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縱橫青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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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滾落在地上,血混合著泥土黏了一臉,顯得異常的猙獰。
不需要甘寧親自下馬,已經有一個小校快步趕來,將那頭顱收拾。這些可是甘寧功勞的證據,到不是說沒有這些東西就證明不了甘寧的功勞了,而是有這些東西的話,會更無可爭議一些。
剛剛的那個莽漢在青州黃巾裏也算是一員悍將,如今就這麽被甘寧斬殺,對麵的青州黃巾頓時一片死寂。原本大聲呼喝的士卒們幾乎都閉口不言,士氣跌落的驚人。
反觀嚴紹這邊卻是士氣如虹,尤其是在甘寧耀武揚威似的在陣上轉了一圈,甚至是在徐和等人的麵前來上一圈之後,軍士們的士氣更是振奮到了頂點。
“鼠輩,可還有人敢與某一戰!幾乎就是在不足百步的距離內,甘寧對著對麵的青州黃巾厲聲喝道。
如風雷一般的喝聲,清晰的傳遍了整個戰場,更是讓對麵的徐和等人麵色難看起來。
尤其是徐和本人,看著背後跌落的士氣,心中一陣皺眉。
跟那些隻知道自己人多勢眾的部下們不同,他可是很清楚士氣的重要性。尤其是對一支烏合之眾來講,作為這支黃巾的統領,徐和很清楚他背後的這些便是徹頭徹尾的烏合之眾,若是碰上了順風仗還沒什麽,可要是逆風仗…
一個沒弄好,恐怕就是大局不穩…
想到這裏,徐和也有些惱火起來,恨不得現在就給自己幾個耳光。
他早就聽說過嚴紹帳下猛將如雲,尤其是那太史慈,曾經陣斬華雄,還有那個趙雲,也曾經跟太史慈一塊在虎牢關前大戰呂布——————其實這個時候太史慈也算是青州名將了,至少要是在青州找幾個名將出來,太史慈絕對排在首位。
但是誰叫這個時候呂布的名聲更大一點?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猛將,是立於所有武將頂點的存在。
能跟他戰成平手,對任何一個武將而言都是一種殊榮,更別提這個時候的趙雲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而已。
實際上劉關張之所以能名揚天下,跟虎牢關前同呂布的對決也有很大的關聯。雖說是三個打一個,但是人家呂布是什麽人,劉備他們又是什麽人?一個縣令,一個馬弓手,還有一個可能連馬弓手都不是的,就這麽三個雜兵級別的人物能跟天下第一的武將弄個平手,這絕對是一種褒獎了。
隻是單挑的事情已經開始了,後悔也晚了,要是就這麽虎頭蛇尾的結束,隻怕自己這邊的士氣短時間內都無法提升起來。
要是戰陣之上能在上風,或許還好說一些,可要是弄砸了…
那個後果,誰都無法負擔。
不過話說回來,太史慈或是趙雲他都聽說過,可是這個甘寧就…
就在這時,就見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策馬而來,對著徐和抱拳。“大帥,俺去會一會他!
要說之前的那個李綱,已經算是有些猛將的影子,而此人則比先前的李綱還要魁梧上幾分,一臉的絡腮胡,簡直就跟鋼刺一般,讓人懷疑紮在紙上,會不會把紙張都紮透。
再加上一雙銅鈴一樣大眼睛,簡直凶神惡煞到了極點。
“鮑兄弟!看到此人,徐和也是一喜。
此人乃是他帳下的一員虎將,武藝如何暫且不提,至少勇武卻是很少有人能比的上。要說之前的李綱是他帳下猛將的話,那眼前這人便是在十萬青州黃巾裏麵,也算是數得著的了。
“鮑兄弟可有信心斬了這廝…遙指了一下遠處還在耀武揚威的甘寧,徐和有些咬牙切齒的道。
“錦帆賊甘寧…眯著眼睛端詳了一下甘寧,鮑忠眼睛微微轉動。“要說是在水上,就算是十個我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既然他到了路上,就請大帥等著我去為李兄弟報仇吧!
說罷已經雙腳輕夾馬肚,策馬上前挑戰。
到是徐和跟他身邊的幾個頭目聽了,似乎有些不甚了了。
“錦帆賊?那是什麽?
到不奇怪,錦帆賊在長江之上如雷貫耳,可是到了這青州怕就沒多少名聲可傳過來了。之前的那個鮑忠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居然聽說過甘寧的名頭,但是徐和身邊的這些人就…
好在這十萬青州黃巾裏麵,畢竟不全都是些酒囊飯袋。
更要緊的是黃巾裏麵許多其實都是些賊寇,過去是賊寇,後來黃巾起義了,為了混一個好名聲也就叫自己是黃巾了。
這些人別的還沒什麽,消息卻是靈通到了極點。甘寧固然是誰路上的人物,他們到也不至於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很快就有一個小頭目在徐和耳邊說了些什麽,讓徐和點了點頭。
不過說到底,那個小頭目對甘寧的來曆也是一知半解。青州跟長江的距離還是太遠了,何況還是荊州段落,能聽說過甘寧的名頭已經是他消息靈通了,至於更詳細的就…
與此同時,聽說這甘寧過去乃是長江上的大水賊,徐和先是微微皺了下眉,而後便舒展開了。
“原來不過是個水賊罷了,如此看來,鮑兄弟這次一定能旗開得勝,斬了這廝的狗頭,替李兄弟報仇!
也不怪他會這麽想,畢竟水賊嗎,或許在水上能橫行無忌,可是這卻是在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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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今日定要你死!一路疾馳,那鮑忠手持一把如關羽一般的大刀,高高舉起,對著甘寧怒聲吼道。
要說他的塊頭比之前的李綱還要大上幾分,然而他胯下的戰馬多少也算是匹良駒,居然還能經受的住,一路而來,十分的有威勢。
遠處的嚴紹看了,表情微微一變。“不想這徐和帳下,居然還有如此猛將,隻是不知道姓什名誰,究竟是何方人士…
卻是真的有那麽一點被嚇了一跳的感覺,也不奇怪,實在是這鮑忠的塊頭有些驚人,幾乎跟管亥還有周倉他們是一個級別的,一看便知道戰鬥力驚人的那一種,再加上相貌不凡,如今更是舉著一把好似關羽一樣的大刀衝了出來,十分駭人,到是讓嚴紹擔心著會不會是曆史上某個有名的武將,又或者是遺漏的那種——————想想黃忠窩在荊州,差不多五十多了才開始出名,就知道這個時期究竟埋沒了多少名將。
“主公,我去替興霸壓陣吧!那管亥看了,也有那麽點擔心。
他到是很清楚甘寧的武藝要比他強多了,但是戰場上麵,很多事情都是沒譜的事情,卻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說的清楚的。
就在幾人正在議論的功夫,那邊鮑忠已經跟甘寧交起手來。
不得不說,此人的武藝確實不凡,尤其是身上的一把子力氣,在配合上手中的長柄刀,更是威力不同凡響,幾次下來,甘寧也覺得虎口的位置微微有些發麻。
“哼!鮑忠冷笑一聲,掉轉馬頭,手中長柄刀指向甘寧。“你這水賊,不在長江上窩著,居然還敢到這陸上逞能,今日必定要讓你替李兄弟償命!
說罷,已經再次衝了上去,氣勢一如既往,到是對麵的甘寧麵色嚴肅,隻是眼神依舊是那麽的桀驁不馴。
在鮑忠看來,這次的勝利幾乎是毋庸置疑的那種,到也不奇怪,就算這個甘寧再怎麽厲害,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水賊罷了。
水賊是什麽?不過是一些在水麵上橫行無忌的賊寇而已,了不起也就是數百人的規模。或許作為北地男兒,他在船隻上麵鬥不過甘寧這些水賊,但這絕對不是因為他的武藝不如甘寧,而是因為他並不習慣水上作戰。
要是在地麵上的話,鮑忠自信絕對不會有水賊是他的對手。
他會有如此的自信,也是因為過去的經曆。
在加入青州黃巾之前,他曾經有過一次到荊州去的經曆。在那裏曾經遇到過一夥水賊,不得不說,這年月暈船的人確實有點多,這鮑忠也是其中之一,就因為這個,在船隻上盡管他奮力拚搏,甚至親手斬殺了三四個水賊,但是最後還是被對方的頭目給解決掉了。
好在他也算命大,再加上又是青州人士,多少有些水性,好不容易總算是掙紮到了岸上。沒想到那些水賊沒有眼色,居然跟著追到了岸上想要弄死這個害了自己好幾個兄弟性命的莽漢。
然後,情況瞬間變化了…
原本在他們手裏隻有一點抵抗能力的鮑忠,瞬間變得如頭猛虎一般,手裏大刀收割了至少十餘條性命,最後就連之前曾經把他按在甲板上摩擦的那個頭目也被他親自斬殺。
也曾經這一經曆,讓他身心所謂的水賊不過是一些水上賊寇,即便是水上作戰的能力超乎常人,到了主流的騎戰上麵便不堪一擊——————事實上,錦帆賊的名頭也是那個時候他聽聞的。
而當時他擊潰的那夥水賊,其實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角色,至少絕對沒法跟手下有八百弟兄,縱橫長江無忌的甘寧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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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與我死來!再次高舉大刀,鮑忠怒吼著道。
大刀帶著無窮的威勢落下,盡管甘寧已經舉起刀來,但是刀勢還是讓他手中的環刀下沉了許多,險些便要觸及到身子。
“你這漢子,到也有些蠻力,但是我似乎跟你素不相識啊…甘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其實他還是比較承認對方的勇力的,跟之前的那個李綱相比,幾乎有著天壤之別的程度。
然而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的是,對方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敵意究竟是怎麽回事,甘寧記得自己跟對方好像沒有什麽印象來著。
他卻不知道,早年鮑忠到荊州的時候,曾經被水賊給劫過一次,而且因為不善於水戰的關係,還曾經被對方的水賊頭目摁在甲板上麵摩擦了好久,後來還是憑著運氣好才逃脫了一條性命。
自然,這麽羞恥的事情鮑忠卻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即便是作為大帥的徐和也是如此。再加上過去跟他一塊被劫持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被水賊給殺光了,而水賊也被他解決的差不多了,這個秘密到是一直被保留了下來。
到了如今,除了鮑忠自己還對這個秘密惦念不忘之外,基本上已經沒什麽人還記得這件事了。本來嗎,作為青州黃巾裏麵最著名的勇士,他便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覺得不是自己武藝不如人,而是因為那些水賊太狡猾,再加上又是在自己不太擅長的地方作戰,所以才會輸掉,如今居然又見到了一夥水賊,而且還是傳說級別的,心底自然也就跟著燃起了複仇的欲望。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向人證明,所謂的水賊隻是一些離開了船隻便什麽也不是的家夥…
不得不說,這次的武藝確實不錯,幾次下來,甘寧也覺得虎口有些疼痛。
不過在格擋了一次攻擊之後,甘寧還是開口道。“這漢子,你也算是有些勇力,我家主公如今求賢若渴,若是你願意投入我家主公帳下,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鮑忠聽了,頓時大笑了起來。“你這家夥,就連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居然還想勸我投降…說著看向甘寧,已然獰笑起來。“給我死吧!卻是將手裏的大刀再次劈砍下來。
這一次的威勢,甚至比之前還要大上幾次…
而在又一次對砍了一刀之後,甘寧的那把環刀上麵,刀刃的位置上卻多出來了一個極為明顯的缺口。
別人或許注意不到,那鮑忠如何能注意不到,頓時大喜,再次舉起大刀來。
看著這鮑忠的模樣,甘寧卻是麵不改色,隻是手中環刀掄起,揮舞刀的速度卻比之前要快上許多,兩把兵刃交擊在了一塊,就在那鮑忠以為這次一定能斬殺了甘寧時,卻聽‘呯’的一聲,兩把武器居然同時碎裂。
就在鮑忠還在發楞,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就見甘寧已經伸出胳膊,狠狠的扼住了他的喉嚨,猛的一發力,居然硬是將這鮑忠從馬背上麵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