有平原一地尚在嚴紹控製之外…


  “哦?袁紹微微皺眉。


  下麵本來還在飲酒的文武們也都靜了下來,那些武將們還好,隻是左右看了看,不清楚這個消息究竟如何,但是對袁紹的謀士們來說,這恐怕就不是什麽特別好的消息了…


  “主公,嚴紹日漸勢大,若不早早圖謀,隻恐將來不易圖之啊…思慮了一番,審配率先站了出來道。


  “不錯,主公若欲成大業,河北之地缺一不可,如今若不早圖,恐怕很難稱雄於北地…逢紀也站了出來。


  要說逢紀跟審配固然是都有自己的毛病,對袁紹卻真的是忠心耿耿,就連一點折扣都不帶打的。這也是袁紹為何會如此信任兩人的原因之一。


  旁邊的田豐跟沮授聽了,也是暗自點頭。


  袁、嚴兩家過去沒有任何衝突,但這不意味著將來就不會有。何況若是想要成就大業,河北四州便缺一不可,如今青州已經快為嚴紹所占據,若不早點想辦法,將來就算擊敗了公孫瓚又能如何?

  如此一來,也就罕見的出現了袁紹的幾個謀士立場一致的情況,隻是袁紹在點頭的同時也有些苦惱的道。


  “可是,某與嚴紹並無什麽矛盾,若是貿然攻之,隻怕…袁紹還是有些猶豫,如今他跟嚴紹兵沒有什麽很深的矛盾,反而私交不錯。


  就這麽翻臉了,對他來講還是有些遲疑的。


  沮授等人聽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主公,難道要為了私人的交情而置大業於不顧嗎…


  袁紹的幾個謀士也頗為讚成此語,使得袁紹有些動搖,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不然…就見一直沒有開口的郭圖在旁邊道。“自酸棗會盟以後,主公就為天下諸侯之首,名望高重,為天下人所仰望,若是無辜攻伐,豈不是要讓人大失所望?

  要說這時候對名望最看重的諸侯,袁紹絕對稱得上是其中之一,不覺猶豫。審配秉性剛直,本來就對郭圖這種人不是很看得起,如今聽了他的話更是有些不屑的道。“難道放任嚴紹占據青州就是上策嗎?


  “這…郭圖會出言反對,也隻是一眾習慣而已。


  跟其他諸侯帳下相對融洽,至少不至於因私廢公不同,袁紹手下就多少有那麽一點…


  武將還好,顏良、文醜兩個袁紹最倚重的大將是結拜的兄弟,私交深厚,關係比不上張飛跟關羽,好歹也算是親厚,再加上高覽等將也不是喜歡針鋒相對的那種,彼此的關係還算可以。


  文官就不同了,逢紀跟審配算是一夥,沮授跟田豐又算一夥,在加上郭圖等輩,可說是亂成一團,而且彼此之間還因為互相看不順眼等關係時常鬧些矛盾出來,讓袁紹也是頗為頭疼。


  這次郭圖站出來,就是習慣所致,可要是說智謀的話,跟田豐、沮授等人相比卻還是要差了那麽一點…


  不過郭圖的智謀不足,田豐跟沮授兩個卻是要比他強出不少來。略微思索了一番,沮授便道。“某有一計,或許可行…


  “先生有何妙計?袁紹連忙追問的道。


  沮授卻是微微一笑,對著袁紹道。“平原相劉備與公孫瓚私交甚密,其平原相的職務也是公孫瓚舉薦的,主公完全可以借口劉備欲同公孫瓚聯合進犯青州,領兵代為攻討,如此相信嚴紹也說不出來些什麽。


  “等到我等占據了平原,便等於是有了將來兵進青州的橋頭堡,最不濟也可以用平原來跟嚴紹做些交易,如此豈不勝過同嚴紹直接交惡?


  “這…眾人聽了,覺得是個妙計。


  公孫瓚同袁紹交惡,本就是勢不兩立,而公孫瓚同劉備交厚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酸棗會盟劉備能參與,也是公孫瓚帶著自己的這個同窗一塊去才能有這個資格。


  如今平原危在旦夕,要說公孫瓚會支持劉備這並非沒有可能的事。


  這個時候袁紹以公孫瓚可能會出兵支持劉備為借口,也跟著一塊出兵平原,便算是勉強有了一個理由。至於占據平原以後究竟該如何辦,這個就等之後再說吧。了不起就是跟嚴紹交惡一場,卻也是無法避免的事。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袁紹的目標本就是統一河北,青州又恰恰是河北四州之一。兩者之間本就會有衝突,現在動手也隻是搶占先機罷了。


  “隻是,該派何人領軍?這時的袁紹也算是兵強馬壯,之前能硬了公孫瓚除了麾下將領作戰英勇以外,跟他的兵力足夠多也不無關係。


  “這個嗎…沮授輕撫長須,思緒起來。


  平原劉備到算不了什麽,不說沮授壓根就沒見過他,即便是見過了恐怕也不會在意。無他,除了長相奇特,再加上有兩個勇力過人的結拜兄弟之外,這時的劉備確實沒表現出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嗯,除了仁義過人以外。


  到是嚴紹,他卻是曾經親眼見過的…


  那還是烏桓之亂時的事情,嚴紹領兵前往冀州相助,期間同冀州賈琮關係密切,而沮授當時也是冀州的官吏之一,曾經在賈琮迎接嚴紹的酒宴上親眼見過他。


  嗯,比較遺憾的是那時沮授在冀州的地位並不是特別高,至少還沒有高到值得賈琮特意介紹一下的地步,嚴紹也不曉得坐在下麵的其中一個文吏就是大名鼎鼎的沮授,最終失之交臂。


  不然以嚴紹的性格,就是死皮賴臉的,肯定也是要想盡辦法的將沮授拉攏到自己帳下來。


  不過席間沮授對嚴紹卻是印象深刻,還有那時他帳下的諸多文武也是一樣。認定對方確實是當今的英傑,也是自家主公最大的敵手之一。若是隨便的派一個人過去,隻怕非但不能擊敗嚴紹,反而容易為其所敗。


  隻是…


  不等沮授想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就聽郭圖已經開口道。“主公,我這裏到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哦?要說智謀方麵,袁紹確實很是依賴沮授、田豐跟審配等人,可要說親厚嗎,卻是對郭圖最為親厚。一方麵郭圖是最早跟隨他的謀士之一,其中的交情不是後來的田豐等人可比,還有一個就是郭圖的性格討喜。


  如田豐等,過於剛直,沮授到是稍微好些,卻也好的有限。


  真到了必要的時候,直接出言頂撞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袁紹在依賴他們的同時,其實心裏也是不喜的很。


  如今聽說郭圖有計謀,頓時精神了一下。


  郭圖見了,心中一喜,連忙答道。


  “主公莫非忘了大公子了嗎…


  他所說的大公子,正是袁紹的長子袁譚。


  此語一出,田豐、沮授兩人還沒什麽,逢紀跟審配卻是心中一驚,而房間內的另外一些人也是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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