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震驚世人的真相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裏，我每天的日常就是和芮欣打打鬧鬧，沒事的時候就帶著芮欣和慕容景逸偷偷地出宮逛逛，甚至有時候還會在女皇歐怡寧那裏消磨時光。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特別地溫馨快樂。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坐在寢宮裏很是無聊地跟芮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知怎麽地，我們就聊到了我和女皇的關係。
“芮欣，你說，母皇她為什麽要那麽寵我啊？難道真的僅僅隻是因為我是她唯一的女兒？”我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芮欣搖了搖頭，淡淡道：“殿下，您可別告訴奴婢，您什麽都不知道。”
“芮欣，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十分無辜地攤了攤手，“你忘記了嗎？我之前不慎落水後，曾經失過憶，到現在有些事情都還沒有完全想起來。”
“唉，陛下她隻有您這麽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女兒。您說，她能不那麽寵愛您嗎？”芮欣無奈地歎了口氣，有些無語地瞥了我一眼。
“你說什麽？！”我被驚得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她隻有我這一個孩子？！我竟然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殿下，這個事實在整個棲嵐是路人皆知的。”芮欣懷疑般地看著我，好像在確定我的腦子確實沒有毛病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母皇的那些男妃呢？他們都沒有為母皇生女育兒嗎？”我繼續半信半疑道。
“陛下她是沒有後宮的。”在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芮欣再一次朝我扔了一個重磅炸彈。
“什麽？！這······這不可能吧？！”我驚詫得合不攏嘴。
芮欣癟癟嘴，她已經完全把我當成一個白癡了。“殿下，奴婢真是服您了，您竟然連自己母親的事都如此不上心。”她滿含幽怨的雙眸望著我就像是在責怪一個不孝女一樣。
“我沒有不關心母皇的事啊，相反的，就是因為我真的很關心，所以才會問的嘛。”我很不要臉地嬉笑著。
“當時因為這件事，群臣都聯名上書，要求陛下大選秀男，以此來為皇家添枝散葉。”芮欣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陷入了什麽悲痛的回憶之中。“但不論大臣們如何反對，陛下她都仍舊一意孤行，做了永不立後宮的決定。”
“為什麽？母皇她究竟是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百思不得其解。
芮欣頓了頓，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道：“因為一個人——您的生父，鳳後初英。”
“我的生父初英？”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根本就認識他，對他也完全都沒有任何印象。
“也難怪，您不知道您父親的事也很正常。鳳後他在您出世的時候，就因為難產而崩世了。陛下她大概是為了不讓您傷心，才會在這麽多年都沒有對您提起此事吧。陛下她，真的是一個很深情專一的女子。為了您的父親，她拒絕遵循祖製，像曆代女帝一樣設三宮六院，不僅如此，而且她還對鳳後專寵了整整十二年。作為一個女子，她做了所有女人都不敢做的事，更何況她還是一代女皇。”說這話時，芮欣的眼睛紅紅的。
即使作為一個旁觀者，我也能想象到當時的帝後之間那種溫馨浪漫，以及母皇肩上所承受的巨大壓力。
“我的父後初英，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沉默許久，我問了一個心中比較好奇的問題。
“鳳後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雖不是驚為天人的容貌，但也稱得上是俊朗非凡。”芮欣想象著，眼中露出了像崇拜偶像似的迷戀神情。“他出生於一個書香門第，從小就精通各種琴棋書畫。凡是聽過他彈琴，看過他跳舞的人，都會覺得他談吐不凡。還有，據說陛下的禦書房的書櫃裏有鳳後的畫像，殿下您沒事的可以去看看。”
“那他是如何與母皇相識，相知，相戀的呢？”我一下來了興致，雙手托著下巴，專心致誌地等待著芮欣接下來的講述。
“在一個冬天，陛下她去民間微服私訪。偶然間，遇見了鳳後。就一眼，她便愛上了這個清新俊逸的男子。而鳳後也被陛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高貴優雅的氣質所吸引。”芮欣講到這兒時，嘴角露出了幸福豔羨的微笑。“就這樣，沒過多久，他們便成了一對如膠似漆的璧人。”
“聽上去很浪漫幸福啊。不過，他們的愛情難道就沒有遇到過瓶頸期嗎？我是說，他們從來都沒有吵過架嗎？”任何愛情應該都是由一半甜蜜加一半苦澀混合而成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直都不出現瑕疵的感情。
“有過，而且他們之間的矛盾還不小。”意料之中，芮欣肯定地點了點頭。“就在鳳後知道陛下真實身份的那天，他們大吵了一架，鳳後為此還差點離開陛下。最後，是陛下在鳳後的閨房門前苦守了三天三夜，念了上千句情詩，他們才終於和好如初的。”
“唉，父後去世了，母皇她一定很傷心。”我有點傷感地說道。
“豈止是傷心，陛下那段時間可真是傷心欲絕啊！因為鳳後的崩世，她差點都要丟下整個江山不要，而去追隨鳳後了。但是為了那時尚且年幼的殿下您，陛下她在極度痛苦的邊緣中掙紮了很久，最終才忍受著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獨自將您撫養成人。這些年來，宮人們都是有目共睹的，陛下對您是傾注了全部的愛，包括您沒得到的那份父愛。”芮欣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有些哽咽。
“母皇她真的很辛苦啊，十六年來又是當爹，又是當娘的。”雖然我知道這些事情都是颯那個家夥製造出來的假的身份背景，但是一聽到這樣一個於幸福，傷心，痛苦為一體的動人愛情故事，我依然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殿下，這就是陛下與鳳後的故事，也是陛下她為何要如此寵愛您的原因。”芮欣嫣然一笑，“因為您是鳳後初英的女兒，是陛下她唯一的後人。”
“這麽說，看來以後我還得好好孝敬母皇才是啊。”我有些不太自然地摸著頭發，打哈哈道。
“不是‘還得’，是必須！您作為陛下唯一的女兒，孝敬陛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芮欣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誒，對了，芮欣啊，那個時候你也還沒出生吧，那這些事你又是聽誰說的呢？”我倏地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當然是聽宮裏的老嬤嬤說的啊。奴婢剛進宮的第一天就知道這些秘事了。”芮欣頗為得意地說道。
“宮裏不是不允許下人們亂嚼舌根嗎？你們就不怕母皇會治你們的罪啊？”我半開玩笑道。
“殿下，陛下她才不是那種會隨便亂殺人的昏君呢！陛下她一直都是一位仁慈的好君王！”芮欣嚴肅地看著我，貌似我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額，那個，芮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好像有說是父後生了我？難道女尊國都是男人在生孩子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是啊。棲嵐國的男子他們都有一種特殊的體質，可以代替女人懷孕生子，而棲嵐的女子們因為經過了長時間的演變進化，也慢慢地失去了生育子女的功能。所以，在女尊國棲嵐，是男生子。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是最特別的——棲嵐國的男子隻能與棲嵐國的女子婚配，而棲嵐的女子也絕對不能取其他國家的男子為夫。這不僅僅是為了保護棲嵐子民血統的純淨，更是為了棲嵐百姓的安危著想。棲嵐子民一旦與他國人結合，就會因為血統不純，導致無法生育子女，而有生命危險。”芮欣像一個教書先生一般，津津樂道地為我講述著棲嵐那些所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要怎麽區分棲嵐子民和他國百姓呢？如果不能區分的話，那豈不是隻有在洞房之後才能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了？”我歪著頭想了想，疑惑道。
“這個很簡單，凡是棲嵐子民，在出生時都會被烙上我們棲嵐獨特的印記。”語畢，芮欣撩開了她的衣袖，露出左手手臂上一個很小的、六角星的黑色圖案。
“這是？”
“棲嵐國軍隊旗幟上的標誌。”
“那我也有嗎？”說著，我也撩開了左手的衣袖。果然，在同一個位置，我也發現了一個和芮欣一模一樣的圖案。
嗬，想不到颯這個無厘頭的家夥還把戲做得挺全的啊。我在心裏不屑地嘲諷著那個缺心眼的人。
深夜，當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偷跑進了早已空無一人的禦書房。
“到底在哪兒呢？”
我左翻翻，右看看，幾乎把每個櫃子都翻看遍了，卻仍然沒有找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別找了！這裏並沒有鳳後初英的畫像。”突然，腦子裏響起了颯那十分無賴的聲音。
“嗬，我早該想到的，像你這樣的懶人又怎麽可能真的弄一副畫像來呢？畢竟，對你來說，能把戲做足就已經很不錯了啊。”我非常不留情麵地譏諷道。
“對於一些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和事，本仙是沒有任何義務要這麽做的。”颯毫無所謂地調侃著。
“哼，原來你是沒有心的啊。”聽著對方如此波瀾不驚的話語，我心中的憤怒陡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