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有樣學樣
雖然這麽想,可是柳如意到底不會對惠安侯有什麽多餘的好感。
惠安侯對於穆紫檀,也不過是利益交換,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未必能夠真心對待穆紫檀。
況且,惠安侯一大家子,都不是什麽善茬,也是鬧心事兒。
既然要解決掉惠安侯,定然不能坐以待斃了。
柳如意當即,就登車帶著穆紫檀準備去查看一番惠安侯的那個惠安珍寶閣了。
看看到底如何,如果有可能,柳如意覺得惠安侯雖然有些煩人,但是覬覦穆紫檀的人不是一個兩個,罪不至死。
最好在做生意上打敗他也就是了。
何況,現在有柳如意給皇上賺錢,不需要惠安侯了,惠安侯隻要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侯爵還是可以保留的。
柳如意這麽想著,一邊在馬車裏用紙筆寫寫畫畫著什麽東西。
穆紫檀看了半天,沒看明白是個什麽玩意,於是扯了扯柳如意衣袖問道:“如意,你這畫的是新的首飾麽?這麽看著那麽奇怪呢?”
柳如意放下筆,吹幹了一點,給穆紫檀看:“這是一種新的兵器。”
“兵器?你畫兵器幹什麽?”穆紫檀很是好奇。
柳如意能畫出來首飾,就夠厲害了,怎麽竟然還會畫兵器。
自然可以畫兵器,柳如意歎了口氣,自己會的東西多著呢,以前沒逼出來,現在終於逼出來了。
她想要展示給皇上的能力越多,皇上越看中她,越是在她和柳府中的取舍中,偏向她。
今天皇上那句話說的,無非就是敲打她,現在她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雖然皇上喜歡,但是也僅僅是護著她,而非在她對柳府動手的時候,偏向她。
護著有什麽用呢?
無非就是讓她不至於死了,連公平都未必能做到。
自己還是危險之極的。
除非自己比柳仁安要管用。
比柳仁安要有用,談何容易啊。
柳如意歎了口氣,給穆紫檀解釋道:“我會的東西多著呢,有這些能力,不幫著自家人怎麽行呢?”
似懂非懂的,穆紫檀點了點頭,這些話都能聽懂,可是這和柳如意畫出來的圖是首飾有什麽關係呢?
很快,就到了那家惠安珍寶閣,惠安侯作為一個商人,也真是挺無恥的,從店名到裝修,從賣的東西到店的位置,都是和紫檀珍寶閣幾乎一樣。
紫檀珍寶閣隔著一個門,就是惠安珍寶閣了。
此時,已經是惠安珍寶閣開業的下午了,中午剛剛開業的珍寶閣,門前仍舊有不少人,不過,仔細看了看之後,柳如意就發現,大多數都是看熱鬧的,真正買東西的都在店裏麵。
這麽想著,柳如意叫過來玲瓏,低聲吩咐了幾句,玲瓏馬上轉身就走。
穆紫檀正扯著脖子看過去,想要看看惠安侯那個不要臉的還在不在。
結果就看到玲瓏走了。
連忙低下頭問柳如意:“你讓她幹啥去了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柳如意低聲道,看柳如意不想多說,穆紫檀也不糾纏,等著看,估計此處會有熱鬧。
果然,沒一會兒,就看到打扮一新的玲瓏和一個年長一些的,看上去像是二十多歲的夫人樣子的女子,穿著富貴的進來了。
一進門,就直奔櫃台而去。
玲瓏平時穿著丫鬟服飾,並看不出來有多好看,沒想到打扮一新,竟然和一個小姐也不差什麽了。
穆紫檀低聲說著自己的發現,一麵緊緊盯著玲瓏,生怕錯過一丁點的熱鬧。
很快,穆紫檀就知道柳如意說得熱鬧是什麽了。
就聽到和玲瓏一起進去的那個女子,高聲嚷嚷道:“你們掌櫃的呢?”
掌櫃的看了一眼坐在那的惠安侯,見惠安侯點頭之後,連忙過去點頭哈腰的問道:“怎麽了?”
本來掌櫃的是不想點頭哈腰的,畢竟自家東家也是侯爺了。
可是對麵的女子頭上戴著的,赫然是一整套粉晶頭麵,身上穿著的,也是最為高貴的淺紫色雲紋的衣裙。
要知道,淺紫色既難得,又不是誰都可以穿的,掌櫃的心裏犯嘀咕,麵上自然就立馬變的諂媚了一些,生怕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可是低頭看過去,那女子的手還有些粗糙,掌櫃的又有些拿不準女子是什麽身份了。
“這套,這套,這套,還有這套,這套,這五套頭麵都給我包起來。”女子指點著幾套最貴的頭麵,讓包起來。
掌櫃的一聽,不再懷疑女子的身份,就連惠安侯,也從躺椅中坐起身來,看著女子,想仔細分辨到底是誰家的這般財大氣粗。
店小二連忙打包了這幾套首飾,拿給掌櫃的,掌櫃的畢恭畢敬的拿著首飾遞給夫人。
夫人示意玲瓏打開盒子,翻看著。
隻見盒子裏的首飾看上去雖然很是不錯,可是卻有翻新的痕跡,夫人柳眉倒豎,立馬大聲喝道:“當我出不起錢麽?狗眼看人低,你看我頭上的粉晶,身上的淺紫衫子,就該知道我出得起錢的,淨拿這些翻新的首飾糊弄我。”
掌櫃的一頭冷汗道:“夫人請看,這首飾是大有來頭的,非是單純翻新。”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家的首飾,是不是仿照了隔壁的紫檀珍寶閣?紫檀珍寶閣翻新首飾,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是太妃娘娘,宮裏貴人們用過的,翻新了自然有人爭搶,你們家倒是有樣學樣人家的店址,門前的扯花,辦了寶石卡,也該弄來些宮裏的貴人用過的額才好翻新,難不成你當我是傻子?”
那女子嗓門極大,外麵的人也都聽到了。
“不是,怎麽會呢,夫人一看就精明的很。”掌櫃的額頭上已經冒了冷汗。
“那就是你家首飾的來曆很大了?”那夫人雖然別掌櫃的的話給哄得笑了出來,卻依然不依不饒。
這時候,惠安侯走過來,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團,笑眯眯道:“不知道這位夫人是誰家府上,我們的首飾敢賣,自然來曆正常,回頭包好了給您送到府上如何?”
“你不用探聽我的來曆,若是我來曆大,你就不糊弄我,若是我來曆尋常,你就要刁難於我這弱女子了?”那夫人咄咄逼人。
“我就問你,你這首飾為何是翻新的,這裏,這裏,都能看出來翻新的痕跡,難不成也是宮裏頭出來的?若是真的,那賣這些高價也情有可原,若不是,我倒是覺得你店大欺客,騙我們這些人是傻子。”夫人的話,讓惠安侯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看著惠安侯臉色變了,夫人也不怕,隻是站在那,和惠安侯對峙。
玲瓏適時的扯了扯夫人的袖子:“夫人,咱們還是回家吧,我看著這人感覺害怕,我怕挨揍。”玲瓏說得可憐兮兮的,讓人無端同情。
尤其是看著玲瓏精致可愛的小臉上,泫然欲泣的淚珠,更是讓人同情,門外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一個大媽率先開口。
“我看著啊,還以為紫檀珍寶閣又一次開門了呢,也不知道這東家是誰,竟然敢和公主弄得店一模一樣。”
“可不是嘛,真是膽子大啊,明目張膽的和公主的店學,也就是公主脾氣好,不然換了我啊,非得大鬧一場不可。”
在百姓心裏,因為宣傳的好,又是唯一的公主,平日裏又不仗勢欺人,穆紫檀的名聲在民間非常的好。
“惠安珍寶閣,看來東家是叫惠安了。”
“你們都不知道,我可是聽說啊,皇上新近封了一個惠安侯,原來是商人。”
“商人啊,難怪這麽無恥。”
在民眾眼中,若是原本是高官貴族,經商算是一件親民的事,若是原本是商人,變成了貴族,是仍舊被人嫌棄的。
惠安侯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
“哇”的一聲,玲瓏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夫人,夫人,咱們走吧,那個人臉色還可怕啊,我怕,我怕。”
民眾更是不忿了,紛紛聲討惠安侯,“賣假貨也就算了,還嚇唬小孩,真是心都是黑的。皇上怎麽被他蒙蔽,怎麽還封了他做侯爺呢?”
惠安侯見越鬧越大,原本經商多年,見過這般場景也算是多的,都能處理,可是,遠遠的看著穆紫檀的馬車在附近,心裏害怕被穆紫檀看到,就不敢像是以往那樣處理,給穆紫檀留下不好的印象,影響他做駙馬。
“這是宮裏出來的,不過來路不太正,因此不敢聲張,夫人且先回去,稍後本侯去給夫人賠禮。”惠安侯說得聲音很低,幾乎是隻有那位夫人和玲瓏聽到。
玲瓏眼珠子一轉,一邊滿臉驚恐,一邊後退:“你,你說什麽?你竟然還敢憑著身份威脅我們夫人!天啊,沒有天理了,你不光從宮裏麵偷盜首飾,我們夫人認出來了,你還要如此威脅夫人。”
隨著玲瓏這麽喊,穆紫檀低聲噴笑了出來,原來在這等著呢。
若是惠安侯不承認首飾的來曆,那就是欺騙顧客,若是承認了,就是盜竊宮裏東西。
惠安侯不管怎麽說,這罪名都是坐實了的。
那夫人聽到玲瓏這麽喊,也一臉驚駭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和玲瓏頭也不回的匆忙出去了。