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求之不得的夢
莫槿安看著站在容餘身邊的溫席,兩人穿著白色羽絨服,她小鳥依人般的靠著她,她的手還被他緊緊握著,她不反感他的觸碰,她和他有說有笑的……在一起。
心髒忽然像是停止跳動,可能就是心如死灰,這種時候,她忽然出現是一件多有驚喜的事,可惜的是,她不是為了他才出現,而是跟著別的男人。
他們有幾天沒見麵了?他不想她麽,怎麽可能不想,打過她的手,現在還有捶過牆的痕跡,這段時間他門都沒出過,整日喝酒度日,要不是今天忽然接到榭洺的通知他可能還在喝酒。
莫槿安能像是能看到她眼中的猶豫和畏懼,他目光沉痛,心裏酸楚的感覺更加濃重,怕他?看到他在完全沒有驚喜,隻是懼怕……
做的真好!
“老莫,快把衣服脫下來,你愣什麽!”榭洺焦急地拍著他。
莫槿安回神般的,眼眸似乎輕輕下垂,目光淡薄還帶著自嘲,快速把衣服脫下來扔給他,冷風吹著他的襯衣,襯衣扣子開了幾顆,風灌的更嚴重了,顯得整個人更加單薄和消瘦。
溫席的心猛的一撞,手用力掙開容餘的桎梏,向前走去。
容餘看著空了的掌心,冷風從中穿過,涼的不是身體,是心底。
他用力握緊自己的手,看著那個女孩一步步靠近那個清冷的男人,那一步一步,不是靠近槿安的一步一步,而是遠離他的一步一步。
他剛剛還抱過她,還和她離得那麽近,聞到過她身上並不甜膩的甜品味,隻是這麽一個瞬間,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而他,一個不做夢的人,也做了一場求之不得的夢。
莫槿安看著緩慢上前的溫席,忍不住冷笑著,雙手插兜,“溫小姐來這是有什麽事,勞您大駕的事大概不多。”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麽。”溫席冷漠高傲,隱藏著心中的擔憂,“零下幾十度,莫少就穿著襯衣才是風度翩翩無人能及。”
莫槿安眼眸深沉,狹長的丹鳳眼看著她,邪魅張狂地冷笑,“是啊,不比你還穿著和容少一樣的羽絨服,真像是來這裏旅遊的。”
“哦……說到旅遊,我還真是最喜歡大草原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著,我還很想來。”溫席挑眉看著他,嘴角同樣的冷笑,“莫少還記得麽。”
莫槿安放在口袋裏的手猛然握緊,他眼眸沉沉地看著她,怕自己一股沒注意掐死她!
“溫席你怎麽來了?既然不是跟老莫來的那就是跟容老大一起來的?!”榭洺一直坐在地上,沒看到那個拐彎處的容餘。
容餘走過來把衣服扔給他,口氣帶笑卻有些不善,“和我一起來怎麽了,很吃驚麽。”
榭洺連忙把衣服給棧伊穿上,棧伊已經有些昏迷,聽不清周圍人都在說什麽。
榭洺正要抱起她,莫槿安已經幫他抱著,沒有一絲情緒,聲音也冰到極點,“趕緊走吧。”
溫席正要說話就看到他的背影離的越來越遠,他的步伐又大又快,很顯然是不想讓人靠近。
容餘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順勢準備去握她的手卻被她躲開,溫席正要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就被容餘摁住,他的表情很嚴肅,語氣陰沉,“幹什麽。”
“我不想穿了。”槿安並沒有穿,他隻穿了薄薄的襯衣,她穿成這樣好像個笑話,她不想在他麵前這樣。
容餘摁著她的手用力之大讓她忍不住皺眉,“就因為和我穿了一樣的衣服,就因為被他看到了,就因為他生氣離開了,所以你就要這樣?!溫席,你是不是太愛他了,愛到都忽略了別人的感受。”
他說著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扔到一邊,緊緊抓著她的衣服,“我就不是人麽!你就不能顧忌一些我的感受?每次都把事情做的這麽絕,你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能不能承受的起!”
容餘咆哮著把她推到牆邊,碎石混著幹土和草屑落在兩人肩頭。
溫席像是感受不到似的,沒有過多地反應,聲音比剛才還冷漠,“對,你說的都沒錯,我就是可以為了他什麽都不在乎。”
“溫席!”容餘抓著她的肩膀狠狠晃著,“你是想要別人掐死你麽!”
掐死她?莫槿安不知道下過多少次手,都沒有成功,如果他可以做到也是可以的。
溫席歎了口氣,微微閉眼而後又認真地看向他,“容餘,我不想浪費任何人的感情,這話我應該不是說過一次兩次,什麽都可以欠,唯獨感情,欠不起還不起,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何必要這麽為難自己,早一點說放棄……”
“別說了。”容餘忽然打斷她的話。
溫席繼續往下說,“在我心裏還有別人的時候,我是不會進行下一段感情,那對你不尊重,我對我自己不尊重。”
容餘眼眸深沉,帶著濃黑的陰霾,陰柔的五官有些猙獰,“別說了沒聽到麽。”
“容餘,我想我這輩子是不可能進行下一段感情了……”
容餘忽然一拳砸向她臉龐,“閉嘴!”
碎石土屑簌簌地掉落了溫席一臉,溫席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眯眼,刺痛著睜不開,隱約覺得有人過來狠狠推開容餘。
“容餘,你打她!”莫槿安揮拳狠狠打向他的臉,不留一點情麵。
本來他是不準備過來的,可是聽到容餘的咆哮聲又聽不清說的是什麽,他還以為是這邊的組織把他困住了。
趕來一看就看到他打向溫席的臉旁,離得比較遠,他都以為是真的在打溫席!
容餘抹了把嘴角,吐出口血沫,輕笑著像是故意挑起她的怒火,“他又不是你的女人,怎麽?我打不得?”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是誰的女人,誰他媽都不能打!”莫槿安聲音不打卻帶著濃重的壓迫感。
本來挺感人的話,溫席聽著卻笑了,她一隻手還捂著眼睛,語氣清冷,“別人都不能打,都留給你打啊。”
“溫席。”莫槿安回頭,一字一頓地叫著她的名字,打過她的手又開始抑製不住抵顫抖。
溫席捂著眼睛表情卻開始後悔,她輕輕抿唇,不就是還生氣麽,何必要把話這麽說出口,這樣刺激的到底是他,還是她……
時間像是短暫停止,還是容餘先打破沉默,“先回去再說吧。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說完莫槿安和溫席都不動,還站在原地,他看著莫槿安,“你想一會招惹更多人過來,讓她遇到危險麽?”
莫槿安表情微變,這裏是不太安全。
容餘又看向溫席,“你想我們兩個凍死是麽?”
溫席看著兩個同樣穿著單薄的男人,也要脫掉自己的羽絨服。
“不能脫!”
“別脫!”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倒讓溫席有些發愣,他們兩人意見還能這麽一致。
莫槿安臉色鐵青地看著溫席,用力扯過來,不顧她的反對強硬扣留在身邊。
容餘走在兩人身後,目光帶著悲傷,一個怕對方遇到危險,保護不力。一個怕對方身體不適,那是心疼。
他呢?怕兄弟凍著,怕女人受傷……還是兄弟的女人。
就沒有一個人能為他想想,真是……活該欠他們的。
榭洺抱著棧伊靠在牆邊,棧伊已經醒了,隻是不怎麽清楚發生了什麽,看著忽然出的幾個人也不想去問,努力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千萬不能給他們拖後腿。
“容老大,你看到沒,那群人出來了,估計就是看到你們的飛機了。”榭洺說到,“不是我挑刺,你們既然知道自己是開飛機來的,那幹嘛不動作快點帶我上去,現在倒好,誰都走不了。”
容餘和莫槿安對視一眼,表情嚴肅,榭洺看到又說了一句,“不就是因為溫美人麽,大不了回去搶,你說你們在這耽誤什麽時間!”
“說夠了沒有。”莫槿安陰沉地看著他,拿出一個小屏幕,這個聯係著飛機上的攝像頭,他可以隨意調整角度,看到上麵的情況。
“我去!你拿著這個怎麽不要拿出來!”榭洺抓狂了,這麽好的東西,他還以為誰都眉來的及帶。
就連容餘都忍不住罵娘,“都在想辦法,你倒是好,有東西拿的這麽慢,這個時候團結一點行不行。”
莫槿安不說話,在他身邊站著的溫席看著上麵的畫麵,其中晃過她和容餘坐著的飛機,還可以看到機門的位置,她忽然知道他為什麽不願意拿出這個了。
剛剛她和容餘在機門的位置抱在一起了,雖然她是在伸懶腰,應該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是被抱的,不過她那時好像沒有拒絕,兩人的行為好像也比較親昵。
她想解釋給他聽,可是一看到他的樣子,陰沉的臉色,充滿戾氣的眼眸,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或許他不想聽,或許他不相信。
既然這樣,何必還要自討沒趣,惹他的不高興,溫席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沒有看到莫槿安隱隱帶的期待的表情,他怎麽可能不在乎,怎麽可能不想知道她的想法,隻是……他都看到那些了,看到他們親密的舉動。
就是和他在一起時,她都不可能那麽放鬆和自如的接受他的好。
但是容餘卻可以,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有些接納他了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