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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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黃忠囊中羞澀，給黃敘住的房間普普通通，並不怎麽樣。不過在嚴紹來了之後，一切卻是換了個樣子。黃敘的身子並不方便怎麽移動，嚴紹也就沒有給他換個客棧，但是換個房間還是可以的，從原本最普通的房間換成了整個酒家最豪華的那種。
不僅布局變得華麗了起來，房間的角落更是擺著一束熏香，縷縷青煙飄散，帶來了淡淡香氣，讓房間裏的人始終能保持一個較為舒心的氛圍。
在替黃敘進行醫治的時候，華佗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仔細想想，雖然沒能當上官，可是按照嚴紹的說法，既然是管理整個北海醫者的職務，多少也算是個官，而且遠比尋常官吏要厲害的多。仔細想想，就算他辦成了嚴紹委托的事，頂多也就是做個小小的縣官而已，所轄不過一縣。而嚴紹許諾的卻是整個北海郡的大夫，將來更是許諾了整個青州，甚至是河北四省，這可比區區一個縣官要強的多了，想到這裏華佗的心理也就舒服多了——————也難怪他會這麽想，實在是華佗過於看輕自己跟黃忠了。
他自己就不說，就算被百姓稱之為神醫，實際上還是個平頭百姓。
至於那黃忠？
嚴紹知道這是不世出的猛將，是未來西蜀的五虎上將之一，華佗又不知道…
所以思來想去，他到是心滿意足了起來。
隻是…
他這邊心情不錯，旁邊的管亥等人心裏就有些沒譜了…
“主公，此人真的沒問題嗎？有些猶猶豫豫的，管亥對著嚴紹開口道。
其他幾人臉上也大多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似乎對華佗稍微沒了些信心。
這個時代對神醫的印象都是那種童顏鶴發，仿佛神仙中人的感覺，這也是為何剛見到華佗的時候，眾人心裏都多少有些信心的緣故。別的不說，至少在賣相上華佗還是很不錯的，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個高人。可是現在眾人都看的出來，這個似乎跟老神仙也沒什麽區別的家夥，其實壓根就是個官迷。
瞬間眾人的印象分就降低了不少，連帶著也就對華佗失去了許多信心…
“這個…說實話，華佗是個官迷的說法嚴紹多少也聽說過，隻是在他看來既然是如華佗這樣的神醫，就算對做官多少有些興趣，似乎也不該如眼前的這般，這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是不是找錯人的錯覺，但是對華佗的名字他還是很有信心的，麵對管亥等人的疑問也隻能道。“隻要下麵的人沒有找錯人，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是的，隻要下麵的人沒有找錯人，那麽憑著華佗的醫術就不可能會出現什麽問題、或者說現如今也隻能指望華佗了，畢竟要是華佗這個建安三神醫中最有名的都沒辦法，隻怕找別人也沒希望了——————其實到也未必，畢竟華佗是以外科見長，建安三神醫基本上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向，就像張仲景一樣。不過華佗既然能名傳後世，就算不屬於外科的方向也不會弱就是了。
既然嚴紹都這麽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能是用將信將疑的目光看著華佗，心中嘀咕不已…
尤其是那黃忠，更是死死的盯著華佗，若是黃敘真的出了什麽問題，隻怕他連剁了華佗的心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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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個官迷，可要是沒有一顆醫者之心，華佗也不可能會有這般的成就。在替黃旭診治時，華佗也是一臉肅穆。
好在他的醫術算是實打實的，短短兩日下來，黃旭的病情已經大大好轉。雖然距離痊愈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就連想要任意的下地行走也不可能，可是他身上的變化卻是每個人都能看的出來的。
“好了…閉目替黃旭診治了一下，華佗微微頷首。“病情已經有了極大的緩和，雖然還無法乘馬，但如果隻是泛舟而去，有老夫在旁邊護著，相信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本來作為一名醫者，華佗應該建議黃敘繼續休養，而不是就這麽隨意的動彈，何況還是乘坐舟船。但是現在的情況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就這麽繼續留在襄陽，隻怕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就算是殺身之禍也不是沒可能…
他雖說是個醫者，卻也不是迂腐之人，當然懂得隨機應變的道理。
“多謝神醫！黃忠極為感激的道。
他最關心的莫過於黃敘，如今愛子的病情總算好轉過來，黃忠也是心中一鬆，對救了黃敘一命的華佗更是感激涕零。
“豈敢，豈敢…這段時間華佗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嚴紹的情況，知道他在青州可說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尤其是在焦和死後更是再無製衡，雖無刺史之名，但也差不多了，因此倒也不敢怠慢了黃忠這個極受嚴紹重視的人物。
他很清楚，無論醫者的醫術究竟有多高，在當權者看來也不過是區區小術而已，根本無法跟這些沙場上的猛將相比。如今救了黃敘一名，也等於是跟這黃忠打好了關係，對他將來卻是有大大的好處。
“不想這老頭還真有一手…管亥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詫。
他到是不懂醫術，不過黃敘的變化還是看在眼裏的，再加上之前襄陽城那麽多的名醫都沒有辦法，華佗的醫術可想而知。這也讓他收起了幾分對華佗的輕視，畢竟有能耐的人總是會受到更多的重視。就像呂布一樣，誰都隻到他的人品不太好，尤其是在後世的許多作品裏更是被描述成了一個智力值隻有十幾，二十幾，但就是憑著他那堪稱最強的武力值，使得他即便是在後世也有很多忠誠的fans。
何況是人都是會生病的，尤其是如管亥這等沙場上的猛將，身上更是有許多的傷勢。眼下正值壯年還沒什麽，可是等到老去了，誰知道會不會舊疾纏身？這時認識一個神醫總是有好處的…
管亥的神情落在嚴紹眼裏，不由心中暗笑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麽。
“謝謝爺爺…躺在病榻上，黃敘弱聲道。
好歹也是病了這麽久，就算是被華佗診治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好轉起來。但是臉上泛起的幾絲紅潤，卻證明他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
這段時間來，他也清楚自己的身體會變好都是多虧了眼前的老爺爺。再加上就算覺得華佗不怎麽靠譜，管亥等人也不可能在孩子麵前嘀嘀咕咕的，黃敘對華佗到時十分的感激。
“好孩子，你隻要把病養好了就行了…有些慈祥的輕撫了下黃敘的臉，華佗笑眯眯的道。
“主公，既然敘兒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我等是不是就可以動身了？趙雲有些急切的問道，到不是他不愛惜黃敘的身體，實在是最近的情況並不樂觀。
敢先軍的千餘騎兵馬每日都要耗費大量的糧草，那劉表雖然沒有趕人，卻是斷了供應。繼續呆下去，隻怕他們就要連青州都回不去了。
黃忠雖然疼惜自己的兒子，但也知道這是實情，也跟著點了點頭。
嚴紹也是一皺眉，最近一段時間的糧草問題，可說是幾人的心頭之患。荊州跟青州之間的距離絕不算短，要是沒有足夠多的糧草，隻怕他們根本沒法活著返回青州。
唯一讓人感到安心的就是，如今諸侯混戰隻是剛剛有了個苗頭，各鎮諸侯尚沒有真的撕破臉皮，甚至還有部分聯軍的兵馬依舊停留在虎牢關前，隻是沒剩下幾鎮罷了。
不然他們在返回青州的路上，隻怕還要平生許多波折，但要是這麽繼續耽擱下去，怕就要考慮殺回青州的可能性了。
“好，既然如此，我等明日便離開…嚴紹看向趙雲。“子龍，一切就按照我們已經商量好的來辦…
“是！趙雲一抱拳，轉身離開了房間。
“呆了這麽久，總算是可以返回青州了…想起自己留在北海的張寧跟貂蟬她們，嚴紹也有些心熱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征戰在外，他可是有好久沒有食肉味了。本來到了荊州似乎可以放鬆一些了，偏偏卻因為黃忠的緣故而跟劉表交惡，雙方的關係瞬間惡化，這個時候嚴紹要是還有心思找女人，他給有多大的心啊？
這麽長的時間下來，嚴紹也是憋了好久了…
其實何止是嚴紹，旁邊的管亥也是想念自家婆娘很久了，隻是沒好意思說罷了…
不過…
看了一眼正站在黃敘旁邊，一臉關切的黃忠…
“到也值得…
就算沒能撈到一個堪比諸葛村夫的智囊，卻也撈到一個不遜於呂布多少的蓋世猛將…
當然，他到不會天真的以為黃忠就真的比呂布更強，或許武藝上正值巔峰的黃忠未必會遜色呂布多少。但是呂布真正讓人畏懼的除了他的武藝之外，還有騎戰方麵的統帥能力，所謂的飛將，說的可不止是他的一說好射術而已…
跟呂布相比，黃忠的武藝還行，可是統兵經驗卻顯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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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漢代的航海技術，到不是說不能把千餘兵馬送出荊州，不然赤壁之戰基本上也就不用打了。問題是倉促之間，嚴紹卻是沒有辦法湊齊這麽多的船隻。本來要是求助於劉表到也不是不行，荊州軍馬雖然不怎麽善戰，水軍的水平還是可以的，再加上規模又大，要把千餘兵馬送出荊州簡直輕而易舉的。
偏偏嚴紹跟劉表交惡，也就等於是斷絕了這條路，劉表怎麽可能借船給他。所以該如何離開荊州，也就成了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嚴紹同趙雲、孫觀跟黃忠幾人商量了許久，覺得還是應該兵分兩路，一路人數較少，走水路，乘船而走，等到離開了荊州再上岸。
另一路則是在岸上跟從，一路護送，等出了荊州再說…
這麽做的問題就是船隻的速度跟騎軍的速度，單論速度，肯定是戰馬的速度要比較高。這個時代的船隻速度還是要差了些，順風或許還可以，單總不可能一直都順風。
問題在於戰馬也是如此，或許可以短時間疾馳，卻不可能一直維持在一個較高的速度，而且還需要有時間來進行休息，再加上陸路崎嶇，有時甚至需要繞個遠。因此從總體上看，船隻的速度還是要比騎軍的速度快上許多。
“江上水盜較多，我等雖然不懼，總歸是個麻煩，可讓騎軍路上沿江而行。我等乘船，一路一停，如此或許慢了些，卻是個穩妥的辦法…
其他幾人彼此看了看，也覺得是個辦法，點頭道。“是！
“騎軍就由仲台跟子龍來領，我則是跟管亥、漢升一塊乘舟而行…說著嚴紹看了眼一臉關切陪在黃敘身邊的黃忠，他可不覺得黃忠會舍得離開兒子，船上肯定會有他一個，另外管亥基本上也沒什麽用，留在身邊也比較不錯，好歹也算是個護衛。
至於孫觀跟趙雲，敢先軍肯定要由孫觀統領，不過趙雲再嚴紹眼中也是一個很好的騎軍將領，將來必定是要獨領一軍。眼下正好是個機會，可以讓他跟著孫觀學習一下——————或許武藝方麵，孫觀確實不如趙雲，而且差距是相當的遠，可要是單論騎軍上的經驗，趙雲就遠不如孫觀了，就算是再怎麽天縱奇才，有些東西也還是需要去學習一下的。
到了傍晚，在趙雲等人的陪同下，嚴紹到劉表那去辭行。
雖說這段時間在襄陽相處的挺差強人意的，但好歹也是做客許久，走的時候總不可能連說都不說一句。
對嚴紹的離去，劉表到時一點都不意外，畢竟磨蹭了這麽長的時間，算一算嚴紹的糧草也快堅持不住了。再不走的話，除非是求劉表，不然似乎也就走不了的壓工資…
以嚴紹的脾性，顯然是不太可能會去求劉表的，所以…
目送著嚴紹等人的離去，劉表冷笑了一聲。
“等到他們走了，你就帶人去圍了那酒家，這次我到是要看看，那黃忠是否還能像前番那樣硬氣…
“是！
蔡瑁也是一聲冷笑，兩人如何也不相信就憑那華佗，區區兩日的時間就可以解決襄陽城所有名醫都解決不了的重疾——————就算是能治好，兩日時間又能做的了什麽？
蔡瑁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來，等到自己領著兵將到了酒家門前時，黃忠會是什麽表情了…
或許二人都不太了解，這個世上可是有所謂的神醫存在的…
或許這樣的神醫也有著七情六欲，而不是像常人所想象的那樣清心寡欲，是個不世出高人的想象，但至少在醫術上卻是絕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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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守在酒家的門口，看著嚴紹一行上了馬車離去的身影，蔡瑁冷笑了一聲。“走吧，現在讓我們看看那位從南陽來的神射手，是否還能那麽的傲氣…
蔡瑁的能力或許不是很強，但是行動能力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在黃忠曾經得罪過他的情況下，行動力更是達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昨夜才剛剛得了劉表的吩咐，今天一清早就已經領了百多兵馬在那酒家附近守著。
當然，考慮到若是驚動了嚴紹，多少有些不美，所以蔡瑁並沒有讓這些人離得太近，而是留在了一個剛剛好的位子上，自己則是帶了幾個親信在距離最近的一個民居裏麵住了一宿。
不過…
既然已經走了，似乎也就不用藏下去了…
蔡瑁輕輕的揮了揮手，就見許多士卒從一個個的民居裏麵走了出來。
那邊酒家的老板正慶幸著災星總算是走了，就見一大堆的士卒突然圍了過來，一個個麵目猙獰，尤其是為首的那個武將更是麵帶冷笑。
“黃漢升呢？在哪裏？
“他…他他他他他他…那酒家的老板雖然也見過一些世麵，卻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頓時被嚇得結巴了起來。
那蔡瑁卻是被他弄得有些不耐，想到那黃漢升此刻想必就在酒家的客房裏麵，一把將那老板推開，自己領著士卒衝了進去，隻是才剛剛衝到二樓的位置，就見那老板已經嚎叫著道。
“他們已經走了！
“什麽！
城門的位置，嚴紹一行卻是已經快快樂樂的出了城門。
下麵的那些個人哪裏知道嚴紹跟劉表的矛盾，再加上之前日日一宴的場景還在許多人的記憶裏，一個個到是熱烈歡迎的架勢…
“下此隻怕是很難再來這了吧…回頭看了一眼襄陽那宏偉的城牆，管亥忍不住感慨的道。
不想嚴紹卻冷笑了一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回來了，隻是，那時是不是還能見到這劉景升就很難說了…
說罷，已經是一揚馬鞭…
在他們的背後，黃忠正坐在一輛馬車上麵，一臉關切的看著身後的車子，跟著他並排而坐的還有一位老者，正是華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