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莫家太後
看到柳如意擔憂的眼神，太妃娘娘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緊，你放寬心，他沒死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柳如意有些尷尬，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太妃娘娘看出來了。
“盡管放手，去做吧，我當年鬥不過他，現在更鬥不過他，不過我還是會重，思想上支持你。”柳如意被太妃娘娘的話逗笑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太妃娘娘估計快要就寢了，就帶著人告辭了。
太妃娘娘非得要小公主陪他睡一晚上，小公主吐了吐舌頭就跑出去了。
太妃娘娘在身後哈哈大笑著，並不生氣。
柳如意其實有心想問一下，太妃娘娘知不知道關於七皇子的事兒，不過還是咽下去了。
應該還有時間可以問，七皇子還暈倒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剛回到紫檀宮，進了屋，就看到地上幾個蠕動的麻袋。
柳如意笑了笑，這下有事兒幹了。
能出一口惡氣了，走上前去，柳如意狠狠的踢了其中一個麻袋一腳，也不知道這麻袋裏麵裝著的是七皇子還是他的那幾個狗腿子。
不過都差不多嘛，反正都不是什麽好人，柳如意也沒對著什麽急，要不為題，生怕把人弄死了，不過什麽胳膊腿的還是可以的。
看著柳如意在踢地上的麻袋，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嘛，袋裏裝的是什麽，小公主率先跑過來，找了另一個麻袋也踢了過去，小公主力氣小，不過他踢得也挺認真的，聽起來不過癮，還累人，小公主讓人找過來一個掃地用的大掃把，狠狠的打著麻袋裏麵的人。
麻袋裏麵的人都被堵住了嘴，被打了，隻能嗚嗚地發出一些悶哼。
玲瓏也參與進來，香依也跟著湊趣。
踢打了一小會兒之後，柳如意停下了手腳，把他一下子弄死了，自己肯定要攤大事，而且一下子死了就不好玩了。
揮揮手，讓宮女們拎著幾個麻袋出去，將麻袋裏的人放出來，扔進金水河中。
剛剛七皇子逼得她跳入金水河中，她可沒有那麽好心眼兒，放過七皇子。
今晚雖然驚心動魄，可是心情好的很，臨睡覺之前，柳如意躲過小公主和幾個丫鬟，暗搓搓的對著房梁上低聲的叫燕燕。
燕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聽到柳如意叫他，就從房梁上下來，悄悄的從背後抱住柳如意，倒是給柳如意嚇了一跳。
“要死哦，嚇死我了。”柳如意難得的撒嬌。明顯的感覺燕燕抱得更緊了。
兩個人膩歪了一小會兒，柳如意就準備回去睡覺了。
因為柳如意之前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房間裏隻有她一個，燕燕就大著膽子，坐在床頭上，低頭看著柳如意的睡顏。
柳如意在燕燕目光的注視下，越發的覺得安心，睡得反而更加好了。
第二一大早，柳如意因為睡得好，滿臉紅光。玲瓏端著水進來給柳如意洗漱的時候，看到柳如意的樣子，偷偷的笑了。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麽？就在那偷偷的笑，你才多大的小人，怎麽懂得那麽多呢！”柳如意伸手過來想要揪住玲瓏的耳朵，玲瓏靈巧的躲過去了。
吃過早飯以後，二小姐就開始，帶著人去走訪，宮裏麵當年的那些嬪妃和一些老宮女。
帶了幾個會寫字的宮女，急急忙忙的將那些老宮女和嬪妃的敘述記錄下來。
最先去的，是一個幽居了很久的優嬪的住處。
說明了來意之後，優嬪竟然流下眼淚來。
她已經是滿頭白發，雖然是當今皇上的妃子，卻長得和太妃娘娘差不多蒼老。
柳如意猜測，應該和她的經曆有關，未老先衰，靜靜的坐著，不斷的給她倒茶，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哭泣，斷斷續續地講述當年七皇子對她做過的事。
“七皇子那時候才剛剛八歲。”這個嬪妃，大概是個南方水鄉的女子，講起話來，軟糯糯的非常好聽。
“誰能想到八歲的孩子竟然那般熱烈，我當時懷有身孕，大著肚子，已經有七個月了。不知道誰跟她說的，說是我在背後，笑話他的親娘。他倒沒用什麽陰謀詭計？那日我扶著肚子，在路上走的時候，他突然牽著，一匹狼狗過來，我本來就怕狗，被那狼狗突然撲過來，嚇得摔倒在地，那孩子就流掉了。”
“不是說七活八不活嗎？那應該是活下來了呀！”柳如意插了一句嘴。
“夭壽哦，要是活下來，我也不至於這般滿頭白發。那孩子生下來第三天，還是半死不活的，七皇子說要來看孩子，說是他之前讓我受到了驚嚇，弄得小弟弟提前出生，他要給小弟弟賠罪。他進去以後就將宮女們都趕了出來，宮女們哪敢反抗他，等到他走了以後，宮女們進去發現我那可憐的孩子已經死了，臉色青紫，一看就是憋死的。”
一邊說，優嬪一邊流眼淚，傷心的不得了，蒼老的臉上皺紋抖動著，好不可憐。
“這麽大的事，我自然要報給皇上，皇上，大怒，自從這件事以後，他才被禁了足，禁足在他自己宮裏的時候，他打宮女太監，竟然打死了好多個，事情鬧出來，他從此以後就沒有宮女太監了，他把這件事算到我頭上，整日的來找我麻煩。我的飯菜裏經常出現蟑螂，還有死老鼠，要不然就是突然出現在寢宮裏的毒蛇，弄的我不勝其擾，可是又沒抓到什麽證據，就算告到太後那去，太後也是偏袒七皇子，我隻能封閉的宮殿，自己種菜自己吃，勉強才算躲過了這個災星。”
“後來，因為那是掉了孩子之後，還是又被人殺了，我傷心過度，傷了身子，這才未老先衰，前幾天，聽打掃庭院的宮女說，七皇子又重新被皇上寵愛了，我覺得我的好日子又到了頭，昨天晚上就聽說她去找曾經，他刁難過的嬪妃，又去刁難人家。我覺得我也快了，與其被他欺辱，不如三尺白綾吊死算了。”一邊說一邊哭的淚流滿麵，一塊手帕迅速的濕掉了。
柳如意連忙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安慰他，告訴他，七皇子快要倒了，風光不了幾天了，這才讓這位曾經風華絕代的娘娘勉強止住了哭聲。
從優嬪宮殿裏出來以後，柳如意幾乎不想再去收集什麽證據了，剛剛被說的他幾乎也要哭出來了，那種時時刻刻都有人禍害你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過，就算是想要給那些曾經被七皇子欺負過的人討回公道，也要重新走訪。
很快，憑著名單上的指點，柳如意找到了一個老宮女，老宮女住的地方差不多已經是冷宮了。
柳如意敲了敲門，門裏麵傳出一聲非常蒼老的聲音：“直接進來吧，門沒關。”
柳如意推開門走進去，隻見到一個老婦人，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躺在床上，身上的被褥已經是黑灰色的了，破破爛爛還瘸了腿，桌子上有一個破碗，破碗裏麵，是灰色的，什麽東西的糊糊。看上去就不好吃。
“現在能找到老婆子的人可不多了。老婆子，我呀不過是苟延殘喘，沒有幾日好活了，你要是來折騰老婆子的，就趕緊動手吧，過幾日，再想折騰老婆子，就隻有屍體了。”老太太竟然沒有看出來，來人是個女的，柳如意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兩隻眼睛黯淡無光，竟然是個瞎子。
“你這眼睛是怎麽弄的？”柳如意在床邊坐下來，並沒有客氣，直接的問道。
“怎麽弄的？還不是被那個魔頭給弄的？”老太太，看樣子心中有許多怨氣，說出這話來也硬邦邦的。
“你有什麽心裏話就跟我說吧，我是來收集七皇子害人的證據的，想要一舉扳倒七皇子。”柳如意握住老太太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安撫她。
“你可拉倒吧，不會是又在玩什麽新把戲吧？不怕讓你知道老太婆我就是恨你不得好死，你斷子絕孫，你個畜生玩意兒，活該你娘不在了，你要跟你都是一泡貨色。”老太太，雖然發出的聲音很虛弱，可是不停的罵著，竟然沒有停口的時候。
柳如意好不容易等她罵累了，連忙招呼人過來給她端了一杯蜜水潤潤嗓子。
“你跟他不是一夥的？”老太太喝完蜜水，這才反應過來，通過空洞無神的眼睛望向柳如意。
“我和他真的不是一夥的，我和他結了死仇，看不慣他囂張的樣子，這不是正來尋找證據？”柳如意低聲的說著。
“唉，這麽多年了，竟然還有膽敢和他對抗的。”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您不知道，他後來失去了陛下的寵愛，雖然有宮殿，可是宮殿裏麵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完全是他自己伺候自己。”柳如意趕緊對他描述一下七皇子的慘狀。
“這個呀，我不知道，我就說眼睛啊，是他弄瞎的，那時候他還小，好像才四五歲，他娘沒活多久，就死了，她那時候啊被太後寵愛著，在後宮裏麵天天雞飛狗跳的，我們都很害怕他，我這雙眼睛，就是因為多看了他幾眼，被她活生生地用錐子一下一下的戳瞎了。”老太太想起以前的場景，竟然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