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曾經不好的我
大屏幕上播著的是溫席在凰天的時候，穿著緊身的旗袍，胸口大開跪坐在茶幾旁，清純精致的臉上是風塵的笑容，笑的像狐狸精一樣勾人。
“我這麽低賤哪有資格坐在您身邊，想我這樣的人，給您擦鞋都不配。”
“不如這樣吧，這些酒您隨意配，我能喝幾杯，您就買幾瓶，這樣不是還能讓您玩玩麽。”
“哥哥，我可不是來賣身的，我是賣酒的，長的再漂亮，也是賣酒的，您要是喜歡阿席，就多來捧阿席的場。”
“美女很多，會喝酒的人也很多，可是會喝酒的美女，就隻有我溫美人一個。”
接下來的鏡頭就全部都是她喝酒的畫麵，喝的很優雅的，喝的很勾人的，喝的很不要臉的……所有的所有。
她都不知道凰天還有這些監控，她更不知道，原來她喝酒的時候這麽好看，她甚至自我安慰地想著，會不會有導演發現了她更適合這種角色，這麽不要臉，眉眼都透著狐狸精般的勾人。
全場隻有竊竊私語的聲音，粉絲也不知道應該在這種時候說什麽，劉琉除了說幾句，這不是真的，我們要繼續支持她，除此之外，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畢竟這些其實都是真的，而且還是她也沒見過的溫席，她沒想到那麽出名的溫美人，原來是這樣賣酒的。
劉琉看著大屏幕上的笑容，眼睛忽然就紅了，她很難想象溫席那種性格的人，是怎麽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她很愛麵子，她的自尊比誰都高，她的驕傲是誰都比不上的。
究竟是因為什麽，能讓她自如的做著這些她最厭惡的事情，劉琉越看越覺得心酸，尤其是那個笑容，真的，讓她的眼淚就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劉琉忽然站起身，朝著台上看不清表情的溫席大喊，“溫席！我愛你！你是最棒的！”
在後台房間的林謙逸一看到這個畫麵就站起身，目光驚訝地看著那個視頻，他問旁邊的李導，表情嚴肅，“這是不是真的？！”
李導目光也帶著意外，他想到了溫席和莫槿安的關係，猜到他們應該就是在這種時候認識然後在一起的，而且視頻很清晰流暢，現在這樣看完全看不出一點被P圖剪接的問題。
“應該是真的。”
林謙逸失神地靠著沙發，“怎麽會？溫席怎麽會去那種地方，而且看樣子，對那裏的流程都很清楚，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她之前是賣酒的麽？還是在凰天？！”
“嗯，應該是。”李導眉頭緊皺，“就要看溫席怎麽辦了，一個藝人的口碑有多重要你也知道。”
林謙逸忽然目光嚴肅地看著李導，目光中帶著濃烈的懷疑，“你的意思是，如果溫席這次出了問題，你就要不用她了？就會把她丟掉？！”
猶豫了一會，李導還是很認真地點點頭，“嗯。”
這些內容，那些攝像師還是不敢拍的，畢竟都是私事。
林謙逸盯著李導的麵容冷笑著，“原來你也是一個這樣的人，我還一直以為李導是個與眾不同的導演，我一直認為您看重的是能力，沒想您和別人一樣，都隻看重結果。”
他直直地看著導演，沒有威脅也不冷漠，隻是很認真地看著他，“李導，您要是讓溫席走，我也不演了。”
“謙逸，你要知道，我是可以隻看重能力，我可以用我喜歡的演員我覺得好的演員來演戲，但你也要想想觀眾是不是買賬，觀眾要是對一個演員特別失望，你說我們拍了戲給誰看，沒有人買賬，我們的工人員，我們辛苦拍的戲給誰看！”
林謙逸聽了他的話，其實他不是不理解，隻是溫席如果這部戲沒拍成，再加上她在夜場買酒，這樣的緋聞一出來，對她的影響再大不過了，如果沒有《紅柚》這部戲來展現她的演技，什麽都是白搭，她可能真的就完了。
“李導，算我求你，這部戲別扔了她，至少讓她拍完這部戲。”林謙逸目光很認真地看著他，“如果還不行，您就降我的片酬，降到多低都沒關係，我就是白給你演都沒關係，但是您，務必讓溫席拍完這部戲，不管一會的結果好還是不好，我都拜托您！”
身邊的工作人員都驚訝地看著林謙逸，為了一個搭檔能做到這個份上真的沒誰了，林大神居然願意降低片酬來保溫席，那就相當於他要用很長時間白白打工，不僅是白打公還要擔著一定拍戲帶來的危險。
李導看著林謙逸認真的眼神，微微皺眉，猶豫再三才點了點頭，林謙逸沒有求過他，他們已經合作了很多年，但不管大事小事，林謙逸都是一個很好的藝人，從不喊苦，從不拒絕導演的任何想法。
所以，他不能拒絕林謙逸，就憑林謙逸的為人，他都應該好好留著他。
“不過謙逸，我有件事要跟你提個醒，溫席……你還是別對她動歪腦筋的好。”李導隱晦地說道，“她已經有人看上了，所以你還是別……”
林謙逸目光漸漸冰冷，他認真地看著李導，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李導，你的意思是，我比不過她身後的人？”
“不是說比不過，你就別惹就好。”李導沒有明說，隻是隱晦地說著。
林謙逸不屑地拍了拍衣服，溫潤的樣子看起來又鋒芒畢露，“我隻想知道，溫席很愛的那個男人，愛不愛她？你不用勸我他的勢力很高，讓我不要惹他，我就想知道，他對溫席怎麽樣？”
他頓了頓，像是隱藏了眼眸中一點點的痛意，“溫席又……是不是真的愛他。”
“謙逸……”李導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謙逸無所謂地笑著，“李導，你隻要把最後的答案告訴我就好。”
“溫席，應該是真的愛他，而他……”李導想著莫槿安的樣子，以及他有時對溫席顯露的一點點心動，“應該也是對溫席有感覺的，至於多少，至於多深，我還不清楚。”
林謙逸皺眉，果然……和她預想的差不多。
結果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傷人。
莫槿安在總控室，全身都散發著冷漠地氣息，“這些東西為什麽關不掉！趕緊關閉！”
“莫總，我們好像被黑客攻擊了，所有係統都癱瘓了，無法強製關閉！”
莫槿安狠狠著捶著機器，“給我斷電！”
“可是莫總，如果斷電，隻會讓更多人恐慌，不如讓溫席小姐去解釋一下吧，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很多藝人之前都有過不好的曾經。”
“給我閉嘴！趕緊解決問題！”莫槿安暴躁地喊著，然後看著監控裏依舊沒有說話的溫席，看著她略帶顫抖的身影，以及她冷傲的表情，一陣心疼。
他轉身就向外跑去，兮兮，等我！
等他快速下樓跑向那個演播廳的時候，聽到了溫席高傲的聲音，偏冷，但不自卑，倔強帶著一點強勢。
“大家不用議論了，視頻裏的人，是我。”溫席冷漠疏離地笑著，那是她拒絕人最常用的方式。
台下一片嘩然，沒想到她會這麽大方的承認，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劉琉恨不得打死她，“死不承認就好了啊！為什麽要承認！你出了這種事，哪還有人會來喜歡你！”
“首先，我要解釋一下。”溫席扭頭看著屏幕，“這確實是我，是不久前的我，雖然被公司極力隱藏這些不好的過往，但隻要是發生過的，都會有被人發現的機會，已經發生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而我，也不會不承認，我從來不覺得在凰天賣酒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溫席無所謂地笑著，“你們覺得我丟人麽？覺得看著這樣的我很失望是不是，但是很可惜，這些我也不想有，誰不想有個清清白白曾經，如果我可以選擇，如果我不是被逼到那個份上，我又怎麽會去……做那種事。”
溫席笑出聲，然後冷冷地看著下麵那些人，她看了一圈才把目光轉到張昀臨臉上，“大家都知道，我是張老師的學生。”
“我為什麽能成了張老師的學生呢？我之前還在賣酒，還在那麽低賤地跪著別人，但是張老師說她看重的是人的才能，所以，他極力挽留我。”說到這溫席笑的止不住。
“張老師說，不就是想掙錢麽？我可以讓你掙更多的錢，用你自己的實力，用更好的辦法去掙更多的錢。”溫席挑眉看著張昀臨，“張老師不惜用這種方法誘導我，然後，我就上鉤了。”
溫席笑看著大家，“沒錯，我的目的大家應該也能看出來，為了錢。”
“為了錢，我真的什麽都願意去做，為了錢，我去凰天賣酒，為了錢我重新拾起舞蹈。”
莫槿安氣喘籲籲地跑到台下，看著正微笑著的溫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看著在台上笑的一臉溫潤的姑娘，他剛才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出事，會不會直接崩潰。
沒想到，比他想象的，堅強的多。
也讓人心疼的多。
溫席看著出現在台下的莫槿安，輕輕揚起笑容，像是在告訴他，她沒事。
她長歎一口氣，看著大家，“張老師和我說，他看重的是能力，看重的是一個人的才華，他一直在鼓勵我，所以我才有勇氣上台，有勇氣讓你們看到這樣的我。”
“其實喝酒很猖狂的我是我，和你們很溫和的說話的我是我，不受欺負喜歡刁難人的我是我，我從來不想否認我自己的性格，我是怎樣的人，就會怎樣的表現出來。”
溫席覺得自己說話已經用了太多力氣，她甚至覺得自己激動的有些顫抖，她最後朝著台下彎腰鞠躬，“謝謝你們喜歡我，如果可以，請你們繼續喜歡我。”
莫槿安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在眾目睽睽下，慢慢朝她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